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高山仰止（上）
自打路夏来了以后，叶歌晨扎起了辫子，穿上了戎装，打扮得越来越像个假小子。
路夏仿佛回到了平静的生活中，坠入了梦幻的幸福里，虚假的泡沫笼罩着他，将普通的光芒折射得五彩斑斓，缤纷绚丽。
路夏白天在叶府锻炼体魄、嬉戏玩耍，晚上回到湖边别院就悄悄练习装备和操作大圣金刚甲。
时间飞逝，两周的课程结束，终于迎来了一天的假期。
叶歌晨约上路夏，前往林城生态公园，游山玩水。
远眺万仞裂谷，仰观千尺瀑布，在热河喷泉旁拍照，在火山红海边留影，赏不尽的水杉巨柏，看不厌的山茶玉莲，惊扰白狼雪豹，恐吓绿蟒棕熊。
时间到了正午，两人都走得倦了，叶歌晨坐在秋千上，吹着凉爽的清风，给路夏讲起了她参加聋哑学校的经历，讲起小朋友们的故事，还讲起了聋哑学校为她特别定制的一件礼物。
那是一块精致的玉佩，玉佩没有雕龙画凤，只雕有细小的螺纹，细小的螺纹组成在一起，便是一句盲文。
叶歌晨问路夏道：“你学过盲文吗？”
路夏摇头。
叶歌晨将玉佩递给路夏，路夏小心翼翼接过来，只一瞬间，螺纹的触感就像让他触电一般。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叶歌晨时一样！他不自觉闭上了眼睛，仔细抚摸，立刻领会了玉佩上的盲文的含义——“我喜欢你”！
路夏不确定他的感觉是真是假，马上将瞪大的眼睛收敛起来，忐忑地问道：“这是盲文吗？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高山仰止’。”
路夏见叶歌晨说得肯定，倒不自信了起来：“高山仰止是什么意思？”
“据说是一句古话，有上下两句，上句是高山仰止，下句是景行行止。好像是说要仰望高山，笃行大道。”
路夏想验证一番，顺着话茬，赶紧接到：“好精致的玉佩，送给我怎么样？”
“那可不行。”
路夏话音刚落，叶歌晨的脸颊闪过一丝羞红，将路夏手里的玉佩夺了回来。
玉佩被抢了过去，路夏却没有记住玉佩上螺纹的形状，好生失落。
他将秋千推起，望向远方。
叶歌晨坐在秋千上，秋千荡呀荡，思绪摇呀摇。
她自从接触路夏以后，她感觉到自己开始卷进了漩涡之中。
在此之前，斗争和纷扰都主动离她远远的。而最近，就连跟了自己父亲十几年的那位叶书记都开始频繁和自己聊到林城的局势。
叶书记一方面有意无意地提到针对后羿神箭的下一步行动，另一方面有意无意地询问路夏的近况。她不是傻瓜，对于其中的关节不可能不清楚，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代替路夏拿主意。
“你在出神？”路夏在后面推着秋千。
“嗯。”
“关于叶将军？还是关于我？”
叶歌晨愣了一下，感慨路夏猜得可真准，回答道：“可能都有关。”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想叶将军应该是用到我的时候了。”
“你这样说，我可不开心。你担任家庭教师，是我主动提出，你亲自同意的。我父亲没有参与。”
路夏心里不置可否，但是他不忍拂了叶歌晨的意：“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就担心了。”
“担心什么？”
“我的工资。那可是林城平均收入的二十倍，你不会赖我的账吧？”
“好嘛，我就赖！”
“恐怕是赖不掉了”，路夏将秋千缓缓停稳，手往前指，“你看，有人找你。”
叶歌晨远远看过去，正是叶书记，他站在百米开外，半低头，半鞠躬，神色谦卑，明显是在等叶歌晨。
叶书记的真实姓名，连叶歌晨都不知道；她只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这位秘书就已经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了，因为娶了自己的姑妈，入赘叶家，因此也改姓叶，平时都得称呼为“姑父”。这位姑父，既是叶明工作上的秘书，也是叶家生活上的总管，大大小小的事务，多半都由他操持。因为他是入赘叶家，叶歌晨的母亲瞧他不起，所以叶歌晨平时也没有太多时间与他接触。否则母亲看到时，总会给这位“姑父”一对白眼，让他难堪。但除了叶歌晨的母亲外，叶府上上下下，对叶书记都是相当尊重。
