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尾声【二合一】
几辆雪地车前后穿行在崎岖险峻的冰川小路上，乌黑云层盘踞在冰山上沿，几乎就在头顶，狰狞搅动洒下漫天雪绒。
这是从未见过的景象。
云层低到这个程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也让四周昏暗漆黑，探照大灯穿透雪幕，光芒折射将四面八方都照得暖黄。
回头看向来路。
黑压压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可视距离和环境，别说是鬼火烧山，就算火山爆发也没人能从外面看到。
难怪本地人不知道这事。
如果鬼火烧山只在下雪时出现，那除非他们站在山脚下，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自明朝到现在的几百年间，恐怕没几个人亲眼见过这一幕，隐蔽性倒是挺强。
郑云望着窗外看了片刻。
借助车灯光芒，每一片雪绒都清晰可见，起初还有些新奇，久了就变得枯燥。
路况较为极端，各个救援队都上了开车的好手，但车队还是走走停停，不时下车看看前方情况，用地图商议线路选择。
七八个小时也出不去。
郑云扫了一圈，这辆车是小胡主驾，纪道在副驾抱着一大堆垃圾食品胡吃海喝，自己和宋婉在第二排，鬼将在最后。
小胡开车非常稳。
安全问题也无需考虑。
正好自己也有一股倦意袭来，不如先睡睡，或许下半夜还得自己开车，于是他拿来御寒服披上，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不久后。
他陷入梦乡。
……
这次他睡得格外安稳，车辆颠簸也毫无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外远处响起嘈杂人声，才把郑云从睡梦中惊醒。
睁眼看去。
什么事也没发生。
雪地车队已经开出了冰川山脉，甚至已经抵达了圣诞群岛附近，耳边响起的人声，是圣诞群岛的游客在雪幕中玩闹。
这边的雪要小得多。
头顶的云雾只有一缕。
夜空清澈通透，天际线尽头的极光倒悬，星空占据半个天幕，细碎雪绒像是凭空变化出来，从浩瀚银河的深处缓缓飘落。
圣诞群岛打出道道激光，直接照入冰川山脉深处，百公里外都清晰可见，像是海岛上的灯台，指引迷途的车队回家。
种种景色叠加。
营造出一种梦幻感。
似乎心灵都要被净化了。
难怪这地方是旅游热地，这种景色的质量和震撼度，比近海千福城强多了，情商再低的人，也会觉得这地方挺浪漫。
一望无际的冰层上，分布着数不清的游客，群岛附近还能看到几对求婚的。
他们车内非常安静。
还是小胡开车，纪道在副驾打呼噜，宋婉也安静熟睡着，两尊鬼将在后排坐得笔直，兜帽下的诡异笑容挥之不去……
看到它们，氛围忽然变得不对味了，什么浪漫不浪漫的，立刻就下头出脑了。
不久后。
雪地车返回家庭旅馆。
小胡将众人叫醒，立刻和胡锐华回房间补觉，其他人半梦半醒下车，没顾上观赏景色，刘铭的身影就骤然出现在身后。
“郑云，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一路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刘铭欣喜若狂，他已经等了太久，几乎是度日如年。
虽然有个学妹在。
但好兄弟深入险地生死未卜，他就算再色急，也根本没心情去带学妹出去玩，尤其是山里下雪后，他饭都没心情吃。
“没多大事，有惊无险。”郑云拍拍刘铭肩膀，伸伸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
“行，那我去要点吃的，好好吃一顿。”刘铭看郑云表情放松才放下心来，领着学妹和小李他们，回去准备做饭。
“不要火锅。”纪道立刻出声，他在秘境天天吃火锅，已经吃得有点腻歪了。
“郑小哥，怎么说？”虎子凑上来，挤眉弄眼询问，还惦记着他的宝藏。
“看来你们是睡饱了？”郑云看了众人一眼，一个个都精神的很，估计这一路都在睡，也不怕车在雪山夜路上出点事。
“嗯，睡饱了。”
宋婉点点头站到郑云的身边，笑容粲然抬头看着天上的雪绒，高举双手去接，但雪绒都落到了她泛红的细腻脸颊上。
