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青草试炼也能成为猎魔人吗？
“白鸦日记，新历302年，11月23日，一团阴云笼罩在红土镇上空。
河谷镇出现了一个恶灵，很弱小，生前是一个孩子，他的执念是红土镇遭遇的缩影。
三天前一队猎魔人进入红土镇，至今仍未有回信，这有悖于六小时一次通信的行动守则，晚些时候渡鸦可能就会来拜访，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
为了调查和制止灰雾的扩散，河谷镇周边的猎魔人已经倾巢而出，留守此地的只有我一人。首都和开尔文斯特赶来的猎魔人大概要在一天后才能抵达，太慢了。
今夜子爵会举行一场宴会，他对红土镇灾民的处理太过随便，他圈养的那群鸟嘴人在做什么？需要那么多的尸体……我需要调查一下。”
……
熊皮制成的地毯，鹿头制作的墙饰，繁杂而辉煌的挂灯，乐队们纵情的演奏，大厅里戴着面具的人们蹁跹起舞，一切尽显奢靡。
纵然兰登子爵只是一位子爵，但扼守南方主要商道的河谷镇还是让这位子爵赚的盆满钵满。其财富即便是和城里的那些源远流长的贵族家族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举办的舞会更是让上流社会趋之若骛，谁都想在兰登子爵手上分得一杯羹，尤其是新大陆的发现所掀起的航海热，让本就繁华的开尔文斯特更上一层楼。
除去惊人的财富，兰登子爵更为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有他的善心。接纳红土镇灾民让他在首都社交圈出尽风头。而今夜这场舞会，就是为了给灾民们募捐而举办的。
来访者并非所有人都是为了巴结子爵，也有人抱着别样的目的前来。
戴着牛仔帽，穿着风衣的老男人和周围那些雍雍华贵的老爷们格格不入。不过他那沧桑坚毅的面容倒是在一众大腹便便中鹤立鸡群，贵妇人们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至于他的目的，没人在乎。
又一次谢绝了一位贵妇人的邀请，老男人终于等到他的目标出现了。
兰登子爵在众星拱月中登场，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人到中年的子爵并没有变得肥胖，他姣好的身材和容貌是他纵横社交圈的两大利器之一，至于另一个利器，那当然是法尔斯啦。
没人会拒绝金币或者篆刻了旧大陆轮廓的纸钞。
没等众人上前恭维一番，就有一个身影抢先一步拦在子爵面前。看着那人的“奇装异服”，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老男人对此没有丝毫在意，他只是拉起外衣，露出内衬胸口上的徽章——黑色的三眼乌鸦展翅飞翔，它的双爪抓着一本诡异的鲜红色书本。
“子爵先生，能够占用一下你的私人时间吗？”
看见那个徽章的瞬间，子爵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没有人希望和这些疯子扯上关系，他一定要把放眼前这个家伙进来的蠢货护卫一点颜色看看。纵然心中不断诽谤辱骂，良好的表情管理依旧让子爵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当然可以，尊敬的猎魔人先生。”子爵高声地说出老男人的身份，让周围的议论声达到了空前的高潮。
猎魔人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贵族们不喜欢这些可以随意出入他们城堡的疯子。而平民则是认为国家每年花费大量税收投入到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里面很蠢，他们认为驱魔人都是一群只会敛财的骗子。
大厅外的阳台，清新的空气让老男人得以喘息，他已经受够了大厅里面那些混浊的空气了。
“猎魔人先生，还未请教贵姓。”子爵朝着老男人举起手中半路拿来的葡萄酒询问道。
“白鸦。”猎魔人很少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因为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承载着独一无二的信息。这些信息会让一些邪恶的存在更加容易的找到他们，亦或者会被魔女拿来进行精准的诅咒。范围越小，诅咒效果越强。所以驱魔人入行的第一课，就是学会隐藏名字。
这也是他们遭人讨厌的原因，一个随口起的外号，事后想要查找都不知道去哪找！而猎魔人本部虽然有详细资料，但他们拒绝暴露任何一位猎魔人的信息。
“好吧，白鸦先生，请问你出现在我的宴会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一个猎魔人。”
