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意
李秩在保罗的指引下走进了下一个地点。
“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4号区域……”李秩想了想，开口问，“保罗，能向我描述一下附近的环境情报吗？”
“好的，你现在处于一个洞穴内，在洞穴中央有一块巨大石块，上面有雕刻过的痕迹，附近有水，我能听到你踩在水里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李秩点了点头，“接下来，请告诉我附近的通道。”
“在你的前边和右边都有通道。”
“我明白了。”李秩心里已经有了方案。
内锈这个本，他可不仅仅是跑过这么简单。
渡过了一开始的不适期之后，他的大脑开始进行快速遍历。
“唉，又被这NPC阴死了，大龙老师你的骰子能不能下手轻点啊。”
“那没办法，你不打算放boss，也不打算骗NPC进洞，那就只能顶着惩罚骰子和他开打呗。”
“那你说，如果我用妙手藏起来枪，到时候等他给我解开那个头盔之后，直接腋下开枪偷袭行不行？”
“也不是不行，要是有下次的话，具体怎么搞看你吧。”
这是当时他和跑这个本的PC在结团后的复盘讨论的内容，本着你有一个想法，我有一个想法，交换之后我们每个人都有两个想法的原则，李秩决定你的方案就是我的方案，不用白不用。
要不然他这卡的80点妙手和80点射击是干嘛吃的？
反正调查记者嘛，小手不太干净也很正常，他这张卡背景可是供职于美国某报社的调查记者，信用30呢，有把沙鹰并且会开枪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不是吗？
确定了一番之后，李秩已经确定，这个模组至少大体上，和自己曾经用过的模组《内锈》是完全一致的。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了。
内锈这个模组，如果是第一次跑或者是新手调查员，可能真的会被KP勾着跑到比较深入的地方。但是李秩又不是什么新手，既然模组内部给了调查要求，那么根据一般的逻辑，越往深处走危险就越大。哪怕李秩不知道相关的内容，他也会从外到内的进行探索，更何况现在他知道所谓要找的目标在那。
他飞快地走向右侧的通道，这里是四号洞穴，向右是五号洞穴。李秩知道在五号洞穴会触发一些剧情，并且他也知道这是真人跑团，触发的剧情可能会让他字面意义上的感到生理不适，但是，为了达成既定的目标，五号洞穴他非去不可。
进入五号洞穴，李秩第一时间对眼耳号进行了询问。
“保罗，告诉我这里有什么。”
“在你左边的墙体与周围不同，是大量的石块堆成的障碍物。地上有很多破碎的岩屑。其中一些石块就好像刀片一样，锋利，并且很薄。”
“我知道了。在我附近有什么通道吗？”
“在你后面和前面都有通道。”
“好的，我知道了。”李秩表示明白。刚准备出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以向上方计为北方，李秩从1号洞穴出发之后，行动路线是北→东→北→西。经过的路线是1。2、3、4、5五个洞穴。这一切确实和他印象中的一样，但是，他差点就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是真人跑团。
“该死，我怎么能忽视这件事情呢？”李秩心里非常懊悔。
如果是正常的跑团，别看KP往往需要扮演玩家的敌对怪兽，但是实际上，KP，或者说游戏主持人本身其实并不是玩家的对立面，严格意义上玩家的对立面其实是模组的作者。KP担任的工作，更多是类似旁白一类的角色。当后世出现更加成熟的电子游戏之后，KP的工作其实就是游戏的基础指导系统。换句话说，KP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信任的。
但是真人跑团就不一样了，原本应该由KP【扮演】的角色，例如NPC，神话生物或者各种反派，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具备独立意识的个体。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这些人给出的信息，是不可能像对待KP一样具备相当可信度的。
何况内锈这个本还有对玩家，或者说调查员而言最具备恶意的一项内容：眼耳号会完全遮蔽调查员的视觉和听觉，仅能够通过眼耳号的描述去对外界环境做出了解和判断。
俗话说眼见为实，COC团本本身就是强调调查这个概念的，现在连你的最直接的视觉都被剥夺了，而且眼耳号本身是基于米·戈的【大脑收容筒】改造而来，作为神话生物造物，现在李秩对眼耳号已经不能保证信任，所以，现在他必须要确定眼耳号对他的描述有多少是可信的。
“我想想……在第四个洞穴内，我摸到了那个有雕刻的巨石，根据我的记忆，在四号洞内也确实是有这么一块石头，当时我是从三号洞进入四号洞，面向前方，也就是北面，之后我应该是右转了，也就是转向西方进入五号洞，在五号洞里应该有锋利的石片。”
