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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收徒云逸

    苍云寨后山,一人夺命狂奔,正是二当家秦兽。原本秦兽武功也是不弱,内功也勉勉强强达到二流前期境界了,在这苍云寨也只有贾仁一人能够略胜他一筹,可以说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但是刚刚那一幕真的把他吓坏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他。他虽然沦落到当山贼,但好歹也算武林中人,自然比常人多几分见识。魏无涯一招【北冥神掌】灭杀五六人的一瞬间,秦兽心中便死灰一片,暗自庆幸一开始便挑了个有利的位置便于逃跑。那可是超一流高手啊。

    秦兽心知魏无涯不会放过他,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一头扎进这广阔的山林当中,夺命狂奔。这个时候,他耳旁蓦然闪过当初师傅的教训:“痴儿,一定要练好轻功啊。”

    “切,轻功好有什么用?练好了这【鹤蛇八打】,别人遇到我只有逃走的份。”

    “痴儿,痴儿,你以后就知道了。”

    以前还不理解,现在回想起来,师傅的话简直太正确了,秦兽心中暗暗发誓,倘若今日被我逃过一劫的话,必定重新苦练轻功。

    魏无涯追出后门,没有见到秦兽的身影,眉头一皱,施展轻功跃上高处,凝神静听了好一会儿,认准一个方向,急掠而去。

    以魏无涯此时的轻功,原本想要追上秦兽是极为容易的事情,奈何这苍头寨后山丛林密布,兼之树木又高又大,魏无涯举目望去,只见满眼落叶,想要在这诺大的山上找到一个人极为困难。

    好在魏无涯内功深厚,秦兽一开始又慌乱无比,一路上弄出的声响常人听不见,不代表魏无涯听不见,所以魏无涯认准方位以后直接施展轻功从树顶追去。

    内力自魏无涯足下涌泉穴起,运起【凭虚御风】,让魏无涯诺大的身子放若无物,只见每一步跨出,便是数丈,等到力尽之时,在枝干上一点,重新借力之后又是数丈,迅捷如风。这一幕倘若被外人看到,任谁也要赞一声:好轻功。可惜的是,这山中人迹罕至,所以倒是可惜了魏无涯这等高人风范。

    再说那秦兽,一路上慌不择路,埋头奔出四五里远,停在一处山凹,一条溪水蜿蜒而下,最后在山凹处形成一个不大的水潭。

    秦兽一把将钢爪长杖仍在一旁,用手捧起溪水喝了几大口,最后一屁股坐在水潭边的青石上,一边喘气一边自语道:“妈巴羔子,好厉害的臭小子,若非老子见机行事,一条小命可能已经没了。”

    小憩片刻,秦兽心中还是不安,抄起钢爪长杖继续赶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果不其然,约莫三分之一柱香之后,还是那处水潭边,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正是魏无涯。

    魏无涯细细的扫视了一圈,在秦兽休息的那块大青石上面发现了一片汗渍,嘴角露出个讥诮的笑容道:“还真能跑。”

    魏无涯衣袍一摆,再次腾空而起,朝着秦兽逃走的方向追去,片刻之后,便发现了秦兽的身影。

    魏无涯居高临下,望着秦兽好不规则的在林间乱蹿,全力奔跑之下竟然还能时而回头观看,当真小心无比。

    又奔行了片刻,突然一个声音传入秦兽耳中:“你往哪里逃?”

    听到这个声音,秦兽陡然停在一处开阔处,满脸煞白,额上的汗珠密布,放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他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株树顶上站着一个的人,双手扶于后背,着足处的树枝一弹一沉,他便也依势起伏,神情潇洒。

    只见魏无涯轻飘飘的从树上落下,说道:“你倒是跑啊?”

    说完,一步一步朝秦兽走去。

    魏无涯每进一步,秦兽便退一步。

    秦兽说道:“你……你待怎样?”

