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输赢成败
“他们两个已经开始了，你还不动手吗？”
李文宾的灵魂看着倒在桌上的两个身影。
“你想动手吗？”
英迎寿放下了酒杯。
“两个都是该死的东西，现在又毫无防备，我想不到不动手的理由。”
“嗯，那你照你的意思做就好。”
英迎寿笑了笑，李文宾立刻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在自己身上出现……熟悉的……力量。
“——”
接过右小指的力量，李文宾立刻释放了灵魂中的那一丝意识。
一种力量立刻笼罩了整个海滩的人，即将将他们的头颅压爆。
而在那同时，一只戴着手套的机械手掌和一只有着十根手指的血肉手掌一同抓住了李文宾的左肩和右腰。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灵魂发出的惨叫在英迎寿的耳中响起，这次却不是她发动能力引发的动静。
而是，坟某和黄道生生的将李文宾的灵魂撕成了两截。
笼罩海滩的意识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白色的机械和黄发的人类的手再次松开并垂下，顺势把李文宾的两截灵魂甩向了英迎寿。
“——”
尖叫声伴随着两道蓝色的传送门把他的灵魂结合在了一起，连灵魂也能感觉到的痛苦却让他伏下身体，抓握着自己刚被撕开的左琵琶骨的位置。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杂种能看到我？！”
“呃……”
“嗯……”
二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怒骂一样揉着各自的脑袋坐了起来。
“好劲啊……我的处理器一下子就废了。”
“我的脑子何尝不是突然就熟了。”
说着，他们又看向了微笑着的女性。
“本来接下来应该有人陪你一起说的。”
“不过既然你带来了不懂事的小鬼，那就罚你一个人独白喽。”
“！果然能看到我！那你们还无视我干什么？！装什么装？！”
“嗯……当然没问题。”
随着英迎寿开口，李文宾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把空酒杯倾斜，用一根手指抵在杯沿上，让它要倒却不能倒。
“我呢，其实一直都很憧憬黄道先生。”
“噢？”
黄道挑了一下眉。
“咻——”
坟某看着黄道发出了吹口哨的声音。
“啊，请不要误会，我指的并不是您，而是《珍奇录》的作者，那位黄道先生。”
“有什么区别吗？”
坟某抓起餐盘里的一只半条小臂长的大虾，剥开壳掀开面具塞进了嘴里。
“这么说的话，我也很好奇，在你眼中，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黄道用手撑着脸，看着英迎寿。
“因为，在您的身上我没有看到【乐于助人】的行为。”
“乐于助人吗？”
黄道笑了笑。
“确实如此，所以你憧憬的是一个助人为乐的黄道吗？”
“是的，我憧憬着那个为了自我满足而不论善恶，不论后果地帮助人或者异常生物的黄道先生。”
她看着黄道，却又像是在看其他人。
“我认为，这能够达成内心的真正善良……哪怕到了现在，我也在向这个目标努力着。”
“所以你给儿子被霸凌致死的农民工出了注意，让他偷偷进入学校的食堂下毒。”
“是的，实际上他也十分地满足，自从他的儿子死后，我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开心过。”
“哈哈……正是如此，不需要理会是非善恶和他人死活，只需要注重自己内心的安宁……嗯……当日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坟某，你呢？”
“啊？我？”
向邹胜挥着手示意他们还该离开了的坟某回过了头。
“我哪知道，我一直都是需要帮助的那边好吧。”
“噢？说来听听？”
“说屁说，又没转到我。”
说着，坟某指了指英迎寿。
“而且我发现有的人说的一套一套的，酒是一点都没倒嘛。”
“我喝过了哦。”
英迎寿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提前喝自愿杯呀。”
“呀，还有这规矩吗。”
她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弯腰从桌子底下的冰桶里掏出了两瓶酒。
“不过，虽然是我的问题，既然你的目标是助人为乐，把你拖进这样的仪式里一定让你很不舒服吧？”
黄道看着英迎寿。
“您要向我道歉吗？”
“如果你想要的话。”
“不必，因为对我来说，参加这个仪式也可能够帮到黄道先生，所以我积极参加也是理所当然的。”
英迎寿打开瓶盖，往自己的酒杯里倒着酒。
