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阶刀意
赵七哥从未想过，一个小孩子的打呼声，居然能吵的自己睡不着觉。
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下是洗的发白的被子，淡淡的甘草味，伴随着幼童的体香，如梦似幻一般。
听着小牧均匀的呼声，赵七哥侧头看去，只见幼童的小嘴随着呼声，不断的鼓动，像是在里面藏着一只小蛤蟆。
看着满天的星光，少年想了很多，眼前闪过无数的身影，曾经的过往故人面含微笑，一本正经的看向自己。
早年间，长安府的熟人玩伴，一个个模糊不堪，似乎从未在记忆里留守过。
西域之行中，又结实了形形色色的奇人异事，更有一些异族的好心人，让人难以忘怀。
今日踏足长安之后，最为熟悉的娇柔身影，也逐渐模糊起来，仅仅一天，她的音容笑貌，就在心底慢慢遗失。
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端王府的高门大院，已经不适合再与她相见。
对于杨玉儿，赵七哥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
一方面，是西域之行里携手相扶，相依相伴的一面。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黄沙里艰难前行的场景，仿佛已经被西域的风沙淹没。
另一方面，赵家镖局一十四口，除了自己之外，基本都为她丧命异域，若说是没有隔阂，又哪里说的过去。
葬身西域的大小镖师，为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这一声诺言，就真的如此重要?
胡思乱想之际，旁边的幼童又是一阵呼声，引得赵七哥满是心酸。
抬手提了提被子，这小子睡觉，一点都不老实，一个打卷，居然把被子裹走了。
有父母照看的豪门童年，大概便是这般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吧?
哪像自己，自出生起，便开始药酒沐浴，强化肌肤内脏。
两岁开始，就跟随六个哥哥开始跑步锻炼意志。
三岁时，就有了一个小小的石锁，开始打熬身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时，寒霜与汗雾，常常伴随在左右。
五岁时，开始用小小的木刀，修习一些简单的刀法套路，并陪着哥哥们开始喂招。
少年心性的哥哥们，对战起来没轻没重，经常一个不慎，打哭一两个。
可即便如此，赵七哥依然很喜欢哥哥们，他们总是喜欢，深夜里，递来一些零嘴吃食。
七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在大哥的率领下，经常夜袭厨房，有时候酒水，也会顺上一壶。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自踏足西域开始，亲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幼小的自己，更是开始厮杀奋战。
犹记起，西域之行前，父亲专门为自己定制了横刀，在家人的见证下，提前完成了成人礼。
那一年的赵七哥，也就十岁的年龄。
西域之行，还未出关之际，自己的横刀就完成了杀生见血的仪式，其后，三五天一场的厮杀，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不论何种体系的力量，不论何种理论的意识。
还是比不上实战更为锻炼人。
十岁时的入阶刀意，西域之行短短半年，就踏足初阶，一年之余，再次晋升中阶，而去年之际，异常惨烈的厮杀中，自己居然触碰到高阶刀意的门槛。
短短四年间，三阶九品的实力，足以傲世年轻一辈的高手。
刀下，是近千人的亡魂。
可是，其中的惨烈，又该告与谁知晓。
迷迷糊糊间，少年就要睡去。
窸窸窣窣的踩踏声随风而来，令少年心神一震，睡意顿消。
悄然抬头时，一个小小的脑袋正蹲坐在房梁上，待发现被人注视时，轻轻一跃，居然跳到了被子上。
巴掌大的小黑猫，在少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悄悄钻进了小牧的怀中。
似乎，还对自己露出一丝笑意。
中阶魔兽?
赵七哥无语，再次感叹豪门的家底，也为幼童的际遇感到好奇。
有了这中阶魔兽的到来，赵七很快沉沉睡去。
毕竟，魔兽的警惕性，可比人类要强得多。
相隔两条街区的大宅中，张爵爷满脸陪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询。
“夫人，小牧这孩子信上写的什么?”
嫌弃的捏着油纸，雍容华贵的张夫人眉头紧皱，惊的张爵爷悄悄退后。
挪动的脚步声，立马引来杀气腾腾的明亮眸子。
“这臭小子一点好不学，静跟着你学些歪七竖八的，小小的年纪，欠条打了一箩筐。”
说着，张夫人将油纸叠起，放入了衣柜旁的箱子里。
摇曳的烛火中，这口箱子里，有干枯的落叶，破旧的布片，小小的木片，皱巴巴的宣纸。
无一例外，全是小爵爷签下的欠条。
几把精致的大锁，从四面八方将其锁好。
张夫人又检查了一遍箱子，确保最近没有盗窃的痕迹，总算是松了口气。
抬望眼，张爵爷还远远的站着，顿时一拍床头，示意他过来。
“老爷，你就这般爱管闲事，他端王府的家事再小，也沾着皇家的边。”
“能不触手就不触手!”
