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一件白衬衫
“你回来了。”
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白色卫衣和牛仔裤的杨姝嬛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豆浆油条，还有一个煎鸡蛋。就好像是个等待着丈夫下班回来的妻子。
“洗手吃饭吧。”
她对着齐沐寒笑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齐沐寒在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小树和柳竹烟应该是没遇上。虽然自己和柳竹烟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这时候却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奇怪情绪。
好在没碰上。
“算了，不吃了，我陪你去逛街。”齐沐寒只想着赶快带小树离开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空气中能闻到女人的香味。
“应该是小树的，柳竹烟昨天身上只有酒味。”齐沐寒安慰自己。
“不行，必须吃。”
“好，我吃，我马上吃。”齐沐寒狼吞虎咽的吃着油条，以免夜长梦多
“这还有煎蛋。”小树说着把自己面前的煎蛋也推了过来。
齐沐寒听话的吃了一口煎蛋，对着小树笑笑。小树没看他，只是盯着煎蛋：“好吃吗？”
“好吃好吃。”
“和豆浆油条比呢？”小树追问了一句。
“都好吃。”齐沐寒嘴里塞满了吃的，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句。
杨姝嬛看着齐沐寒，眼睛里的内容让齐沐寒第一次发觉自己并不是完全了解眼前这个姑娘。一双凤目里有爱慕有疲倦和一丝倔强，还有一层水雾。齐沐寒知道这不是错觉，小树眼睛里真的有泪光。
半晌，小树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你总是只能选一个的。”
你总是只能选一个的。
只能选一个。
一个。
齐沐寒耳边仿佛响起一个炸雷。他呆呆地看着小树，嘴里的煎蛋忘了咽下去。
这句话的意思是？
小树和柳竹烟到底碰上了啊！
她俩都说了些什么？煎蛋是柳竹烟做的？豆浆油条是小树带来的？
柳竹烟，没乱说话吧。
小树走到齐沐寒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她看着齐沐寒，眼里尽是温柔：“我去洗下脸，然后咱们去逛街。”
洗手间门打开的同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齐沐寒恍然发现，这是自己浴液的味道，刚才被自己错以为是女人的香味。
浴液？
女人？
靠！柳竹烟还洗澡了？
小树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啊！
齐沐寒脑补着当时的情景：打开房门的小树遇到了柳竹烟，她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件自己的衬衫，正裸着一双大长腿给自己煎鸡蛋。这特么简直就是狗血家庭剧里正室和情人初见的标配场景啊！
然后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什么呢？”从洗手间出来的小树拍拍正在胡思乱想的齐沐寒的肩膀。
“没，没什么。”齐沐寒又有了那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刚洗完脸的杨姝嬛皮肤晶莹剔透，脸颊上留着一滴没擦干的水珠，宛如朝露停在初开的花瓣上。杨姝嬛从不化妆，只是偶尔涂一点透明的唇膏。今天，她涂了红色的唇膏，娇艳的仿佛初开的花蕾。
齐沐寒一时有点看呆了。如果这时候李云涛在，他一定会再吟一遍那首“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小教官也会在心里暗暗的叫一声神仙姐姐。
“别傻看着了，快走吧，臭冰棍儿。”杨姝嬛轻轻地推了一下齐沐寒，洗过脸后她的情绪恢复过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从齐沐寒回家开始，小树就一直很淡然，但是齐沐寒知道这是最不正常的。
可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中国大街上依旧热闹，街上的行人不时将目光瞥向一对看起来像情侣一样的男女。女孩不施粉黛，扎着高马尾，发梢处有自然地弯曲，在喧嚣的中国大街上好像临尘的仙子。看了看被他挽着胳膊那个男孩，路人们又都摇了摇头。男孩高瘦白净，但是面色憔悴，头发蓬乱，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夜没睡。
