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绝境
瀚海的风沙从来都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澹台朔和青昙在瀚沁王的藏宝仓里躲了一夜，刚醒来就发现外面又刮起了风暴。
等到风暴停歇时，第一层房间已经被沙尘掩埋掉一半了。
如此一场风暴，两人又多饿了一天。
澹台朔刚恢复些许的体力又被虚弱的身体耗尽，他无力的躺在一块木板上，一动不动。
赵炽同样遇到了风暴，他找不到两人，他们就等于失去了希望。
“原来人饥饿到了极致真的会出现幻觉……”
澹台朔喃喃自语，他恍惚中看见了故阖深咧着嘴向他走来，肩上扛着一只捕猎到的沙羊……
那真的是他的幻觉。
此刻，青昙正在撕碎那面青旗。
“你要做什么？”澹台朔气若游丝，开口说话，喉咙便刺痛得生疼，他已经好久……没喝水了。
“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死掉的，我编根绳子，拖着你走，已经出了瀚海中心，往前走一定有机会能找到水……”
青昙回答他，手上的动作不停，青旗撕成的布条被她编结成了一根绳子。
接着，她在澹台朔躺的木板上用短刀凿了一个洞，将布绳牢牢拴上。
……
茫茫瀚海黄沙之上，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躬着身子，拖着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向着南方，向着她的希望，向着她和他的约定，不肯停歇。
“青昙……别管我了，你走吧，我们已经出了瀚海中心，很快就能到南境……”
已经饿晕过去多次的澹台朔再次醒来，他躺在木板上，拼命想起身，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青昙倔强的拽了拽布绳，终于还是拉不动了，她颓然坐在沙地上，脑袋的昏沉和身体的疲倦、饥饿全都涌上来，仿佛想要将她吞噬。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丢下你独自在这荒芜之中……”
青昙缓步爬到澹台朔身边，轻伏于他的胸膛上。
残阳如血，大漠一片空旷，将两个将死之人的孤独无限放大。
澹台朔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他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被饿死在沙漠中。
此刻，他不知道是该恨大风铁骑还是该恨自己做出穿越瀚海的决定，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
深夜的冷，已经比不及前几天了，这本是一个好兆头，说明他们已经身处沙漠边缘地带了。可偏偏，这一步之遥，他们恐怕也跨不过去了。
青昙从饥饿中醒来，晃了晃澹台朔，他没醒。
她慌了！
“阿朔！”
“阿朔！”
声声呼唤并没有将澹台朔喊醒，青昙去探他的鼻息，气息尚在，不过已经微弱之极。
“不可以！你还没有带我去南境！你还没有兑现承诺，你怎么可以死！”
青昙发了疯一样捶打着他，想将他喊醒，可澹台朔始终一动不动。他太虚弱了，如今又深陷饥饿，不昏迷过去反倒不正常了！
青昙有多爱他，此刻就有多心痛。
她怎会忍心让澹台朔就这样死去！
黑暗中，她拔出了赵炽留下的那柄短刀。
寒芒如霜，划过青昙的手腕。
……
澹台朔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天使一般的女子，她轻轻捧起一抔清泉，凑到他的嘴边，他一饮而尽，温暖、甘甜……
清晨温煦的阳光里，澹台朔缓缓睁开眼睛，嘴里的腥甜令他有些诧异，同时也让他一时难以分清自己已经醒来还是还在梦中……
直到他看见了不远处的青昙，她坐在一堆篝火前，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自己所躺的木板被撬掉了一片，不问可知，青昙生火的燃料来自于这里。
他想呼唤青昙，张开嘴却是异常沙哑的声音。
青昙听闻身后的动静，转身看来，朝澹台朔笑了笑。
随后，她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却又勉力稳住身形。
她一瘸一拐的向澹台朔走来，手里，拿着两片烤得焦黄的肉。
“阿朔，我捉到了两只沙鼠！”
澹台朔心中莫名一紧，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咱们有吃的啦！”
青昙笑着，将手中的肉一点点撕碎，喂给澹台朔。
澹台朔闻着肉香，尽管心中满是疑虑，却仍旧敌不过肚腹饥饿，还是张开了嘴，将肉吞咽入腹。
“你的手……”
澹台朔声音沙哑，他注意到青昙的手腕上有一道鲜红的伤痕。
“没……没事！收拾沙鼠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
青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澹台朔心疼道：“怎么不小心一些……”
青昙不停的喂给他肉，没一会儿，一片肉就吃完了。
