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军集结
莫顿公爵在军营喝着酒，没有关注艾德·刘易斯的作战。他知道心高气傲的三王子殿下一定会失败，此番让他出战，无非是提醒他不要自负。
虽然他是一个经历了八王之乱的老贵族，但实际上，他不喜战争也不善战争，八王之乱中与其他公爵一样，都是骑墙派。不会将全部身家压在某一位王子身上，参与但不深入。
这一举动也是给三王子恩惠，既给到了锻炼的机会，折损一万人又不会有太大的罪过。最重要的是，军队不是他的军队，借他人之物卖人情，何乐而不为？
最终的结果，大概是三王子殿下率领一半的残军灰溜溜地跑回来吧。
杰克逊·莫顿心中已经将战争的走向盘算好了，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大部分的贵族冲突都是如此。敌人溃败，便无需再追，追的凶了，就是不给对方面子。战场上拼杀得再怎么凶悍，之后还得为同一个国王办事，有矛盾那就打，但事情不能做绝。
像八王之乱那般年岁，算得上是礼乐崩坏了。
“急报！三王子殿下大败溃逃，敌军重骑兵部队已经冲至营地前！”
杰克逊·莫顿一个激灵，挺直了腰背，咔嚓一声，背部的疼痛让他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传令兵待在一旁干着急，主帅不下令，整个军营乱作一团。
领军的小贵族们各自下令，互相矛盾的命令满天飞。
过了好几分钟，杰克逊才缓过劲来。
不过身上是缓过来了，精神上却迟迟没有回过味来。
他确实明白，这场战争的意义跟以往贵族之间礼貌性地掐架完全不同，是平叛战争，战争的烈度可能堪比八王之乱。但是，八王之乱前期，家族的家主并不是他。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参与了战争，打了十几年，死了很多人，然后敌人不讲半点贵族道义，将他的儿子杀死了。他不知道的是，战争并不是我打你一个耳光，你不讲道德打我两个耳光，在我逃跑的时候还在后面踹我一脚；战争是要将敌人彻底打垮，你死我活的血腥游戏。
不过，作为一个活了八十年的老贵族，有些东西，他还是明白的。
重骑兵的冲锋根本无法抵挡。
“撤退！快撤退！分散开来撤！”
说罢，他便急匆匆地跑出军帐，跨上自己的马，拼命逃亡。
两天后，战报传回王都。
溃败，三万军队仅剩两千余人，三王子身陷敌阵，生死不明。主帅杰克逊·莫顿公爵连夜逃回自己的领地，下令封城，集结兵力守卫自己的城堡。
王宫议事厅，首次与它那严肃的装潢一般，安静而肃杀。
首座上，国王因科特·刘易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越是这样，群臣越是心中忐忑。
沉默了许久，因科特才终于开口说道：“莫顿公爵惨败而归，折损了本王三万兵马，如今封城自守，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除去本王的近卫军，王国军还有十万人马，有谁愿意带兵平叛？”
无人回应。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让本王御驾亲征？”
这下诸位贵族才纷纷站出来苦口婆心地劝诫。
当然不是担心国王的安危什么的，他们这些贵族在自己的领地根深蒂固，国王的位子上坐着谁都与他们无关，只要不是个疯狂到打算把所有贵族连根拔起的家伙就行。
根据安斯索特王国的法律，国王御驾亲征，只要国王需要，贵族就必须派出自己的私兵或者提供战争所需的援助，否则以谋逆罪判处。他们担心的，只不过是国王要求献出兵力和领地的资源罢了。
贵族邻居之间的战争，无过是纠集一批流民，给他们一口吃的，发上几把武器，便让他们上战场送死。既解决了贵族之间的矛盾，又解决了流民问题。但国王率领的战争，需要的是真正有战斗力的贵族私军，一旦折损，就需要花费数年时间来培养，花费的钱粮可不是个小数字。
“既然你们不同意我领军平叛，那你们就推举出来一个人率军前去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莫顿公爵面对叛贼狼狈逃亡，又封城自守不顾领地不顾王国，与谋逆无异，莫顿家族配不上公爵的荣誉，不过念在莫顿家族开国有功，保留贵族身份，降为伯爵吧。”
