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余波
随着鲸略和鳞止剑先后重伤而出，黑暗漩涡的试炼宣告结束。
入门级法师竞技场的第一人为虞尧，精通级第一则是冷门的被温恒收入囊中。
扬州学府的虞培炎府主和北海学府的商铭府主均不知所踪，对此，鲸略和鳞止剑二人均表示：“不清楚。”
并且矢口否认了人族一方对于这两人被对位击杀的猜想。
只说试炼的中途遇到了特殊的情况，但是他们侥幸重伤逃出，而商铭和虞培炎的则是情况一概不知。
剑拔弩张之际，商家的新家主商殷允主动提出条件：水族应该对此给出巨大的补偿，否则就将再度掀起一场全面战争。
仿佛是由于鲸略身受重伤，他迫不得已签下割地条约，水族一方的生命从此退出海岸线五千米，如有违背，任意处置。
另外每年上供与五千入门级鲸珠加上十颗精通级鲸珠同等价值的宝物，以半年为一期，分两期付清。
虞知命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鲸略，又是割地又是赔款，这种条约都能签的轻轻松松，签的和和气气。
虽然第一条约等于放屁，但是第二条吐出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他深感疑惑，却也不方便在此时提出。
这里终究是海洋之中，自己此时的状态也绝对不算好。
当务之急是和商家商讨这份价值大约有六千万白晶的赔偿中各家应占的份额，水族一方既然如此顺从，从长计议就是。
黑暗漩涡之行就此落幕。
“哥，为什么我们水族要对人族卑躬屈膝，还签下这等丧权辱国的赔款条约？”
鳞自矜不耐烦的说道：“自有历史记录以来，我们水族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屈辱过！”
“当时我就应该拔出长剑与那些人族拼个你死我活。”
鳞止剑一只手抚着他的心口，那里原本有着一片无比坚固的护心鳞。
他说：“我是不是平时把你惯的太过了？”
鳞自矜愣了一下，说道：“哥，我说的不对吗？我们水族现在很弱吗？”
“人族一方的精通级高手并不比我们水族多多少，而且在海洋之中对战我们又有着天然的优势，人族根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自从成为精通级以来，我更是在水族年轻一辈中纵横无敌，时刻期待着在战场上杀敌建功。”
“我相信，我们水族中的很多年轻一辈也是这样想的。”鳞自矜振振有词。
鳞止剑说道：“你以为大规模战争只是双方派出一堆法师在水中对轰吗？”
“战争打的是两族的族运！”
“我们水族一方从未真正败于人族，但那是在生命大锅坠落之前。人族的法则修行还很困难，我们水族有着天生法珠，是受天地眷顾的种族。”
“人族法师惜命，我们自是可以肆意妄为。”
“那时，天命在我们这边。”
“而如今，水族一方出现的天才数量越来越少了。许多水族甚至已经失去了天生法珠，退化成了没有灵智的普通野兽。”
“我们失去了天命的眷顾。”
“人族一方的修行路上却是天才辈出，那夏求仙与商乘甚至年纪轻轻就晋入了精通级，拥有了和鲸韬老祖同级别的力量。”
“扬州城建立之后，人族和水族的战场更是从陆地彻底来到了海洋之上。”
“人族一方出海的成本从此变得极低，海洋中的渔获，战场中的遗留，每次战争都意味着原本只属于我们水族的资源还被人族不断消耗着。”
“战争的成本对于水族来说已经变得太过庞大，我们早就输不起了。”
“养精蓄锐，是鲸韬老祖对我们水族这几年的战略安排。”
鳞止剑说道：“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个人英雄主义吧，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虞知命一招就足以取你性命。”
在黑暗漩涡之行还未启程之时，祝池浅一早就去送虞培炎出门。
虞培炎对他说道：“区区黑暗漩涡而已，我很快就会带着第一名的奖励回来的，池浅，不用这么担心。”
于是他照着惯例继续进行着自己每日该做的法则力量淬体，以及法则之灵的修炼。
待到中午时分，似乎是参加漩涡之行的人们回来了。
祝池浅推开静室的门，径直往虞培炎的锻造室走去，想着去送上一声问候。
他伸手一敲，门自然打开，无人在内，只是一只红色的储物戒指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空气中淡淡的红色字体漂浮：
补给池浅的成人礼。
祝池浅轻轻拿起戒指，心灵力量探入其中。
“池浅，这是可能是我与你最后一次谈话，也大概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很遗憾没能参与到你的成人仪式，没能参与到你的天赋觉醒，又很幸运能亲自教导你法则入门，教导你从零开始学习法术。”
“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我独独对你这么亲切，为什么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把一切独门手法都教给你。”