澹台朔问：“剩下的你吃吧，我好多了……”
青昙摇了摇头说：“笨蛋，我肯定已经吃过啦，两只沙鼠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儿肉。”
她说完，撕下另外一块肉，喂给澹台朔，又说了一句：“我太饿了，吃了不少，给你剩的不多。”
澹台朔苦涩一笑，不再多言。
两片肉下肚，或许是饿了太久，澹台朔觉得这肉太香了，细嫩无比，赛过了他吃过的所有肉。
青昙依偎在他胸膛上，似乎格外疲惫。
“忙碌了很久吧，快歇一歇吧，等天热了，咱们就得找阴凉的地方躲一躲。”
澹台朔轻轻搂着她。
青昙问：“阿朔，你会娶我的对吗？”
“你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澹台朔感受着她并不剧烈的心跳，心中那股莫名的悲伤愈发浓烈。
“我好想和你一起去南境啊……”
青昙低声呢喃。
澹台朔温柔的回应：“青昙，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如果真的能去南境，我会把欠你的明媒正娶全部补偿给你……”
“阿朔……我不想你死……”
青昙的声音微弱，澹台朔愣了一下，又听见她低声呢喃：“我不想你死……”
“我舍不得让你死……”
……
青昙双目紧闭，趴伏在澹台朔怀中沉沉睡去，他苦笑了一下，将手覆在她那头些许凌乱的秀发上，替她稍微挡了挡清晨的阳光。
……
几座沙丘之后，那个从风暴中重新寻回方向的少年看见了朝南飞去的三只黑鸦鹫，他吞了吞口水，御动灵力，一张赤红大弓出现在手中，弓弦拉满，一道红色火箭疾射而出，三只黑鸦鹫瞬间落地！
他是赵炽！
此刻，他的上身披挂着一串胡乱编织的藤条树叶。
几天前，他找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绿洲，那里有一汪即将干涸的水塘。
可惜的是，归途中，他遭遇了两次风暴，不但在风暴中迷失了方向，还将水袋全部失落，仅仅只剩紧挂在腰间的两个，可惜的是，就连这两个水袋，也没剩几口水了，他也在风暴中迷失了好几天，他也需要喝水！
直到今天，他才在茫茫沙海中大致找到他那两个同伴的位置。
将三只黑鸦鹫挂于身后，他匆忙赶往澹台朔和青昙几天前在等待他的所在之地。
然而，目的地只是一片黄沙，就连他挖出来用火灵力炙烤融化黄沙为墙壁的沙坑都失去了踪迹，更别提他的两个同伴了。
“一定没事的！公子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炽安慰着自己，发了疯似的在黄沙之上挖了起来。
……
终于，在黄沙中，他挖到了一副白骨。
“骆驼？”
他打量着这副骨架，心中稍安。
他们杀了骆驼，想必还有一线生机！
赵炽颓然坐地，可惜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歇息了一会儿，他顺便烤了一只黑鸦鹫果腹，再次起身，他决定往南去。
……
“嘿！公子！公子！青昙！”
一声声高呼将澹台朔从昏睡中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睛，勉力撑起半边身子，循声看去，他见到了从沙丘上奔来的赵炽！
一瞬间燃起的希望让澹台朔昏沉的脑袋清醒了片刻，他无力朝赵炽挥了挥手，随后，他拍了拍青昙，她自然在昏睡中，不曾醒来。
“公子！你们没事吧？”
赵炽跑到了二人身边，俯身询问。
澹台朔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喊醒她……”
赵炽摇了摇青昙，她却毫无动静。
惊愕之际，他伸手试探。
青昙面色苍白，鼻息微弱，她并不是睡得太沉，而是昏迷了！
“公子！青昙姑娘她……”
赵炽面色凝重，澹台朔死死的拉住他，郑重的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她！”
“先喝点水吧！我找到了水，只可惜遇上了风暴，中途全丢失了。这个水袋里还剩半袋，你先喝了！”
赵炽将水袋打开，要喂澹台朔喝水。
澹台朔却别过头去，他沙哑的声音隐隐发颤：“先救她！我让你先救她！”
赵炽闻言，急忙将水给昏迷中的青昙喂了一些。
“公子！黑鸦鹫肉质酸涩，但也能果腹，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烤来吃！”
赵炽话音刚落，澹台朔看了那两只死掉的黑鸦鹫一眼，暗自感叹。
它们抢了两人的骆驼肉，如今却又被赵炽射杀了当食物，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别白费力气了，半袋水，两只黑鸦鹫，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出得了瀚海的！赵炽，趁着青昙没醒，带她走吧！”
澹台朔说。
赵炽神情凝重，他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能否走出瀚海这个问题，其实三个人心里都明白，从澹台朔灵力亏空虚弱到无法行动那一刻起，他们就失去了三个人都走出瀚海的机会。
现在，澹台朔，是最大的拖累。
可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扔下澹台朔不管呢？
