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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城

    始界地界广阔,北有极寒之地,南有无尽之海,地界中幅员辽阔种族万千,其中就是人族气运最盛了,自许智者、教化蛮夷,占俱了东南地界,而万千妖族则自称万灵一族,占俱西北地界,二者以人族修建的“界长城”为界,自荒芜时起就争斗不断,但自人族的洛神掌权,建了界长城,又划分九州,建立了九州一朝制,真正的将人族力量集中起来,与妖族二分天下,打了无数岁月的人妖之争这才慢慢平稳下来,直至今天人妖两族虽说还是互相瞧不起,不断有局部的小冲突,但己有七百余年没了大的战争,人妖二族也不没有太过仇视了。

    凉城是还在仇视妖族的人族城池之一,原因就是凉城地处在界长城外,是一块人类的飞地,并不受界长城的保护,每二十年还是会有兽潮冲击,所以这里的人才会仇视妖族,如此对待韩宇。

    虽说凉城每二十年都会有一次劫数,但有弊也有利,人族巧工,人族的物件到了妖族就成了奢侈品,商人将一些物件运到妖族,几番易手,利就得了百倍不止,但人妖两族不打仗可不代表两个就是好兄弟了,商人进入妖族还是危险万分,如此凉城这块人族飞地就成了这些商人在妖族境内的避风港了,大量商人的涌入使凉城商业极为繁华,有“物华天府,藏金之都”的美誉。

    兽潮带来了血腥的獠牙,还有血腥后的破敗,同样带来的还有新生!一次又一次的推倒重建,又有巨大的财富流入,这里凉城分成外城与内城两部分,所有权力机关、阵法阵眼、玄机重弩都放在内城,哪里没有常住民,兽潮来临,只有孩子与要员会进入里面,哪是最后的防线,至于外城,所有居民都在这,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将外城切割成四个市,重要的粮食与修炼资源买卖在内环,最外环是青楼、戏阁等风月之地,结构分明,功能分明,城中楼阁鳞次栉比,却不拥挤,样式又无一不是精美华贵,这里的一切都走在时代的最前沿。韩宇提到凉城,无一次不赞叹这座城池的强大,这里就像天堂!

    不过不是青于的天堂……

    白日里的城门口,青于的身影凭空出现,城内有禁制,万里传送符只能在这。

    青于刚一出来就有了几个孩子围了上来,个个粗布麻衣、面黄饥瘦,这些是流民,妖族地域中的人族不少,流亡在外居无定所的基本占了大多数,许多人来凉城寻个活路,但凉城人进出凭户籍牙牌,商人进来也须三块下品灵石买个路引,三块下品灵石也就买上十斗精良大米而已,于一个凉城人而言可能只是买账时倒找的零钱,于这些流民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些人大都吃的是贱卖陈粮、野蔬劣肉,妖域物博,饿不死,却也赚不了钱,许多人努力个三年五载不见得能给家里添上一口铁锅,三块灵石?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凑不上。

    “姐姐!要买帖花吗?我娘做的,好看!”

    “姐姐!姐姐要买竹蜻蜓吗?结实!”

    ……

    孩子们围着青于不停的追问,手里举着一些物件,努力想挤可青于面前,却又不敢离太近惹恼青于,物件在青于面前挤成一团,啥都看不清!

    青于看着面前的一群孩子,面黄饥瘦说不上可爱,还有一种刺鼻的臭味,手上脸上擦得白净,袖口领口却还是乌黑,想必他们为了买出东西也做了许多努力的,他们穷啊!但个个眼睛明亮,眼里依旧有光,依旧有梦想,殷切的看着青于,城外的生话生死难料,一个独行的妖兽就能要了这些孩子的命,凑够三品灵石进入城内是这些孩子伟大梦想的第一步,不过能跨过这一步的百不存一。

    青于实在不忍心呵斥他们离开,于是拿出了一把细碎灵石,挑了几件成色好的物件买了下来,但这些孩子显然不知足,围着青于不愿离去,这些人就这样,见了甜头,就得见拳头,不然他们就得扑上来,非吸上一口血,尝上一口腥味才肯罢休!这是人性吗?不见得,他们是黑暗中的人突兀见了光,想拼命扯下一节揣在怀里拥有光,行径如此可憎,但也只能说世道便是这么个世道,暗无天日,从不见过光的完整模样!

    青于这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知道应该这么做,青于也有修为,蜕凡三品,女子这般修为只能说与一名壮年男子力量相当,但威慑一群孩子足够了,正欲展现修为,却听远处城门中跑出一匹快馬,快馬上是一名黑衣毡帽的男人,应是个护卫之类的角色,没有走官道,直向青于一群人驶来,他没有掩盖修为,应有蜕凡九品,声势不小,一群孩子看青于丫鬟打扮,才敢围上青于,见这人过来早吓破了胆,顿时鱼鸟作散,但见来人大呵一声:“全都站住!”