冰冰凉凉的。
感觉很舒服。
猛然从危险环境返回安全地方，所有成员还都完好无损，他们明显放松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去一趟主岛。”郑云回头看向两尊鬼将，打算先把两尊鬼将送回秘境去。
纪道肯定不想走。
让他吃完这顿好的再回吧。
就在这时，胡锐华忽然从旅馆走出，手里拿着手机，表情严肃道：“列蒂西雅醒了，她还在医院，意识刚刚恢复。”
“列蒂西雅？”
郑云稍稍回忆，才想起这个列蒂西雅是谁，她是船头冰川遇难的唯一幸存者。
“列蒂西雅也是英国人。”宋婉立刻补充了一句，她也记得这个列蒂西雅。
“那就过去看看。”郑云点点头。
列蒂西雅的身份也很可疑，不知道是游客还是什么，反正船头冰川的冰裂谷入口处，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探测设备。
“我先回去休息休息。”胡锐华实在顶不住了，把事情说了之后就返回旅馆。
其他人立刻上车。
前往圣诞主岛的医院。
郑云把背包递给纪道，让他找个酒店带两尊鬼将回去，流程他也都知道。
随后几人上楼。
在病房看到列蒂西雅。
上次见她时，她重伤在身脸色极差，看起来是二十五六岁，现在换了身病服，面容恢复红润，说二十岁也有人信。
金色长发淡蓝瞳色。
非常标准的白人长相。
郑云几人进门时，她正靠在床头吃东西，一个护理撩开她腹部的衣物换药，露出大片白嫩皮肤，以及腰侧的半个纹身。
刚刚扫到一眼。
护理就盖上衣服和被子。
郑云微微皱眉，纹身图案有点奇怪，他只看到半个，分不清具体画着什么。
西方人纹身很正常，但那个图案好像不是常见的流行款式，而且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在腰侧纹了那么大一个图案……
“你们是救我出来的人？”
列蒂西雅放下餐盘，用手背擦了擦嘴，抬起脑袋看向郑云几人询问道。
看到她这个动作。
郑云的戒心放下一些。
“是的，你们进入船头冰川是要做些什么？你的队友还在里面，你能否提供一些信息，方便我们救援队去找回他们？”
郑云伪装救援队成员询问。
“非常感谢你们救我出来！我们是去船头冰川打卡旅游的，路上遇到另一队人，就和他们结伴探险，然后出事了……”
列蒂西雅认真点头。
言行举止都是个小姑娘。
郑云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她就是和朋友来旅游的，知道的事情非常有限，几乎没有价值。
“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列蒂西雅主动拿出手机，眼巴巴盯着郑云询问。
郑云点头和她换了联系方式。
他感觉这个女孩可能有点不对，但她看起来很单纯，言行合一看不出破绽。
又说了没几句话。
郑云几人离开病房。
“郑哥，她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宋婉也心有疑虑，直觉上感觉她有问题。
“可能是从救援协会得知，是东方人救了她？所以才能认出来？”虎子接话。
“暂时没必要考虑。”郑云摇摇头，他们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法做些什么，总不能仅凭猜测，就对这小姑娘下狠手。
这个问题也很麻烦。
他们现在只有狠手，动辄就是拉缅因镇溜一圈，其他的调查手段几乎没有，想查查这个列蒂西雅的身份，都没路子。
凯德斯特的妻子也一样，只能找张教授帮忙去追查，但总不能次次找教授，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就不好意思麻烦。
如果这小姑娘有问题。
那她的名字都未必是真名。
‘西雅这个名字太常见了，类似发音还有‘辛娅‘西亚‘辛迪这类。
郑云对西雅这个发音很敏感，也曾亲眼见过西方女人在编名字的时候，顺口编出西雅二字来，参考拉缅因镇的占卜师。
她中文名叫李西雅。
那个名字就是现场编的。
西方神秘学里的名字非常重要，有特殊的含义，占卜师通常不会把真名说出，郑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