“比起我，其他手指才更需要您的道歉呢。”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而早早的败死，连这个聚会都没能参加的东西没有让我道歉的理由。”
在李文宾恼怒的眼神和李东扬的叹息中，黄道也给自己倒上了酒。
“所以……现在，让我们敬聚会的举办者一杯，感谢它给了我们这些本该无情手刃对方的东西一个坐下来洽谈的机会。”
黄道把酒杯举向了坟某。
“……说的对。”
英迎寿想了一下自己出现时坟某意外的神情，摇摇头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噢……噢。”
坟某连忙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
“干杯。”
“——————”
一阵安静的吞咽声中，沙滩上似乎只剩下了三个身影。
不，就是只剩下了三个身影。
随着海滩边的公路上，最后一辆装甲车的驶去，酒液挥洒在了半空中。
“——”
坟某手里的酒杯在黄道的头上砸了个粉碎，一条腿穿过传送门后仿佛突然多了几个关节，仍然踢在了英迎寿的脸上。
黄道洒出的酒液如同无数子弹一般打穿了坟某的身体和英迎寿面前层层叠叠的李东扬的骨架。
英迎寿制造的传送门切断了坟某的脑袋，将其送到了五十公里的高空，变成半个脑袋的怪物的李文宾握住了黄道的脑袋。
势均力敌。
……吗？
英迎寿同时使用着三个手指力量。
黄道的思维被李文宾阻挡。
坟某在天上打着转的脑袋成了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意识发生器。
“——”
违背了物质和能量守恒的定理，随着坟某用它的世界意志和存在残缺的现象更改了自己的存在外壳，一个完整的机械身躯在旋转的头颅之下突兀地出现。
跟着，伴随着身体的旋转，它仿佛抓住了什么。
空气。
一整块……超过两百公里长宽，被加强了空气阻力影响的空气。
“————————”
随着坟某身体的加速旋转，整块空气如同高速的铁铲一般，将包含着黄道和英迎寿在内的小半个海滩，伴随着巨响，向天际线的方向掀飞了出去。
“黄道——！”
李文宾怒吼着，不断尝试着握爆黄道的脑袋。
“……”
黄道却没有搭理他，只是沉默着看着天上的坟某。
他不在意战场在哪里，不如说，坟某这强猛却不能造成什么杀伤的一招在他看来却没有必要。
“——”
沿着海面飞行，黄道调整身型，随着右食指一弯，他猛的往下一跺脚，五十公里半径的海面瞬间被抽走了热量，冻结成了冰块。
跟着，他抓住了李文宾的手臂，把他的灵魂狠狠摔在了冰面上。
“——————”
本应该没有实体的灵魂在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和冰面一同震得四分五裂。
“妈的……到底为什么……”
剧痛之下，李文宾不自主地松开了黄道毫发无损的脑袋。
“——”
仍然没有机会这个败者，黄道只是再次运转起意识，彻底踏碎了巨大的冰块，加强着反作用力如同子弹一般射向了英迎寿。
连续把传送门设置在海面之下五十公里处，通过压强让水流通过传送门冲刷在自己的身上，英迎寿的飞行慢慢地停了下来，甚至在从下往上喷发的水柱中慢慢离开了海面。
然而，仅仅只腾空了五十米，黄道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
弯曲的右食指带起了体内的高温，黄道挥向她脑袋的手掌在突然出现的厚实骨盾的拍击下错开了目标，插穿了英迎寿的胸口，带出了一片血液，骨骼，气管和肺部的混合物。
“该退场了，英迎寿。”
“是吗？”
她的脸上还是带着不变的微笑。
“？！”
黄道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存在正在迅速迫近。
不会有第二个人，一定是坟某……
但是……坟某的速度……
怎么会超过800公里每秒——
“————————”
还没等他的思绪结束，对方就给了他答案。
那不是熟悉的白色机器人。
而是一架白色的战斗机。
“？！”
尖锐而宽阔的机身扯断了黄道的整条右手，在这样的速度之下，黄道也只来得及弯下左手的食指，让战斗机和自己的右手一同土崩瓦解。
“变形……坟某，你藏了一手啊。”
黄道看着四散而飞，又重新聚集，变形，缩小成白色人形的战机碎块。
“还有很多呢，惊喜。”
“那我可有些期待……？”
想收回右手的黄道却突然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了它的存在，立刻看向了英迎寿。
“说到惊喜，我也有呢。”
她笑着拔出了黄道的碎臂。
在那上面，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五根手指。
红发女性的灵魂和道袍女性的灵魂分别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而她的右手手背，则生长着五根苍白的手指。
