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方灵山
伯常宗听闻，双目放光，微微咬了咬牙，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墨剑莊弟子。
“先是气盾门的十几条人命，如今我墨剑莊也搭上了几条人命，新仇旧怨，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武同门和星月门的人。”
众弟子听闻，均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嚷嚷着要为同门师兄弟报仇。
“可……如今先不说武同门联合众多门派，就江湖上的藏宝图传闻一事，墨剑莊将疲于应对。”萧泽道。
伯常宗转过身，纠结中带着期盼，道：“若是萧兄肯出手助墨剑莊一臂之力……”
不等伯常宗把话说完，萧泽摇了摇头，他也在问自己，自己到底要不要再次出手涉入江湖的纷争之中，但即使出手，他也不能明确选择战队哪一方，只能选择中立的一方干预。
“伯常兄既知我身为伏魔道，更应当知晓我不便涉入江湖纷争，几次出手，我已破了伏魔道戒律，萧某并不怕门规责罚，只是师命难违，此番回山，说不定会被禁足数年。”
伯常宗听后有些失落，带着质问，又像是在请教，道：“此事萧兄是知情人，请萧兄说句公道话，无论是星月门屠戮无辜，还是武同门蓄意谋害我墨剑莊，哪一件事不可谓人神共愤？这么多人命，难道身为伏魔道，就可在装作看不见，任由天理枉然？”
萧泽皱了皱眉，杀人偿命，此乃人所共识，自己身为伏魔道，肩负除魔卫道之责，更知晓这个道理，但也正自己身为伏魔道，又戒律不得干预人间凡事。虽说自己一开始秉承着止怨于源，除魔从根的想法才出手，但要是控制不好，类似鲁拓这样的悲剧也将因自己而起。
“可如果贵派和气盾门结盟，找气盾门和武同门兴师问罪，死伤又何止几十人？”
伯常宗听闻显得尤为失望，摇了摇头，道：“为讨公道而死，虽死何惧？畏死而弃公理，虽生犹死。”
萧泽陷入冥思，觉得伯常宗之言在理，若世人淡漠天理，屠戮着无罪，欺凌者不罚，数年之后，数十年之后，即使没有什么魔界复出，人间已是炼狱，与魔患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即便想一口应承下来。
“萧师兄……”
向来谨慎的梅悦突然开口，接着道：“你被陷害的事你忘啦？”才说完又急忙道：“我……我不是劝你报仇，我是觉得……那些人是真的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要是你因此回山之后……”
梅悦没有再说下去，她刚才见萧泽出手砍断数人臂膀，心中说不出的揪痛，并不是因为萧泽在他心中的形象因为刚才的伤人有所损毁，只是她不愿看到萧泽手上染有血迹，她甚至更希望刚才出手的是自己。
燕幽沁多少也有同感，但她比之梅悦更爽朗，不合心意的事极少会选择隐忍，所以即使萧泽应承下来帮忙，她也会支持。
萧泽听后却犹豫起来，他也不是怕回山受罚，只是突然有些不确定，世间的对与错，善与恶，现在的自己是否真的能分得那么清，人们的生与死，自己是否又有着干预甚至裁定的权利。
“依我看，伯常兄回到墨剑莊之后，最好劝贵派掌门先避及天下有关藏宝图的谣言，等谣言澄清，再去找武同门理论，一来可以避免和江湖中众多趋利之人交锋，二来武同门实力非同小可，需要时间做筹划。”
伯常宗听闻，一来觉得萧泽所言极是，二来也知晓萧泽有自己的苦衷，不便出手相助，也不再强求，对萧泽的多次相助表达了谢意。
萧泽心中有诸多顾虑，一时难以定夺，只得托墨剑莊照顾白宛及岺承安危。
三人别了墨剑莊众人及白宛，一路上萧泽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更好化解这几个门派之间的恩怨，想着想着，只有不断摇头，当一个“错误”诞生，想要抹去这个错误带来的影响，已经不可能。
燕幽沁见萧泽愁容满面，而自己也没法开导萧泽的苦恼，只得找些话题，分散萧泽注意力。