“河谷镇出现了恶灵……”
“恶灵哪里都有，而且我记得我有好好上缴每一笔税，那是你们猎魔人需要考虑的事情！”
“那是来自红土镇的恶灵。”那个恶灵的查证并不算难，求救的孩童，有了这个线索，搜查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很多。最后的真相自然也是指向红土镇，那里爆发的灾厄让三分之二的人惨死。
子爵脸上的镇定消失了，倒不是畏惧恶灵，而是他知道恶灵是具有地域性的。一个区域的恶灵很少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红土镇距离河谷镇虽然不远，但也是“另一个地方”的概念。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意味着——黑潮。
遗弃之地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黑潮，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的顾问告诉过我，红土镇的灰雾不是黑潮。”
白鸦对于子爵的辩驳不置可否，他知道那个顾问是谁。一个暴露了名字还安然无恙的猎魔人，要么实力强劲，要么……恶灵懒得管他，魔女瞧不上他。而且猎魔人内部并没有所谓的“大师”之称。那位费尔南迪先生的水平，只能说见仁见智了。
“我只是来提醒你当心，另外，红土镇的居民并不干净。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最好让你的顾问擦亮点眼睛。”
说罢，白鸦转身离开。天色已经擦黑，他还得去看着那个拾荒者，避免他被恶灵干掉。每杀死一个人，邪魔就会变强一分，直到最后突破壁垒，直接干涉世界，变成灾厄。
红土镇的遭遇就是这样，某个不知名的恶灵突破了壁垒，来到了这个世界。笼罩天地的灰雾包裹了整个红土镇，在睡梦中无数居民惨死。而三天前进入红土镇的猎魔人小队已经在今天早些时候确认失联，那头变成灾厄的恶灵正在对河谷镇虎视眈眈。本该出现在红土镇的恶灵出现在河谷镇就是最好的证明。
灰雾确实不是黑潮，相比于吞噬掉旧大陆的黑潮，灰雾是如此的温顺。但放任它成长下去，很难保证，遗弃之地是否会变成和如今的旧大陆一样。
——
天已经完全黑了，罗夏有些不耐烦，一整天下来，那道窥伺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这让他有些烦躁。鸟嘴人来拖走尸体时，罗夏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位流浪汉的死状极其凄惨。
脚步声传来，罗夏如惊弓之鸟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老男人终于来了。
“你来迟了。”罗夏不由得抱怨道。
“临时有事，耽搁了一会。”白鸦看了一眼罗夏，嘴角微微勾起，“我以为你不怕死的。”
“我需要怎么做？”罗夏并没有过多辩驳，事实上他也懒得辩驳。他确实怕死，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随便逛逛，它会自己来的。”
闻言，罗夏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行人，更没有路灯之类的玩意儿。寒风中，他裹紧身上有些破旧的棉衣，朝着自己捡垃圾的地方走去。为了今夜，他破费吃饱了一顿，然后买了这件破旧棉衣。这花了他二十多索佛伦，实在是肉疼。
“说起来，你找到对付它的办法了吗？”罗夏好奇地询问道。他不知道这一整天老男人去干嘛了，反正自己是山里都不敢去，只能窝在棚屋惶惶终日。
“嘘……”老男人示意夏尔噤声。
“为什么，不救我。”苍白的孩童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夏尔。
罗夏被看得有些发毛，他转过头看向老男人，发现他居然无动于衷！该死，这副冷眼旁观的姿态是几个意思！
“为什么不救我！”
转回头来时，孩童已经近在眼前，仰着头看他。夏尔被吓了了一个踉跄，本能驱使着身体要转身跑路。
“救他”。就在这时，猎魔人终于说话了。
罗夏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拿不准老男人是几个意思。他想要回头大声质问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却又恐惧地动弹不得。
“为什么……”
眼看局势不妙，无路可退的罗夏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搂着那个孩子，破罐子破摔地胡言乱语道：“救救救，救tmd！”
