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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入冬,寒风凛冽,一灯如豆。

    下河县,梧桐巷长街尽头的一处偏僻院落内。

    余庆躲在柴火房中,就着燃烧着的炭火盆,缝制着一只尸首分离的死鼠。

    针线沿着伤口密密麻麻的扎了一圈,随着拇指食指合力一拉,死鼠恢复成了原状。

    【提醒:缝尸术熟练度+1。】

    【当前进度:99/100。】

    【是否消耗一点熟练度入门?】

    “是。”

    字幕闪动,面板上,“缝尸术”一栏出现了变化。

    【缝尸术:入门。】

    【当前进度:0/100。】

    “终于...入门了。”余庆感叹一声,捻动手中的针线。

    细细感受着细针在他的手中,就像他的一根手指,随意把玩,远比先前熟稔了许多,嘴角禁不住流露出点点笑意。

    “据那老魔所说,想要把‘缝尸术’修炼到入门,起码也要月余的功夫。”

    “但他不会想到的是,我有熟练度面板。”

    “只要疯狂的肝经验,就不会存在瓶颈一说。”

    “比如“缝尸术”,从“生涩”到“入门”,满打满算,我也不过花了三天的时间。”

    “这么算来,距离我脱离老魔的掌控,终于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余庆神情振奋,抄起剪刀,剪断丝线,拂袖将死鼠扫入炭火盆中,起身来到窗前。

    借着月光,眺望不远处鳞次栉比的屋舍,狭长的双眸中点燃了两团名为“复杂”的灯火。

    此时,夜空,明月高悬,窗外,北风呼啸......

    所见所闻,似乎跟从前没什么分别。

    但只有余庆知道,月不是故乡的那轮月,风也不是故乡的那阵风。

    自然,他余庆现在也不再是地球上那个朝六晚十,抱着键盘,猝死在岗位上的社畜。

    而是成为了一名被烂赌鬼父亲卖给牙行,转头又被牙行卖给一位老魔的“猪猡”。

    说是猪猡...或许还不如猪猡......

    “最起码,猪死前,还能有食吃,我...可什么都没有。”

    余庆关上窗户,裹紧身上唯一的一件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补丁的破旧袄子,凑到炭火盆前,摊开双手烤着火。

    思绪随着火光摇曳,目光逐渐变的深邃......

    自他穿越到这个未知的世界,已经过去了几天。

    但是从原身那里继承得来的记忆,却少的可怜。

    除了家里的这几口人——赌鬼老爹余钱,不知道被余钱卖到哪里去的老姐余翠翠,还有老母余张氏之外,印象比较深刻的就剩下了一个打小穿着开裆裤玩到大的玩伴狗蛋。

    至于其他...任凭余庆再怎么搜刮记忆,也提炼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能记住的只剩下了——“贫穷”和“害怕”这两个词儿。

    穷,余庆可以理解。上辈子他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十八岁之前,上学考试,为父母的期许而活,等到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之后,想为自己活着的时候,巨额的彩礼和房价,高到了让余庆即使踩着板凳,再踮起脚尖都够不到的程度。

    无奈,余庆只能为了“活着”而活着......

    借用树人先生的那句话:诗和远方从来都是别人的,一地鸡毛才是自己的。

    所以,受穷惯了的余庆,本身并不畏惧贫穷,苦中他也能作出乐来。

    但是“害怕”,却没法不让余庆不在意。

    记忆中,原身是从小被烂赌鬼父亲余钱毒打长大的。

    家姐余翠翠和自己被卖,也是拜余钱所赐。

    最后死掉,他附身过来,受老魔所困,也跟余钱脱不开关系。

    而现在,他活着,余钱还没死,显然...前方还有无尽的黑暗在等着他。

    但...“我和赌毒不共戴天!”

    “甭管对方是谁,沾了这两样,那就是我余庆的仇人!”

    余庆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厉色,暖好了身子,走到柴垛一脚,翻出一个网兜,从中重新拎出了一只死鼠。

    “咔嚓”几剪刀下去,将死鼠五马分尸。

    散落的肉块掉在桌上,余庆戴好腾叶编织的手套,穿针引线,继续开始肝经验。

    这时,细碎的脚步声自门外传了进来...提醒余庆有人来了!

    余庆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将老鼠肉藏到柴火垛里。

    顺手捞了一根木棍,握在手中,蹑手蹑脚躲到了门边,屏息凝神。

    “吱呀~”一声......

    柴门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推开,余张氏探头进来,冲着屋里小声唤道:“阿奴,看看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黄窝窝,香着嘞......”

    来人正是余庆的老母余张氏。

    见状,余庆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悄摸丢掉手中的木棍,三步两步迎了上去。

    “娘,你不是睡了吗?”

    “天冷,快来烤烤火。”

    余庆探出一只手来,拉着余张氏来到炭火盆前,按着她的肩膀坐在了椅子上。

    余张氏连连摆手道:“不冷嘞...不冷嘞.......”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布包,打了开来,露出了几个冰凉的窝窝头。

    “黄窝窝”那是过年才能吃上的好东西。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想吃上一口好面馍,那得投胎到老爷们家才行。

    “呀~砸那么快就凉咧?”余张氏瞧着窝窝头凉了,心疼的不得了,四下里逡巡,捡起一根纤瘦的柴火棒,在袄子上蹭了蹭,笑着对余庆道:“阿奴,别急,娘给你烤着吃。”

    “烤好的黄窝窝也香着嘞......”

    余庆心中一暖,瞧着余张氏,注意到她包头的头巾隐隐泛着红印,目光不由就是一沉。

    “他又打你了?!”

    “没有...娘....娘自己摔的.......”

    余张氏眼神躲闪,避开余庆的目光,垂下眼帘,将窝窝头穿在了柴火棒上。

    随后,借着柴火烤了起来......

    “呲啦~”炭火时有迸飞,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火光跳跃,却照不亮余庆的脸。

    余庆的一双手拢在袖中,悄无声息的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