“罗鑫源，清贤，可以醒了。”
红发的女性和道袍的女性分别在她说出名字之后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死而复生……”
罗鑫源握了握拳，血红蔓延上了她的身体。
“也算是一种邪术矣。”
清贤手中的血肉组成了一把长剑。
“通过灵魂和手指力量的联系反过来夺取……这可真是……意外。”
黄道眯起了眼睛。
“好，好，既然你们都有惊喜，我又怎么能落后。”
黄道抬起了左手。
英迎寿，罗鑫源，清贤，李东扬，李文宾同时扑向了他。
“那我就，速，战，速，决。”
“——”
传送，赤拳，长剑，骨骼，意识，同时停滞了下来。
黄道的手上，苍白的右拇指弯了下去。
“——”
更远处，第一时间拉开了距离的坟某也在一颤后停止了活动。
与右拇指向对的右拇指同样具有着三级的力量。
——时间力量。
“——————————————————”
尖叫。
响彻天际的尖叫声。
那是，长河市一千万人发出的悲鸣。
“平均每个人七十年的寿命，减去他们已经活过的时间……平均四十年，我现在有足足三亿年的时间可以使用。”
黄道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无数的色彩在扭曲中定格，在停滞之中，只有黄道能够随心所欲地活动。
并不是他停止了世界，而是他通过左拇指的力量将时间这一概念实际化，跟着进入了时间与时间的夹缝之中，在这里，他能够通过消耗被左拇指掠夺的其他人的寿命进行活动。
“这就是我的底牌了。”
“坟某。”
白色的人形机械在扭曲中变成了一丝丝白色的线条。
“英迎寿。”
黑发的女性和四个灵魂，也在扭曲中变成了颜色各异的线条。
黄道再次弯下了左拇指。
这里是虚构出来的时间的夹缝。
他是没办法用物理或者能量的方法影响这里的事物的。
能影响时间的，只有时间。
但是，这对他而言也很简单。
只要像剥夺那一千万人的寿命一样剥夺它们的寿命就好。
英迎寿，一个没有超凡的人类，在这无法使用力量的夹缝里……
——五十九年。
坟某，一个超凡的机器人，在这无法修理自己的夹缝里……
——六万九千四百八十八年。
“——”
一声清脆的响声里，黄道眼中的扭曲如同镜面一般地破碎，消失。
同样消失的，还有英迎寿和她的几个败者灵魂。
以及……坟某。
“我赢了。”
海面上，黄道抬起了双手的二十根手指，看着天空。
“一个，败在了没有积蓄上。”
“一个，败在了力量的弱小上。”
“——而我，终于回来了。”
李文宾的灵魂看着倒在桌上的两个身影。
“你想动手吗？”
英迎寿放下了酒杯。
“两个都是该死的东西，现在又毫无防备，我想不到不动手的理由。”
“嗯，那你照你的意思做就好。”
英迎寿笑了笑，李文宾立刻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在自己身上出现……熟悉的……力量。
“——”
接过右小指的力量，李文宾立刻释放了灵魂中的那一丝意识。
一种力量立刻笼罩了整个海滩的人，即将将他们的头颅压爆。
而在那同时，一只戴着手套的机械手掌和一只有着十根手指的血肉手掌一同抓住了李文宾的左肩和右腰。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灵魂发出的惨叫在英迎寿的耳中响起，这次却不是她发动能力引发的动静。
而是，坟某和黄道生生的将李文宾的灵魂撕成了两截。
笼罩海滩的意识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白色的机械和黄发的人类的手再次松开并垂下，顺势把李文宾的两截灵魂甩向了英迎寿。
“——”
尖叫声伴随着两道蓝色的传送门把他的灵魂结合在了一起，连灵魂也能感觉到的痛苦却让他伏下身体，抓握着自己刚被撕开的左琵琶骨的位置。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杂种能看到我？！”
“呃……”
“嗯……”
二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怒骂一样揉着各自的脑袋坐了起来。
“好劲啊……我的处理器一下子就废了。”
“我的脑子何尝不是突然就熟了。”
说着，他们又看向了微笑着的女性。
“本来接下来应该有人陪你一起说的。”
“不过既然你带来了不懂事的小鬼，那就罚你一个人独白喽。”
“！果然能看到我！那你们还无视我干什么？！装什么装？！”
“嗯……当然没问题。”
随着英迎寿开口，李文宾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把空酒杯倾斜，用一根手指抵在杯沿上，让它要倒却不能倒。
“我呢，其实一直都很憧憬黄道先生。”
“噢？”
黄道挑了一下眉。
“咻——”
坟某看着黄道发出了吹口哨的声音。
“啊，请不要误会，我指的并不是您，而是《珍奇录》的作者，那位黄道先生。”
“有什么区别吗？”
