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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酒剑仙

    北越剑山,一名青衫配剑腰间别着笛子的男子站在剑气森林之外,世间不止有剑湖,还有北越剑气森林。古筝腰间别着一把断剑,他心意已决,想要走出中州天下,依照规矩,他必须要闯过剑气森林。

    进入剑气森林的人很多,可是能完整出来甚至活着出来的人都很少,可是无一例外,出来的都是那一代江湖的楚翘,让江湖中人望尘莫及。

    三天后,洛红依与吕裘带着李桃花余苦乐前往东海,李桃花一路脸色苍白,还好两女都是神仙的人物,没让李桃花感觉到颠沛流离的感觉。两女毫无忌惮的把自己的修为展露出来,所以一路东行畅通无阻。掠过仙山,渡过巨浪,砸杀蛟龙异兽,所到之处横行无忌。

    余苦乐只觉得心有不安,看着没有尽头的海面,她感觉很是恐惧,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果不其然,一天后忽然看见一个蓝天白云与无边无际的大海合在一起的线。这就是出中州的唯一出口,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那条线一下子把他们吞了进去。

    洛红依感觉入了黑暗才过一瞬间,等她脚踏实地稍微感觉有些不对后,只见这里是一处悬崖绝壁,而她正踩在一处绝境逢生的一棵手粗的奇形怪状的树上,一上一下的浮沉。她刚想有动作,忽然一只枯树般的手把她拉进悬崖峭壁中。

    一身绿衣的吕裘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帮血气绕身的红袍遮盖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露出。吕裘红枪一抖,不想废话,她只想找到李桃花。

    余苦乐看着圣洁无比的一个年轻美道姑,茫然无措,胆怯的抱着脚坐在一个仙气萦绕的桥上。那个圣洁无比年轻美道姑开口破了她修炼数十年的口中养玄气的闭口法,声音很是温柔,像是要融化余苦乐悲伤害怕的心一般。“天佑我观音宗,观音桥上落观音。”东州瑶池菩萨峰山上不大的观音宗圣光普照,照耀得九州天下的大人物门都齐齐看去。

    在九州之一的玄州中一个小镇花溪镇里,一处生意不怎么样的酒楼外,天才刚刚亮就看见三四个店小二对着一个穿着破烂灰色麻衣,裤子稀烂的邋遢老头拳打脚踢。微胖掌柜心情很是不好,这里生意本来就惨淡,可是这个老头却天天来偷酒喝,而且每次都偷到酒,不管他们怎么严加看管,都会被老头偷到酒,偷到就算了,关键是这老头又脏又臭,让客人看见都恶心,还每次都在这里喝着偷来的酒,这怎么让他不怒,这不,两天一小大,三天一大打,街坊邻居都已经习惯了,一开始还想着老头可怜,还有人劝,可是见多了也就习惯了,见怪不怪的。

    李桃花脸色苍白的从客栈旁边一处垃圾堆中爬出,一身白色不算朴素的搭配,现在被染得和邋遢老头相差不多。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三女都没有在他身边,李桃花只是担心余苦乐被欺负,其余两人就算担心也是担心她们欺负别人。

    客栈掌柜的本来就看不起这些乞丐,现在看见一个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年轻乞丐,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指着李桃花让两个人把他赶走。

    李桃花看着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还在喝酒的老头,他觉得这老头还真是嗜酒如命,而且现在初到九州,觉得帮个忙做个好事也没有什么嘛。然后准备英雄救老头,没等店小二他们过来就主动过去,走到老头身边刚想有所动作,脸上忽然极为难看,因为他稍稍流转气机就觉得万分痛苦,五脏六腑像是要破裂一般,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半跪在老头前面咳血不止。

    几个店小二愣了愣,不敢有什么动作,肯定不敢啊!他们都还没什么动作,面前这个年轻乞丐就吐血不止,要是有所动作,怕要出人命啊!掌柜的说了声晦气于心不忍,丢了一点钱给李桃花说拿去看看,别死在这里,看着烦。

    邋遢老头眼中一亮,随手扯着李桃花脖子顺便捡起碎银就赶紧跑了,那速度怕是不比一些习武之人差啊。

    说来也奇怪,被扯着脖子的李桃花虽然脸色涨红,可是居然觉得体内的痛苦减少了不少,可是还是脸色涨红难看,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只感觉过了不少的时间,老头随手把李桃花丢在没有屋顶的露天房屋中,说的房子,不如说是三面墙连着的土堆。