其实一问就能知道，她根本无法拒绝自己，但郑云懒得问那些细枝末节。
但她当初无心编的名字，现在反倒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心底有了一丝防备。
说起这些。
其实拉缅因镇的居民里，也不乏人才，旅行家占卜师探险者还有作家。
或许可以让他们出来转转，他们本身就是西方人，职业也都非常特殊，在西方社会受到人们的尊敬，地位不会非常低。
如果放他们出来。
就能在西方做些‘卧底。
等凯德斯特这个地位极高，甚至能带大英博物馆的权贵去探险的英国爵士，被自己控制后，再带上拉缅因镇的那批人。
他们就完全有能力，在西方社会帮自己调查任何人，甚至还借助他们的社会影响力，杜撰故事控制一些地区的舆论。
在日常生活中，他们看起来他们毫无关联，但实际上他们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这个问题还要考虑。
海卫监仙司的历史上，从未有西方人加入，这个规矩没必要破在自己手里。
那就干脆新建个组织。
单独挂在自己名下吧。
参照海卫监仙司框架下的众多司房，叫个什么阴兵司，稽西司，夷人司……
这名字还真不好取。
不过这件事值得办办，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拉缅因镇那些人也全都是有罪之人，可以做些危险程度不高的任务。
他们应该也乐意。
被软禁拉缅因镇不得外出，还是返回西方社会做任务，他们可以自由选择。
思索间。
几人已经走出医院。
纪道也返回医院，表情严肃死死抱着装有黑玉枕的背包，跑到郑云面前，垂下脑袋单腿半蹲，把背包双手捧起奉上。
“……”
郑云稍稍一愣。
纪道又犯病了，早就说了在外面别搞这一套，但他还是忍不住，黑玉枕在他眼里可能比他的命还贵，他控制不了自己。
宋婉和虎子都看到这一幕。
前者表情平静当做没看到，后者稍稍一愣，然后仔细看了纪道的姿势一眼。
“回去休息吧。”
郑云接过背包上车返回。
回到家庭旅馆后，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还是一样的篝火烧烤，刘铭他们问起情况，郑云捡能说的和他们说了说。
“郑小哥打算待多久？”
胡锐华问起行程打算。
“再多待个几天吧。”
郑云掐不准时间，虽然事情结束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立刻离开，最好是多等一段时间，再去祭仙洞看一眼。
万无一失才能走人。
自己也半休息半守几天，以免前脚刚走，后脚就再出事，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们也多玩几天。”
“这边景色不一般啊。”
胡锐华和虎子他们纷纷道。
其他人也差不多意思，本就是出来玩的，也不着急走，都打算多玩几天。
于是郑云把纪道带回秘境，让他把寒仙生态缸处理好，让人观察一段时间。
……
第二天早上。
郑云从温暖房间醒来，台灯洒下暖黄柔光，侧头眺望窗外，横在冰川山脉上的云层已经消散，遥远的冰山清晰可见。
这场雪的确不大。
下了没多久彻底停了。
起来洗漱一下，下楼吃了个早饭，虎子就迫不及待去热车，准备去找找宝藏。
“这里还有些挑战比赛呢。”
宋婉递来一张海盗节的宣传册，册子上写着一些雪地比赛，奖金非常丰厚。
有海盗风格的千米速滑。
也有挑战极限的船头蹦极。
还有团体搭建冰屋的比赛。
都是和海盗有些关系的竞赛，主办方明显是用了些心思，看着倒是挺有意思。
郑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让鬼将出来参加这些比赛，其他的不谈，蹦极那个应该毫无问题，一口气蹦二三十次都行。
其中还有个跳伞项目。
如果让纪道去参赛，以他驾驭仙鹤的能力，跳伞应该不会出多大的问题吧。
不过还算了。
还不如让他参加喝啤酒比赛，以他的酒量和肚皮容量，应该足够拿到奖金。
“你想参加哪个？”
郑云放下宣传册看向宋婉，她既然主动说起这事，那应该是有想参加的。
搭建冰屋？
还是滑冰？
“这个鬼屋逃脱，还有这个雪地求生。”宋婉抬头，目露期待看向郑云。
“……”
郑云稍稍沉默。
这两个，不是刚玩了真实版吗。