真是配不上这个姑娘啊。
杨姝嬛不让齐沐寒洗漱就拉着他出来逛街了，有意无意的破坏了齐沐寒查证柳竹烟到底有没有洗澡的计划。
杨姝嬛挽着齐沐寒的胳膊，时不时的指挥他去买个酸奶之类的零食。这是他们两人逛街的常态，小树很喜欢挽着齐沐寒，从两小无猜时就是，家长同学老师都见惯不怪了。
齐沐寒感受着手臂处不时传来的柔软触感，心里动了动，故意把胳膊向小树那边挪了挪。
小树逛街的特点是路边的每家店她都要进去，她不光自己试衣服问齐沐寒的意见，还不停地挑衣服给齐沐寒试。这么折腾下来，没多久齐沐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又回到了37岁的状态。
“冰棍儿，是不是每个男孩子都有件白衬衫？”小树拿着一件白衬衫对着齐沐寒的身体比量。
“呃，是吧。”齐沐寒突然回忆起自己上辈子天天都要和衬衫领带打交道，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看过一本书里说过，白衬衫就像男孩的初恋一样，永远要在男人的衣柜里占据一个位置。”
杨姝嬛看着手里的白衬衫：“冰棍儿，你有自己的白衬衫吗？”
这句话显然是一语双关，齐沐寒决定装傻：“有啊，就在衣柜里挂着呢，你不是见我穿过吗？”
杨姝嬛没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白衬衫的尖领，然后叫服务员把白衬衫包起来：“冰棍儿，这才是你的第一件白衬衫。”
齐沐寒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哆嗦。
从中国大街离开时已经很晚了，末班车上总会是有座位的。
杨姝嬛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头靠在齐沐寒的肩膀上看着窗外，如梦呓一般哼着他熟悉的歌：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
齐沐寒很明确的知道，小树和柳竹烟在早上见过面了。以他对柳竹烟的了解，他相信柳竹烟不会乱说些什么，实际也确实就是个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但是对于一个18岁的女孩，在自己喜欢的男孩的家里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漂亮的女孩正在做早餐，无论对方说什么，心里这个疙瘩也是很难抚平的吧。
可是，小树什么都没对她说。这不是小树的性格，小树其实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的姑娘。她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是同学们都乐意亲近的乖乖女。从小到大，她都是跟在齐沐寒身边那个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哪怕她越发出落的好像一个不染凡尘的仙女，可是她骨子里依然是那个扁着小嘴叫冰棍儿的小姑娘。
不对，她并不是什么都没说。
她说了“你总是只能选一个。”
齐沐寒侧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的小树，街边霓虹照在她的脸上映出斑斓的色彩，她的一双凤目满是柔情却又含着一丝坚强倔强。
这一刻，齐沐寒蓦然发觉，小树并不一直是自己记忆里那个样子。曾经的自己从未发觉过小树的变化。
“原来，她从18岁时就不只是那个娇憨的小姑娘了吗。”齐沐寒看着小树在心里默默说道。
杨姝嬛知道齐沐寒在看她，可是她只是又把怀里的袋子抱得更紧，袋子里是一件白衬衫。
滨大的女生寝室楼下很热闹，拥抱着的依依惜别的情侣让那扇寝室大门好像是隔断牛郎织女的银河，神奇的是哪怕每对情侣之间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他们也能做到这个世界仿佛只剩彼此。
“这衬衫不是给我买的吗？”齐沐寒有些奇怪的叫住正要上台阶的杨姝嬛，她手里拎着的是给自己买的白衬衫。
“下次见面给你。”小树狡黠的对着齐沐寒笑笑，挥挥手里的袋子。
清脆的笑声引来不少送女朋友的男生的侧目，看清小树的相貌后，这种侧目就变成偷看了，自然也引发了一阵来自女朋友的怒火。
齐沐寒看着杨姝嬛的背影消失在寝室大门后面，轻轻叹了口气：“我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小树有这么多套路呢。”
“嬛嬛，你干嘛要穿个白衬衫睡觉？”霍雯奇怪的看着一脸红晕的杨姝嬛。
小树低着头，轻轻地摩挲着白衬衫的尖领，衬衫的下摆遮不住她白皙匀称的一双长腿，：