路夏听叶歌晨说过叶书记是叶歌晨的姑父，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外人，便开解叶歌晨道：“他是长辈，长辈等晚辈，你如果不过去，就算失礼了。”
“可是上了两个星期的课才有那么一天假期。”
“那我们明天偷偷翘课！”
叶歌晨撇了撇嘴：“你可不要不领情！荟萃了上千种野生动植物的大型生态公园，整个环世界也只有两处……”
“这我当然知道。鼎鼎大名，我早就想看一看。”
“你知道就好。林城生态公园早都宣布闭馆了，而且你又不能随便接触其他人，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这才申请到为你单独开放一天吗？他在那里等着就是做样子给我看，我才不要理他！”
“你花了那么多功夫，想必是走了不少关系、欠了不少人情吧？”
叶歌晨没好气地道：“是呀。”
“那你活动的关系里面总是少不了你这位姑父吧？”
叶歌晨一下子被说住了，没有回答。
路夏轻声继续说道：“我是小门小户长大的孩子，在我小时候，爷爷就常说‘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
“知道了。”叶歌晨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嘴上说着知道了，脚步却丝毫未动。
“我帮你去应付他？”
“你可别去，我看他就是来找你的”，叶歌晨说完，攥紧拳头，从秋千上站起来，似乎鼓足了勇气，“嗯！我要变得更勇敢！那你去找侍女一起帮我调一杯薄荷清茶，我来会会他。”
“好，有事就用对讲机呼叫我。”
路夏走后，叶歌晨走过去赔了个不是，叶书记恭敬地还礼，就好像从来只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仆人。
路夏仿佛回到了平静的生活中，坠入了梦幻的幸福里，虚假的泡沫笼罩着他，将普通的光芒折射得五彩斑斓，缤纷绚丽。
路夏白天在叶府锻炼体魄、嬉戏玩耍，晚上回到湖边别院就悄悄练习装备和操作大圣金刚甲。
时间飞逝，两周的课程结束，终于迎来了一天的假期。
叶歌晨约上路夏，前往林城生态公园，游山玩水。
远眺万仞裂谷，仰观千尺瀑布，在热河喷泉旁拍照，在火山红海边留影，赏不尽的水杉巨柏，看不厌的山茶玉莲，惊扰白狼雪豹，恐吓绿蟒棕熊。
时间到了正午，两人都走得倦了，叶歌晨坐在秋千上，吹着凉爽的清风，给路夏讲起了她参加聋哑学校的经历，讲起小朋友们的故事，还讲起了聋哑学校为她特别定制的一件礼物。
那是一块精致的玉佩，玉佩没有雕龙画凤，只雕有细小的螺纹，细小的螺纹组成在一起，便是一句盲文。
叶歌晨问路夏道：“你学过盲文吗？”
路夏摇头。
叶歌晨将玉佩递给路夏，路夏小心翼翼接过来，只一瞬间，螺纹的触感就像让他触电一般。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叶歌晨时一样！他不自觉闭上了眼睛，仔细抚摸，立刻领会了玉佩上的盲文的含义——“我喜欢你”！
路夏不确定他的感觉是真是假，马上将瞪大的眼睛收敛起来，忐忑地问道：“这是盲文吗？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高山仰止’。”
路夏见叶歌晨说得肯定，倒不自信了起来：“高山仰止是什么意思？”
“据说是一句古话，有上下两句，上句是高山仰止，下句是景行行止。好像是说要仰望高山，笃行大道。”
路夏想验证一番，顺着话茬，赶紧接到：“好精致的玉佩，送给我怎么样？”
“那可不行。”
路夏话音刚落，叶歌晨的脸颊闪过一丝羞红，将路夏手里的玉佩夺了回来。
玉佩被抢了过去，路夏却没有记住玉佩上螺纹的形状，好生失落。
他将秋千推起，望向远方。
叶歌晨坐在秋千上，秋千荡呀荡，思绪摇呀摇。
她自从接触路夏以后，她感觉到自己开始卷进了漩涡之中。