这是从未见过的景象。
云层低到这个程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也让四周昏暗漆黑，探照大灯穿透雪幕，光芒折射将四面八方都照得暖黄。
回头看向来路。
黑压压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可视距离和环境，别说是鬼火烧山，就算火山爆发也没人能从外面看到。
难怪本地人不知道这事。
如果鬼火烧山只在下雪时出现，那除非他们站在山脚下，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自明朝到现在的几百年间，恐怕没几个人亲眼见过这一幕，隐蔽性倒是挺强。
郑云望着窗外看了片刻。
借助车灯光芒，每一片雪绒都清晰可见，起初还有些新奇，久了就变得枯燥。
路况较为极端，各个救援队都上了开车的好手，但车队还是走走停停，不时下车看看前方情况，用地图商议线路选择。
七八个小时也出不去。
郑云扫了一圈，这辆车是小胡主驾，纪道在副驾抱着一大堆垃圾食品胡吃海喝，自己和宋婉在第二排，鬼将在最后。
小胡开车非常稳。
安全问题也无需考虑。
正好自己也有一股倦意袭来，不如先睡睡，或许下半夜还得自己开车，于是他拿来御寒服披上，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不久后。
他陷入梦乡。
……
这次他睡得格外安稳，车辆颠簸也毫无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外远处响起嘈杂人声，才把郑云从睡梦中惊醒。
睁眼看去。
什么事也没发生。
雪地车队已经开出了冰川山脉，甚至已经抵达了圣诞群岛附近，耳边响起的人声，是圣诞群岛的游客在雪幕中玩闹。
这边的雪要小得多。
头顶的云雾只有一缕。
夜空清澈通透，天际线尽头的极光倒悬，星空占据半个天幕，细碎雪绒像是凭空变化出来，从浩瀚银河的深处缓缓飘落。
圣诞群岛打出道道激光，直接照入冰川山脉深处，百公里外都清晰可见，像是海岛上的灯台，指引迷途的车队回家。
种种景色叠加。
营造出一种梦幻感。
似乎心灵都要被净化了。
难怪这地方是旅游热地，这种景色的质量和震撼度，比近海千福城强多了，情商再低的人，也会觉得这地方挺浪漫。
一望无际的冰层上，分布着数不清的游客，群岛附近还能看到几对求婚的。
他们车内非常安静。
还是小胡开车，纪道在副驾打呼噜，宋婉也安静熟睡着，两尊鬼将在后排坐得笔直，兜帽下的诡异笑容挥之不去……
看到它们，氛围忽然变得不对味了，什么浪漫不浪漫的，立刻就下头出脑了。
不久后。
雪地车返回家庭旅馆。
小胡将众人叫醒，立刻和胡锐华回房间补觉，其他人半梦半醒下车，没顾上观赏景色，刘铭的身影就骤然出现在身后。
“郑云，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一路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刘铭欣喜若狂，他已经等了太久，几乎是度日如年。
虽然有个学妹在。
但好兄弟深入险地生死未卜，他就算再色急，也根本没心情去带学妹出去玩，尤其是山里下雪后，他饭都没心情吃。
“没多大事，有惊无险。”郑云拍拍刘铭肩膀，伸伸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
“行，那我去要点吃的，好好吃一顿。”刘铭看郑云表情放松才放下心来，领着学妹和小李他们，回去准备做饭。
“不要火锅。”纪道立刻出声，他在秘境天天吃火锅，已经吃得有点腻歪了。
“郑小哥，怎么说？”虎子凑上来，挤眉弄眼询问，还惦记着他的宝藏。
“看来你们是睡饱了？”郑云看了众人一眼，一个个都精神的很，估计这一路都在睡，也不怕车在雪山夜路上出点事。
“嗯，睡饱了。”
宋婉点点头站到郑云的身边，笑容粲然抬头看着天上的雪绒，高举双手去接，但雪绒都落到了她泛红的细腻脸颊上。
冰冰凉凉的。
感觉很舒服。
猛然从危险环境返回安全地方，所有成员还都完好无损，他们明显放松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去一趟主岛。”郑云回头看向两尊鬼将，打算先把两尊鬼将送回秘境去。