“我就是，想试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白色卫衣和牛仔裤的杨姝嬛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豆浆油条，还有一个煎鸡蛋。就好像是个等待着丈夫下班回来的妻子。
“洗手吃饭吧。”
她对着齐沐寒笑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齐沐寒在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小树和柳竹烟应该是没遇上。虽然自己和柳竹烟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这时候却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奇怪情绪。
好在没碰上。
“算了，不吃了，我陪你去逛街。”齐沐寒只想着赶快带小树离开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空气中能闻到女人的香味。
“应该是小树的，柳竹烟昨天身上只有酒味。”齐沐寒安慰自己。
“不行，必须吃。”
“好，我吃，我马上吃。”齐沐寒狼吞虎咽的吃着油条，以免夜长梦多
“这还有煎蛋。”小树说着把自己面前的煎蛋也推了过来。
齐沐寒听话的吃了一口煎蛋，对着小树笑笑。小树没看他，只是盯着煎蛋：“好吃吗？”
“好吃好吃。”
“和豆浆油条比呢？”小树追问了一句。
“都好吃。”齐沐寒嘴里塞满了吃的，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句。
杨姝嬛看着齐沐寒，眼睛里的内容让齐沐寒第一次发觉自己并不是完全了解眼前这个姑娘。一双凤目里有爱慕有疲倦和一丝倔强，还有一层水雾。齐沐寒知道这不是错觉，小树眼睛里真的有泪光。
半晌，小树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你总是只能选一个的。”
你总是只能选一个的。
只能选一个。
一个。
齐沐寒耳边仿佛响起一个炸雷。他呆呆地看着小树，嘴里的煎蛋忘了咽下去。
这句话的意思是？
小树和柳竹烟到底碰上了啊！
她俩都说了些什么？煎蛋是柳竹烟做的？豆浆油条是小树带来的？
柳竹烟，没乱说话吧。
小树走到齐沐寒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她看着齐沐寒，眼里尽是温柔：“我去洗下脸，然后咱们去逛街。”
洗手间门打开的同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齐沐寒恍然发现，这是自己浴液的味道，刚才被自己错以为是女人的香味。
浴液？
女人？
靠！柳竹烟还洗澡了？
小树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啊！
齐沐寒脑补着当时的情景：打开房门的小树遇到了柳竹烟，她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件自己的衬衫，正裸着一双大长腿给自己煎鸡蛋。这特么简直就是狗血家庭剧里正室和情人初见的标配场景啊！
然后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什么呢？”从洗手间出来的小树拍拍正在胡思乱想的齐沐寒的肩膀。
“没，没什么。”齐沐寒又有了那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刚洗完脸的杨姝嬛皮肤晶莹剔透，脸颊上留着一滴没擦干的水珠，宛如朝露停在初开的花瓣上。杨姝嬛从不化妆，只是偶尔涂一点透明的唇膏。今天，她涂了红色的唇膏，娇艳的仿佛初开的花蕾。
齐沐寒一时有点看呆了。如果这时候李云涛在，他一定会再吟一遍那首“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小教官也会在心里暗暗的叫一声神仙姐姐。
“别傻看着了，快走吧，臭冰棍儿。”杨姝嬛轻轻地推了一下齐沐寒，洗过脸后她的情绪恢复过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从齐沐寒回家开始，小树就一直很淡然，但是齐沐寒知道这是最不正常的。
可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中国大街上依旧热闹，街上的行人不时将目光瞥向一对看起来像情侣一样的男女。女孩不施粉黛，扎着高马尾，发梢处有自然地弯曲，在喧嚣的中国大街上好像临尘的仙子。看了看被他挽着胳膊那个男孩，路人们又都摇了摇头。男孩高瘦白净，但是面色憔悴，头发蓬乱，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夜没睡。
真是配不上这个姑娘啊。
