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魔共舞于涿鹿
白茫茫的一片，像千里冰封的雪地一样，霍海恩的双瞳被这强亮光反射得一阵刺痛。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他感觉光是来到这里就已经过了将近一刻钟左右。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和这片一望无际的白色一样纯粹而又不可捉摸，哪怕是自己的左手在触碰到右手时也只是穿了过去。
“别紧张，你现在看到的自己不过是你的意识上传后形成的思维数据，并不是你的实体。”
恍惚间，一阵微光闪过，安竹的白色躯体在这空间中缓缓生成，并且缓缓走到了霍海恩的身边。
“思维数据...是什么...”霍海恩努力让自己能够跟上这些高等文明居民的思维。
“如果说的玄幻一点，大概就是把你的灵魂丢到了另外一个境界的地方，你现在处于一个魂魄的状态吧。”安竹低头想了想，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表达方式，“以后会让你学习什么叫代码什么叫数据什么叫电脑的，这都是信息技术与网络工程学科内容。”
“喔...”霍海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会向你展示的，就是你想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白泽网络会用全息投影的方式重新构建网络空间，就像这些画面在你身边发生一样，千万不要害怕喔。”
“没事，来吧。”
霍海恩敢这么毫不犹豫倒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勇敢多自信，他只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而已，所谓无知者无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欢迎接入白泽计算机网络中心。”
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浮现出了一团巨大的球体，细看的话会发现这球体是由无数的代码悬浮在半空中形成的，并且这团球体还发出了声音，这是一个相当中性的声音，在这空灵的环境加持下更显得模糊不清。
“您好，霍海恩先生，请问您是否需要为白泽定制造型，若不需要则会以初始默认形态开始进行全息投影，本地保存有安竹小姐的定制造型同样可以使用。”
“这又是...”
“初始默认形态。”不等霍海恩开口发问安竹便抢先回答。
“正在以初始默认形态加载中。”
“你把这玩意当成一个可以自定义形象的解说员就行，甚至可以根据你内心最深处的理想对象来改变造型，你梦中情人是什么样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安竹哼哼唧唧着解释道。
“那你这么急冲冲的......”
“我哪有急冲冲的......”
安竹的眼神明显回避了一下，她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之前保存在里面的梦中男神形象，自己一个最基本的节操还是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一下的。
“加载完成。”
天空呈现出奇特的状态，漩涡般的云气将整片苍穹分割为了金色的永昼与纯黑的永夜，两种极致的力量在空中交错着、冲击着，好似神明显灵，凌驾于人类认知之上的至高之力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山峦被利器以极其工整的状态切割下来，整座高峰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霍海恩面前崩塌了，稀稀疏疏的碎石从天而降，砸在霍海恩的脚边，好似云顶之上坠落的流星。
霍海恩没有感受到恐惧，或者说，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恐惧，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刹那间，数以万计的人们披战甲架长车，手持金属利器，面目狰狞，如着了魔般冲杀向对面的敌人。大地发出悲鸣，铁蹄相互践踏、战车彼此撞击、利器刺穿血肉......这有两个字能形容这样的画面......
“地狱”。
没错，这就是战争，而战争就是地狱。
而他则和安竹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涿鹿之战，远古时代至今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人、神、妖三界倾巢而出，打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安竹站到了霍海恩的身边，与他一同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面无表情。
“—————”
只听一声山呼海啸般的震天动地的怒吼声，整个战场都为此暂停了下来，人们无一例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同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魁梧到让人惊恐的巨大身影，他的全身都是由一节节赤红色的金属或者说是机械构成的，一对尖角在他的头顶弯曲，红棕色的毛发凌乱地披在身后，他面目好似怒兽般狰狞，一柄玄铁巨斧被他踩在脚下，他屹立在高高的山间，俯视着整片交错的战场。正是他刚才那伟岸的一记劈碎了山峰，宣告了战争的开始。
一方见到他的降临发出了震动山谷的巨大欢呼声，他们敲击着盾牌与战车，发出阵阵井然有序的喧哗，如同什么宣告胜利的战歌。另一方则无一例外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们在清楚不过，那俯瞰众生的是什么样恐怖的存在。
“兵器与战争之神，蚩尤，我们的信仰，我们的至尊，我们的精神支柱......”
那安竹的眼神一下子发出了难以掩盖的光芒，像是什么狂热的信徒看见自己信仰的真神降临般，给他身边的霍海恩吓了一跳。
“蚩尤，是长这样的吗？”霍海恩看向远处立于山尖的蚩尤，只觉得和自己印象里的怪物模样好像有那么点出入，他那一身的机械看上去完全不是那个远古时代会出现的东西.....
“吼———”
又是一声咆哮，不同于蚩尤的怒吼，这是一声真正的来自巨兽的咆哮声。小山般的身躯，，粗壮的黑色四肢，锋利的爪牙，如鬃毛般飘扬的雪白色毛发，双眼与耳朵却是纯黑色，机械的鞍座固定在它的背上，几根锁链从它的背部连接至双臂......