    房屋里面除了一把伞外还算干净,其他什么都没有,算是真正的家徒四壁,哦不!是三壁。李桃花很是无奈的盘膝而坐,默念种金莲的口诀,体内莲花只有一朵半开半枯,很是和谐的共处。

    再说邋遢老头,这老头拿着碎银子磕磕撞撞的走到一个偏僻酒窑,杂乱的脏发盖住了脸色因酒而红的脸,一身酒气的老头拿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走进还算正规的酒窑。

    酒窑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十二三岁可爱的少女,这个中年人身体魁梧,一身强壮的肌肉看着就狠唬人,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偶尔会免费给这个邋遢老头的人,老头七倒八歪的走着,随手把碎银丢给中年人,口中微醺道:“酒,酒,打酒,来,白,白居自。”

    中年人正在给自家闺女讲故事呢?这里生意不太好,正好女儿爱听故事,也正好他也闯过些江湖,所以一个爱听,一个想说,好不悠闲。看见是一个邋遢老头进来,他还以为是来蹭酒的,没想到他丢了一些碎银过来,这让他有些意外。正好他准备想带闺女去葵香楼听说书人说故事,也随便去喝点小酒。毕竟家酒没有野酒香嘛。

    白居自今天心情大好,因为女儿说要练武了,白居自觉得女孩子就应该舞刀弄枪,这样以后嫁给别人也不会被欺负,就像他娶了孩子她娘一样,还不是被娘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白居自对着老头说道:“想喝葵香楼的酒吗?”

    感觉醉醺醺的老头一听好酒,看着本来是摇摇晃晃的身体忽然挺直了腰杆,口齿不清道:“好酒?走啊,走走走。”说着就自顾自的走出去。

    白居自讨好的看着白弱水悄悄道:“闺女,我这是带你去听江湖故事啊!可别让你娘知道。”

    白弱水可爱的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道:“爹爹是想去喝酒,还带着一个邋遢老头,娘亲要是知道,非得让你跪在院子里面。”

    白居自慌张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呼了口气对着白弱水道:“今天好像说书人讲的是剑仙墨流哦!”

    白弱水脸色激动,然后笑成月牙般的眼睛道:“是我让爹爹带我去的,然后路上我看见一个老头可怜,所以求爹爹给了点钱。”

    白家父女相视一笑,一个是得意的奸笑,一个是开心的孩童笑。

    白居自把白弱水放在头上坐在,脚步跨得极大的追向邋遢老头。

    葵香楼是城中有这一个最有特色的酒楼客栈,因为里面有这一个花大价钱请来的说书人,所以这里集聚了许多向往江湖的客人,毕竟谁不想像天下最风流的剑莫流麻衣白剑一样?一样的让天下皆知的莲花寺方丈良玉大师论道认输,让蜀山剑首徐浪认输半招,一剑让书山大先生赵东来不敢说教,许许多多江湖风流人物,谁不想去向往呢?

    本来酒楼生意就火爆,按道理应该无一空座,可是在最后面那一桌附近却只有三个人,正常情况下早坐满了,可是看着一个倒人胃口的邋遢老头在那里,而且还一脚踏在凳子上,一手拿酒,一手拿着鸡腿,吃得老香了。这样谁想离近点,离近就有一大股酸臭味,臭得你都头脑发涨。要不是中年人给了几桌的钱,这里岂是乞丐老头能来的地方。

    白居自乐得清闲,白弱水鼻子皱着,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入神的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

    说书先生是一个白发老头,手中醒目板子一拍,顿时客栈安静下来,老头口中念道:“名利二字一堵墙高人俱在里边藏。有人跳出墙之外便是神仙不老方。

    “话说三十年前,新千年三十年,那一年有莲花神僧良玉一袖镇得乌栏魁山山主季尚文一众魔徒封山百年,季尚文是魔道有名的魔头,差一步就十品,在江湖中横行数十年,逃命功夫一流,少有人追到。终于有一次被良玉大师寻到老窝,一袖莲花,让魁上百年佛性不散,逼得一众魔头封山承诺百年不出。”说着手中板子再拍。