在此之前，斗争和纷扰都主动离她远远的。而最近，就连跟了自己父亲十几年的那位叶书记都开始频繁和自己聊到林城的局势。
叶书记一方面有意无意地提到针对后羿神箭的下一步行动，另一方面有意无意地询问路夏的近况。她不是傻瓜，对于其中的关节不可能不清楚，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代替路夏拿主意。
“你在出神？”路夏在后面推着秋千。
“嗯。”
“关于叶将军？还是关于我？”
叶歌晨愣了一下，感慨路夏猜得可真准，回答道：“可能都有关。”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想叶将军应该是用到我的时候了。”
“你这样说，我可不开心。你担任家庭教师，是我主动提出，你亲自同意的。我父亲没有参与。”
路夏心里不置可否，但是他不忍拂了叶歌晨的意：“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就担心了。”
“担心什么？”
“我的工资。那可是林城平均收入的二十倍，你不会赖我的账吧？”
“好嘛，我就赖！”
“恐怕是赖不掉了”，路夏将秋千缓缓停稳，手往前指，“你看，有人找你。”
叶歌晨远远看过去，正是叶书记，他站在百米开外，半低头，半鞠躬，神色谦卑，明显是在等叶歌晨。
叶书记的真实姓名，连叶歌晨都不知道；她只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这位秘书就已经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了，因为娶了自己的姑妈，入赘叶家，因此也改姓叶，平时都得称呼为“姑父”。这位姑父，既是叶明工作上的秘书，也是叶家生活上的总管，大大小小的事务，多半都由他操持。因为他是入赘叶家，叶歌晨的母亲瞧他不起，所以叶歌晨平时也没有太多时间与他接触。否则母亲看到时，总会给这位“姑父”一对白眼，让他难堪。但除了叶歌晨的母亲外，叶府上上下下，对叶书记都是相当尊重。
路夏听叶歌晨说过叶书记是叶歌晨的姑父，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外人，便开解叶歌晨道：“他是长辈，长辈等晚辈，你如果不过去，就算失礼了。”
“可是上了两个星期的课才有那么一天假期。”
“那我们明天偷偷翘课！”
叶歌晨撇了撇嘴：“你可不要不领情！荟萃了上千种野生动植物的大型生态公园，整个环世界也只有两处……”
“这我当然知道。鼎鼎大名，我早就想看一看。”
“你知道就好。林城生态公园早都宣布闭馆了，而且你又不能随便接触其他人，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这才申请到为你单独开放一天吗？他在那里等着就是做样子给我看，我才不要理他！”
“你花了那么多功夫，想必是走了不少关系、欠了不少人情吧？”
叶歌晨没好气地道：“是呀。”
“那你活动的关系里面总是少不了你这位姑父吧？”
叶歌晨一下子被说住了，没有回答。
路夏轻声继续说道：“我是小门小户长大的孩子，在我小时候，爷爷就常说‘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
“知道了。”叶歌晨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嘴上说着知道了，脚步却丝毫未动。
“我帮你去应付他？”
“你可别去，我看他就是来找你的”，叶歌晨说完，攥紧拳头，从秋千上站起来，似乎鼓足了勇气，“嗯！我要变得更勇敢！那你去找侍女一起帮我调一杯薄荷清茶，我来会会他。”
“好，有事就用对讲机呼叫我。”
路夏走后，叶歌晨走过去赔了个不是，叶书记恭敬地还礼，就好像从来只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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