    魏无涯森然道:“不如何,我只是想请这个禽兽早下地狱。”

    秦兽见魏无涯露了这手轻功,已知此人武功甚是了得,心知已陷入绝境,当即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少……少侠说笑了。”

    一句话说完,便浑起钢爪长杖,直刺魏无涯胸口。魏无涯眼中厉芒一闪,道:“不知悔改,饶你不得。”

    魏无涯左袖拂出,袖底左手中指伸出,驱指在兵刃一弹,秦兽顿觉一股精纯的内力传来,震得右掌和右臂隐隐发胀,心想:“完了,完了,这小子好生了得,震得我自手臂酸麻。”

    似是承受不住那极大的压力,秦兽大叫一声,右手握着兵刃在身前胡乱劈砍,一边乱砍一边后退,个不注意,踩中一颗石头,脚一崴,整个人仰面而倒。

    魏无涯快步上前,魏无涯也不和他废话,运起【北冥神功】直接朝着他面门而去,秦兽只觉得全身内力汹涌澎湃,向着天灵盖涌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顷刻间内力全失。秦兽惊慌的说道:“妖法?你会妖法。”

    因为第一次的经历,第二次用北冥神功并没有任何障碍,而且这秦兽只是二流前期,并不没有大当家贾仁的强。随后魏无涯一脚踏在秦兽胸口上,直让他动弹不得,而后沉声问道:“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秦兽疯狂大笑道:“臭小子,你杀了我罢。”

    魏无涯脚下微微用力,只听见秦兽的肋骨渐断,秦兽闷哼一声,吐出一口夹杂着鲜血的浓痰,道:“要……杀……便杀,何必……折磨……老子?

    魏无涯双眼一冷,想不到这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便一脚踏下,瞬间吐血而死。而后摸了摸秦兽的怀中,发现了两本秘籍,还将地上的兵刃拿起来,一起把包带走。

    做完,魏无涯直接运起【凭虚御风】提气一纵,向着苍云寨的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苍云寨中出现了魏无涯的身影。此时苍云寨大厅中三当家李虎正在命人清理尸体,将地面打扫一遍。但是大厅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消散。

    李虎见到魏无涯又折返回来,便把人聚集起来。将从大当家贾仁身上找到的秘籍刀法【柴刀十八路】和暗器【飞鸟投石】交了出来。

    魏无涯接过李虎手中的秘籍,暗道这李虎挺识相啊。若是让李虎知道他心里所想。恐怕会说,不是我识相,而是被吓破了胆,看到数十人转眼间死在自己面前,想想就胆寒。魏无涯指着他们,对云逸说道:“他们这些人中谁是吃过人肉的?”

    云逸眼中闪出一丝恨意,当下就指出他们中间的数人。

    原本他们还心存侥幸,此时被云逸认了出来,又见到大当家等人的下场,不敢与魏无涯动手,但是却飞快的向四周逃窜。

    魏无涯冷哼一声,骤然展开轻功,只见人影晃动,逃跑的几人就被魏无涯点中穴道,扔到地上。

    这下,几人尽数被抓回,几人见到出神入化的轻功,心中更是惧怕,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魏无涯心念一动,对着云逸说道:“你不是要报仇吗?这些人便交给你了。”

    听到魏无涯的话,云逸大喜,噗通一声跪在魏无涯身前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恩公,云逸没齿难忘。”

    云逸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长刀,双手紧握,一步一步走到那几人身前,浑身微微颤抖,显然激动难抑自持。

    任凭几人如何哀求,云逸充耳不闻,挣扎良久,提刀上前,砍下每人一条手臂,然后猛然将刀仍在地上,大口喘气。

    魏无涯问道:“为何你不杀了他们?”

    “小的心里其实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但是假若小的胡乱杀了他们,那跟他们又有什么分别?然而爹娘的大仇不能不报,小的砍下他们一条手臂,教他们以后再也不能作恶,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云逸回答道。

    听到云逸的话,魏无涯心里十分满意,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善恶本在一念之间,此情此景之下,还能够谨守本心,十分难得。

    接下来,魏无涯命三当家取出山寨中钱财,从中拿出一大半分给几名女子,然后命人送她们回家。

    那些女子鼓起勇气,哭哭啼啼地说道:“妾身们已经家破人亡,无路可去。而且若是回家以后,让乡里乡亲知道我们以前被山贼抓过,恐怕会瞧不起我们。”说完,哭的更加伤心了

    魏无涯面露难色,自己确实把事情想简单了,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劣根性。然后魏无涯看了看三当家李虎以及云逸二人,微微皱眉。

    沉吟片刻,魏无涯先是望向云逸,问道:“今后你可有何打算?”