“甚至外面有传言说你是我的私生子，我也毫不在意。”
“这些真的仅仅只是因为你展露出来的天赋吗？”
“当然不是。更主要的原因，是你的父亲。”
“他曾是我的老师。”
“在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他无私的把珍贵而私人的法术传授给我，教会我理解晦涩的书籍，引导我调整运转法力的路线。”
“他的出现使我有了对未来的展望，也使我拥有了追求理想的资格。”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永远只是一个不听管教的叛逆少年，现在也许会在家族中的哪个产业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
“后来他失踪了。”
“强如精通级的我，也对此毫无办法，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只能猜测商乘那只老狗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我甚至曾与他在青州地界大打出手。”
“在那之后，我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除了修炼就是买醉，又或是沉迷于锻造。”
“你的出现让我意外。”
“你好像是个懦弱又倔强的小孩子，处理一件事情之前，你不愿承担一分责任，一旦参与其中之后，又倔强的要把事情做到最好。”
“你把不属于你这个阶段的责任默默扛起，时刻鞭策着自己前进，这当然不是坏事，但一定不要背负太多，太重。”
“你还年轻，骨子里应该时刻弥漫着朝气，而不是沉重的回忆。
“此去黑暗漩涡，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我大概是回不来了。”
“但是我必须得去，这是府主大人提点过的，能让我成为掌控级的一次绝佳的机会。”
“如果不成为掌控级，我永远都无法发掘出你父亲失踪的真相，我不愿意再让这种愧疚感伴随我活着，或者死去。”
“池浅，努力修行的同时要学会放松，终有一日，你也能独自面对漫天风雨。”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这封信，好在我对锻造室的门设了个小禁制，除了你，别人应该不容易打开。”
虞培炎书。
传声灵符悄然亮起，是虞舜传来的消息：“池浅，叔叔他失踪了。我爸也不明白为什么，你有收到他留下的什么消息吗？”
“现在火府乱成一锅粥了，当然虽然平时火府也是这样，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府主没再安排火府府主的人选，据说新的火府府主要从刘家家主刘奕和张家家主张齐中推出。”
“还有这次黑暗漩涡的第一名...”
祝池浅此刻的心情再难维持平静。
襁褓之时，父亲失踪。
十五岁之时，母亲失踪。
十八岁，成为法师之后，好不容易极为关心他的叔叔，也失踪。
为什么生活总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又要将他无情的拍落谷底。
“只不过是失踪而已。”祝池浅安慰自己，反正这十几年以来，他已经是第三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他回想着徐舟的叮嘱：
“只管好好修炼，成为掌控级的存在，那个时候就有足够的实力去将他们一一寻回。”
他轻轻的关上了锻造室的门，默默回到静室之内发着呆。
中央阁楼之底，熔岩依旧翻腾，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刘家家主和张家家主的夺位之争还在继续。
虞夏两家这次倒是没有人想要火府府主这个位置，不过两家的支持却是给予到了刘家这边。
原因很简单，灯船览会时，是金家和张家联合提出了创办新学府的章程，刘家则没有反应。
那么张家理所当然的被虞夏两家列入敌人的行列。
“扬州学府就是他虞家的一言堂！”
张齐在府内大发雷霆，刘奕在被虞知命推举之后成为了火府府主，反对的声音几乎没有。
除了金府府主金誉。
金铖说道：“张家主大可不必如此气愤，虞家在六州大地扎根多年，我们这些二流世家与之相比自然是有些距离。”
“我们两家此次将要共同创办的新学府，应当是家族继续发展壮大的基石。”
张齐说道：“若是想让平民也参与法则修行，这样的成本可是有些太高了。”
“事到如今，金家主的高见此时也应当透露一二了吧？”
金铖笑道：“那是自然。若以生命水晶加各色法力水晶的方式给平民觉醒天赋，这样的成本恐怕找遍整个六州大地都没有家族可以承担。”
“不瞒张家主，大约一月前，有一神秘白袍与我会面，那白袍只问：‘可是金铖家主？’”
“我虽有疑惑，但也只答到：‘是！’”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早闻金家主有雄主之心，今日特来赠与一超凡助力，望金家主早日带领家族崛起于这扬州地界！’”