到了酉时初，三人总算赶上了何于净等人，见了何于净和众师兄弟，三人均不敢多言。
何于净却也不过问关于萧泽前几日杀人的传闻，只是吩咐百里容和殷羽分别将萧泽三人的行装还给他们。
到了晚上，何于净提出要萧泽跟他同住一个房间，萧泽只得同意。
一连几日，一路上何于净将众人看得死死的，干脆吃饭都在房中，不让听到江湖上的种种传言。又过了六日，到了方灵山脚下，何于净才放松了对众人看管。
上了方灵，众人都感觉精神起来，世间已入夏，方灵依旧春，由于山上回温较慢，所以方灵山上百花千草复苏迟了些，此刻正是春意昂然。
随着上山的石阶走到尽头，到了一处用石板铺着的平台，平台转角处一个大石头上刻着赤色的三个大字——方灵山。
顺着转角向上，一座威严的大门矗立，门楼定上挂着一个牌匾，刻着方灵二字，进了大门，紧挨着的是一座殿宇，殿宇的大门上挂着匾额，写着“众人堂”三字，门的两侧两块木板上刻着楹联，上联：众生皆可修，下联：万物尽可造。
穿过众生堂，几十丈开外一座更磅礴的殿宇呈现在眼前，门顶挂着匾额“伏魔殿”，两侧刻有楹联：修道研法旷平生，降妖伏魔肃三界。
方灵整体构造如同一个顿笔较重横写着的“丰”字，一条主道串着五个殿宇，主道两端，南段的正门进去是众生堂，北端为最后的殿宇，名往生堂，中间三座大殿，从南向北依次是伏魔殿、养气殿和无极殿，其中以伏魔殿和无极殿为主殿，而居中的养气殿显得偏小了些，每座殿宇东西两端造有院落，养气殿两侧的院落为方灵十长老居住修炼传道之地，伏魔殿两侧的院落为方灵最新一辈弟子寝居之所，东住男弟子，西住女弟子，无极殿两侧院落供老一辈弟子居住，东住已婚，西住未婚，众生堂和往生堂两侧院落较小，供接待所用。
萧泽等人上了方灵，各自先回了伏魔道两侧住所，修整一番之后，八人再次来到伏魔殿外站成一排。
一个布衣老者从伏魔殿内走出，恭敬道：“掌门和几位长老有请。”
萧泽众人一起进殿，殿内陈设简单，显得较为空旷，可容纳数十人，正对大殿大门的住堂设有一个三尺高台，高台上设有十二个蒲垫，围成一个小圆弧，蒲垫上坐着七人，有五个却是空着。
“先是气盾门的十几条人命，如今我墨剑莊也搭上了几条人命，新仇旧怨，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武同门和星月门的人。”
众弟子听闻，均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嚷嚷着要为同门师兄弟报仇。
“可……如今先不说武同门联合众多门派，就江湖上的藏宝图传闻一事，墨剑莊将疲于应对。”萧泽道。
伯常宗转过身，纠结中带着期盼，道：“若是萧兄肯出手助墨剑莊一臂之力……”
不等伯常宗把话说完，萧泽摇了摇头，他也在问自己，自己到底要不要再次出手涉入江湖的纷争之中，但即使出手，他也不能明确选择战队哪一方，只能选择中立的一方干预。
“伯常兄既知我身为伏魔道，更应当知晓我不便涉入江湖纷争，几次出手，我已破了伏魔道戒律，萧某并不怕门规责罚，只是师命难违，此番回山，说不定会被禁足数年。”
伯常宗听后有些失落，带着质问，又像是在请教，道：“此事萧兄是知情人，请萧兄说句公道话，无论是星月门屠戮无辜，还是武同门蓄意谋害我墨剑莊，哪一件事不可谓人神共愤？这么多人命，难道身为伏魔道，就可在装作看不见，任由天理枉然？”
萧泽皱了皱眉，杀人偿命，此乃人所共识，自己身为伏魔道，肩负除魔卫道之责，更知晓这个道理，但也正自己身为伏魔道，又戒律不得干预人间凡事。虽说自己一开始秉承着止怨于源，除魔从根的想法才出手，但要是控制不好，类似鲁拓这样的悲剧也将因自己而起。
“可如果贵派和气盾门结盟，找气盾门和武同门兴师问罪，死伤又何止几十人？”
伯常宗听闻显得尤为失望，摇了摇头，道：“为讨公道而死，虽死何惧？畏死而弃公理，虽生犹死。”
萧泽陷入冥思，觉得伯常宗之言在理，若世人淡漠天理，屠戮着无罪，欺凌者不罚，数年之后，数十年之后，即使没有什么魔界复出，人间已是炼狱，与魔患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即便想一口应承下来。