    “那一年观音宗古月静心这个奇女子,她观音宗向来不惹尘埃,她入世后一手观音法让天下很多人抬不起头,无人敢靠近。那一年蜀山徐浪剑斩为祸百姓的天龙,那一年太多江湖神话。”说着白发老头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也不急着说。

    众人被开头这些已经吸引得恨不得他们就是其中之一的人物,现在又见老头不说,心痒痒的真想挠。不过这些客人们都懂,这是让他们在客栈中买点茶酒佳肴,好让老头有报酬可拿,他们听得极其认真,也只能花点钱继续坐着听了。

    好戏来了,老头口中声音抑扬顿挫。

    “那一年,剑中仙,酒中狂,酒剑仙莫流横空出世,与神僧论道,胜,与徐浪比剑,平,与古月静心比斗,还是胜,去书山喝酒,不小心烧了书阁,天下排名前十的大先生赵东来刚想理论,酒剑仙莫流手中白剑出鞘,大先生闭口不言。”老头在这里问着客栈中的所有人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酒剑仙有些无理了?这么会如此以武压人?”

    老头子停了语言,一些急躁的客人大喊道“死老头,不要买关子了!”老头也不生气,温笑道:“大家且听我细细道来。”

    “酒剑仙并非无理,只是啊他被一个女人所伤,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莫流被女人所伤,所以心中有气,这不,他有气就得撒啊,所以啊,那一年古月静心压得大部分人抬不起头,而莫流啊,压了整座九州起不来头啊。”在后面的就是老头说着莫流的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既然是不为人知,那这说书人是怎么知道的就不为人知了,只要他说得精彩,客人听的舒服,钱给得乐意爽快,那就足够了。

    等到说书人说完故事后,白若水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她忽然发现好像那个邋遢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酒壶也不见了。白居自好像刚睡醒一般,白居自一把抱起闺女,用胡茬摩擦这白弱水的可爱的小脸,一大一小在嬉戏中回家。

    将近黄昏时李桃花才见到邋遢老头回来,他手中还拎着一壶酒,手上还拿着一直被他手染黑的鸡腿,他随意坐在一道墙边靠着,一脸的大醉模样,可是李桃花却发现他的眼睛却是很清醒。

    在偏僻的酒窑这里,一个漂亮的美妇人手中拿着一根棍子看着跪在后院的一大一下两父女,夫人看着小小的身影,心中不忍,一把把白弱水拉了起来,狠声对着白居自道:“敢去喝酒,还带着女儿,还让她说谎,要不是我走葵香楼送酒,我还信了你们了。”

    白弱水想笑不敢笑,憋得脸发红,很是可爱,白居自老老实实的跪在桃树下面,不敢说话,心里却是一阵得意:“如果不是娘子看见,那他们计划肯定不会被发现。”

    妇人水弱看着天快下雨了,偷偷的给了白弱水一个眼神,白弱水点了点头明白甜甜道:“娘,爹爹真的是被我叫去的,你就不要罚爹爹了嘛,最多克扣爹爹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零花钱给补贴家用嘛。”

    白居自听着前面还觉得着闺女没白疼,听到后面身体一抖,跪得很直,口中坚定道:“不用了娘子,挨打要立正,做错要认罚。”弱水冷哼了一声带着闺女吃饭去了。

    弱水看着闺女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莫流怎么这么厉害这些话。弱水打住她的激情道:“说书人只是编故事,不真,想不想知道莫流到底怎么回事不?”白弱水急忙点头。

    水弱轻轻道:“其实啊!还真是一个女人让他无理取闹啊!不过不是她伤他,而是他伤她啊!”说着,水弱也露出一些忧伤。

    白弱水催促道:“娘亲快说啊”

    水弱道:“还是让你爹进来说吧!”话音白居自就走了进来,坐在女儿对面也磨蹭。

    “莫流一身剑气如虹,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养剑养意更是一等一的,他在一次在城头上喝酒时看见一个少女被人贩子用麻袋装着,莫流喝了点酒,心中豪气万千,又感觉那个女子好像很是奇妙,所以就有了英雄救美的一事,谁知那个叫七巧的清秀女孩竟然为奴为婢,甘愿伺候他这个不爱江山不爱美人只爱剑的剑痴。”