坟某抓起餐盘里的一只半条小臂长的大虾，剥开壳掀开面具塞进了嘴里。
“这么说的话，我也很好奇，在你眼中，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黄道用手撑着脸，看着英迎寿。
“因为，在您的身上我没有看到【乐于助人】的行为。”
“乐于助人吗？”
黄道笑了笑。
“确实如此，所以你憧憬的是一个助人为乐的黄道吗？”
“是的，我憧憬着那个为了自我满足而不论善恶，不论后果地帮助人或者异常生物的黄道先生。”
她看着黄道，却又像是在看其他人。
“我认为，这能够达成内心的真正善良……哪怕到了现在，我也在向这个目标努力着。”
“所以你给儿子被霸凌致死的农民工出了注意，让他偷偷进入学校的食堂下毒。”
“是的，实际上他也十分地满足，自从他的儿子死后，我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开心过。”
“哈哈……正是如此，不需要理会是非善恶和他人死活，只需要注重自己内心的安宁……嗯……当日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坟某，你呢？”
“啊？我？”
向邹胜挥着手示意他们还该离开了的坟某回过了头。
“我哪知道，我一直都是需要帮助的那边好吧。”
“噢？说来听听？”
“说屁说，又没转到我。”
说着，坟某指了指英迎寿。
“而且我发现有的人说的一套一套的，酒是一点都没倒嘛。”
“我喝过了哦。”
英迎寿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提前喝自愿杯呀。”
“呀，还有这规矩吗。”
她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弯腰从桌子底下的冰桶里掏出了两瓶酒。
“不过，虽然是我的问题，既然你的目标是助人为乐，把你拖进这样的仪式里一定让你很不舒服吧？”
黄道看着英迎寿。
“您要向我道歉吗？”
“如果你想要的话。”
“不必，因为对我来说，参加这个仪式也可能够帮到黄道先生，所以我积极参加也是理所当然的。”
英迎寿打开瓶盖，往自己的酒杯里倒着酒。
“比起我，其他手指才更需要您的道歉呢。”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而早早的败死，连这个聚会都没能参加的东西没有让我道歉的理由。”
在李文宾恼怒的眼神和李东扬的叹息中，黄道也给自己倒上了酒。
“所以……现在，让我们敬聚会的举办者一杯，感谢它给了我们这些本该无情手刃对方的东西一个坐下来洽谈的机会。”
黄道把酒杯举向了坟某。
“……说的对。”
英迎寿想了一下自己出现时坟某意外的神情，摇摇头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噢……噢。”
坟某连忙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
“干杯。”
“——————”
一阵安静的吞咽声中，沙滩上似乎只剩下了三个身影。
不，就是只剩下了三个身影。
随着海滩边的公路上，最后一辆装甲车的驶去，酒液挥洒在了半空中。
“——”
坟某手里的酒杯在黄道的头上砸了个粉碎，一条腿穿过传送门后仿佛突然多了几个关节，仍然踢在了英迎寿的脸上。
黄道洒出的酒液如同无数子弹一般打穿了坟某的身体和英迎寿面前层层叠叠的李东扬的骨架。
英迎寿制造的传送门切断了坟某的脑袋，将其送到了五十公里的高空，变成半个脑袋的怪物的李文宾握住了黄道的脑袋。
势均力敌。
……吗？
英迎寿同时使用着三个手指力量。
黄道的思维被李文宾阻挡。
坟某在天上打着转的脑袋成了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意识发生器。
“——”
违背了物质和能量守恒的定理，随着坟某用它的世界意志和存在残缺的现象更改了自己的存在外壳，一个完整的机械身躯在旋转的头颅之下突兀地出现。
跟着，伴随着身体的旋转，它仿佛抓住了什么。
空气。
一整块……超过两百公里长宽，被加强了空气阻力影响的空气。
“————————”
随着坟某身体的加速旋转，整块空气如同高速的铁铲一般，将包含着黄道和英迎寿在内的小半个海滩，伴随着巨响，向天际线的方向掀飞了出去。
“黄道——！”
李文宾怒吼着，不断尝试着握爆黄道的脑袋。
“……”
黄道却没有搭理他，只是沉默着看着天上的坟某。
他不在意战场在哪里，不如说，坟某这强猛却不能造成什么杀伤的一招在他看来却没有必要。
“——”
沿着海面飞行，黄道调整身型，随着右食指一弯，他猛的往下一跺脚，五十公里半径的海面瞬间被抽走了热量，冻结成了冰块。
跟着，他抓住了李文宾的手臂，把他的灵魂狠狠摔在了冰面上。
“——————”
本应该没有实体的灵魂在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和冰面一同震得四分五裂。