他伸手在地上一摸，确实找到了不少锋利的石头。
“看上去大部分信息还是可信的……那么，KP，我可以信任眼耳号的信息吗？”
他也是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做了检定，证明这个世界是有KP存在的。
但是那个所谓的KP并没有回应他的提问。
“看上去那个KP与其说是KP，实际上只是一个掷骰工具人？”李秩决定再试一试，“KP，我希望在这个石片上缠绕一些布条，将其做成简易武器，这个方案可行吗？”
“不可行，你没有布片。”AI合成音再次响起。
李秩心里明白了。
“原来如此，只会在我涉及到规则方面的时候出现吗？那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石片放在了用以固定眼耳号的绑带上，划了下去。
绑带应声而断，李秩摘下头盔，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漆黑的空间。
“看上去现在确实是在五号洞穴，也就是说……”他看向眼耳号，“这东西姑且还是可信的。”
说完，他将眼耳号重新戴到头上，失去了绑带的头盔戴的并不算牢靠，李秩只好腾出一只手按住头盔，以免这东西掉下去。
“我们继续出发吧。”他决定继续探索，“我接下来是该往前走对吗？”
“是的。”
李秩缓步向前，手缓缓地松开头盔。
“5，4，3，2，……”他1还没数完，耳边就响起了保罗的声音。
“对不起，我说错了，您应该向后……”
“等的就是你。”随着一股化不开铁锈味传来，李秩一把扯下头盔，大踏步的走进了6号洞穴。
眼耳号的头盔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了半天，最终没了动静。而李秩也不打算继续戴上头盔，开始摸着墙壁，根据自己的记忆一步步继续推进。
“现在我应该在6号洞穴……这鬼地方倒是够黑的。”墙壁一拐，李秩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六号洞穴，“那么告诉我保罗，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他重新带上头盔，开口询问。
“我看到周围是不规则的岩壁，地上有一些猩红色的液体延伸到右侧的洞穴内，这里很安静。”
“我知道了。”李秩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知道眼耳号没有骗他，“附近的通道呢？”
“向左（北方）或者向右（南方）都有。”
李秩没有再问，他提步走向北方。
在南方就是7号洞穴，在这个洞穴里他能找到这次任务的最终目标。但是，在想通了真人跑团和跑团的区别之后，李秩决定先不急着拿到任务目标返回。
向北走则是十号洞穴，十号洞穴的东边是九号以及八号洞穴，这两个洞穴分别连接至12号以及11号洞穴。根据他的记忆，刚才被他甩下头盔屏蔽的就应该是这个模组的boss——被称为恶意的不明外神。而封印这个外神来到这个世界的地点就在十二号洞穴内，根据coc规则，面见外神本尊基本上等同于即死，他是不打算去的。他的目标是十一号洞穴。
“我要继续往东走。”李秩开口说完，没等眼耳号回复，他就一门心思往东边走了过去，一口气走到了八号洞穴。
说实话，眼耳号虽然不算多沉，但是李秩的体力和他在现实里差的远了去了。
别看李秩这张卡的体型足有80，可他的就35点体质和50点力量，敏捷也就40，还得顶着个头盔，还得分一只手扶着，这样跌跌撞撞的走一道，这才多点路啊，他就开始喘了。
“呼，呼，保罗，告诉我附近的，附近的通道情况。”抵达八号洞穴，李秩扶着墙，瘫倒在墙边。
“在您的右边有一个通道。”眼耳号里的声音完全换了个语气，“同时我注意到，您之前好像越过了一个洞穴，在那个洞穴的北方也有一条通道，其中可能有一些线索。”
李秩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想骗我过去？想都别想。”李秩没多做表达，直接抬脚往北边的通道走。
“告诉我这里有什么，保罗。”进入四号通道，李秩记得这地方有一具尸体，他可不想手碰到这种晦气玩意，既然眼耳号能隔着黑暗看清物体，那么他也正好乐的让眼耳号来帮忙。
“你周围有大量的钟乳石，在洞穴的尽头附近，有一个坐在墙边的消瘦的女人，她穿着黄色的带反光条的衣服，手中夹着一张纸。地上掉落着一个手电筒和一根撬棍，我能听到周围有此起彼伏的潮水声。”
“好的，那么告诉我，手电筒在那里？”
“你向前走大概三步远就能摸到。”
李秩走向前，蹲下身去，摸了摸，确实摸到了手电筒。
他捡起手电筒，摘下头盔，按下手电筒的开关，橙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洞穴。
“KP，这样我进行战斗或者调查类的检定，应该就不会有惩罚骰了吧？”
“已获得光源，已解除头盔，不会出现惩罚。”
“好的。”李秩点点头，他借着手电筒的光，从靠在墙边的女人尸体手中拿过纸条。
“让我看看你写了点啥遗言吧。”
