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染的长空
硝烟弥漫，遮云蔽日。
冲天的火光接替渐落的夕阳，将天空熏染成了一片惨淡的血红。
古城中央，一片废墟，残垣断壁，血流成河。
血腥味儿弥漫，令人作呕。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长空，惊飞了大片的乌鸦。
焦黑的土地上，倒着数十具尸体。
飘摇的火光之中，慕容复一路走来，沾染了血渍的水墨色宽袍在夜风中猎猎舞动。
冰冷的长剑闪烁着幽幽寒芒，剑尖上滴淌着血，鲜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剑尖，流到地面，汇聚成一道猩红的溪流。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手中这把剑的剑锋已经有些翻卷了。
邓百川保护着王语嫣，跟在他的身后。
望着慕容复冷冽肃杀的背影，少女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抵触。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表哥杀死的都是西夏的士兵。
那些侵犯大宋，烧杀抢掠、罪恶滔天的蛮夷，死有余辜。
……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哦~~不哭不哭哦~乖孩子，我就是你妈妈！”
废墟之中，一名青衫女子怀抱着一名两三岁大的男孩，一边轻拍着怀中小儿稚嫩的脊背，一边柔声安慰道。
她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相貌颇为娟秀，但两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真他娘的恶心！叶二娘，你每天都要玩死一个婴儿，也不觉得腻味！”
一名头大如斗，阔口尖牙，腮胡如刚毛般张开的丑陋男子，手持一柄染血的鳄鱼剪走了过来。
他瞪着一对放光的豆眼，对着叶二娘骂骂咧咧道。
此人正是四大恶人中的“凶神恶煞”南海鳄神，岳老三。
南海鳄神听着她怀里的男孩哇哇大哭，便觉得一阵烦躁，伸手就想要夺下孩子来，一把摔死。
“听着真烦人！直接弄死算了！”
叶二娘早有防备，她抱着怀中的孩子，身影犹如鬼魅，一瞬间便闪躲了过去。
怀中那男孩看见南海鳄神丑陋凶煞的面容，顿时哭声更大了。
“哦~~哦~~宝宝乖，别怕，这个丑八怪斗不过你妈！你这么可爱，白白胖胖的，妈妈这会儿可舍不得你死！”
叶二娘柔声哄道。
南海鳄神怒道：“老大叫我们诛杀那些前来抗击西夏军的武林人士，你他娘的倒好，一个人在这儿玩小娃娃！”
叶二娘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小儿，轻笑道：“你自个儿本事不济，做事慢，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喏！”
她眉眼一挑，望着不远处那一堆横尸说道：“都在那儿呢！”
南海鳄神转首，果然看到不远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快刀所伤，几乎都是见血封喉，一击致命。
这就能看出叶二娘与那些武林人士的实力差距了。
南海鳄神心道，这娘们的快刀果然厉害，自己想要踩着她做老二的位置，恐怕不太容易。
“都处理干净了吗？”
此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来人是一青袍老者，长须垂胸，根根漆黑。
他面色肌肉全部僵硬，脸上无喜无悲看不出表情，一张嘴紧闭着，却用腹语讲话。
“老大，都解决了！“
岳老三恭敬回应道。
段延庆一双阴鹜的目光一扫，却不见云中鹤的身影。
“老四人呢？”
话音刚落。
却见云中鹤系着裤带，脚踏十分高明的轻功，从远处飘然赶来。
他身形高瘦，一张羊胡子脸上带着红润的春光。
不用说，段延庆三人都知道他刚才去干嘛了。
“走吧，剩下的事交给西夏军就行了。”
段延庆拄着一双铁杖，缓缓转身而去。
四人正欲离去。
忽听身后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
四人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年轻俊逸的公子提着一柄血淋淋的长剑走来，剑身泛着幽暗的光泽，隐隐散发着寒气。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魁梧的中年汉子和一名容貌清丽似仙的少女。
见到三人的一瞬间，段延庆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从那沉稳浑健的脚步声中，他能断定为首的那名年轻男子是一名真正的高手，绝非他们之前杀死的那些武林人士可比。
而且，他还从这名男子身上感受到一种引而未发的危险气息。
而云中鹤的目光，却落在那名美貌的少女身上。
他细长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淫邪之色。
“那个小白脸，你是什么人？“
岳老三一步跨出，目露警惕，率先发问。
“姑苏慕容。”
清冽如山泉的平淡声音由远及近。
“姑苏慕容？”
闻言，段延庆面目微微一凝，旋即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原来是慕容公子。”
对于慕容复的名声，他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不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为慕容复与西夏王室有许多贸易来往，生意做得很大。
作为西夏一品堂的顶尖打手，他也经常听那些高官们提及过慕容复的名字。
“不知慕容公子有何贵干？”
段延庆低沉着声音问道。