张爵爷重重的坐下，随手拿过夫人的纤纤玉手，柔和的将其掌握。
“我岂能不知，这皇家的破事干我何事，可我就是看不惯，赵家那孩子跪地如同求人一般，希望端王府画押认证的样子。”
“好好的一个江湖故事，讲起来就满口余香，配上美酒，我能品上三天三夜。”
被张爵爷握着手，张夫人一脸的柔情，看向自家老爷的眼里，尽是满满的柔情。
“端王那一家子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呵呵，说好的比翼双飞，白头偕老，结果呢?哼!”
巧笑倩兮的脸颊上，不屑的冷笑声发出，令张爵爷虎躯一震，后背冷汗直冒，还未等张爵爷反应，就听张夫人继续说道。
“幼女远赴西域，夫人思念成疾，端王他人呢?趁着夫人没空理他，居然一年纳了十多个小妾。”
“端王妃的死，怕其中也有他的手笔吧?”
冷笑的张夫人，手上的劲是越来越大，直捏的张爵爷老手巨疼，却不敢出声打断。
“老爷，我可告诉你，奴家可不是端王妃，奴家的刀法，可还没全忘了!”
“你在外面灯红酒绿，左搂右抱我管不着，但是，若是闹到这家里，你就瞧好吧，我再让你见识见识，当年我那俩哥哥，是如何惧怕于我的。”
张爵爷强忍着手上的剧痛，额头上的冷汗，已然开始浮现，陪着笑脸看向自家夫人。
“夫人呐，我哪里会如此啊，我在外面，不过是，不过是应酬罢了。”
“你想想那些刚刚踏足官场的年轻人，多好的上进心啊，拼了命的想往上爬，我总要给这些勤奋的年轻人创造一些机会，让他们了解规矩，多积攒一些人脉啊!”
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下是洗的发白的被子，淡淡的甘草味，伴随着幼童的体香，如梦似幻一般。
听着小牧均匀的呼声，赵七哥侧头看去，只见幼童的小嘴随着呼声，不断的鼓动，像是在里面藏着一只小蛤蟆。
看着满天的星光，少年想了很多，眼前闪过无数的身影，曾经的过往故人面含微笑，一本正经的看向自己。
早年间，长安府的熟人玩伴，一个个模糊不堪，似乎从未在记忆里留守过。
西域之行中，又结实了形形色色的奇人异事，更有一些异族的好心人，让人难以忘怀。
今日踏足长安之后，最为熟悉的娇柔身影，也逐渐模糊起来，仅仅一天，她的音容笑貌，就在心底慢慢遗失。
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端王府的高门大院，已经不适合再与她相见。
对于杨玉儿，赵七哥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
一方面，是西域之行里携手相扶，相依相伴的一面。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黄沙里艰难前行的场景，仿佛已经被西域的风沙淹没。
另一方面，赵家镖局一十四口，除了自己之外，基本都为她丧命异域，若说是没有隔阂，又哪里说的过去。
葬身西域的大小镖师，为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这一声诺言，就真的如此重要?
胡思乱想之际，旁边的幼童又是一阵呼声，引得赵七哥满是心酸。
抬手提了提被子，这小子睡觉，一点都不老实，一个打卷，居然把被子裹走了。
有父母照看的豪门童年，大概便是这般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吧?