这是一篇日记。
【刚进洞不久，有些不安，不只是黑暗，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可以看出这里被划分成多个房间似的洞穴区域，每个区域之间的通道路程都差不多，很难想象古人是怎么将洞穴打造成这样的，这里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在有一面金属墙，铁链，球和石台的地方，石台上写的是高卢语：莫让光明重新亮起，莫让他寻到这里。我一进那地方就毛骨悚然，太诡异了，所幸那里的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圣物。】
“看上去你还是蛮清醒的，知道那玩意不是你们能碰的。”李秩叹了口气，将这张纸条折叠起来，装进了上衣兜里。
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李秩心头。
“坏了，忘记了！”李秩猛地想起另一件事。
在这个本里，被封印在12号洞穴，被称为恶意的外神，是具备洞穴内的广角视野的。
【当恶意（即本模组中的外神）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他就会威胁调查员去12号洞穴为他解开封印，如果调查员展现出抗拒的话，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小部分力量，制造影响调查员感官的幻觉，如果调查员摘下了眼耳号，那么他会看到折磨他心智的东西的真面目：遍布四周的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触手！肉瘤和肮脏的蔓足正在调查员的肌肤上游动，恐怖的呓语和哭嚎引得太阳穴灼烧起来，还有那些穿透眼睑的异界光辉，不含任何希望，它们只会属于污浊的星辰。】
李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展现出抗拒，但是他很清楚，从他拿到这张纸条的瞬间，恶意肯定可以确定祂已经暴露。
想要带上眼耳号已经迟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在自己手电筒的光照里，数不清的触手出现，将他吞没，污秽的语言颂唱者亵渎的文字折磨着他的大脑。同时，KP那不含任何感情的AI合成音响起。
“玩家李秩，SanCheck，1D10/1D100”
“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4号区域……”李秩想了想，开口问，“保罗，能向我描述一下附近的环境情报吗？”
“好的，你现在处于一个洞穴内，在洞穴中央有一块巨大石块，上面有雕刻过的痕迹，附近有水，我能听到你踩在水里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李秩点了点头，“接下来，请告诉我附近的通道。”
“在你的前边和右边都有通道。”
“我明白了。”李秩心里已经有了方案。
内锈这个本，他可不仅仅是跑过这么简单。
渡过了一开始的不适期之后，他的大脑开始进行快速遍历。
“唉，又被这NPC阴死了，大龙老师你的骰子能不能下手轻点啊。”
“那没办法，你不打算放boss，也不打算骗NPC进洞，那就只能顶着惩罚骰子和他开打呗。”
“那你说，如果我用妙手藏起来枪，到时候等他给我解开那个头盔之后，直接腋下开枪偷袭行不行？”
“也不是不行，要是有下次的话，具体怎么搞看你吧。”
这是当时他和跑这个本的PC在结团后的复盘讨论的内容，本着你有一个想法，我有一个想法，交换之后我们每个人都有两个想法的原则，李秩决定你的方案就是我的方案，不用白不用。
要不然他这卡的80点妙手和80点射击是干嘛吃的？
反正调查记者嘛，小手不太干净也很正常，他这张卡背景可是供职于美国某报社的调查记者，信用30呢，有把沙鹰并且会开枪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不是吗？
确定了一番之后，李秩已经确定，这个模组至少大体上，和自己曾经用过的模组《内锈》是完全一致的。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了。
内锈这个模组，如果是第一次跑或者是新手调查员，可能真的会被KP勾着跑到比较深入的地方。但是李秩又不是什么新手，既然模组内部给了调查要求，那么根据一般的逻辑，越往深处走危险就越大。哪怕李秩不知道相关的内容，他也会从外到内的进行探索，更何况现在他知道所谓要找的目标在那。
他飞快地走向右侧的通道，这里是四号洞穴，向右是五号洞穴。李秩知道在五号洞穴会触发一些剧情，并且他也知道这是真人跑团，触发的剧情可能会让他字面意义上的感到生理不适，但是，为了达成既定的目标，五号洞穴他非去不可。
进入五号洞穴，李秩第一时间对眼耳号进行了询问。
“保罗，告诉我这里有什么。”