“他丢出一本法术典籍，只说要我把它尽力传播出去，然后便消失不见。”
张齐问道：“那白袍年纪如何？”
金铖说道：“不知几何。那件白袍有极强的遮蔽功效，那人以此刻意掩饰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重点是这本法术典籍，它是我们学府开府的根本。”
“它的名字叫做：《无种自通》！”
祝池浅在静室待不下去了。
总在脑中胡思乱想，不如干脆上街走走。
他没有去明柱商会，而是跑到了灯船览会时的河岸。
现在的江岸只有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小摊小贩也不再是沿江一条街，而是只有零星几家。
路边有人宣传着即将建成的新学府，好像是叫维新学府，号称可以让所有人都接触到法则力量的修行。
还喊着“人人皆可为法师”的口号。
夏子楚今天回了夏家，因为夏求仙消失不见，在这之前已经安排了他的叔叔夏问道接任了家主之位，他现在要回去参加仪式。
虞舜则是在他的哥哥虞尧身边，两兄弟也没有因为拿了第一而有多高兴，毕竟虞叔叔在这次黑暗漩涡的试炼里失踪了。
“今天已经颓废很久了，”祝池浅告诉自己：“散散心就该回学府修炼了。”
他突然好想休息休息，回到从前的状态，混吃等死，浑浑噩噩，可是他摇摇头。
已经回不去了。
是的，他是个倔强的人，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一定要追求一个完美的结果。
火府的新任府主推出的很快，几乎是漩涡之行结束之后的三天后就已经选出。
刘奕，刘家现任家主，刘曦晴和刘元曦的父亲，火系精通级法师，成名绝技是焰散。
郑长虹怎么也没想到，这师傅还没拜上，人先没了。
他用了整整六天时间，终于学会了划空长虹。
然而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与虞培炎实在没有师徒之缘。
但又有一点。
祝池浅在郑长虹闭关的七天后，找到他，并且给予了他一卷《划空虹火》。
这也是虞培炎对郑长虹的一个交代
虞培炎的失踪似乎再没有产生其他的影响，短暂的混乱之后，火府又恢复了往日的散漫。
新生试炼的日期正在一天天靠近，而排行榜上的前三名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第四和第五的位次，也只限于刘元曦和赢铭炎的互相超越。
仿佛试炼名额已经尘埃落定。
入门级法师竞技场的第一人为虞尧，精通级第一则是冷门的被温恒收入囊中。
扬州学府的虞培炎府主和北海学府的商铭府主均不知所踪，对此，鲸略和鳞止剑二人均表示：“不清楚。”
并且矢口否认了人族一方对于这两人被对位击杀的猜想。
只说试炼的中途遇到了特殊的情况，但是他们侥幸重伤逃出，而商铭和虞培炎的则是情况一概不知。
剑拔弩张之际，商家的新家主商殷允主动提出条件：水族应该对此给出巨大的补偿，否则就将再度掀起一场全面战争。
仿佛是由于鲸略身受重伤，他迫不得已签下割地条约，水族一方的生命从此退出海岸线五千米，如有违背，任意处置。
另外每年上供与五千入门级鲸珠加上十颗精通级鲸珠同等价值的宝物，以半年为一期，分两期付清。
虞知命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鲸略，又是割地又是赔款，这种条约都能签的轻轻松松，签的和和气气。
虽然第一条约等于放屁，但是第二条吐出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他深感疑惑，却也不方便在此时提出。
这里终究是海洋之中，自己此时的状态也绝对不算好。
当务之急是和商家商讨这份价值大约有六千万白晶的赔偿中各家应占的份额，水族一方既然如此顺从，从长计议就是。
黑暗漩涡之行就此落幕。
“哥，为什么我们水族要对人族卑躬屈膝，还签下这等丧权辱国的赔款条约？”
鳞自矜不耐烦的说道：“自有历史记录以来，我们水族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屈辱过！”
“当时我就应该拔出长剑与那些人族拼个你死我活。”
鳞止剑一只手抚着他的心口，那里原本有着一片无比坚固的护心鳞。
他说：“我是不是平时把你惯的太过了？”
鳞自矜愣了一下，说道：“哥，我说的不对吗？我们水族现在很弱吗？”
“人族一方的精通级高手并不比我们水族多多少，而且在海洋之中对战我们又有着天然的优势，人族根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自从成为精通级以来，我更是在水族年轻一辈中纵横无敌，时刻期待着在战场上杀敌建功。”
“我相信，我们水族中的很多年轻一辈也是这样想的。”鳞自矜振振有词。
鳞止剑说道：“你以为大规模战争只是双方派出一堆法师在水中对轰吗？”
“战争打的是两族的族运！”
“我们水族一方从未真正败于人族，但那是在生命大锅坠落之前。人族的法则修行还很困难，我们水族有着天生法珠，是受天地眷顾的种族。”
“人族法师惜命，我们自是可以肆意妄为。”
“那时，天命在我们这边。”