    云逸落寞的一笑,道:“云逸现在也是无家可归,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说完,他的脸上露出希夷的神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恩公在上,我想拜你为师,学的一身好本事,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让他们收到伤害。”

    魏无涯面露为难的神色,说道:“我还有正事,要远去大理,没时间照料你。再说,我也大不了你几岁,没资格当你师傅。”

    云逸见到魏无涯如此模样,当下出声道:“达者为师。恩公,你武功高强,随便教我几招,便一生受用不进”

    说完,魏无涯又认真想道:这小子年纪虽然大了一点,错过了习武的时间,但是贵在心地善良,又懂的隐忍,用心调教几年,可不就多出一个大有前途的优秀弟子了吗?

    魏无涯言语中不再拒绝,彼此又交流了几句,便顺势答应下来,收了云逸为记名弟子。

    果不其然,云逸逢此大变,心性成熟许多。魏无涯又将那大当家和二当家身上的秘籍传给了云逸,并在苍云寨将之调教了几个月。数年之后,江湖当中多出了一个乐善好施的苍云山庄,行侠仗义的苍云霸刀云大侠,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魏无涯,深知这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虽说是记名弟子,但魏无涯也想好好教导,便在这苍云寨住了下来,一方面教导云逸武功,一方面改良那二人的遗留下来的秘籍,那秘籍对魏无涯来说平平无奇,破绽百出。既然是魏无涯的第一个弟子岂能修炼如此平庸的武学呢?

    再说那两人的秘籍,大当家贾仁修炼的是刀法【柴刀十八路】和暗器【飞鸟投石】而二当家修炼的是【鹤蛇八打】、轻功【鹤蛇八步】而他们二人都没有正宗的内功心法,都是凭借着秘籍中粗糙的内功心法,都是由外而内,极为缓慢练出真气。

    第二天一早,魏无涯做完早课,就把云逸跟李虎叫到了大厅前面的空地上,对着云逸说道:“你既然认我做了你的师傅,那我就需要叫你们点真东西。”

    “还有李虎你既然不愿意离开,就传授你一些武学,希望你改邪归正,好好辅助小逸管理好山庄。”随后魏无涯又对李虎说道。

    没错,云逸跟李虎还有无家可归,不愿意下山离去的人都留在了山上,魏无涯并把原来的苍云寨改为苍云山庄,还交给了他们自己那个时代高度酒的酿造工艺,并命名为烧刀子。

    魏无涯将那四本秘籍拿了出来,还有二当家秦兽的兵刃,一起交给了云逸,并说道:“这四本都是普通的二流武学,但是没有正宗的内功心法,要知道我们逍遥派以修炼内功为第一要义。今天我就传你们【逍遥心法】”

    随后魏无涯就将【逍遥心法】的前六层和【柴刀十八路】传给了云逸,虽然现在云逸已经十七八岁了,修炼有些晚了,但是传给他此功法希望他能够洗精伐髓,更进一步。之后又将【逍遥心法】前三层和【鹤蛇八打】传给了李虎。

    在这苍云山的几个月,魏无涯不断地改良四本秘籍,将之全都变成了一流秘籍。期间,魏无涯也不断教导云逸。魏无涯缓缓说道“刀者,凶器也。单面长刃,生而为杀。所以练刀之人若无杀气,刀法哪怕再纯熟,威力也有限。小逸,你记住,练刀之时需时时附带那种勇往直前的气势,决不后退。”

    听到魏无涯这番话,云逸微微点头,心道:师傅果然无愧于超一流高手,哪怕是不通刀法也说得头头是道。虽然他无法理解,但是却将之牢记在心中。

    云逸修炼时分外辛苦,好在他毅力卓绝,深知机会难得,哪怕无数遍下来,手酸脚麻,仍默默坚持。正是他这种非凡的毅力,以及魏无涯的教导才成就了他日后苍云霸刀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