“妈的……到底为什么……”
剧痛之下，李文宾不自主地松开了黄道毫发无损的脑袋。
“——”
仍然没有机会这个败者，黄道只是再次运转起意识，彻底踏碎了巨大的冰块，加强着反作用力如同子弹一般射向了英迎寿。
连续把传送门设置在海面之下五十公里处，通过压强让水流通过传送门冲刷在自己的身上，英迎寿的飞行慢慢地停了下来，甚至在从下往上喷发的水柱中慢慢离开了海面。
然而，仅仅只腾空了五十米，黄道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
弯曲的右食指带起了体内的高温，黄道挥向她脑袋的手掌在突然出现的厚实骨盾的拍击下错开了目标，插穿了英迎寿的胸口，带出了一片血液，骨骼，气管和肺部的混合物。
“该退场了，英迎寿。”
“是吗？”
她的脸上还是带着不变的微笑。
“？！”
黄道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存在正在迅速迫近。
不会有第二个人，一定是坟某……
但是……坟某的速度……
怎么会超过800公里每秒——
“————————”
还没等他的思绪结束，对方就给了他答案。
那不是熟悉的白色机器人。
而是一架白色的战斗机。
“？！”
尖锐而宽阔的机身扯断了黄道的整条右手，在这样的速度之下，黄道也只来得及弯下左手的食指，让战斗机和自己的右手一同土崩瓦解。
“变形……坟某，你藏了一手啊。”
黄道看着四散而飞，又重新聚集，变形，缩小成白色人形的战机碎块。
“还有很多呢，惊喜。”
“那我可有些期待……？”
想收回右手的黄道却突然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了它的存在，立刻看向了英迎寿。
“说到惊喜，我也有呢。”
她笑着拔出了黄道的碎臂。
在那上面，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五根手指。
红发女性的灵魂和道袍女性的灵魂分别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而她的右手手背，则生长着五根苍白的手指。
“罗鑫源，清贤，可以醒了。”
红发的女性和道袍的女性分别在她说出名字之后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死而复生……”
罗鑫源握了握拳，血红蔓延上了她的身体。
“也算是一种邪术矣。”
清贤手中的血肉组成了一把长剑。
“通过灵魂和手指力量的联系反过来夺取……这可真是……意外。”
黄道眯起了眼睛。
“好，好，既然你们都有惊喜，我又怎么能落后。”
黄道抬起了左手。
英迎寿，罗鑫源，清贤，李东扬，李文宾同时扑向了他。
“那我就，速，战，速，决。”
“——”
传送，赤拳，长剑，骨骼，意识，同时停滞了下来。
黄道的手上，苍白的右拇指弯了下去。
“——”
更远处，第一时间拉开了距离的坟某也在一颤后停止了活动。
与右拇指向对的右拇指同样具有着三级的力量。
——时间力量。
“——————————————————”
尖叫。
响彻天际的尖叫声。
那是，长河市一千万人发出的悲鸣。
“平均每个人七十年的寿命，减去他们已经活过的时间……平均四十年，我现在有足足三亿年的时间可以使用。”
黄道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无数的色彩在扭曲中定格，在停滞之中，只有黄道能够随心所欲地活动。
并不是他停止了世界，而是他通过左拇指的力量将时间这一概念实际化，跟着进入了时间与时间的夹缝之中，在这里，他能够通过消耗被左拇指掠夺的其他人的寿命进行活动。
“这就是我的底牌了。”
“坟某。”
白色的人形机械在扭曲中变成了一丝丝白色的线条。
“英迎寿。”
黑发的女性和四个灵魂，也在扭曲中变成了颜色各异的线条。
黄道再次弯下了左拇指。
这里是虚构出来的时间的夹缝。
他是没办法用物理或者能量的方法影响这里的事物的。
能影响时间的，只有时间。
但是，这对他而言也很简单。
只要像剥夺那一千万人的寿命一样剥夺它们的寿命就好。
英迎寿，一个没有超凡的人类，在这无法使用力量的夹缝里……
——五十九年。
坟某，一个超凡的机器人，在这无法修理自己的夹缝里……
——六万九千四百八十八年。
“——”
一声清脆的响声里，黄道眼中的扭曲如同镜面一般地破碎，消失。
同样消失的，还有英迎寿和她的几个败者灵魂。
以及……坟某。
“我赢了。”
海面上，黄道抬起了双手的二十根手指，看着天空。
“一个，败在了没有积蓄上。”
“一个，败在了力量的弱小上。”
“——而我，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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