    “女孩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花溪山照顾他,莫流没有注意到女孩子身体越来越差,呼吸越来越困难,话却越来越多,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清秀到人间第一女子好像从来没有穿过白色服装。莫流只是知道养剑养意,七巧很是喜欢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看他练剑,有时候也会说公子您真像一个酒疯子,总喜欢把剑当小媳妇一样。也会偶尔说要是那一天公子您喝醉去找佛家论佛法,去书山不小心烧了圣贤书,不知道七巧怎么给你开脱呢!”这时候莫流一般都会说,我有一剑在手,佛法我赢,书山敢怒不敢言。这时候七巧会说公子是个酒疯子,没醉时是癫,有酒了就疯,不过七巧还是好开心陪在公子身边。夕阳西下,七巧靠着莫流,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越来越长,像是一体一样。

    白居自倒了一杯酒,看着闺女那急切的表情,脸色红红的,白居自道:“闺女,你还要听?”白弱水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了,不过她还是认真的点头。

    白居自叹息一声:“有一天,莫流前去挑战一个剑道前辈论剑,一时兴起谈了七天七夜,忘记了和七巧的约定,一定要在第二天和她相约去昆仑看黄昏。可惜,莫流没有发现七巧身体越来越差,七巧有七窍玲珑心,却没有遇见合适的路,空有大道,却被厄运缠身,活不过二十,恰好他们约定的那一天是她二十,她原本想安安静静的躺着他胸中睡去,可是最后却只能书信一封。”

    “当莫流回到花溪山小院时口中开心道七巧,快来恭喜公子,公子我入十三品了哈哈,忽然他鼻子嗅到了臭味,按正常情况下,那个傻七巧早就跑跑跳跳的叽叽喳喳的夸他,可是现在都还没出来,他急忙进入院中,推开房门,只看见一身素缟的七窍安安静静的躺着,身体略有腥臭,在莫流原本看来,生死离别他见过很多,除了教他剑法往死里坑他的老头,自小孤儿的他没有亲人,长大了也不需要,只要有剑就可以,可是现在他发现他竟然心如刀割,竟然觉得天下很无趣了,就连手中的白剑也黯淡无光了。莫流把手中剑随手丢开,把酒葫芦扔在地上,把身上衣服理好干干净净,把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踉踉跄跄却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衣,眼中没有以往的神气,体内剑意却大涨。”

    “莫流没有丝毫的开心,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离不开七巧,他习惯了她为他梳洗,为他做饭洗衣,习惯了她在旁边看他练剑,习惯了她会在他没酒时下山上山两个时辰辛辛苦苦打酒来给他喝,会在他喝醉后听他的胡言乱语说什么要一剑把天捅破,想看看天有多高,要一剑把地面大海劈开,看看海有多深地有多厚等等。这时候七巧会大胆说她是个酒疯子,莫流会咧嘴一笑取笑七巧敢说公子是酒疯子,胆子不小啊,我剑剑仙千杯不醉,如何发酒疯,七巧一般都是嘿嘿傻笑着继续听莫流的豪言壮语,她从来都不觉得莫流说的是酒话,她一直都相信公子说的都是心里话。习惯了这个傻丫头在他身边的一切,他看着书桌上的一封信,信中说公子,七巧等不到你了,七巧不喜欢穿白衣的,可是现在却要穿白衣等你回来,想着公子尽兴归来,七巧却不能服侍,七巧真是该死啊,公子,七巧还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实在想睡觉了,就不写了,公子莫要伤心七巧离去,七巧希望公子好好生活,哎呀,七巧这次真的写不下去了,公子,七巧睡了,信封上还有着已经干了的泪痕,密密麻麻的,比字还多。”

    “莫流跪倒在床前,颤抖的看着信中告别,口中想要说话,声音却是说不出话,莫流一掌拍在咽喉声音沙哑又无力道:傻七巧啊傻七巧,你怎么不多等等我呢?公子我啊是个大忙人,再说了,你叫我公子,怎么会有让公子等你的呢?这一次让你等我,好不好。你一定要等我,我们约定看黄昏,现在我带你去。他轻轻的抱起冰冷的七巧,脚步稳重,呼吸急促,天上没下雨,去打湿了在他怀中的七巧衣襟,原来那是他的泪水啊,他早已泪流满面。”

    “夕阳西下,七巧靠着他,一如既往,夕阳把两人影子融在一起。”