此话一出，群臣骚动。
如今开国四大公爵，拉比尔谋反，莫顿削爵，瑞特尔盘踞南方，弗莱彻镇守东境，无一人可率军。只能从侯爵中寻找人手，最终决定让卡姆兰·梅洛侯爵率领军队前去应敌。
部队集结的速度非常快，且数量远远超过了王国军的十万人。
以国王的名义发动的战争，任何贵族都拥有派出军队参与其中的权力。
北方的贵族集结起了一支数量高达十五万的军队参与平叛。
部队出发当日，因科特站在王城上望着密密麻麻的军队，轻轻地嗤笑。
安戈拉·瑞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复杂。
“安戈拉，你觉得他们能赢吗？”
“能赢吧，二十五万的军队，直接冲锋都能将叛军碾碎。”
真的能赢吗？安戈拉心底是没法确信的。
与其说是二十五万的军队，不如说是十万没经历过战争的新兵蛋子带上十五万没有统一指挥、各怀鬼胎的土匪。
他们所求，不是为王国平叛，不是贵族、骑士的荣耀；而是那两个已然空置的公爵之位。他们会费尽心力抢占胜利果实，但若是让他们去挥砍通向胜利道路上的荆棘？抱歉，没那个可能。
待王国军和叛军互相打得伤痕累累的时候，这十五万人才会一拥而上，撕扯叛徒的尸体碎片。
因科特笑了笑，回过头，没有再看出征的部队。
“你什么时候学会昧着良心说话了？”
安戈拉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胜负难料。”
“你应该是很想看到这种局面吧？”
“臣不敢。”
“若是连想都不敢想，那我要你有何用？为了王国的崛起，很多东西都可以舍弃，你要牢记，你是刘易斯的剑与盾，是属于安斯索特的，关于伊特拉那没用的情感，早点舍弃，这既是劝告，也是命令。”
安戈拉低下头：“是。”
因科特将话题切回到平叛战争：“你觉得若是这支军队败了会怎样？”
“拉比尔会成为下一个瑞特尔吧，王依旧是王，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写的事实。”
因科特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千年来，这片土地的王只能是刘易斯。”
虽然他是一个经历了八王之乱的老贵族，但实际上，他不喜战争也不善战争，八王之乱中与其他公爵一样，都是骑墙派。不会将全部身家压在某一位王子身上，参与但不深入。
这一举动也是给三王子恩惠，既给到了锻炼的机会，折损一万人又不会有太大的罪过。最重要的是，军队不是他的军队，借他人之物卖人情，何乐而不为？
最终的结果，大概是三王子殿下率领一半的残军灰溜溜地跑回来吧。
杰克逊·莫顿心中已经将战争的走向盘算好了，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大部分的贵族冲突都是如此。敌人溃败，便无需再追，追的凶了，就是不给对方面子。战场上拼杀得再怎么凶悍，之后还得为同一个国王办事，有矛盾那就打，但事情不能做绝。
像八王之乱那般年岁，算得上是礼乐崩坏了。
“急报！三王子殿下大败溃逃，敌军重骑兵部队已经冲至营地前！”
杰克逊·莫顿一个激灵，挺直了腰背，咔嚓一声，背部的疼痛让他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传令兵待在一旁干着急，主帅不下令，整个军营乱作一团。
领军的小贵族们各自下令，互相矛盾的命令满天飞。
过了好几分钟，杰克逊才缓过劲来。
不过身上是缓过来了，精神上却迟迟没有回过味来。
他确实明白，这场战争的意义跟以往贵族之间礼貌性地掐架完全不同，是平叛战争，战争的烈度可能堪比八王之乱。但是，八王之乱前期，家族的家主并不是他。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参与了战争，打了十几年，死了很多人，然后敌人不讲半点贵族道义，将他的儿子杀死了。他不知道的是，战争并不是我打你一个耳光，你不讲道德打我两个耳光，在我逃跑的时候还在后面踹我一脚；战争是要将敌人彻底打垮，你死我活的血腥游戏。
不过，作为一个活了八十年的老贵族，有些东西，他还是明白的。
重骑兵的冲锋根本无法抵挡。
“撤退！快撤退！分散开来撤！”
说罢，他便急匆匆地跑出军帐，跨上自己的马，拼命逃亡。
两天后，战报传回王都。