倒是跟我说怎么救啊！
感觉……有些凉，像是抱着一块冰，在深秋的夜里，抱着一块冰，罗夏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发现怀里什么也没有。正当他疑惑地抬起头时，发现那个小孩已经站在三米外，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天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死人脸上看出一个神情复杂的，但很快他就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那张脸裂成三瓣了。
在这时，猎魔人终于有了动作。眨眼间完成拔枪瞄准射击这一系列动作，怪物甚至没有咆哮，就已经在左轮的怒吼中不甘的倒下，化作青烟消散，只留下一颗纹着银色纹路的弹头掉在地上。
“感觉怎么样。”收拾弹壳和弹头的空隙，白鸦问道。
“这就是……恶灵？”罗夏还没有从刚刚的遭遇中缓过来，有些不太相信如此轻易的解决掉麻烦。
“我记得我有说过，只要弄清楚恶灵的执念，其实很好对付。这个恶灵的执念只是是红土镇遭遇的冰山一角，而且因为执念不够深……他甚至算不上一个恶灵，随便一个菜鸟都可以解决。”老男人挥手告别，迈着慢悠悠的步子离开。
“冰山一角……你的意思是，这样的恶灵还有很多？”
停下脚步的猎魔人转过身，用锐利的眼仔细打量罗夏，试探地询问道：“你真的是只是拾荒者？”
“也许我是一个樵夫呢？”
“啧……”白鸦有些遗憾地摇头，将手里的弹头扔给夏尔，“无论是捡垃圾还是砍柴，都不太适合你。说起来，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其实很适合当一个猎魔人？如果你做出来决定，那就去南边的开尔文斯特吧。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
老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后，罗夏才低头看手里的弹头。黄铜色的弹头上纹着银白色的纹路，晦涩深奥，似乎是某种符文。
南边，开尔文斯特，猎魔人……罗夏看向南方，这几天他已经听到过无数次开尔文斯特这个名字了。看起来，这座城市很出名。
河谷镇出现了一个恶灵，很弱小，生前是一个孩子，他的执念是红土镇遭遇的缩影。
三天前一队猎魔人进入红土镇，至今仍未有回信，这有悖于六小时一次通信的行动守则，晚些时候渡鸦可能就会来拜访，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
为了调查和制止灰雾的扩散，河谷镇周边的猎魔人已经倾巢而出，留守此地的只有我一人。首都和开尔文斯特赶来的猎魔人大概要在一天后才能抵达，太慢了。
今夜子爵会举行一场宴会，他对红土镇灾民的处理太过随便，他圈养的那群鸟嘴人在做什么？需要那么多的尸体……我需要调查一下。”
……
熊皮制成的地毯，鹿头制作的墙饰，繁杂而辉煌的挂灯，乐队们纵情的演奏，大厅里戴着面具的人们蹁跹起舞，一切尽显奢靡。
纵然兰登子爵只是一位子爵，但扼守南方主要商道的河谷镇还是让这位子爵赚的盆满钵满。其财富即便是和城里的那些源远流长的贵族家族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举办的舞会更是让上流社会趋之若骛，谁都想在兰登子爵手上分得一杯羹，尤其是新大陆的发现所掀起的航海热，让本就繁华的开尔文斯特更上一层楼。
除去惊人的财富，兰登子爵更为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有他的善心。接纳红土镇灾民让他在首都社交圈出尽风头。而今夜这场舞会，就是为了给灾民们募捐而举办的。
来访者并非所有人都是为了巴结子爵，也有人抱着别样的目的前来。
戴着牛仔帽，穿着风衣的老男人和周围那些雍雍华贵的老爷们格格不入。不过他那沧桑坚毅的面容倒是在一众大腹便便中鹤立鸡群，贵妇人们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至于他的目的，没人在乎。
又一次谢绝了一位贵妇人的邀请，老男人终于等到他的目标出现了。
兰登子爵在众星拱月中登场，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人到中年的子爵并没有变得肥胖，他姣好的身材和容貌是他纵横社交圈的两大利器之一，至于另一个利器，那当然是法尔斯啦。
没人会拒绝金币或者篆刻了旧大陆轮廓的纸钞。