“而如今，水族一方出现的天才数量越来越少了。许多水族甚至已经失去了天生法珠，退化成了没有灵智的普通野兽。”
“我们失去了天命的眷顾。”
“人族一方的修行路上却是天才辈出，那夏求仙与商乘甚至年纪轻轻就晋入了精通级，拥有了和鲸韬老祖同级别的力量。”
“扬州城建立之后，人族和水族的战场更是从陆地彻底来到了海洋之上。”
“人族一方出海的成本从此变得极低，海洋中的渔获，战场中的遗留，每次战争都意味着原本只属于我们水族的资源还被人族不断消耗着。”
“战争的成本对于水族来说已经变得太过庞大，我们早就输不起了。”
“养精蓄锐，是鲸韬老祖对我们水族这几年的战略安排。”
鳞止剑说道：“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个人英雄主义吧，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虞知命一招就足以取你性命。”
在黑暗漩涡之行还未启程之时，祝池浅一早就去送虞培炎出门。
虞培炎对他说道：“区区黑暗漩涡而已，我很快就会带着第一名的奖励回来的，池浅，不用这么担心。”
于是他照着惯例继续进行着自己每日该做的法则力量淬体，以及法则之灵的修炼。
待到中午时分，似乎是参加漩涡之行的人们回来了。
祝池浅推开静室的门，径直往虞培炎的锻造室走去，想着去送上一声问候。
他伸手一敲，门自然打开，无人在内，只是一只红色的储物戒指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空气中淡淡的红色字体漂浮：
补给池浅的成人礼。
祝池浅轻轻拿起戒指，心灵力量探入其中。
“池浅，这是可能是我与你最后一次谈话，也大概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很遗憾没能参与到你的成人仪式，没能参与到你的天赋觉醒，又很幸运能亲自教导你法则入门，教导你从零开始学习法术。”
“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我独独对你这么亲切，为什么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把一切独门手法都教给你。”
“甚至外面有传言说你是我的私生子，我也毫不在意。”
“这些真的仅仅只是因为你展露出来的天赋吗？”
“当然不是。更主要的原因，是你的父亲。”
“他曾是我的老师。”
“在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他无私的把珍贵而私人的法术传授给我，教会我理解晦涩的书籍，引导我调整运转法力的路线。”
“他的出现使我有了对未来的展望，也使我拥有了追求理想的资格。”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永远只是一个不听管教的叛逆少年，现在也许会在家族中的哪个产业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
“后来他失踪了。”
“强如精通级的我，也对此毫无办法，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只能猜测商乘那只老狗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我甚至曾与他在青州地界大打出手。”
“在那之后，我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除了修炼就是买醉，又或是沉迷于锻造。”
“你的出现让我意外。”
“你好像是个懦弱又倔强的小孩子，处理一件事情之前，你不愿承担一分责任，一旦参与其中之后，又倔强的要把事情做到最好。”
“你把不属于你这个阶段的责任默默扛起，时刻鞭策着自己前进，这当然不是坏事，但一定不要背负太多，太重。”
“你还年轻，骨子里应该时刻弥漫着朝气，而不是沉重的回忆。
“此去黑暗漩涡，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我大概是回不来了。”
“但是我必须得去，这是府主大人提点过的，能让我成为掌控级的一次绝佳的机会。”
“如果不成为掌控级，我永远都无法发掘出你父亲失踪的真相，我不愿意再让这种愧疚感伴随我活着，或者死去。”
“池浅，努力修行的同时要学会放松，终有一日，你也能独自面对漫天风雨。”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这封信，好在我对锻造室的门设了个小禁制，除了你，别人应该不容易打开。”
虞培炎书。
传声灵符悄然亮起，是虞舜传来的消息：“池浅，叔叔他失踪了。我爸也不明白为什么，你有收到他留下的什么消息吗？”
“现在火府乱成一锅粥了，当然虽然平时火府也是这样，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府主没再安排火府府主的人选，据说新的火府府主要从刘家家主刘奕和张家家主张齐中推出。”
“还有这次黑暗漩涡的第一名...”