纪道肯定不想走。
让他吃完这顿好的再回吧。
就在这时，胡锐华忽然从旅馆走出，手里拿着手机，表情严肃道：“列蒂西雅醒了，她还在医院，意识刚刚恢复。”
“列蒂西雅？”
郑云稍稍回忆，才想起这个列蒂西雅是谁，她是船头冰川遇难的唯一幸存者。
“列蒂西雅也是英国人。”宋婉立刻补充了一句，她也记得这个列蒂西雅。
“那就过去看看。”郑云点点头。
列蒂西雅的身份也很可疑，不知道是游客还是什么，反正船头冰川的冰裂谷入口处，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探测设备。
“我先回去休息休息。”胡锐华实在顶不住了，把事情说了之后就返回旅馆。
其他人立刻上车。
前往圣诞主岛的医院。
郑云把背包递给纪道，让他找个酒店带两尊鬼将回去，流程他也都知道。
随后几人上楼。
在病房看到列蒂西雅。
上次见她时，她重伤在身脸色极差，看起来是二十五六岁，现在换了身病服，面容恢复红润，说二十岁也有人信。
金色长发淡蓝瞳色。
非常标准的白人长相。
郑云几人进门时，她正靠在床头吃东西，一个护理撩开她腹部的衣物换药，露出大片白嫩皮肤，以及腰侧的半个纹身。
刚刚扫到一眼。
护理就盖上衣服和被子。
郑云微微皱眉，纹身图案有点奇怪，他只看到半个，分不清具体画着什么。
西方人纹身很正常，但那个图案好像不是常见的流行款式，而且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在腰侧纹了那么大一个图案……
“你们是救我出来的人？”
列蒂西雅放下餐盘，用手背擦了擦嘴，抬起脑袋看向郑云几人询问道。
看到她这个动作。
郑云的戒心放下一些。
“是的，你们进入船头冰川是要做些什么？你的队友还在里面，你能否提供一些信息，方便我们救援队去找回他们？”
郑云伪装救援队成员询问。
“非常感谢你们救我出来！我们是去船头冰川打卡旅游的，路上遇到另一队人，就和他们结伴探险，然后出事了……”
列蒂西雅认真点头。
言行举止都是个小姑娘。
郑云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她就是和朋友来旅游的，知道的事情非常有限，几乎没有价值。
“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列蒂西雅主动拿出手机，眼巴巴盯着郑云询问。
郑云点头和她换了联系方式。
他感觉这个女孩可能有点不对，但她看起来很单纯，言行合一看不出破绽。
又说了没几句话。
郑云几人离开病房。
“郑哥，她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宋婉也心有疑虑，直觉上感觉她有问题。
“可能是从救援协会得知，是东方人救了她？所以才能认出来？”虎子接话。
“暂时没必要考虑。”郑云摇摇头，他们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法做些什么，总不能仅凭猜测，就对这小姑娘下狠手。
这个问题也很麻烦。
他们现在只有狠手，动辄就是拉缅因镇溜一圈，其他的调查手段几乎没有，想查查这个列蒂西雅的身份，都没路子。
凯德斯特的妻子也一样，只能找张教授帮忙去追查，但总不能次次找教授，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就不好意思麻烦。
如果这小姑娘有问题。
那她的名字都未必是真名。
‘西雅这个名字太常见了，类似发音还有‘辛娅‘西亚‘辛迪这类。
郑云对西雅这个发音很敏感，也曾亲眼见过西方女人在编名字的时候，顺口编出西雅二字来，参考拉缅因镇的占卜师。
她中文名叫李西雅。
那个名字就是现场编的。
西方神秘学里的名字非常重要，有特殊的含义，占卜师通常不会把真名说出，郑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
其实一问就能知道，她根本无法拒绝自己，但郑云懒得问那些细枝末节。
但她当初无心编的名字，现在反倒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心底有了一丝防备。
