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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问情渊

    “这……”迟见张口结舌。

    “说得好!”凤岐山步入殿内。

    曹莽循声望去,立即起身拜见。

    “免礼……”凤岐山话音刚落,曲公公已经快步走到近前扶住了曹莽。

    郑昊规规矩矩见礼,而迟见作为使臣,听到皇上说免礼,动作顿住,凤岐山威严道。

    “朕说的是驸马,其他人照旧。”

    迟见脸色一红,行礼过后向凤岐山道,“下官已恭候多时,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赐教……不知为何公主大婚,皇上却秘而不宣?”

    凤岐山手捋墨髯道,“此事朕也是昨日公主回宫后才知晓,怎么,大使臣这是要问朕的罪?”

    迟见忙道,“岂敢岂敢,只是闹出如此乌龙,下官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交代。”

    “世事无绝对,难道太子求娶,朕就一定会答应?”

    迟见,“……”

    “何况公主下嫁本是天意,朕只是遵天意而为之,大使臣是在怪罪老天?”

    谁敢指责老天爷,迟见郁闷道,“下官并无此意。”

    “既然如此,明日朕命驸马亲自送大使臣启程。”

    迟见瞥了眼邋里邋遢的曹莽,眼中闪过不屑,凤岐山一眼扫见,脸色阴沉,问曹莽。

    “驸马尚在病中怎地到处乱跑,且做此粗野打扮却是为何?”

    曹莽道,“回父皇,儿臣听闻凤国使臣前来提亲公主,分明不将儿臣这个驸马放在眼里,儿臣就算是病着也不能任由他人如此欺辱,且无礼之人,也只配儿臣粗野打扮来见。”

    闹了半天人家这样打扮竟是因为自己,迟见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连喘气都费劲了。

    凤岐山却仿佛没有听出曹莽话里对迟见的鄙夷,颔首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是有理,但毕竟大使臣是客,再者大使臣并不知道你与公主已然完婚,如此行事岂不失礼,还不快向大使臣赔罪。”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该教训的也教训完了,曹莽配合着向迟见道,“本驸马护妻心切,还望大使臣海涵。”

    人家和公主已是夫妻,就算言辞上不敬也是情有可原,迟见吃了哑巴亏却也只能含笑祝福。

    “不知者不怪,驸马爷海涵,下官在此恭祝驸马爷与公主百年好合,瓜瓞绵长。”

    这话曹莽最爱听,拱手道,“多谢。”

    果然,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他才说了几句好话,这位驸马立即像变了个人似的和蔼可亲起来,哎,丢脸丟出了国,还不知道回去要怎么交代……

    迟见正想着,就听咕咚一声,抬眼看去,曹莽居然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快来人,宣太医!”曲公公一边唤人抬走晕过去的曹莽,一边吩咐人去请太医。

    凤岐山眼睛时刻不离凤国使臣,见他面露得意,像是喜闻乐见这热闹,长叹道。

    “驸马爷为了公主破劫一事不惜以身涉险,终于成功护住公主,赤子之心勇气可嘉,真乃吾儿之幸。”

    虽然求娶不成,两国邦交还是必须维护的,迟见附和道。

    “万两黄金容易得,痴心一个也难求,公主才是真正的鸿福之人,只是不知驸马爷伤在何处,看起来不轻啊。”

    凤岐山闻言冷哼,“说起这伤却与凤国渊源颇深。”

    听说驸马受伤竟与凤国有关,迟见正色道,“还请皇上明言,若真是凤国之人所为,下官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此人交与皇上处置。”

    言下之意,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是在污蔑。

    凤岐山岂会听不出迟见话里的意思,冷然道,“是何人所为,朕暂且还未得知,但驸马中的是凤国独有的问情渊却是实证。”

    之所以天下皆知凤国独有的问情渊,是因为二十多年前凤国宫闱政变,皇上龙芝正是中此毒而死,之后新皇登基,全力镇压此事,但事情早已传遍天下,如今凤岐山旧事重提,迟见脸上挂不住。

    “何以见得是问情渊之毒?”

    中问情渊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中毒之人眉心间会长出一点朱砂痣,慢慢会变为黑色,待黑色渐次消散后,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迟见明知故问,凤岐山冷声道,“大使臣作为凤国之人岂会不知,何必明知故问。”

    适才迟见一见曹莽,便发现了他眉心有一黑痣,但他当时没有多想,以为是天生,如今听了这些话,再回忆到曹莽嘴唇也隐隐泛着黑气,知道凤岐山所言非虚。

    若龙国的驸马真的死于凤国的问情渊,这事情可就大了。

    “皇上可有线索?”

    迟见神情凝重,凤岐山面色更见沉郁。

    “朕若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岂会任他逍遥法外。”

    迟见立即起身向凤岐山道,“下官这便回去协助调查此事。”

    凤岐山颔首,“有劳。”

    迟见暗忖,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说出有劳二字,看来皇上是真的在意这个驸马,又说了些客套话便告辞离开,回去驿馆后收拾行囊即刻出发。

    曹莽被抬回麟趾宫时,凤鸣已命人接来色心,色心却依旧只为曹莽控制住病情,不肯彻底清毒。

    凤鸣也不好逼他,道,“这毒总是发作,你且留些缓和的药,让他不至于太受罪。”

    “呵,怎么,公主心疼了?”色心打趣,转而又道,“若公主真不想他受罪,马上找来神机千问问明贫僧双亲现在何处,贫僧立即药到病除。”

    凤鸣为难道,“屈婆婆行踪诡秘,从来都是她找我,让我去找她,我真不知道去哪里找。”

    色心不信,“你是她徒弟,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这些年你就没有什么事求过她帮忙,那时你又如何寻她?”

    话才说完,色心就从凤鸣脸上看出了实情,“你真的从未求过她?”

    凤鸣道,“我当屈婆婆是可亲可敬的长辈,是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但我从未想过利用她,也从未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过她,所以我是真的找不到她,只能等着她来找我。”

    这时的凤鸣一口一个我,不再自称本公主,说明她是还拿色心当多年的好友待,若色心还疑心她就真的太没肚量了,色心点头道。

    “如此,贫僧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