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被盯上了
凌晨十二点十五分。
在把混乱的黑影从坟某身上扒下来之后，辰千使带着一影，一机和一人离开了七环。
乘坐着电车，通过七十米高度的高架桥行驶了三十七分钟，伴随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广告和城市的人造光，一路无事地到达了目的地。
三环。
比刚才跨过四环的更接近市中心，从发展程度上而言并没有什么差距，人文风格却大相径庭。
七环的狂欢氛围在这里荡然无存，时间处于一天的分割线上，三环的街道上荒无人迹，钢铁丛林大多也已经漆黑一片，只留下一些诸如医院和超市的设施仍然保持着安静的运作。
“直线不过九十公里的距离，甚至还是同一个城市，生活习惯竟然会差距这么大吗。”
再一次给工作人员留下了检查隐患后，坟某走出了电车站，打量着宽度达到五十米，却只有一行四个身影的十字路口。
“嗯，内五环是中天市最为核心和重要的生产区和决策区，负责这些项目的人自然也要尽量不让作息变得混乱影响工作。”
辰千使往绑在自己右手臂上的黑影上又把麻绳绕了几圈，跟了上来。
“——”
黑影扭动了几下，像是想发出声音，却最终徒劳无功地安分了下来。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女性抬起帽檐，跟在后面四处张望着。
“也没什么好来的，这里几乎只有工作和休息两种状态，也没什么乐子。”
“这样吗？”
“那，我们来这个没什么好来的地方是要做什么？”
“来找我的组长。”
辰千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嫌麻烦的神态。
“任务是他接的，按照流程我要先找他交付任务，然后由他在这边的分部去做最后的交接，而这家伙就像黏在了三环一样，每次都要我来找他……秘法厅什么时候才能整些传送阵之类的设施……”
“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把他的腿打断了拖出来吗？”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也不是没这么想过……”
辰千使眯起了眼睛，超过了坟某，在前面带路。
“干吧，八字胡，机会啊。”
“在交接的时候先发制人的话……”
一机一人一左一右地在他的身后起着哄。
“嗯……不是，你们两个对一个还没见过面的人一定要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吗？”
“那你们两个之间我只认识你，屁股当然是向着你这边的。”
“话粗理不粗。”
“那我真是谢谢你……说到底就像这家伙说的，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尤其是你，认识我们有没有三个小时啊？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辰千使回头白了一眼和坟某一唱一和的女性。
“……”
“……”
坟某和女性相互看了一眼。
“她且不论，我们都是一起吃过饭逛过夜店的关系了诶。”
“所以说为什么会发展的这么快啊！”
辰千使加快了脚步。
“因为我好说话？”
坟某摸了摸下巴，跟了上去。
“屈服于你的淫威还差不多！”
“啊，那应该是我好说话吧。”
“见面就能力失控差点把我框进去的家伙在说什么呢！说到底你是这样的角色吗！你不是挺高冷的吗！”
辰千使的脚步越走越快，像是要和两个【陌生人】拉开距离。
“说来惭愧，我的能力会混乱我自己的情绪，所以无论你感觉到我是冷淡，慌张，生气还是热情，毫无疑问都是我自己，还有，自我介绍迟了，我叫▉▉▉。”
女性也同样地加快了脚步。
“什么啊这种方便的解释？而且我没有真的在问你名字！”
“呃啊……杂音好吵……”
“为什么你会比我难受啊！”
——
十二点三十二分。
在三环的一个不足两万平米，只有五栋居民楼的居民区里，一行两人三物种的四个存在站在了二号楼唯一亮着灯光的702号房间前。
与贴着对联和福字的对门相比，702号房那墨绿色的防盗门实在显得冷清得多，也凸显着屋主的性格。
“简约派啊。”
“嗯，不合群也是一种节省开销的方法。”
“可是他们的收入不是应该很高吗？”
“节省是一种美德吧？”
“嗯……也有道理。”
“▉▉▉▉，我来了。”
无视了聊的起劲的一机一人，辰千使连续敲了三下门，盯着门上的猫眼。
“——”
十一秒后，防盗门随着一声慢悠悠的开锁声向里打开，让屋内温和的白炽灯光和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它们的面前。
“来了，▉▉▉……嗯？”