“在你左边的墙体与周围不同，是大量的石块堆成的障碍物。地上有很多破碎的岩屑。其中一些石块就好像刀片一样，锋利，并且很薄。”
“我知道了。在我附近有什么通道吗？”
“在你后面和前面都有通道。”
“好的，我知道了。”李秩表示明白。刚准备出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以向上方计为北方，李秩从1号洞穴出发之后，行动路线是北→东→北→西。经过的路线是1。2、3、4、5五个洞穴。这一切确实和他印象中的一样，但是，他差点就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是真人跑团。
“该死，我怎么能忽视这件事情呢？”李秩心里非常懊悔。
如果是正常的跑团，别看KP往往需要扮演玩家的敌对怪兽，但是实际上，KP，或者说游戏主持人本身其实并不是玩家的对立面，严格意义上玩家的对立面其实是模组的作者。KP担任的工作，更多是类似旁白一类的角色。当后世出现更加成熟的电子游戏之后，KP的工作其实就是游戏的基础指导系统。换句话说，KP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信任的。
但是真人跑团就不一样了，原本应该由KP【扮演】的角色，例如NPC，神话生物或者各种反派，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具备独立意识的个体。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这些人给出的信息，是不可能像对待KP一样具备相当可信度的。
何况内锈这个本还有对玩家，或者说调查员而言最具备恶意的一项内容：眼耳号会完全遮蔽调查员的视觉和听觉，仅能够通过眼耳号的描述去对外界环境做出了解和判断。
俗话说眼见为实，COC团本本身就是强调调查这个概念的，现在连你的最直接的视觉都被剥夺了，而且眼耳号本身是基于米·戈的【大脑收容筒】改造而来，作为神话生物造物，现在李秩对眼耳号已经不能保证信任，所以，现在他必须要确定眼耳号对他的描述有多少是可信的。
“我想想……在第四个洞穴内，我摸到了那个有雕刻的巨石，根据我的记忆，在四号洞内也确实是有这么一块石头，当时我是从三号洞进入四号洞，面向前方，也就是北面，之后我应该是右转了，也就是转向西方进入五号洞，在五号洞里应该有锋利的石片。”
他伸手在地上一摸，确实找到了不少锋利的石头。
“看上去大部分信息还是可信的……那么，KP，我可以信任眼耳号的信息吗？”
他也是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做了检定，证明这个世界是有KP存在的。
但是那个所谓的KP并没有回应他的提问。
“看上去那个KP与其说是KP，实际上只是一个掷骰工具人？”李秩决定再试一试，“KP，我希望在这个石片上缠绕一些布条，将其做成简易武器，这个方案可行吗？”
“不可行，你没有布片。”AI合成音再次响起。
李秩心里明白了。
“原来如此，只会在我涉及到规则方面的时候出现吗？那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石片放在了用以固定眼耳号的绑带上，划了下去。
绑带应声而断，李秩摘下头盔，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漆黑的空间。
“看上去现在确实是在五号洞穴，也就是说……”他看向眼耳号，“这东西姑且还是可信的。”
说完，他将眼耳号重新戴到头上，失去了绑带的头盔戴的并不算牢靠，李秩只好腾出一只手按住头盔，以免这东西掉下去。
“我们继续出发吧。”他决定继续探索，“我接下来是该往前走对吗？”
“是的。”
李秩缓步向前，手缓缓地松开头盔。
“5，4，3，2，……”他1还没数完，耳边就响起了保罗的声音。
“对不起，我说错了，您应该向后……”
“等的就是你。”随着一股化不开铁锈味传来，李秩一把扯下头盔，大踏步的走进了6号洞穴。
眼耳号的头盔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了半天，最终没了动静。而李秩也不打算继续戴上头盔，开始摸着墙壁，根据自己的记忆一步步继续推进。
“现在我应该在6号洞穴……这鬼地方倒是够黑的。”墙壁一拐，李秩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六号洞穴，“那么告诉我保罗，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他重新带上头盔，开口询问。
“我看到周围是不规则的岩壁，地上有一些猩红色的液体延伸到右侧的洞穴内，这里很安静。”
“我知道了。”李秩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知道眼耳号没有骗他，“附近的通道呢？”
“向左（北方）或者向右（南方）都有。”
李秩没有再问，他提步走向北方。
