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悔恨

    脸上带着笑，李清然帮奥利解答疑问：“不是哦，你怎么会觉得是其他人类的关系？”

    恶龙的身体在一瞬间显现，又在很短的时间缩回。

    这一座房间真的很大，足够容纳恶龙的身体。

    “我原本，是想将你们收作眷属，赐予你们长生与力量。”

    在斯坦特王国的贵族中，奥利的性格真的算很好了。

    至少，他认为做错了事会被人报复，至少，他还能想得到农奴。

    傲慢、残忍、浮躁、愚蠢等等，在李清然眼里都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他是恶龙。

    李清然不打算放过奥利，也不是因为“烂的就是烂的，再怎么比烂也不影响它本身就是烂的”这种道理。

    看着不解的奥利，李清然的眼神突然严厉起来。

    “可你怎么敢？怎么敢？竟然敢用小姐来称呼伟大的龙族，你全家的性命怎么会抵得上对我的冒犯？”

    “但幸好，我是个仁慈的龙，就用你们的财富，你们的一切，补偿就好了。”

    奥利怔怔的，他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你在亡灵系的天赋真的很好，本应拥有更好的未来。卑微的人类，你愚蠢的行为害我损失了一个可用的眷属。”

    发呆的奥利被这句话点醒，悔恨淹没了他的心灵，他与父亲本来能继续享受人生，他能继续在大街上纵马，能继续想杀人就杀人，甚至他们还可以得到长生。

    仅仅只是一句称呼，仅仅只是一句称呼，就葬送了这一切。

    奥利疯了，李清然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说像鳄鱼的眼泪，李清然会鸣不平，他认为自己这一声叹息可比鳄鱼眼泪要虚伪虚假的多。

    大抵的确是疯了，奥利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环境，哪怕为此伤害自己也在所不惜。

    奥利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可笑的原因。

    就像，哈尼没想到奥利骑马踢伤后，对方没有救治他这个“朋友”，反而因为好奇心，将他丢入粪水。

    就像，有些女子也从没想过，自己仅仅因为容颜姣好家世不够，就惹上了让尊严、贞洁、生命……甚至爱情家人都丧失的祸端。

    用火焰赋予奥利死亡后，李清然转身看向地上的女尸。

    女尸多为赤裸身躯，鲜血淋漓，但有乌青血痕的只是少数区域。

    舌头被扯下来的，私处、身体大面积烧伤的，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物件包括利剑的……

    这一切，才是造就淋漓鲜血的最大原因。

    目光不再回避，李清然想好了，他的思考速度向来很快。

    不能因为他的一点心理上的不痛快，就让露丝看到这幅场景。

    一个心理健康的眷属发挥出来的价值往往超过心灵有创伤的，如果因此患上恐血症等病症，想要治疗会很麻烦。

    其他人，其他女性，一丁点的价值李清然也不想而且丢弃。

    李清然平静地看着这些血肉，掺杂着酒液以及其他各样东西的血肉，在脑海中分析构思着各个尸体的大致模型。

    如果这些女子能够说话，那她们大概也不想让自己这副样子再被别人看见——李清然已经感知过了。

    李清然目光平直，动作很快，高属性的优势一览无余，而且他还能回归龙身，便利很大。

    比如，强悍的感知能让李清然分清哪一块血肉是哪一具女尸身上的。

    比如，面对少数，身体已经与地面床铺粘连到一起的地方，李清然就可以用锋利的龙爪将其划开。

    短短时间，李清然就拼好了共计二十四具尸体，并将它们都分开盛放在白纸上。

    ……

    在做完一切后，李清然的注意力并没有停留在被埋葬的尸体上。

    他要去解决一件极其重要又迫不及待的事情。

    露丝生气了！

    就连露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进入特兰克小镇后，她的心中就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气愤。

    看见李清然笑着上马，露丝虽然一言不发，就像一个穿着铠甲的亡灵一样。

    但其实，她更生气了，尤其是李清然抛下她留守外面后，闷着不说话的露丝更像一个穿着定制铠甲的亡灵了。

    但露丝觉得，这不可能是李清然的错，不管是谁的错，这个谁甚至包括她自己，都不可能是李清然的错。

    李清然知道了或许会觉得古怪云云，但露丝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具体是谁的错？露丝想过了——一定是特兰克父子。

    考虑到李清然，露丝暂时咽下了这口气，但她也暗自记仇。

    露丝笃定她会记这仇三四年，甚至可能十多年也不是不可能——在李清然不在乎这两人死亡之前，她都不会忘。

    至于之后？

    露丝很大度，会原谅死人的罪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