等到风暴停歇时，第一层房间已经被沙尘掩埋掉一半了。
如此一场风暴，两人又多饿了一天。
澹台朔刚恢复些许的体力又被虚弱的身体耗尽，他无力的躺在一块木板上，一动不动。
赵炽同样遇到了风暴，他找不到两人，他们就等于失去了希望。
“原来人饥饿到了极致真的会出现幻觉……”
澹台朔喃喃自语，他恍惚中看见了故阖深咧着嘴向他走来，肩上扛着一只捕猎到的沙羊……
那真的是他的幻觉。
此刻，青昙正在撕碎那面青旗。
“你要做什么？”澹台朔气若游丝，开口说话，喉咙便刺痛得生疼，他已经好久……没喝水了。
“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死掉的，我编根绳子，拖着你走，已经出了瀚海中心，往前走一定有机会能找到水……”
青昙回答他，手上的动作不停，青旗撕成的布条被她编结成了一根绳子。
接着，她在澹台朔躺的木板上用短刀凿了一个洞，将布绳牢牢拴上。
……
茫茫瀚海黄沙之上，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躬着身子，拖着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向着南方，向着她的希望，向着她和他的约定，不肯停歇。
“青昙……别管我了，你走吧，我们已经出了瀚海中心，很快就能到南境……”
已经饿晕过去多次的澹台朔再次醒来，他躺在木板上，拼命想起身，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青昙倔强的拽了拽布绳，终于还是拉不动了，她颓然坐在沙地上，脑袋的昏沉和身体的疲倦、饥饿全都涌上来，仿佛想要将她吞噬。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丢下你独自在这荒芜之中……”
青昙缓步爬到澹台朔身边，轻伏于他的胸膛上。
残阳如血，大漠一片空旷，将两个将死之人的孤独无限放大。
澹台朔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他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被饿死在沙漠中。
此刻，他不知道是该恨大风铁骑还是该恨自己做出穿越瀚海的决定，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
深夜的冷，已经比不及前几天了，这本是一个好兆头，说明他们已经身处沙漠边缘地带了。可偏偏，这一步之遥，他们恐怕也跨不过去了。
青昙从饥饿中醒来，晃了晃澹台朔，他没醒。
她慌了！
“阿朔！”
“阿朔！”
声声呼唤并没有将澹台朔喊醒，青昙去探他的鼻息，气息尚在，不过已经微弱之极。
“不可以！你还没有带我去南境！你还没有兑现承诺，你怎么可以死！”
青昙发了疯一样捶打着他，想将他喊醒，可澹台朔始终一动不动。他太虚弱了，如今又深陷饥饿，不昏迷过去反倒不正常了！
青昙有多爱他，此刻就有多心痛。
她怎会忍心让澹台朔就这样死去！
黑暗中，她拔出了赵炽留下的那柄短刀。
寒芒如霜，划过青昙的手腕。
……
澹台朔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天使一般的女子，她轻轻捧起一抔清泉，凑到他的嘴边，他一饮而尽，温暖、甘甜……
清晨温煦的阳光里，澹台朔缓缓睁开眼睛，嘴里的腥甜令他有些诧异，同时也让他一时难以分清自己已经醒来还是还在梦中……
直到他看见了不远处的青昙，她坐在一堆篝火前，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自己所躺的木板被撬掉了一片，不问可知，青昙生火的燃料来自于这里。
他想呼唤青昙，张开嘴却是异常沙哑的声音。
青昙听闻身后的动静，转身看来，朝澹台朔笑了笑。
随后，她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却又勉力稳住身形。
她一瘸一拐的向澹台朔走来，手里，拿着两片烤得焦黄的肉。
“阿朔，我捉到了两只沙鼠！”
澹台朔心中莫名一紧，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咱们有吃的啦！”
青昙笑着，将手中的肉一点点撕碎，喂给澹台朔。
澹台朔闻着肉香，尽管心中满是疑虑，却仍旧敌不过肚腹饥饿，还是张开了嘴，将肉吞咽入腹。
“你的手……”
澹台朔声音沙哑，他注意到青昙的手腕上有一道鲜红的伤痕。
“没……没事！收拾沙鼠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
青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澹台朔心疼道：“怎么不小心一些……”
青昙不停的喂给他肉，没一会儿，一片肉就吃完了。
澹台朔问：“剩下的你吃吧，我好多了……”
青昙摇了摇头说：“笨蛋，我肯定已经吃过啦，两只沙鼠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儿肉。”