一个扎着蓝色低马尾，脸有些长，眼神松散，穿着一套毫无图案的灰色睡衣，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檀木佛珠的年轻男性。
只看了一眼辰千使和女性，他的目光就穿过他们放到了坟某身上。
“噢？”
坟某也发出了一声意外的声音。
只有一个生命活动的星球的世界，真是渺小。
从眼前这个男性的身上，它感觉到一种存在。
和永夜极其相似的存在。
源于某个五级存在。
某个和某坟敌对的五级存在。
也就是说，他是自己身份上的【敌人】。
不过不同于永夜，眼前的男人只拥有着三级的存在等级。
比起自己，只是一个低等存在。
无法清楚地观测自己的存在……应该如此，但是当那个影子小子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某坟的存在，它的敌人应该只会更加的敏锐。
所以，对方应该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哎呀……”
男性挠了挠脑袋，看向辰千使。
“你真是给我带了个麻烦回来。”
毫不避讳地，他用直接的反应证实了坟某的猜想。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坟某也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没关系，虽然它的修为如此，但是确实算是好说话。”
看到对方表现出困扰的动作，辰千使拍了拍坟某的肩膀。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怎么说的来着？”
“屈服于淫威。”
“对。”
“我在给双方台阶下你们配合一下好吗！”
“哎呀……不是这个问题……算了……”
男人仍然保持着懒散的样子，伸手解开了辰千使手臂上的麻绳。
“就是它吗？”
“是，它亲口承认的。”
辰千使点了点头，看着解脱了束缚之后用力扭动了几下的黑影。
“……你们要把我怎么——”
“——”
黑影刚要开口，男人手腕上的一颗佛珠突兀地裂开，如同抽油烟机一般地将它吸了进去，又重新恢复了完整。
“那，既然你带了人来，说明其中有受害者……受害者是谁？”
摇了摇佛珠，男人又看向了辰千使身后的一机一人。
“是我。”
女性举起右手。
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讲正事，她识趣地停止了无谓的废话。
“嗯，如果你愿意提供证言来加重它的惩罚，接下来可以跟我走一趟，不强求。”
男人一步一顿地转过身，从门口的沙发上拿起了一把钥匙塞进睡衣的兜里，再次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你就这么去秘法厅？”
辰千使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最近的年轻人，成何体统。”
“你三十二，我二十三，也没差多少岁……而且要我说，你这一身也不适合你。”
男人提了提有些下滑的裤子，踩着拖鞋走向了走廊中间的电梯。
“至少正式！而且哪里不适合我了！”
“……”
没有理会跟上来抱怨的辰千使和默不作声的女性，他再次看向了一起跟上来的坟某。
“你的客人也要去吗？”
“嗯……”
辰千使挠了挠鬓角，脚步慢了下来。
“我不该去吗？”
坟某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来源于对方的敌意还是规律。
“原则上，外面的力量者要去的话，有神裔推举和担保的话是没什么问题的。”
男人按下了电梯门的下降按钮，等待着显示上处于一层电梯的到来。
“但是，这边的秘法厅分部里可能有特别想见到你的家伙在，所以我不建议你去。”
“啊？哪个老东西注意到坟某了吗？”
辰千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坟某。
“……世界真小啊。”
随着女性也停了下来，和事件嘴最没有关系的坟某站在了最后一位。
男人的意思很简单。
会找自己的，多少都和某坟地局有些关系。
而敌人中，哪怕是永夜那样达到了四级的存在也不想随意接触自己，这个世界更没有活的五级存在。
那，就只可能是【友军】。
一个渴望自相残杀的十三能力者。
对于辰千使这个同事有些许顾忌而没有对他动手，对自己却不会有后顾之忧的十三能力者。
想回答辰千使，但是看起来眼前的男人又并没有对他表露身份的意思，它并不想没有必要地戳穿别人藏起来的秘密。
所以最终，它也只能发出一声感叹。
“……世界，是太小了。”
男人点了点头。
“那，你的想法是？”
随着他的询问，辰千使和女性也一同看向了它。
“去。”
事关某坟，尤其是事关自己这方，坟某是有兴趣搞清楚的。
只不过，它的性格又让它不喜欢主动地去调查，去找人询问。