    一群孩子顿时跪倒在地,颤颤惊惊不敢动作,青于也是低着头不敢动。

    快马停下,男子只看了一眼青于没有管她,而是对哪一群孩子说道:“我乃明医堂下等护卫,胡五,我家主子胡庸丹师急须四个孩子以作药童,做些担水扫地的杂话,一月五枚下品灵石,谁来!”

    青于见没她的事,低着头悄悄离去,背过众人时才露出愤色,药童?担水扫地怎会急要,其实是要试药!

    凉城内多为进入妖域内的商队、修士服务,所以六大修炼法中除炼体法外练灵法最盛,炼灵法中包含的丹道、符道、阵道等香火鼎盛,而有许多丹师要研制新药就得有人试药!试药时服下许多灵药护身,控制用药量,也不会太过危险,所以有不少人愿意试药,这本是件利好的事,却有很多人舍不得哪些灵宝,与高额的工酬,要用城外这些人试药,这些人进不去城,死了便死了,也无人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孩子都不放过!禽兽!”青于心中暗啐,看着这一群孩子争着挤着要让这人选上,青于气极,但也无可奈何,自己也只是个小丫鬟,哪人口中的明医堂胡庸丹师青于识得,入玄境的三品大修士,是个正大光明的恶人,受他毒害的不在少数,也多有人怒骂,但没用,功名利禄他只要利禄,依旧在让城外的流民试药。

    看着有四个孩子被选了出来,他们欢天喜地,在众孩童的羡慕的眼光中与男子进入了城中。青于叹息,也不知他们能活下来几个,更不知能不能拿到每月五块下品的工钱,想来不会吧……高高在上的仙人看不上他们哪微不足道的血汗,但管事的人不欺负他们就是天大的恩情,总得还吧……

    青于没有进城,而是沿着小路去了流民居住的地方——泥洞村。

    韩宇这些年待青于不薄,也从未限制过她的自由,自凉城中带出的财物虽不及当年韩明礼家业之万一,却也有数百万的下品灵石,还有众多低阶灵宝,于凉城中人尚是一笔巨款,但韩宇却全权交给了青于处理,外界传言青于是韩宇的心头好,韩宇从未对此解释过什么,久而久之青于也如此看她的主子,以为韩宇喜欢她,认为哪个林间小屋是一个家……

    也就导致了凉城内的韩宇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青于却是个人人追逐的富婆,多有少杰想解救她于“水深火热”,青于也明白这些人多是为了哪笔财宝,也有许多人是想借此在韩宇头上踩上一脚,哪有什么真心喜欢,所以这些年从未有过二心,青于是个柔弱的人,惹不起城内的人,就躲着,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进过城内了,采买东西多是在泥洞村。

    泥洞村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建在一个山洞里面,流民东躲XZ可不如凉城一样强者如林、武道鼎盛,自身腰板够硬而在妖域中立足,众多流民依靠着凉城威摄在一个足有百丈的山洞中建村,虽无大妖屠戮,但小妖不断,于是右洞门上种下大片大片的刺藤,自高处垂下,一层盖一层将广阔的洞口盖的严严实实,近后是一股子恶臭,树丫支起藤蔓,露出一个染黑洞口,如此就是唯一的入口了。

    青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青石板上进入了其中。

    进入其中后是一片没有屋顶的土墙屋舍,青于走过尽是碎石铺成的街道,小心绕过水坑,尽管地面有人打理过,但洞内潮湿,还是有大小水坑、一层烂泥。

    四周的居民则是坐在门口看着青于,手里是一些缝织一类的活计,他们多是些妇人孩子,妇人们要赶着天明,厚厚的藤蔓里透出的点点日光却做些事,男人们有要在天黑之前出去捕猎,白天也只有一些孩子才有空闲,青于来的不是时候,晚上才是泥洞村热闹的时候,他们会点起篝火清算男人们白天的收获,也在这时孩子围在一起与自己长辈学习本领,妇人们聚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

    泥洞村算是流民中算光景好的了,但仍只能说是艰难求生,就如青于粗略一眼望去并不见老人,妖域中危险重重,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灾难过后老人这些末端力量总要被淘汰了的,这是天灾。

    再仔细观察,就能望见这些妇人有的跛脚、有的手抖、有的面歪、有的无发……少有健全的人!这些妇人基本全为凉城中的人试过丹药,与胡庸这种光明正大的恶人不同,凉城多是虚伪的小人,他们秘密的将新药运到这儿来,可能是因为一枚为孩子聚灵气的丹药,可能是一把精炼的铁剑,也可能只为了卧病在床的丈夫……总之贫困的他们没有选择……这是人祸……

