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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相疑

    裴俭稳稳心神,去找何言李旬吃晚饭,见李旬没了往日活泼,何言也心事重重,与往日不同。裴俭不能确定何言是否知道父亲的事,还是他就是他父亲派来监视自己的,裴俭一面想,一面暗自打量何言,实不能相信何言是奸佞小人。

    何言偷眼看看李旬,又偷眼看看裴俭,心内暗自思量,“自己从知道男女之别起,就打消了嫁人的念头,男子可为官经商,驰骋沙场,女子却只能困于后院,男子三妻四妾,却要求女子从一而终,自己无力改变这社会,但可以选择独善自身,既使恢复女儿身,宁愿做女冠逍遥江湖,也不委身后院,为一男子争风吃醋,丢失本性。只是父亲要一子嗣,自己不能拒绝,待生一子,报答父亲养育之恩,就逍遥江湖,只是该找谁做孩子父亲?李旬?我现在男儿身尚纠缠不休,若知我是女子,只怕更得痴缠,不好!裴俭?他有郡主未婚妻,将来就是知道我是女子,也不会纠缠,嗯!就是他了!”何言拿定主意,不觉又偷眼打量裴俭。

    李旬眼见裴俭和何言互相偷眼打量,虽然今天他们不谈天说地,却眉目传情,更添烦恼,又想起何言当日所说的“就是喜欢男子也是喜欢裴俭这样的”,只不知裴俭怎么也喜欢起男子?索性愤愤离席,徒惹裴俭何言二人莫明其妙。

    裴俭见李旬愤愤离席,也不管他,开口询问:“琢玉,那天见伯父身手矫健,为何早早卸甲归田?”

    何言不疑有他:“我父亲早年打仗伤了肾经,一直吃药调理,加上京都气候不利我长姐养病,就卸甲归田回了老家。”

    裴俭又问:“你经常回来吗?京都离此地快马不过五六日路程。”

    何言打个哈哈道:“学业繁忙,不常回来,就过年回家待几日。”裴俭怎知何言因二龙山事件,何父管束极严,家里如此拘束,怎敌京都快活,所以何言一拜完年就急吼吼返回京都。

    裴俭暗想:“看来何言以前没有参与,不知今天何父找何言干什么?”

    裴俭又问:“听说今天伯父又来找你,可是催你回去?”

    何言苦恼道:“可不,还说请二哥和阿骠一起回去喝喜酒。”何言一说假话,眼珠不由乱转,不敢正眼瞧人。

    裴俭一直留心观察,见他这样知他说了假话,心道:“糟糕!他没说真话,对我有所隐瞒,莫非他父亲拉他下水了?以后再有发现,我得避着他,探察青龙岭的事也不宜再用他,幸好我伤口已愈合,基本恢复正常,不必依重于他。”

    二人各怀心事,吃过晚饭各去休息,没像往日秉烛夜谈。

    何言苦恼怎样在裴俭不知情下怀上他的孩子,裴俭怀疑何言已被其父拖下水,变成暗插身边的钉子,李旬认为二人暧昧,苦闷之下去找“红姑娘”解闷。

    如此又过几日,客栈来了四名精壮男子,乃是李旬母亲派来接李旬的,李母下了死命令,就是绳困索绑也要带回去。

    李旬本已心灰意冷,晚上设告别宴,宴请裴俭何言,明日一早就回京都。

    裴俭何言二人挺高兴,李旬在这就是累赘,他走了也好。

    裴俭伤口已长好,不再忌酒,何言心生一计,借故灌裴俭喝酒,裴俭暗疑何言,喝了几杯酒,便做醉倒。何言不觉有诈,就抢前一步搀扶裴俭回房安歇。

    裴俭房内,何言将裴俭安置床上,转身关好房门。

    何言在裴俭床边坐下,见裴俭紧闭双目,呼吸绵长,红晕满脸,不疑有他,遂在烛火下仔细打量,裴俭浓眉大眼,长相粗犷,极具男性魅力,不似贺兰敏之俊秀儒雅。

    何言虽然春宫图没少看,可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女子,主动向男子求欢,终觉羞涩。迟疑半响,狠狠心,手轻抚上裴俭脸庞,俯身去亲吻裴俭喉结,他听人说,亲吻此处男子最易动情。

    何言刚俯下身子,房门猛的被撞开,李旬颤抖着手指着他们,“你们…你们…你们果真已在一起!”说完甩袖离开。

    原来何言在太学时除了贺兰敏之外不与旁人触碰,今天李旬见何言主动搀扶裴俭,就知有鬼,便悄悄跟了过来,见此情景,心已碎做八瓣,遂撞门离开。

    裴俭本就是装醉,知何言抚摸自己脸庞,却不知他搞什么鬼,感觉何言俯下身子,门就被撞开,裴俭一惊坐起,嘴唇一下撞上何言嘴唇,二人忙弹开身子,面对李旬指摘张口结舌,“我们…我们…”

    见李旬甩袖离开,何言也赶紧逃走,门也未关。裴俭只觉梦幻,见何言逃走,慌忙下地关上房门,似门外有洪水猛兽。裴俭靠在门上,左手轻抚何言抚过的脸颊和嘴唇,那里似还留有他的气息,下一秒,右手就狠狠朝另一边脸颊扇来,一巴掌打跑了心中绮思,口中说道:“他想干什么?美人计?我不能中他圈套,对,不能中他圈套。”猛灌一口凉茶,平复心绪,重躺床上睡觉,只是翻来覆去,半响才睡熟。

    裴俭忽觉自己坠入一片迷雾中,四周白茫茫一片,他一边拔开迷雾,一边问“有人吗?有人吗?”前边迷雾散开,出来一白衣蒙面女子,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裴俭忙躬身行礼拜谢,请教姓名:“恩人请受小子一礼,还不知恩人贵姓芳名?小子怎么报答?”那女子柔声道:“你真心要报答我吗?”“我是真心要报答恩人。”那女子摘下面纱,“二哥就以身相报吧!”那女子摘下面纱竟是何言,还冲自己顽皮微笑。裴俭猛的坐起身子,一场春梦!

    裴俭一口气将桌上冷茶喝光,始觉心中好受,暗想:“自己一定是单身久了,才起绮梦,此地事了,就依母亲尽快成亲”。

    裴俭重又上床,摸出自己放在枕旁的包袱,解开包袱,里面是白衣女子所赠外衣和官银。她的眉眼与何言如此相像,不知可有关联?将来可有再见之日?

    裴俭无法再睡,索性起身拿剑在后院空地舞动起来。出了一身臭汗,方觉舒服。

    这时天已放亮,碰见李旬带领四个仆从,也不与裴俭打招呼,径直离去。

    裴俭也觉尴尬,遂摇摇头,去打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