哪怕是某坟，也要用些手段影响它的思维才能让它主动。
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有其他人愿意主动，它就不介意借此机会解答自己的疑问。
“——”
随着一声提示音和显示器上闪烁的【7】字样，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嗯，那我没有意见了。”
随着男人挠挠头走进了电梯，两人一机也跟了上去。
然而男人却伸手制止了辰千使和女性的进入。
“？”
“怎么了？”
两人愣了一下。
“你们走楼梯，我有话要跟他说。”
男人向坟某招了招手。
“……”
看到他的动作，坟某从两人旁边经过，也走进了电梯。
跟着，男人按下了关门键。
“——”
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女性这才开口。
“有话说的话，不是应该走楼道吗？”
“问得好，因为他懒得走楼梯。”
“我开始理解你对他的意见了。”
“对吧。”
——
“——”
电梯里播放着运动饮料的广告，广告上，代言的明星拿着商品露出了标准的营业式笑容。
然而，电梯里的两个身影脸上却并不能看出这样的表情。
“到了存在等级三，你大可以用其它方式跟我交流，不必多此一举。”
坟某抱着双手，靠在电梯墙上。
“嗯……大概是我不想放弃作为【人】的行为。”
男人挠了挠头。
“你也是吗？”
坟某愣了一下。
差不多的言论，它不久前也在永夜嘴里听过。
这并不对劲。
对于内世界级的四级存在而言这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对于仍然没有达到世界顶峰的三级存在而言，很少会出现这种眼界影响认知的问题。
除非……它们成为高等存在的时候很突兀。
比如直接从一级跳到了三级。
如果是高等存在提拔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考虑到某坟的状态，它的敌人至少也是两败俱伤，不应该能够在它的地盘做到这种事才对……
是有什么漏子吗……
“……我也是？”
男人看着坟某。
“这个也……是从何而来？”
“我不久前刚见过一个自称永夜的男人，他说过类似的话。”
“啊……你见过他了。”
他点了点头。
“那……这样。”
“你可以称我为……极夜。”
在把混乱的黑影从坟某身上扒下来之后，辰千使带着一影，一机和一人离开了七环。
乘坐着电车，通过七十米高度的高架桥行驶了三十七分钟，伴随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广告和城市的人造光，一路无事地到达了目的地。
三环。
比刚才跨过四环的更接近市中心，从发展程度上而言并没有什么差距，人文风格却大相径庭。
七环的狂欢氛围在这里荡然无存，时间处于一天的分割线上，三环的街道上荒无人迹，钢铁丛林大多也已经漆黑一片，只留下一些诸如医院和超市的设施仍然保持着安静的运作。
“直线不过九十公里的距离，甚至还是同一个城市，生活习惯竟然会差距这么大吗。”
再一次给工作人员留下了检查隐患后，坟某走出了电车站，打量着宽度达到五十米，却只有一行四个身影的十字路口。
“嗯，内五环是中天市最为核心和重要的生产区和决策区，负责这些项目的人自然也要尽量不让作息变得混乱影响工作。”
辰千使往绑在自己右手臂上的黑影上又把麻绳绕了几圈，跟了上来。
“——”
黑影扭动了几下，像是想发出声音，却最终徒劳无功地安分了下来。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女性抬起帽檐，跟在后面四处张望着。
“也没什么好来的，这里几乎只有工作和休息两种状态，也没什么乐子。”
“这样吗？”
“那，我们来这个没什么好来的地方是要做什么？”
“来找我的组长。”
辰千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嫌麻烦的神态。
“任务是他接的，按照流程我要先找他交付任务，然后由他在这边的分部去做最后的交接，而这家伙就像黏在了三环一样，每次都要我来找他……秘法厅什么时候才能整些传送阵之类的设施……”
“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把他的腿打断了拖出来吗？”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也不是没这么想过……”
辰千使眯起了眼睛，超过了坟某，在前面带路。
“干吧，八字胡，机会啊。”
“在交接的时候先发制人的话……”
一机一人一左一右地在他的身后起着哄。
“嗯……不是，你们两个对一个还没见过面的人一定要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吗？”