    天灾人祸常拌吾身。修行之人常如此说,而这些凡人也如此说,只是修行之人遭受苦难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凡人苦难一生……从未有过选择。

    青于去一户看着光景好的农户家中买了钢炭与绵麻,青于常来,在泥洞村内是有些名气的,价格也算得便宜,一枚下品灵石尚有余钱,买完东西,就离开了泥洞村,青于还没有什么太高的道德水准,这样一个地方,青于并不想常呆。

    到了城门口,青于拿出了牙牌,验明身份进入城中,为韩宇去天仙楼买吃食去了。

    进入城中,高楼林立,俊骑丽人,一片繁华,青于一阵恍惚,同时也生出一种热血来,繁荣的东西总让人生出一种去拥有的欲望来,青于低下头没在想这些,她明白自己的余生在林间小屋里,就是韩宇死了,自已也得守在哪里。

    四周的人并未多看她,令青于松了口气,几年过去,这里的人己忘记了青于这个人了。

    低着头慢慢的向前走,四周衣布店、酒楼、戏台等令青于不住的侧眼去看,青于不是土包子,但每次一见都仍心动不已,青于突然有些怨恨起韩宇来,当初赖在韩家,这些繁华景象青于每日都能欣赏,不比在无月湖哪不详之地要好?想到此,青于在心中啐了一口,暗骂自己不知好歹,“公子将一身家时交与你,对的也从无打骂,待你如家人,你怎如此不知好歹,有了花心!贱皮子不成!”青于如此想,加快了步子。

    青于停下了脚,面前是一座古朴高楼,挑着布幡,写着三个大字——行医阁,这是韩宇父亲还在世时建立的,当年有丹师数百、学徒数万,红极一时。青于也在这出生,也曾在这里学字,同韩宇伴读,虽为奴籍,老爷、夫人却是未有轻贱,温柔的他们青于记到了今天。今日又见青于多有感触,这里现是韩化州在管,虽有些衰落,但还是门庭若市,大门边上有刻字,写……逆命诛邪那无祸,吾辈不去怎为医。韩宇父母一同写的。

    又低落的走,一直到了天仙楼,进去买了许多吃食,青于便离开了,这也是个伤心地。

    只是青于不知自己的背影正落入天仙楼顶层的一双眼中。

    此人穿着冰丝玉扣的紫色长袍,佩着一润玉流苏君子剑,手里握着的山水折扇未打开,俊目微竖看向青于,英俊脸上透着阴沉。这人名叫韩近渔,韩化州独子,韩宇的堂兄,二八年华已有入玄三品大修士的修为,手下产业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天资才情皆是顶尖,是凉城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

    “约午时在城门出现,先去了流民地,后又在行医阁驻足,又来了这,少主,韩宇此子近年皆远凉城,今日突人派人入城来观韩明礼的旧部下,恐是对韩明礼的遗产有了觊觎之心,是否要去禀报家主?”身后跪着一黑衣护工。

    韩近渔沉哼一声才道:“哼!父亲手眼通天,哪还会要你去相告?”

    “是!”护卫低头不敢言语。

    “韩宇修为连跌数境,顶多五年便要生机尽散,恐父亲不会将他放在眼里……”韩近渔喃喃自语,现在的韩宇早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学子”了,那时韩近渔只能是他身后的绿叶,而今时不同往日,韩宇躲在无月潭苟延残喘,而自已现在贵为韩家少主,两人现在是云泥之别,任谁都不会将两人相提并论。

    “一个将死的废物能掀起多大风浪?”任谁都想不出韩宇能做些什么,但韩近渔依旧不安,记起幼时与韩宇下棋,胜负皆有,本以为棋力相差无几。

    上苍关有奇人,被称作“棋子”,当世锐评有棋星之相,曾来了凉城,韩近渔与之对弈十局十负,而韩宇十局五胜,且对弈有让子之嫌,自哪时起韩近渔就知道,韩宇天姿远非他可比,而现在韩近渔已经是天上明月,可仍记得韩宇离城时留下的一句话:“世间万化,于我如棋。”

    韩近渔必须承认,他怕了,他怕韩宇回来,怕他又爬到他头顶上!心中一凝,有了打算。

    “速派人出城劫杀青于!搜魂取忆!去将父亲的亲卫调一队出来,明早我要见到韩宇的头出现在我的书桌上!”