祝池浅此刻的心情再难维持平静。
襁褓之时，父亲失踪。
十五岁之时，母亲失踪。
十八岁，成为法师之后，好不容易极为关心他的叔叔，也失踪。
为什么生活总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又要将他无情的拍落谷底。
“只不过是失踪而已。”祝池浅安慰自己，反正这十几年以来，他已经是第三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他回想着徐舟的叮嘱：
“只管好好修炼，成为掌控级的存在，那个时候就有足够的实力去将他们一一寻回。”
他轻轻的关上了锻造室的门，默默回到静室之内发着呆。
中央阁楼之底，熔岩依旧翻腾，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刘家家主和张家家主的夺位之争还在继续。
虞夏两家这次倒是没有人想要火府府主这个位置，不过两家的支持却是给予到了刘家这边。
原因很简单，灯船览会时，是金家和张家联合提出了创办新学府的章程，刘家则没有反应。
那么张家理所当然的被虞夏两家列入敌人的行列。
“扬州学府就是他虞家的一言堂！”
张齐在府内大发雷霆，刘奕在被虞知命推举之后成为了火府府主，反对的声音几乎没有。
除了金府府主金誉。
金铖说道：“张家主大可不必如此气愤，虞家在六州大地扎根多年，我们这些二流世家与之相比自然是有些距离。”
“我们两家此次将要共同创办的新学府，应当是家族继续发展壮大的基石。”
张齐说道：“若是想让平民也参与法则修行，这样的成本可是有些太高了。”
“事到如今，金家主的高见此时也应当透露一二了吧？”
金铖笑道：“那是自然。若以生命水晶加各色法力水晶的方式给平民觉醒天赋，这样的成本恐怕找遍整个六州大地都没有家族可以承担。”
“不瞒张家主，大约一月前，有一神秘白袍与我会面，那白袍只问：‘可是金铖家主？’”
“我虽有疑惑，但也只答到：‘是！’”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早闻金家主有雄主之心，今日特来赠与一超凡助力，望金家主早日带领家族崛起于这扬州地界！’”
“他丢出一本法术典籍，只说要我把它尽力传播出去，然后便消失不见。”
张齐问道：“那白袍年纪如何？”
金铖说道：“不知几何。那件白袍有极强的遮蔽功效，那人以此刻意掩饰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重点是这本法术典籍，它是我们学府开府的根本。”
“它的名字叫做：《无种自通》！”
祝池浅在静室待不下去了。
总在脑中胡思乱想，不如干脆上街走走。
他没有去明柱商会，而是跑到了灯船览会时的河岸。
现在的江岸只有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小摊小贩也不再是沿江一条街，而是只有零星几家。
路边有人宣传着即将建成的新学府，好像是叫维新学府，号称可以让所有人都接触到法则力量的修行。
还喊着“人人皆可为法师”的口号。
夏子楚今天回了夏家，因为夏求仙消失不见，在这之前已经安排了他的叔叔夏问道接任了家主之位，他现在要回去参加仪式。
虞舜则是在他的哥哥虞尧身边，两兄弟也没有因为拿了第一而有多高兴，毕竟虞叔叔在这次黑暗漩涡的试炼里失踪了。
“今天已经颓废很久了，”祝池浅告诉自己：“散散心就该回学府修炼了。”
他突然好想休息休息，回到从前的状态，混吃等死，浑浑噩噩，可是他摇摇头。
已经回不去了。
是的，他是个倔强的人，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一定要追求一个完美的结果。
火府的新任府主推出的很快，几乎是漩涡之行结束之后的三天后就已经选出。
刘奕，刘家现任家主，刘曦晴和刘元曦的父亲，火系精通级法师，成名绝技是焰散。
郑长虹怎么也没想到，这师傅还没拜上，人先没了。
他用了整整六天时间，终于学会了划空长虹。
然而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与虞培炎实在没有师徒之缘。
但又有一点。
祝池浅在郑长虹闭关的七天后，找到他，并且给予了他一卷《划空虹火》。
这也是虞培炎对郑长虹的一个交代
虞培炎的失踪似乎再没有产生其他的影响，短暂的混乱之后，火府又恢复了往日的散漫。
新生试炼的日期正在一天天靠近，而排行榜上的前三名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第四和第五的位次，也只限于刘元曦和赢铭炎的互相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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