溃败，三万军队仅剩两千余人，三王子身陷敌阵，生死不明。主帅杰克逊·莫顿公爵连夜逃回自己的领地，下令封城，集结兵力守卫自己的城堡。
王宫议事厅，首次与它那严肃的装潢一般，安静而肃杀。
首座上，国王因科特·刘易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越是这样，群臣越是心中忐忑。
沉默了许久，因科特才终于开口说道：“莫顿公爵惨败而归，折损了本王三万兵马，如今封城自守，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除去本王的近卫军，王国军还有十万人马，有谁愿意带兵平叛？”
无人回应。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让本王御驾亲征？”
这下诸位贵族才纷纷站出来苦口婆心地劝诫。
当然不是担心国王的安危什么的，他们这些贵族在自己的领地根深蒂固，国王的位子上坐着谁都与他们无关，只要不是个疯狂到打算把所有贵族连根拔起的家伙就行。
根据安斯索特王国的法律，国王御驾亲征，只要国王需要，贵族就必须派出自己的私兵或者提供战争所需的援助，否则以谋逆罪判处。他们担心的，只不过是国王要求献出兵力和领地的资源罢了。
贵族邻居之间的战争，无过是纠集一批流民，给他们一口吃的，发上几把武器，便让他们上战场送死。既解决了贵族之间的矛盾，又解决了流民问题。但国王率领的战争，需要的是真正有战斗力的贵族私军，一旦折损，就需要花费数年时间来培养，花费的钱粮可不是个小数字。
“既然你们不同意我领军平叛，那你们就推举出来一个人率军前去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莫顿公爵面对叛贼狼狈逃亡，又封城自守不顾领地不顾王国，与谋逆无异，莫顿家族配不上公爵的荣誉，不过念在莫顿家族开国有功，保留贵族身份，降为伯爵吧。”
此话一出，群臣骚动。
如今开国四大公爵，拉比尔谋反，莫顿削爵，瑞特尔盘踞南方，弗莱彻镇守东境，无一人可率军。只能从侯爵中寻找人手，最终决定让卡姆兰·梅洛侯爵率领军队前去应敌。
部队集结的速度非常快，且数量远远超过了王国军的十万人。
以国王的名义发动的战争，任何贵族都拥有派出军队参与其中的权力。
北方的贵族集结起了一支数量高达十五万的军队参与平叛。
部队出发当日，因科特站在王城上望着密密麻麻的军队，轻轻地嗤笑。
安戈拉·瑞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复杂。
“安戈拉，你觉得他们能赢吗？”
“能赢吧，二十五万的军队，直接冲锋都能将叛军碾碎。”
真的能赢吗？安戈拉心底是没法确信的。
与其说是二十五万的军队，不如说是十万没经历过战争的新兵蛋子带上十五万没有统一指挥、各怀鬼胎的土匪。
他们所求，不是为王国平叛，不是贵族、骑士的荣耀；而是那两个已然空置的公爵之位。他们会费尽心力抢占胜利果实，但若是让他们去挥砍通向胜利道路上的荆棘？抱歉，没那个可能。
待王国军和叛军互相打得伤痕累累的时候，这十五万人才会一拥而上，撕扯叛徒的尸体碎片。
因科特笑了笑，回过头，没有再看出征的部队。
“你什么时候学会昧着良心说话了？”
安戈拉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胜负难料。”
“你应该是很想看到这种局面吧？”
“臣不敢。”
“若是连想都不敢想，那我要你有何用？为了王国的崛起，很多东西都可以舍弃，你要牢记，你是刘易斯的剑与盾，是属于安斯索特的，关于伊特拉那没用的情感，早点舍弃，这既是劝告，也是命令。”
安戈拉低下头：“是。”
因科特将话题切回到平叛战争：“你觉得若是这支军队败了会怎样？”
“拉比尔会成为下一个瑞特尔吧，王依旧是王，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写的事实。”
因科特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千年来，这片土地的王只能是刘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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