没等众人上前恭维一番，就有一个身影抢先一步拦在子爵面前。看着那人的“奇装异服”，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老男人对此没有丝毫在意，他只是拉起外衣，露出内衬胸口上的徽章——黑色的三眼乌鸦展翅飞翔，它的双爪抓着一本诡异的鲜红色书本。
“子爵先生，能够占用一下你的私人时间吗？”
看见那个徽章的瞬间，子爵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没有人希望和这些疯子扯上关系，他一定要把放眼前这个家伙进来的蠢货护卫一点颜色看看。纵然心中不断诽谤辱骂，良好的表情管理依旧让子爵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当然可以，尊敬的猎魔人先生。”子爵高声地说出老男人的身份，让周围的议论声达到了空前的高潮。
猎魔人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贵族们不喜欢这些可以随意出入他们城堡的疯子。而平民则是认为国家每年花费大量税收投入到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里面很蠢，他们认为驱魔人都是一群只会敛财的骗子。
大厅外的阳台，清新的空气让老男人得以喘息，他已经受够了大厅里面那些混浊的空气了。
“猎魔人先生，还未请教贵姓。”子爵朝着老男人举起手中半路拿来的葡萄酒询问道。
“白鸦。”猎魔人很少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因为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承载着独一无二的信息。这些信息会让一些邪恶的存在更加容易的找到他们，亦或者会被魔女拿来进行精准的诅咒。范围越小，诅咒效果越强。所以驱魔人入行的第一课，就是学会隐藏名字。
这也是他们遭人讨厌的原因，一个随口起的外号，事后想要查找都不知道去哪找！而猎魔人本部虽然有详细资料，但他们拒绝暴露任何一位猎魔人的信息。
“好吧，白鸦先生，请问你出现在我的宴会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一个猎魔人。”
“河谷镇出现了恶灵……”
“恶灵哪里都有，而且我记得我有好好上缴每一笔税，那是你们猎魔人需要考虑的事情！”
“那是来自红土镇的恶灵。”那个恶灵的查证并不算难，求救的孩童，有了这个线索，搜查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很多。最后的真相自然也是指向红土镇，那里爆发的灾厄让三分之二的人惨死。
子爵脸上的镇定消失了，倒不是畏惧恶灵，而是他知道恶灵是具有地域性的。一个区域的恶灵很少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红土镇距离河谷镇虽然不远，但也是“另一个地方”的概念。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意味着——黑潮。
遗弃之地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黑潮，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的顾问告诉过我，红土镇的灰雾不是黑潮。”
白鸦对于子爵的辩驳不置可否，他知道那个顾问是谁。一个暴露了名字还安然无恙的猎魔人，要么实力强劲，要么……恶灵懒得管他，魔女瞧不上他。而且猎魔人内部并没有所谓的“大师”之称。那位费尔南迪先生的水平，只能说见仁见智了。
“我只是来提醒你当心，另外，红土镇的居民并不干净。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最好让你的顾问擦亮点眼睛。”
说罢，白鸦转身离开。天色已经擦黑，他还得去看着那个拾荒者，避免他被恶灵干掉。每杀死一个人，邪魔就会变强一分，直到最后突破壁垒，直接干涉世界，变成灾厄。
红土镇的遭遇就是这样，某个不知名的恶灵突破了壁垒，来到了这个世界。笼罩天地的灰雾包裹了整个红土镇，在睡梦中无数居民惨死。而三天前进入红土镇的猎魔人小队已经在今天早些时候确认失联，那头变成灾厄的恶灵正在对河谷镇虎视眈眈。本该出现在红土镇的恶灵出现在河谷镇就是最好的证明。
灰雾确实不是黑潮，相比于吞噬掉旧大陆的黑潮，灰雾是如此的温顺。但放任它成长下去，很难保证，遗弃之地是否会变成和如今的旧大陆一样。
——
天已经完全黑了，罗夏有些不耐烦，一整天下来，那道窥伺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这让他有些烦躁。鸟嘴人来拖走尸体时，罗夏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位流浪汉的死状极其凄惨。