“萧师兄……”
向来谨慎的梅悦突然开口，接着道：“你被陷害的事你忘啦？”才说完又急忙道：“我……我不是劝你报仇，我是觉得……那些人是真的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要是你因此回山之后……”
梅悦没有再说下去，她刚才见萧泽出手砍断数人臂膀，心中说不出的揪痛，并不是因为萧泽在他心中的形象因为刚才的伤人有所损毁，只是她不愿看到萧泽手上染有血迹，她甚至更希望刚才出手的是自己。
燕幽沁多少也有同感，但她比之梅悦更爽朗，不合心意的事极少会选择隐忍，所以即使萧泽应承下来帮忙，她也会支持。
萧泽听后却犹豫起来，他也不是怕回山受罚，只是突然有些不确定，世间的对与错，善与恶，现在的自己是否真的能分得那么清，人们的生与死，自己是否又有着干预甚至裁定的权利。
“依我看，伯常兄回到墨剑莊之后，最好劝贵派掌门先避及天下有关藏宝图的谣言，等谣言澄清，再去找武同门理论，一来可以避免和江湖中众多趋利之人交锋，二来武同门实力非同小可，需要时间做筹划。”
伯常宗听闻，一来觉得萧泽所言极是，二来也知晓萧泽有自己的苦衷，不便出手相助，也不再强求，对萧泽的多次相助表达了谢意。
萧泽心中有诸多顾虑，一时难以定夺，只得托墨剑莊照顾白宛及岺承安危。
三人别了墨剑莊众人及白宛，一路上萧泽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更好化解这几个门派之间的恩怨，想着想着，只有不断摇头，当一个“错误”诞生，想要抹去这个错误带来的影响，已经不可能。
燕幽沁见萧泽愁容满面，而自己也没法开导萧泽的苦恼，只得找些话题，分散萧泽注意力。
到了酉时初，三人总算赶上了何于净等人，见了何于净和众师兄弟，三人均不敢多言。
何于净却也不过问关于萧泽前几日杀人的传闻，只是吩咐百里容和殷羽分别将萧泽三人的行装还给他们。
到了晚上，何于净提出要萧泽跟他同住一个房间，萧泽只得同意。
一连几日，一路上何于净将众人看得死死的，干脆吃饭都在房中，不让听到江湖上的种种传言。又过了六日，到了方灵山脚下，何于净才放松了对众人看管。
上了方灵，众人都感觉精神起来，世间已入夏，方灵依旧春，由于山上回温较慢，所以方灵山上百花千草复苏迟了些，此刻正是春意昂然。
随着上山的石阶走到尽头，到了一处用石板铺着的平台，平台转角处一个大石头上刻着赤色的三个大字——方灵山。
顺着转角向上，一座威严的大门矗立，门楼定上挂着一个牌匾，刻着方灵二字，进了大门，紧挨着的是一座殿宇，殿宇的大门上挂着匾额，写着“众人堂”三字，门的两侧两块木板上刻着楹联，上联：众生皆可修，下联：万物尽可造。
穿过众生堂，几十丈开外一座更磅礴的殿宇呈现在眼前，门顶挂着匾额“伏魔殿”，两侧刻有楹联：修道研法旷平生，降妖伏魔肃三界。
方灵整体构造如同一个顿笔较重横写着的“丰”字，一条主道串着五个殿宇，主道两端，南段的正门进去是众生堂，北端为最后的殿宇，名往生堂，中间三座大殿，从南向北依次是伏魔殿、养气殿和无极殿，其中以伏魔殿和无极殿为主殿，而居中的养气殿显得偏小了些，每座殿宇东西两端造有院落，养气殿两侧的院落为方灵十长老居住修炼传道之地，伏魔殿两侧的院落为方灵最新一辈弟子寝居之所，东住男弟子，西住女弟子，无极殿两侧院落供老一辈弟子居住，东住已婚，西住未婚，众生堂和往生堂两侧院落较小，供接待所用。
萧泽等人上了方灵，各自先回了伏魔道两侧住所，修整一番之后，八人再次来到伏魔殿外站成一排。
一个布衣老者从伏魔殿内走出，恭敬道：“掌门和几位长老有请。”
萧泽众人一起进殿，殿内陈设简单，显得较为空旷，可容纳数十人，正对大殿大门的住堂设有一个三尺高台，高台上设有十二个蒲垫，围成一个小圆弧，蒲垫上坐着七人，有五个却是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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