“那你们两个之间我只认识你，屁股当然是向着你这边的。”
“话粗理不粗。”
“那我真是谢谢你……说到底就像这家伙说的，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尤其是你，认识我们有没有三个小时啊？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辰千使回头白了一眼和坟某一唱一和的女性。
“……”
“……”
坟某和女性相互看了一眼。
“她且不论，我们都是一起吃过饭逛过夜店的关系了诶。”
“所以说为什么会发展的这么快啊！”
辰千使加快了脚步。
“因为我好说话？”
坟某摸了摸下巴，跟了上去。
“屈服于你的淫威还差不多！”
“啊，那应该是我好说话吧。”
“见面就能力失控差点把我框进去的家伙在说什么呢！说到底你是这样的角色吗！你不是挺高冷的吗！”
辰千使的脚步越走越快，像是要和两个【陌生人】拉开距离。
“说来惭愧，我的能力会混乱我自己的情绪，所以无论你感觉到我是冷淡，慌张，生气还是热情，毫无疑问都是我自己，还有，自我介绍迟了，我叫▉▉▉。”
女性也同样地加快了脚步。
“什么啊这种方便的解释？而且我没有真的在问你名字！”
“呃啊……杂音好吵……”
“为什么你会比我难受啊！”
——
十二点三十二分。
在三环的一个不足两万平米，只有五栋居民楼的居民区里，一行两人三物种的四个存在站在了二号楼唯一亮着灯光的702号房间前。
与贴着对联和福字的对门相比，702号房那墨绿色的防盗门实在显得冷清得多，也凸显着屋主的性格。
“简约派啊。”
“嗯，不合群也是一种节省开销的方法。”
“可是他们的收入不是应该很高吗？”
“节省是一种美德吧？”
“嗯……也有道理。”
“▉▉▉▉，我来了。”
无视了聊的起劲的一机一人，辰千使连续敲了三下门，盯着门上的猫眼。
“——”
十一秒后，防盗门随着一声慢悠悠的开锁声向里打开，让屋内温和的白炽灯光和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它们的面前。
“来了，▉▉▉……嗯？”
一个扎着蓝色低马尾，脸有些长，眼神松散，穿着一套毫无图案的灰色睡衣，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檀木佛珠的年轻男性。
只看了一眼辰千使和女性，他的目光就穿过他们放到了坟某身上。
“噢？”
坟某也发出了一声意外的声音。
只有一个生命活动的星球的世界，真是渺小。
从眼前这个男性的身上，它感觉到一种存在。
和永夜极其相似的存在。
源于某个五级存在。
某个和某坟敌对的五级存在。
也就是说，他是自己身份上的【敌人】。
不过不同于永夜，眼前的男人只拥有着三级的存在等级。
比起自己，只是一个低等存在。
无法清楚地观测自己的存在……应该如此，但是当那个影子小子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某坟的存在，它的敌人应该只会更加的敏锐。
所以，对方应该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哎呀……”
男性挠了挠脑袋，看向辰千使。
“你真是给我带了个麻烦回来。”
毫不避讳地，他用直接的反应证实了坟某的猜想。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坟某也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没关系，虽然它的修为如此，但是确实算是好说话。”
看到对方表现出困扰的动作，辰千使拍了拍坟某的肩膀。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怎么说的来着？”
“屈服于淫威。”
“对。”
“我在给双方台阶下你们配合一下好吗！”
“哎呀……不是这个问题……算了……”
男人仍然保持着懒散的样子，伸手解开了辰千使手臂上的麻绳。
“就是它吗？”
“是，它亲口承认的。”
辰千使点了点头，看着解脱了束缚之后用力扭动了几下的黑影。
“……你们要把我怎么——”
“——”
黑影刚要开口，男人手腕上的一颗佛珠突兀地裂开，如同抽油烟机一般地将它吸了进去，又重新恢复了完整。
“那，既然你带了人来，说明其中有受害者……受害者是谁？”
摇了摇佛珠，男人又看向了辰千使身后的一机一人。
“是我。”
女性举起右手。
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讲正事，她识趣地停止了无谓的废话。
“嗯，如果你愿意提供证言来加重它的惩罚，接下来可以跟我走一趟，不强求。”