“熊猫？”
“食铁兽啦食铁兽！”安竹恼怒地跺起了脚，“我明明有这么霸气的名字为什么不叫？”
“你是说，那个熊猫啊不食铁兽是你？”霍海恩看了看那只巨大的熊猫，难以置信地又看了看身边的妙龄女郎，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蚩尤大人的坐骑，每一场战斗都是由我载着蚩尤大人征战沙场的。”安竹得意地叉起了腰，高傲地扬起了头颅，“怎么样，够酷吧？”
“反差确实挺大的......”
只见那蚩尤拾起巨斧，翻身坐在了食铁兽的身上，食铁兽也心领神会，它纵身一跃，从山顶落下，如千钧重鼎狠狠砸在两军交战的中心处，掀起了漫天尘土。
“哦呵呵呵那时候我还能从那么高地方跳下来呢，真是怀念。”安竹发出了阵阵怪笑声，看上去相当自豪。
“冲锋！！！！！！”
蚩尤一声怒吼，发起冲锋的号角，他更是一挥巨斧，便有数十人被拦腰斩断，鲜血如泉涌般爆溅，用实际画面向霍海恩展示了什么叫血流成河，真有万夫莫敌的恐怖架势。受到了鼓舞的战士们应声重新摆好进攻架势杀向了敌军，愈战愈勇，在阵阵的咆哮声中如同潮水般涌向敌军，几乎要将他们完全冲散。
在他们的身后，八十一个全副武装的全金属机械巨人，他们造型各异，所装备的武器也都不一样，有正常的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也有类似于火铳之类的巨型火器......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能在远古时代出现的物品，但是这些违反常理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了这片战场上。他们尚未出手，只是在不远处观望着战场，像是在寻找出手的时机。
两团白色和蓝色的光球瞬间悬挂在了空中，并且慢慢幻化成了两个人型，他们的身上并没有衣物，而是七八个悬浮在他们周围的菱形装置，这些装置像是抑制器一样，他们身上的力量呈现出流动的线状在抑制器之间交互串流。这是完全超出了人们的认知的事物，哪怕是霍海恩也无法说明这是什么样的存在。
当他们出现后，天地间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这一切异象的源头似乎就是这两个正在源源不断释放能量的...东西，霍海恩甚至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们。
“蚩尤大人的八十一个铜头铁额兄弟和风伯雨师”安竹深吸了一口气，“在蚩尤的阵营里只有似乎我是本格的妖兽，其他的...只能说都是一群超越了我认知的存在。”
“就连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吗？”霍海恩吞了一口唾沫，这些事物的出现实在是有些超越了他的世界观。
“如果按我推测的话......他们只能是凌驾于三界以外的，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了......”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压过了这一切的声音的战鼓声响起，雷鸣、飓风、暴雨......从地平线的另外一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蚩尤真正的对手终于显露了真身，而他们也是似乎不亚于蚩尤那边的神圣存在。
四匹身上隐约闪烁着龙鳞的战马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拉着金色的战车向战场开来，端坐于战车之上的是一位俊朗的男子，他一席金色战袍，身披铠甲，手握长剑，目光似蓄势待发的银箭，直指战场上的一切事物，仿佛万事万物都于他的掌握之中，睿智、勇敢、坚毅、决绝......仿佛世上一切美好的品格都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哪怕是远远地望着他，霍海恩的双膝都缓缓松软了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上俯首称臣。
“黄帝...你们人类的老祖宗，怎么，想跪了？”安竹则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撇了撇嘴，毕竟她是蚩尤阵营的，黄帝在她眼里就是应该诛杀的敌人。
“这算...炎黄子孙认祖归宗的冲动吧......”
随着黄帝的现身，其余的将士们也纷纷在他的身后出现了，那一排士兵手持雷兽骨头制成的鼓槌一遍遍敲打着用夔皮制成的战鼓，鼓声好似雷霆万钧般轰鸣着，惊心动魄，号角声呜咽着，像是送给对手的丧钟与挽歌。
一声清脆而又轻灵的鸣叫从半空传来，那是一团于苍穹间极速降落的赤焰，仅仅是看着它的身影人们都觉得打心底的灼热，这绝美的流线型身影最终落在了黄帝的战车旁，当它张开双翼让身上的流焰随着飓风消散后才显示出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只雪白的鹤，它的羽毛间夹杂着火红色的弧光，只有一只修长的腿。
这个画面，霍海恩只觉得再眼熟不过了......
“毕冉......”霍海恩呆呆地问道。
“是的，毕方，那只带着流火降临到世间的独脚鹤，它一直陪伴在黄帝的战车旁，为他驱散凶恶的魂灵与黑暗。”
“那你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嘛，怎么现在...”