杨姝嬛不让齐沐寒洗漱就拉着他出来逛街了，有意无意的破坏了齐沐寒查证柳竹烟到底有没有洗澡的计划。
杨姝嬛挽着齐沐寒的胳膊，时不时的指挥他去买个酸奶之类的零食。这是他们两人逛街的常态，小树很喜欢挽着齐沐寒，从两小无猜时就是，家长同学老师都见惯不怪了。
齐沐寒感受着手臂处不时传来的柔软触感，心里动了动，故意把胳膊向小树那边挪了挪。
小树逛街的特点是路边的每家店她都要进去，她不光自己试衣服问齐沐寒的意见，还不停地挑衣服给齐沐寒试。这么折腾下来，没多久齐沐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又回到了37岁的状态。
“冰棍儿，是不是每个男孩子都有件白衬衫？”小树拿着一件白衬衫对着齐沐寒的身体比量。
“呃，是吧。”齐沐寒突然回忆起自己上辈子天天都要和衬衫领带打交道，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看过一本书里说过，白衬衫就像男孩的初恋一样，永远要在男人的衣柜里占据一个位置。”
杨姝嬛看着手里的白衬衫：“冰棍儿，你有自己的白衬衫吗？”
这句话显然是一语双关，齐沐寒决定装傻：“有啊，就在衣柜里挂着呢，你不是见我穿过吗？”
杨姝嬛没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白衬衫的尖领，然后叫服务员把白衬衫包起来：“冰棍儿，这才是你的第一件白衬衫。”
齐沐寒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哆嗦。
从中国大街离开时已经很晚了，末班车上总会是有座位的。
杨姝嬛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头靠在齐沐寒的肩膀上看着窗外，如梦呓一般哼着他熟悉的歌：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
齐沐寒很明确的知道，小树和柳竹烟在早上见过面了。以他对柳竹烟的了解，他相信柳竹烟不会乱说些什么，实际也确实就是个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但是对于一个18岁的女孩，在自己喜欢的男孩的家里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漂亮的女孩正在做早餐，无论对方说什么，心里这个疙瘩也是很难抚平的吧。
可是，小树什么都没对她说。这不是小树的性格，小树其实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的姑娘。她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是同学们都乐意亲近的乖乖女。从小到大，她都是跟在齐沐寒身边那个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哪怕她越发出落的好像一个不染凡尘的仙女，可是她骨子里依然是那个扁着小嘴叫冰棍儿的小姑娘。
不对，她并不是什么都没说。
她说了“你总是只能选一个。”
齐沐寒侧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的小树，街边霓虹照在她的脸上映出斑斓的色彩，她的一双凤目满是柔情却又含着一丝坚强倔强。
这一刻，齐沐寒蓦然发觉，小树并不一直是自己记忆里那个样子。曾经的自己从未发觉过小树的变化。
“原来，她从18岁时就不只是那个娇憨的小姑娘了吗。”齐沐寒看着小树在心里默默说道。
杨姝嬛知道齐沐寒在看她，可是她只是又把怀里的袋子抱得更紧，袋子里是一件白衬衫。
滨大的女生寝室楼下很热闹，拥抱着的依依惜别的情侣让那扇寝室大门好像是隔断牛郎织女的银河，神奇的是哪怕每对情侣之间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他们也能做到这个世界仿佛只剩彼此。
“这衬衫不是给我买的吗？”齐沐寒有些奇怪的叫住正要上台阶的杨姝嬛，她手里拎着的是给自己买的白衬衫。
“下次见面给你。”小树狡黠的对着齐沐寒笑笑，挥挥手里的袋子。
清脆的笑声引来不少送女朋友的男生的侧目，看清小树的相貌后，这种侧目就变成偷看了，自然也引发了一阵来自女朋友的怒火。
齐沐寒看着杨姝嬛的背影消失在寝室大门后面，轻轻叹了口气：“我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小树有这么多套路呢。”
“嬛嬛，你干嘛要穿个白衬衫睡觉？”霍雯奇怪的看着一脸红晕的杨姝嬛。
小树低着头，轻轻地摩挲着白衬衫的尖领，衬衫的下摆遮不住她白皙匀称的一双长腿，：
“我就是，想试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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