“几位杀死我中原那么多武林义士，难道就想如此一走了之？“
慕容复淡漠的目光落在段延庆等人身上，冷声说道。
南海鳄神一听，怒极反笑，道：“哼！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瘪三，居然敢跟我们四大恶人如此讲话！活腻歪了吧！”
“老三。”
段延庆抬拐制止住南海鳄神，目光落在了慕容复的身上，沉声道：“阁下意欲何为？”
慕容复抬眼淡淡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升起一股悲愤和痛惜。
这些人都是国难之时，自愿来到这里抗击西夏军的武林义士。
他们有的已经须发皆白，有的还风华正茂。
这些人大多应该都是有家庭的，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
可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来的。
他们的武功也许不算高强，但他们的行为绝对称得上“侠”之一字！
现在，他们全都死了。
死状凄惨，让他感觉无尽的哀伤。
“西夏军入关，本来也不关我的事。不过看到一路上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我想我也应该做些什么。“
慕容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激荡，望向段延庆四人。
“今日，你们四人都要留在这里。“
说罢，慕容复剑锋一抖，折射出慑人的寒芒。
“奶奶的小白脸！大言不惭！就凭你加你身后那个傻大汉和一个黄毛丫头，也想留住我们四人？”
南海鳄神闻言勃然大怒。
“据我所知，阁下与西夏皇室多有生意来往，颇有些交情。如今此举，莫非是想与西夏王室对立？“
段延庆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一双阴鸷的眼眸，无喜无悲，漆黑的须发随风飞扬，话语中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哇——！”
忽然，叶二娘怀中的男孩哇哇大哭了起来。
“哦~~宝贝乖，不哭，妈妈疼你啊！”
叶二娘连忙温柔抚摸着他的脑袋，轻柔哄道。
段延庆有些不满地瞥了叶二娘一眼。
叶二娘注意到了段延庆的不悦的眼神后，不禁有些兴致乏乏。
她叹息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唉……我的儿，本来还想留你到晚上的，不过，算了……”
说着，她一把将怀中啼哭的男孩掐断了气，而后像丢一块破布一样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看到这残忍的一幕，王语嫣顿时惊呼一声，掩着小嘴，花容失色。
邓百川亦是皱起眉头，心底涌起一丝怒气。
“你......“
慕容复看向叶二娘，面色一寒，眼底涌动着森寒的杀机。
“当真是该死！”
冲天的火光接替渐落的夕阳，将天空熏染成了一片惨淡的血红。
古城中央，一片废墟，残垣断壁，血流成河。
血腥味儿弥漫，令人作呕。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长空，惊飞了大片的乌鸦。
焦黑的土地上，倒着数十具尸体。
飘摇的火光之中，慕容复一路走来，沾染了血渍的水墨色宽袍在夜风中猎猎舞动。
冰冷的长剑闪烁着幽幽寒芒，剑尖上滴淌着血，鲜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剑尖，流到地面，汇聚成一道猩红的溪流。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手中这把剑的剑锋已经有些翻卷了。
邓百川保护着王语嫣，跟在他的身后。
望着慕容复冷冽肃杀的背影，少女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抵触。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表哥杀死的都是西夏的士兵。
那些侵犯大宋，烧杀抢掠、罪恶滔天的蛮夷，死有余辜。
……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哦~~不哭不哭哦~乖孩子，我就是你妈妈！”
废墟之中，一名青衫女子怀抱着一名两三岁大的男孩，一边轻拍着怀中小儿稚嫩的脊背，一边柔声安慰道。
她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相貌颇为娟秀，但两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真他娘的恶心！叶二娘，你每天都要玩死一个婴儿，也不觉得腻味！”
一名头大如斗，阔口尖牙，腮胡如刚毛般张开的丑陋男子，手持一柄染血的鳄鱼剪走了过来。
他瞪着一对放光的豆眼，对着叶二娘骂骂咧咧道。
此人正是四大恶人中的“凶神恶煞”南海鳄神，岳老三。
南海鳄神听着她怀里的男孩哇哇大哭，便觉得一阵烦躁，伸手就想要夺下孩子来，一把摔死。
“听着真烦人！直接弄死算了！”
叶二娘早有防备，她抱着怀中的孩子，身影犹如鬼魅，一瞬间便闪躲了过去。
怀中那男孩看见南海鳄神丑陋凶煞的面容，顿时哭声更大了。
“哦~~哦~~宝宝乖，别怕，这个丑八怪斗不过你妈！你这么可爱，白白胖胖的，妈妈这会儿可舍不得你死！”
叶二娘柔声哄道。
南海鳄神怒道：“老大叫我们诛杀那些前来抗击西夏军的武林人士，你他娘的倒好，一个人在这儿玩小娃娃！”
叶二娘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小儿，轻笑道：“你自个儿本事不济，做事慢，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喏！”
她眉眼一挑，望着不远处那一堆横尸说道：“都在那儿呢！”