在南方就是7号洞穴，在这个洞穴里他能找到这次任务的最终目标。但是，在想通了真人跑团和跑团的区别之后，李秩决定先不急着拿到任务目标返回。
向北走则是十号洞穴，十号洞穴的东边是九号以及八号洞穴，这两个洞穴分别连接至12号以及11号洞穴。根据他的记忆，刚才被他甩下头盔屏蔽的就应该是这个模组的boss——被称为恶意的不明外神。而封印这个外神来到这个世界的地点就在十二号洞穴内，根据coc规则，面见外神本尊基本上等同于即死，他是不打算去的。他的目标是十一号洞穴。
“我要继续往东走。”李秩开口说完，没等眼耳号回复，他就一门心思往东边走了过去，一口气走到了八号洞穴。
说实话，眼耳号虽然不算多沉，但是李秩的体力和他在现实里差的远了去了。
别看李秩这张卡的体型足有80，可他的就35点体质和50点力量，敏捷也就40，还得顶着个头盔，还得分一只手扶着，这样跌跌撞撞的走一道，这才多点路啊，他就开始喘了。
“呼，呼，保罗，告诉我附近的，附近的通道情况。”抵达八号洞穴，李秩扶着墙，瘫倒在墙边。
“在您的右边有一个通道。”眼耳号里的声音完全换了个语气，“同时我注意到，您之前好像越过了一个洞穴，在那个洞穴的北方也有一条通道，其中可能有一些线索。”
李秩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想骗我过去？想都别想。”李秩没多做表达，直接抬脚往北边的通道走。
“告诉我这里有什么，保罗。”进入四号通道，李秩记得这地方有一具尸体，他可不想手碰到这种晦气玩意，既然眼耳号能隔着黑暗看清物体，那么他也正好乐的让眼耳号来帮忙。
“你周围有大量的钟乳石，在洞穴的尽头附近，有一个坐在墙边的消瘦的女人，她穿着黄色的带反光条的衣服，手中夹着一张纸。地上掉落着一个手电筒和一根撬棍，我能听到周围有此起彼伏的潮水声。”
“好的，那么告诉我，手电筒在那里？”
“你向前走大概三步远就能摸到。”
李秩走向前，蹲下身去，摸了摸，确实摸到了手电筒。
他捡起手电筒，摘下头盔，按下手电筒的开关，橙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洞穴。
“KP，这样我进行战斗或者调查类的检定，应该就不会有惩罚骰了吧？”
“已获得光源，已解除头盔，不会出现惩罚。”
“好的。”李秩点点头，他借着手电筒的光，从靠在墙边的女人尸体手中拿过纸条。
“让我看看你写了点啥遗言吧。”
这是一篇日记。
【刚进洞不久，有些不安，不只是黑暗，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可以看出这里被划分成多个房间似的洞穴区域，每个区域之间的通道路程都差不多，很难想象古人是怎么将洞穴打造成这样的，这里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在有一面金属墙，铁链，球和石台的地方，石台上写的是高卢语：莫让光明重新亮起，莫让他寻到这里。我一进那地方就毛骨悚然，太诡异了，所幸那里的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圣物。】
“看上去你还是蛮清醒的，知道那玩意不是你们能碰的。”李秩叹了口气，将这张纸条折叠起来，装进了上衣兜里。
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李秩心头。
“坏了，忘记了！”李秩猛地想起另一件事。
在这个本里，被封印在12号洞穴，被称为恶意的外神，是具备洞穴内的广角视野的。
【当恶意（即本模组中的外神）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他就会威胁调查员去12号洞穴为他解开封印，如果调查员展现出抗拒的话，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小部分力量，制造影响调查员感官的幻觉，如果调查员摘下了眼耳号，那么他会看到折磨他心智的东西的真面目：遍布四周的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触手！肉瘤和肮脏的蔓足正在调查员的肌肤上游动，恐怖的呓语和哭嚎引得太阳穴灼烧起来，还有那些穿透眼睑的异界光辉，不含任何希望，它们只会属于污浊的星辰。】
李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展现出抗拒，但是他很清楚，从他拿到这张纸条的瞬间，恶意肯定可以确定祂已经暴露。
想要带上眼耳号已经迟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在自己手电筒的光照里，数不清的触手出现，将他吞没，污秽的语言颂唱者亵渎的文字折磨着他的大脑。同时，KP那不含任何感情的AI合成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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