她说完，撕下另外一块肉，喂给澹台朔，又说了一句：“我太饿了，吃了不少，给你剩的不多。”
澹台朔苦涩一笑，不再多言。
两片肉下肚，或许是饿了太久，澹台朔觉得这肉太香了，细嫩无比，赛过了他吃过的所有肉。
青昙依偎在他胸膛上，似乎格外疲惫。
“忙碌了很久吧，快歇一歇吧，等天热了，咱们就得找阴凉的地方躲一躲。”
澹台朔轻轻搂着她。
青昙问：“阿朔，你会娶我的对吗？”
“你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澹台朔感受着她并不剧烈的心跳，心中那股莫名的悲伤愈发浓烈。
“我好想和你一起去南境啊……”
青昙低声呢喃。
澹台朔温柔的回应：“青昙，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如果真的能去南境，我会把欠你的明媒正娶全部补偿给你……”
“阿朔……我不想你死……”
青昙的声音微弱，澹台朔愣了一下，又听见她低声呢喃：“我不想你死……”
“我舍不得让你死……”
……
青昙双目紧闭，趴伏在澹台朔怀中沉沉睡去，他苦笑了一下，将手覆在她那头些许凌乱的秀发上，替她稍微挡了挡清晨的阳光。
……
几座沙丘之后，那个从风暴中重新寻回方向的少年看见了朝南飞去的三只黑鸦鹫，他吞了吞口水，御动灵力，一张赤红大弓出现在手中，弓弦拉满，一道红色火箭疾射而出，三只黑鸦鹫瞬间落地！
他是赵炽！
此刻，他的上身披挂着一串胡乱编织的藤条树叶。
几天前，他找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绿洲，那里有一汪即将干涸的水塘。
可惜的是，归途中，他遭遇了两次风暴，不但在风暴中迷失了方向，还将水袋全部失落，仅仅只剩紧挂在腰间的两个，可惜的是，就连这两个水袋，也没剩几口水了，他也在风暴中迷失了好几天，他也需要喝水！
直到今天，他才在茫茫沙海中大致找到他那两个同伴的位置。
将三只黑鸦鹫挂于身后，他匆忙赶往澹台朔和青昙几天前在等待他的所在之地。
然而，目的地只是一片黄沙，就连他挖出来用火灵力炙烤融化黄沙为墙壁的沙坑都失去了踪迹，更别提他的两个同伴了。
“一定没事的！公子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炽安慰着自己，发了疯似的在黄沙之上挖了起来。
……
终于，在黄沙中，他挖到了一副白骨。
“骆驼？”
他打量着这副骨架，心中稍安。
他们杀了骆驼，想必还有一线生机！
赵炽颓然坐地，可惜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歇息了一会儿，他顺便烤了一只黑鸦鹫果腹，再次起身，他决定往南去。
……
“嘿！公子！公子！青昙！”
一声声高呼将澹台朔从昏睡中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睛，勉力撑起半边身子，循声看去，他见到了从沙丘上奔来的赵炽！
一瞬间燃起的希望让澹台朔昏沉的脑袋清醒了片刻，他无力朝赵炽挥了挥手，随后，他拍了拍青昙，她自然在昏睡中，不曾醒来。
“公子！你们没事吧？”
赵炽跑到了二人身边，俯身询问。
澹台朔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喊醒她……”
赵炽摇了摇青昙，她却毫无动静。
惊愕之际，他伸手试探。
青昙面色苍白，鼻息微弱，她并不是睡得太沉，而是昏迷了！
“公子！青昙姑娘她……”
赵炽面色凝重，澹台朔死死的拉住他，郑重的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她！”
“先喝点水吧！我找到了水，只可惜遇上了风暴，中途全丢失了。这个水袋里还剩半袋，你先喝了！”
赵炽将水袋打开，要喂澹台朔喝水。
澹台朔却别过头去，他沙哑的声音隐隐发颤：“先救她！我让你先救她！”
赵炽闻言，急忙将水给昏迷中的青昙喂了一些。
“公子！黑鸦鹫肉质酸涩，但也能果腹，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烤来吃！”
赵炽话音刚落，澹台朔看了那两只死掉的黑鸦鹫一眼，暗自感叹。
它们抢了两人的骆驼肉，如今却又被赵炽射杀了当食物，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别白费力气了，半袋水，两只黑鸦鹫，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出得了瀚海的！赵炽，趁着青昙没醒，带她走吧！”
澹台朔说。
赵炽神情凝重，他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能否走出瀚海这个问题，其实三个人心里都明白，从澹台朔灵力亏空虚弱到无法行动那一刻起，他们就失去了三个人都走出瀚海的机会。
现在，澹台朔，是最大的拖累。
可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扔下澹台朔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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