南海鳄神转首，果然看到不远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快刀所伤，几乎都是见血封喉，一击致命。
这就能看出叶二娘与那些武林人士的实力差距了。
南海鳄神心道，这娘们的快刀果然厉害，自己想要踩着她做老二的位置，恐怕不太容易。
“都处理干净了吗？”
此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来人是一青袍老者，长须垂胸，根根漆黑。
他面色肌肉全部僵硬，脸上无喜无悲看不出表情，一张嘴紧闭着，却用腹语讲话。
“老大，都解决了！“
岳老三恭敬回应道。
段延庆一双阴鹜的目光一扫，却不见云中鹤的身影。
“老四人呢？”
话音刚落。
却见云中鹤系着裤带，脚踏十分高明的轻功，从远处飘然赶来。
他身形高瘦，一张羊胡子脸上带着红润的春光。
不用说，段延庆三人都知道他刚才去干嘛了。
“走吧，剩下的事交给西夏军就行了。”
段延庆拄着一双铁杖，缓缓转身而去。
四人正欲离去。
忽听身后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
四人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年轻俊逸的公子提着一柄血淋淋的长剑走来，剑身泛着幽暗的光泽，隐隐散发着寒气。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魁梧的中年汉子和一名容貌清丽似仙的少女。
见到三人的一瞬间，段延庆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从那沉稳浑健的脚步声中，他能断定为首的那名年轻男子是一名真正的高手，绝非他们之前杀死的那些武林人士可比。
而且，他还从这名男子身上感受到一种引而未发的危险气息。
而云中鹤的目光，却落在那名美貌的少女身上。
他细长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淫邪之色。
“那个小白脸，你是什么人？“
岳老三一步跨出，目露警惕，率先发问。
“姑苏慕容。”
清冽如山泉的平淡声音由远及近。
“姑苏慕容？”
闻言，段延庆面目微微一凝，旋即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原来是慕容公子。”
对于慕容复的名声，他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不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为慕容复与西夏王室有许多贸易来往，生意做得很大。
作为西夏一品堂的顶尖打手，他也经常听那些高官们提及过慕容复的名字。
“不知慕容公子有何贵干？”
段延庆低沉着声音问道。
“几位杀死我中原那么多武林义士，难道就想如此一走了之？“
慕容复淡漠的目光落在段延庆等人身上，冷声说道。
南海鳄神一听，怒极反笑，道：“哼！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瘪三，居然敢跟我们四大恶人如此讲话！活腻歪了吧！”
“老三。”
段延庆抬拐制止住南海鳄神，目光落在了慕容复的身上，沉声道：“阁下意欲何为？”
慕容复抬眼淡淡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升起一股悲愤和痛惜。
这些人都是国难之时，自愿来到这里抗击西夏军的武林义士。
他们有的已经须发皆白，有的还风华正茂。
这些人大多应该都是有家庭的，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
可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来的。
他们的武功也许不算高强，但他们的行为绝对称得上“侠”之一字！
现在，他们全都死了。
死状凄惨，让他感觉无尽的哀伤。
“西夏军入关，本来也不关我的事。不过看到一路上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我想我也应该做些什么。“
慕容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激荡，望向段延庆四人。
“今日，你们四人都要留在这里。“
说罢，慕容复剑锋一抖，折射出慑人的寒芒。
“奶奶的小白脸！大言不惭！就凭你加你身后那个傻大汉和一个黄毛丫头，也想留住我们四人？”
南海鳄神闻言勃然大怒。
“据我所知，阁下与西夏皇室多有生意来往，颇有些交情。如今此举，莫非是想与西夏王室对立？“
段延庆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一双阴鸷的眼眸，无喜无悲，漆黑的须发随风飞扬，话语中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哇——！”
忽然，叶二娘怀中的男孩哇哇大哭了起来。
“哦~~宝贝乖，不哭，妈妈疼你啊！”
叶二娘连忙温柔抚摸着他的脑袋，轻柔哄道。
段延庆有些不满地瞥了叶二娘一眼。
叶二娘注意到了段延庆的不悦的眼神后，不禁有些兴致乏乏。
她叹息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唉……我的儿，本来还想留你到晚上的，不过，算了……”
说着，她一把将怀中啼哭的男孩掐断了气，而后像丢一块破布一样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看到这残忍的一幕，王语嫣顿时惊呼一声，掩着小嘴，花容失色。
邓百川亦是皱起眉头，心底涌起一丝怒气。
“你......“
慕容复看向叶二娘，面色一寒，眼底涌动着森寒的杀机。
“当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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