    白弱水小脸上泪水不住的流,就连水弱也有泪光闪动,白居自把白弱水抱到怀中,用衣袖擦了擦她的泪水,白弱水哽咽道:“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不懂佛法却与佛论道,借酒烧书阁,还有其他的荒唐事。”

    白居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事情是这样没错,可是顺序错了,最后才是与良玉大师论法,良玉大师主动认输,却对已经赢了的酒剑仙莫流说道:你心中再也无剑,人间也再也没有七巧,不要在执迷不悟,阿,弥,陀,佛!。”

    水弱在一旁道:“就是这样,所以酒剑仙莫流从此消失,九州江湖中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和传说。”

    夜色降临,天上下起雨来,蒙蒙细雨,看起来却是短时间内停不了,李桃花身体感觉好多了,看着邋遢老头税得很香,只是酒不离手,而且李桃花还注意到了邋遢老头有一处地方特别干净,那就是胸怀部分地方,不管是衣服还是身体,都很干净。李桃花看着天上细雨,无奈的举起一把伞,为老头挡雨,用身体来替他遮风,没有嫌弃老头的恶臭,他的眼睛虽然没有余苦乐的奇妙,可是在他眼中,之前他只是看见一个可怜老头很是悲凉的在没有光芒的黑暗中,没有时候光亮,可是现在,他却感受到了黑暗里面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老头从大醉中醒来,下意识的擦了擦手,就往怀中摸,李桃花只瞥见了一站翻了不知多少遍的纸,因为那纸都已经快要磨穿,字都快消失了。

    老头停了动作,看着李桃花不客气道:“臭小子,赶紧滚,以后不要来烦我!”

    李桃花如果不是有话必须说,他肯定走了,见李桃花没反应,他皱眉就要骂人。可是当他听见李桃花说话时,他一脸的不相信。

    “酒疯子啊!你怎么能如此活着呢?没有丝毫光明,七巧我啊!好伤心自责啊!”

    老头躺着的身体瞬间站起,脸色阴沉,三道墙轰然倒塌,他用力抓住李桃花脖子怒道:“小子,你找死,竟然敢戏弄我!”邋遢老头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个清秀女子在悲伤的说着这些话。

    李桃花脸色难看,才好的伤势又更重了。李桃花感觉呼吸困难,口中断断续续道:“时间再无我傻七巧,无人敢道你酒疯子。”

    “世间再无你傻丫头,谁人敢道我酒疯子”是啊,七巧,除了你,谁敢说我呢?邋遢老头放下李桃花,忽然他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模样没变,可是气质变了,还是邋遢打扮,可是却让人觉得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感觉。

    邋遢老头莫流道:“一开始就知道你眼有奇妙,可是没想到竟然奇妙道开头窥测人心。”

    李桃花摇了摇脸色难看的脸道:“不是我窥测到的,而是一阵心跳声主动吸引我的。”

    莫流已经全部相信了李桃花的话,七窍玲珑心只有他知道,别人不知道。

    莫流面无表情,他心中又有剑了,是一个人,一个七窍玲珑的人,她已经出现了。

    莫流看着李桃花的身体,口中讥讽道:“底子薄,全靠左道,靠机缘,现在还只是吊一口气,真是废物。”

    李桃花话已经传到,可以走了,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这老头实在无理,没什么可说的,转身就走。

    忽然,莫流一指点在他的脊骨上,李桃花感觉全身无力,身体被莫流一指顶在半空,只听见莫流严肃道:“闭上眼睛,感受我的意,然后去跟着它,记住路线,这是续命的方法。”

    李桃花一听可以续命,赶紧全神贯注的关注一道剑气,它在李桃花体内神秘的游走,李桃花静静感受,莫流轻喝一声:“白首?”在一处挂满剑的一座阁楼中,一柄黯淡无光的白剑忽然从一处角落中大涨光芒,让挂剑阁中的千余柄剑掉落地上,白光照耀得白天都觉得刺眼,一闪而过,万万里的路程,不过一刻钟就到了,李桃花也从调息中醒来,看着一柄平平无奇的白剑在邋遢老头手上,好像剑身在跳动一般,一颤一颤的鸣响。

    这一天,有一白剑穿过万万里,越过无数山峰城池无人拦得下,就连一些不认识剑仙境界的人都只是挡住一小会儿,而认识的都静静的看着天上白剑过九州,没有出手,让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