说起这些。
其实拉缅因镇的居民里，也不乏人才，旅行家占卜师探险者还有作家。
或许可以让他们出来转转，他们本身就是西方人，职业也都非常特殊，在西方社会受到人们的尊敬，地位不会非常低。
如果放他们出来。
就能在西方做些‘卧底。
等凯德斯特这个地位极高，甚至能带大英博物馆的权贵去探险的英国爵士，被自己控制后，再带上拉缅因镇的那批人。
他们就完全有能力，在西方社会帮自己调查任何人，甚至还借助他们的社会影响力，杜撰故事控制一些地区的舆论。
在日常生活中，他们看起来他们毫无关联，但实际上他们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这个问题还要考虑。
海卫监仙司的历史上，从未有西方人加入，这个规矩没必要破在自己手里。
那就干脆新建个组织。
单独挂在自己名下吧。
参照海卫监仙司框架下的众多司房，叫个什么阴兵司，稽西司，夷人司……
这名字还真不好取。
不过这件事值得办办，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拉缅因镇那些人也全都是有罪之人，可以做些危险程度不高的任务。
他们应该也乐意。
被软禁拉缅因镇不得外出，还是返回西方社会做任务，他们可以自由选择。
思索间。
几人已经走出医院。
纪道也返回医院，表情严肃死死抱着装有黑玉枕的背包，跑到郑云面前，垂下脑袋单腿半蹲，把背包双手捧起奉上。
“……”
郑云稍稍一愣。
纪道又犯病了，早就说了在外面别搞这一套，但他还是忍不住，黑玉枕在他眼里可能比他的命还贵，他控制不了自己。
宋婉和虎子都看到这一幕。
前者表情平静当做没看到，后者稍稍一愣，然后仔细看了纪道的姿势一眼。
“回去休息吧。”
郑云接过背包上车返回。
回到家庭旅馆后，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还是一样的篝火烧烤，刘铭他们问起情况，郑云捡能说的和他们说了说。
“郑小哥打算待多久？”
胡锐华问起行程打算。
“再多待个几天吧。”
郑云掐不准时间，虽然事情结束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立刻离开，最好是多等一段时间，再去祭仙洞看一眼。
万无一失才能走人。
自己也半休息半守几天，以免前脚刚走，后脚就再出事，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们也多玩几天。”
“这边景色不一般啊。”
胡锐华和虎子他们纷纷道。
其他人也差不多意思，本就是出来玩的，也不着急走，都打算多玩几天。
于是郑云把纪道带回秘境，让他把寒仙生态缸处理好，让人观察一段时间。
……
第二天早上。
郑云从温暖房间醒来，台灯洒下暖黄柔光，侧头眺望窗外，横在冰川山脉上的云层已经消散，遥远的冰山清晰可见。
这场雪的确不大。
下了没多久彻底停了。
起来洗漱一下，下楼吃了个早饭，虎子就迫不及待去热车，准备去找找宝藏。
“这里还有些挑战比赛呢。”
宋婉递来一张海盗节的宣传册，册子上写着一些雪地比赛，奖金非常丰厚。
有海盗风格的千米速滑。
也有挑战极限的船头蹦极。
还有团体搭建冰屋的比赛。
都是和海盗有些关系的竞赛，主办方明显是用了些心思，看着倒是挺有意思。
郑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让鬼将出来参加这些比赛，其他的不谈，蹦极那个应该毫无问题，一口气蹦二三十次都行。
其中还有个跳伞项目。
如果让纪道去参赛，以他驾驭仙鹤的能力，跳伞应该不会出多大的问题吧。
不过还算了。
还不如让他参加喝啤酒比赛，以他的酒量和肚皮容量，应该足够拿到奖金。
“你想参加哪个？”
郑云放下宣传册看向宋婉，她既然主动说起这事，那应该是有想参加的。
搭建冰屋？
还是滑冰？
“这个鬼屋逃脱，还有这个雪地求生。”宋婉抬头，目露期待看向郑云。
“……”
郑云稍稍沉默。
这两个，不是刚玩了真实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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