哪像自己，自出生起，便开始药酒沐浴，强化肌肤内脏。
两岁开始，就跟随六个哥哥开始跑步锻炼意志。
三岁时，就有了一个小小的石锁，开始打熬身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时，寒霜与汗雾，常常伴随在左右。
五岁时，开始用小小的木刀，修习一些简单的刀法套路，并陪着哥哥们开始喂招。
少年心性的哥哥们，对战起来没轻没重，经常一个不慎，打哭一两个。
可即便如此，赵七哥依然很喜欢哥哥们，他们总是喜欢，深夜里，递来一些零嘴吃食。
七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在大哥的率领下，经常夜袭厨房，有时候酒水，也会顺上一壶。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自踏足西域开始，亲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幼小的自己，更是开始厮杀奋战。
犹记起，西域之行前，父亲专门为自己定制了横刀，在家人的见证下，提前完成了成人礼。
那一年的赵七哥，也就十岁的年龄。
西域之行，还未出关之际，自己的横刀就完成了杀生见血的仪式，其后，三五天一场的厮杀，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不论何种体系的力量，不论何种理论的意识。
还是比不上实战更为锻炼人。
十岁时的入阶刀意，西域之行短短半年，就踏足初阶，一年之余，再次晋升中阶，而去年之际，异常惨烈的厮杀中，自己居然触碰到高阶刀意的门槛。
短短四年间，三阶九品的实力，足以傲世年轻一辈的高手。
刀下，是近千人的亡魂。
可是，其中的惨烈，又该告与谁知晓。
迷迷糊糊间，少年就要睡去。
窸窸窣窣的踩踏声随风而来，令少年心神一震，睡意顿消。
悄然抬头时，一个小小的脑袋正蹲坐在房梁上，待发现被人注视时，轻轻一跃，居然跳到了被子上。
巴掌大的小黑猫，在少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悄悄钻进了小牧的怀中。
似乎，还对自己露出一丝笑意。
中阶魔兽?
赵七哥无语，再次感叹豪门的家底，也为幼童的际遇感到好奇。
有了这中阶魔兽的到来，赵七很快沉沉睡去。
毕竟，魔兽的警惕性，可比人类要强得多。
相隔两条街区的大宅中，张爵爷满脸陪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询。
“夫人，小牧这孩子信上写的什么?”
嫌弃的捏着油纸，雍容华贵的张夫人眉头紧皱，惊的张爵爷悄悄退后。
挪动的脚步声，立马引来杀气腾腾的明亮眸子。
“这臭小子一点好不学，静跟着你学些歪七竖八的，小小的年纪，欠条打了一箩筐。”
说着，张夫人将油纸叠起，放入了衣柜旁的箱子里。
摇曳的烛火中，这口箱子里，有干枯的落叶，破旧的布片，小小的木片，皱巴巴的宣纸。
无一例外，全是小爵爷签下的欠条。
几把精致的大锁，从四面八方将其锁好。
张夫人又检查了一遍箱子，确保最近没有盗窃的痕迹，总算是松了口气。
抬望眼，张爵爷还远远的站着，顿时一拍床头，示意他过来。
“老爷，你就这般爱管闲事，他端王府的家事再小，也沾着皇家的边。”
“能不触手就不触手!”
张爵爷重重的坐下，随手拿过夫人的纤纤玉手，柔和的将其掌握。
“我岂能不知，这皇家的破事干我何事，可我就是看不惯，赵家那孩子跪地如同求人一般，希望端王府画押认证的样子。”
“好好的一个江湖故事，讲起来就满口余香，配上美酒，我能品上三天三夜。”
被张爵爷握着手，张夫人一脸的柔情，看向自家老爷的眼里，尽是满满的柔情。
“端王那一家子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呵呵，说好的比翼双飞，白头偕老，结果呢?哼!”
巧笑倩兮的脸颊上，不屑的冷笑声发出，令张爵爷虎躯一震，后背冷汗直冒，还未等张爵爷反应，就听张夫人继续说道。
“幼女远赴西域，夫人思念成疾，端王他人呢?趁着夫人没空理他，居然一年纳了十多个小妾。”
“端王妃的死，怕其中也有他的手笔吧?”
冷笑的张夫人，手上的劲是越来越大，直捏的张爵爷老手巨疼，却不敢出声打断。
“老爷，我可告诉你，奴家可不是端王妃，奴家的刀法，可还没全忘了!”
“你在外面灯红酒绿，左搂右抱我管不着，但是，若是闹到这家里，你就瞧好吧，我再让你见识见识，当年我那俩哥哥，是如何惧怕于我的。”
张爵爷强忍着手上的剧痛，额头上的冷汗，已然开始浮现，陪着笑脸看向自家夫人。
“夫人呐，我哪里会如此啊，我在外面，不过是，不过是应酬罢了。”
“你想想那些刚刚踏足官场的年轻人，多好的上进心啊，拼了命的想往上爬，我总要给这些勤奋的年轻人创造一些机会，让他们了解规矩，多积攒一些人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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