    护卫瞪大了眼晴,家主亲卫仍是花大价钱养的私兵,皆有入玄境二品实力,且极善搏杀之术,唯有家主有调用权力,韩近渔此举已经不是同辈相争了,而且韩近渔如此急切,还要先劫杀青于,分明是要先斩后奏,赴在韩化州知道之前就动完手,这若让家主知道,韩近渔这个少主还好,可低下这些护卫可是要掉脑袋的!

    “少主!家主严令不得伤害韩宇,且家主亲卫唯家主可调用,这恐……”

    韩近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只管去,事后我会与父亲请罪,此事后我保你官升三级!”

    韩近渔皱眉,他也知此事非同小可,韩明礼的遗产终是落入了他们手里,韩宇若出事,其它人如何看?城主府怎么看,但韩化州已管不了怎么多了。

    “是!”护卫心动了,不只是官升三级,更重要的是与韩近渔做了件祸事,这便是成了韩近渔心腹,日后韩近渔吃肉,他就能得一口汤!虽说也可能是道阎王帖,但也可能是人生的登天梯!

    “记住我要的是韩宇的头!只要头……”韩近渔再次叮嘱道,言罢挥手示意护卫离开,护卫退下。

    无月谭,小院中,韩宇一共开了十个窍穴便没在动作,而是又躺回了藤椅里,此时的天空星光璀璨,明月已落,太阳还没出来,此时正是一日中最冷最暗的时刻,韩宇轻声说:“这个时候了,青于太概是遭遇不测了吧!”

    一旁同样躺着的神秘人也才想起青于午时出门,还在已是凌晨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坐起,平淡的脸上有了色彩,怒目看向韩宇,道:“天仙楼是你父亲旧业,途中还会路过你父亲建立的行医阁,青于数年未曾入城,今日一入城必令韩化州起疑……韩宇你是以青于性命作饵吗?”

    韩宇没有说话,算是承认了,道:“韩化州是个老狐狸了,怎会因我这些小动作而乱了分寸,我钓的是我哪个桀骜的堂兄。”

    “青于这些年于你尽职尽忠、未有二心,难道你便如此待她?”神秘人问道。

    “她是奴,不是人,是一件物,我只是将一件物……”说出这句话时韩宇的情绪从未有任何变化。

    “他是人!”神秘人打断了韩宇的话,自进了韩宇身体中已有二十三年,这是他少有的失态。

    “十五年前,父亲将她从教奴司买了送给我,五千枚下品灵石,这是她的价格,这是整个人族、整个世界所认可的规则。我这样做并无不妥。”韩宇回道。

    看向韩宇的眼,但真像是在说一件物一般,韩宇神色未有一丝变化。这次神秘人却没有反驳韩宇,而似是想到什么,颓然坐回躺椅,好像失了气力,道:“对……并无不妥,抱歉,我失态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开?”神秘人问,韩宇已有了隐藏自身血脉灵相的方法,这些年也为自已留下了暗棋,韩宇大可直接离开。

    “第一,我要青于死,她是伴我许久,知我太多,我既不能带她在身边,也不能放她离去;第二我要让‘韩宇’这个人死,我之后要做的事太过危险,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我安全居于暗处才能增加胜算;第三,我必须知道韩化州此人如何看我……”韩宇道。

    “青于此行莫过三种结果:一是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韩近渔与韩化州都没动手,证明二人皆看轻于我,或是韩近渔传韩化州阻止了,韩化州看轻我,我杀掉青于,制造意外,离去即可,而现在这个情况排除;

    二是青于重伤回来,是韩近渔出手,韩近渔若出手便要沾上弑杀同族的名声,我这个伯父可极为看重他这个儿子,而韩化州没有阻止,证明韩化州轻视我。我这个堂兄几斤几两我很清楚,那我只需杀掉青于,在解决我这个堂兄的人离开就好。以上两个结果或有出入,但我皆能解决,而我最不想看到的是第三个结果:青于死了,因为韩化州重视我,等不到我一年后逝去,要直接出手,他是韩家家主,入玄境九品大王侯,他若要直接对付我,以我现今之力……决无胜算!”韩宇说完,扭过头看向神秘人。

    “所以呢?”神秘人也看向韩宇,道。

    韩宇叹了口气,无奈道:“尽管可能性很低,但我必须有所打算,我需要你出手护我离开!”

    神秘人玩味的看着韩宇,开出了价:“十日!我要一日定金,无论韩化州出手与否,我都要这一日定金!”

    韩宇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神秘人的开价,扭回头又缩进了藤椅里。

    神秘人也同样如此,不过神秘人应有心事,始终眉头微皱,没有舒展。

    两人本为一体,韩宇清晰的感觉到了神秘人的负面情绪,于是韩宇问道:“你是想改旧制?”

    韩宇这句话存了打探神秘人身份的意思,但显然神秘人看透了,没搭理韩宇。

    静夜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