脚步声传来，罗夏如惊弓之鸟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老男人终于来了。
“你来迟了。”罗夏不由得抱怨道。
“临时有事，耽搁了一会。”白鸦看了一眼罗夏，嘴角微微勾起，“我以为你不怕死的。”
“我需要怎么做？”罗夏并没有过多辩驳，事实上他也懒得辩驳。他确实怕死，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随便逛逛，它会自己来的。”
闻言，罗夏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行人，更没有路灯之类的玩意儿。寒风中，他裹紧身上有些破旧的棉衣，朝着自己捡垃圾的地方走去。为了今夜，他破费吃饱了一顿，然后买了这件破旧棉衣。这花了他二十多索佛伦，实在是肉疼。
“说起来，你找到对付它的办法了吗？”罗夏好奇地询问道。他不知道这一整天老男人去干嘛了，反正自己是山里都不敢去，只能窝在棚屋惶惶终日。
“嘘……”老男人示意夏尔噤声。
“为什么，不救我。”苍白的孩童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夏尔。
罗夏被看得有些发毛，他转过头看向老男人，发现他居然无动于衷！该死，这副冷眼旁观的姿态是几个意思！
“为什么不救我！”
转回头来时，孩童已经近在眼前，仰着头看他。夏尔被吓了了一个踉跄，本能驱使着身体要转身跑路。
“救他”。就在这时，猎魔人终于说话了。
罗夏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拿不准老男人是几个意思。他想要回头大声质问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却又恐惧地动弹不得。
“为什么……”
眼看局势不妙，无路可退的罗夏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搂着那个孩子，破罐子破摔地胡言乱语道：“救救救，救tmd！”
倒是跟我说怎么救啊！
感觉……有些凉，像是抱着一块冰，在深秋的夜里，抱着一块冰，罗夏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发现怀里什么也没有。正当他疑惑地抬起头时，发现那个小孩已经站在三米外，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天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死人脸上看出一个神情复杂的，但很快他就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那张脸裂成三瓣了。
在这时，猎魔人终于有了动作。眨眼间完成拔枪瞄准射击这一系列动作，怪物甚至没有咆哮，就已经在左轮的怒吼中不甘的倒下，化作青烟消散，只留下一颗纹着银色纹路的弹头掉在地上。
“感觉怎么样。”收拾弹壳和弹头的空隙，白鸦问道。
“这就是……恶灵？”罗夏还没有从刚刚的遭遇中缓过来，有些不太相信如此轻易的解决掉麻烦。
“我记得我有说过，只要弄清楚恶灵的执念，其实很好对付。这个恶灵的执念只是是红土镇遭遇的冰山一角，而且因为执念不够深……他甚至算不上一个恶灵，随便一个菜鸟都可以解决。”老男人挥手告别，迈着慢悠悠的步子离开。
“冰山一角……你的意思是，这样的恶灵还有很多？”
停下脚步的猎魔人转过身，用锐利的眼仔细打量罗夏，试探地询问道：“你真的是只是拾荒者？”
“也许我是一个樵夫呢？”
“啧……”白鸦有些遗憾地摇头，将手里的弹头扔给夏尔，“无论是捡垃圾还是砍柴，都不太适合你。说起来，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其实很适合当一个猎魔人？如果你做出来决定，那就去南边的开尔文斯特吧。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
老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后，罗夏才低头看手里的弹头。黄铜色的弹头上纹着银白色的纹路，晦涩深奥，似乎是某种符文。
南边，开尔文斯特，猎魔人……罗夏看向南方，这几天他已经听到过无数次开尔文斯特这个名字了。看起来，这座城市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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