男人一步一顿地转过身，从门口的沙发上拿起了一把钥匙塞进睡衣的兜里，再次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你就这么去秘法厅？”
辰千使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最近的年轻人，成何体统。”
“你三十二，我二十三，也没差多少岁……而且要我说，你这一身也不适合你。”
男人提了提有些下滑的裤子，踩着拖鞋走向了走廊中间的电梯。
“至少正式！而且哪里不适合我了！”
“……”
没有理会跟上来抱怨的辰千使和默不作声的女性，他再次看向了一起跟上来的坟某。
“你的客人也要去吗？”
“嗯……”
辰千使挠了挠鬓角，脚步慢了下来。
“我不该去吗？”
坟某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来源于对方的敌意还是规律。
“原则上，外面的力量者要去的话，有神裔推举和担保的话是没什么问题的。”
男人按下了电梯门的下降按钮，等待着显示上处于一层电梯的到来。
“但是，这边的秘法厅分部里可能有特别想见到你的家伙在，所以我不建议你去。”
“啊？哪个老东西注意到坟某了吗？”
辰千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坟某。
“……世界真小啊。”
随着女性也停了下来，和事件嘴最没有关系的坟某站在了最后一位。
男人的意思很简单。
会找自己的，多少都和某坟地局有些关系。
而敌人中，哪怕是永夜那样达到了四级的存在也不想随意接触自己，这个世界更没有活的五级存在。
那，就只可能是【友军】。
一个渴望自相残杀的十三能力者。
对于辰千使这个同事有些许顾忌而没有对他动手，对自己却不会有后顾之忧的十三能力者。
想回答辰千使，但是看起来眼前的男人又并没有对他表露身份的意思，它并不想没有必要地戳穿别人藏起来的秘密。
所以最终，它也只能发出一声感叹。
“……世界，是太小了。”
男人点了点头。
“那，你的想法是？”
随着他的询问，辰千使和女性也一同看向了它。
“去。”
事关某坟，尤其是事关自己这方，坟某是有兴趣搞清楚的。
只不过，它的性格又让它不喜欢主动地去调查，去找人询问。
哪怕是某坟，也要用些手段影响它的思维才能让它主动。
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有其他人愿意主动，它就不介意借此机会解答自己的疑问。
“——”
随着一声提示音和显示器上闪烁的【7】字样，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嗯，那我没有意见了。”
随着男人挠挠头走进了电梯，两人一机也跟了上去。
然而男人却伸手制止了辰千使和女性的进入。
“？”
“怎么了？”
两人愣了一下。
“你们走楼梯，我有话要跟他说。”
男人向坟某招了招手。
“……”
看到他的动作，坟某从两人旁边经过，也走进了电梯。
跟着，男人按下了关门键。
“——”
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女性这才开口。
“有话说的话，不是应该走楼道吗？”
“问得好，因为他懒得走楼梯。”
“我开始理解你对他的意见了。”
“对吧。”
——
“——”
电梯里播放着运动饮料的广告，广告上，代言的明星拿着商品露出了标准的营业式笑容。
然而，电梯里的两个身影脸上却并不能看出这样的表情。
“到了存在等级三，你大可以用其它方式跟我交流，不必多此一举。”
坟某抱着双手，靠在电梯墙上。
“嗯……大概是我不想放弃作为【人】的行为。”
男人挠了挠头。
“你也是吗？”
坟某愣了一下。
差不多的言论，它不久前也在永夜嘴里听过。
这并不对劲。
对于内世界级的四级存在而言这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对于仍然没有达到世界顶峰的三级存在而言，很少会出现这种眼界影响认知的问题。
除非……它们成为高等存在的时候很突兀。
比如直接从一级跳到了三级。
如果是高等存在提拔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考虑到某坟的状态，它的敌人至少也是两败俱伤，不应该能够在它的地盘做到这种事才对……
是有什么漏子吗……
“……我也是？”
男人看着坟某。
“这个也……是从何而来？”
“我不久前刚见过一个自称永夜的男人，他说过类似的话。”
“啊……你见过他了。”
他点了点头。
“那……这样。”
“你可以称我为……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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