“世事难料啊...别问了，慢慢看吧。”安竹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满脸苦涩，不像是装出来的。
威压———
巨大的威压从天空直降至大地，仿佛君临天下，无形的气流汹涌地发出沉闷的咆哮，原本在蚩尤那一方的云雨调转了方向，全部向着这边汇聚了过来，肉见可见的扭曲电流像是游蛇般集中到了一点，由此激发出的巨大夺目刺痛着每个人的双眼。
沉闷的低吟声传遍整个战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望向了那无比高贵的存在...一对圣洁的羽翼遮天蔽日，青白色的鳞片反射着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身影，锋利的鳞爪嵌入山间，那只血红色的竖瞳笔直地望向远处的敌军，被看到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感受到了呼吸急促，这是一种来自血脉里流传的，对这种生物的敬畏与恐惧，而这种生物也仅用一个字就能概括这高贵的一切——
“龙”。
那条龙身长约百米，它盘踞在黄帝身后的一座山峰间，扬起高傲的头颅，震动着羽翼，仅是一声低吟便能操纵天地间的云雨变换、电闪雷鸣。它便是最远古的一批龙种之一的有翼之龙——
“应龙...这场战争中最高贵的存在，龙族本身就是凌驾于人界妖界的顶级种族，应龙的降临几乎让战争的赢面向着黄帝那边一边倒了......”
虽然语气听上去极不情愿，但是安竹还是十分勉强地说出了这话。
“这就是，涿鹿之战......”
霍海恩呆呆地望着这自远古时期至今最伟大的战场...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没什么好说的，哪怕是见证这一切的发生在他看来都是件极为奢侈的事情，那不是他应该见证的，他没有这个资格。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和这片一望无际的白色一样纯粹而又不可捉摸，哪怕是自己的左手在触碰到右手时也只是穿了过去。
“别紧张，你现在看到的自己不过是你的意识上传后形成的思维数据，并不是你的实体。”
恍惚间，一阵微光闪过，安竹的白色躯体在这空间中缓缓生成，并且缓缓走到了霍海恩的身边。
“思维数据...是什么...”霍海恩努力让自己能够跟上这些高等文明居民的思维。
“如果说的玄幻一点，大概就是把你的灵魂丢到了另外一个境界的地方，你现在处于一个魂魄的状态吧。”安竹低头想了想，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表达方式，“以后会让你学习什么叫代码什么叫数据什么叫电脑的，这都是信息技术与网络工程学科内容。”
“喔...”霍海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会向你展示的，就是你想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白泽网络会用全息投影的方式重新构建网络空间，就像这些画面在你身边发生一样，千万不要害怕喔。”
“没事，来吧。”
霍海恩敢这么毫不犹豫倒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勇敢多自信，他只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而已，所谓无知者无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欢迎接入白泽计算机网络中心。”
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浮现出了一团巨大的球体，细看的话会发现这球体是由无数的代码悬浮在半空中形成的，并且这团球体还发出了声音，这是一个相当中性的声音，在这空灵的环境加持下更显得模糊不清。
“您好，霍海恩先生，请问您是否需要为白泽定制造型，若不需要则会以初始默认形态开始进行全息投影，本地保存有安竹小姐的定制造型同样可以使用。”
“这又是...”
“初始默认形态。”不等霍海恩开口发问安竹便抢先回答。
“正在以初始默认形态加载中。”
“你把这玩意当成一个可以自定义形象的解说员就行，甚至可以根据你内心最深处的理想对象来改变造型，你梦中情人是什么样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安竹哼哼唧唧着解释道。
“那你这么急冲冲的......”
“我哪有急冲冲的......”
安竹的眼神明显回避了一下，她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之前保存在里面的梦中男神形象，自己一个最基本的节操还是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一下的。
“加载完成。”
天空呈现出奇特的状态，漩涡般的云气将整片苍穹分割为了金色的永昼与纯黑的永夜，两种极致的力量在空中交错着、冲击着，好似神明显灵，凌驾于人类认知之上的至高之力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山峦被利器以极其工整的状态切割下来，整座高峰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霍海恩面前崩塌了，稀稀疏疏的碎石从天而降，砸在霍海恩的脚边，好似云顶之上坠落的流星。
霍海恩没有感受到恐惧，或者说，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恐惧，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刹那间，数以万计的人们披战甲架长车，手持金属利器，面目狰狞，如着了魔般冲杀向对面的敌人。大地发出悲鸣，铁蹄相互践踏、战车彼此撞击、利器刺穿血肉......这有两个字能形容这样的画面......
“地狱”。
没错，这就是战争，而战争就是地狱。
而他则和安竹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涿鹿之战，远古时代至今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人、神、妖三界倾巢而出，打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安竹站到了霍海恩的身边，与他一同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面无表情。
“—————”
只听一声山呼海啸般的震天动地的怒吼声，整个战场都为此暂停了下来，人们无一例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同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魁梧到让人惊恐的巨大身影，他的全身都是由一节节赤红色的金属或者说是机械构成的，一对尖角在他的头顶弯曲，红棕色的毛发凌乱地披在身后，他面目好似怒兽般狰狞，一柄玄铁巨斧被他踩在脚下，他屹立在高高的山间，俯视着整片交错的战场。正是他刚才那伟岸的一记劈碎了山峰，宣告了战争的开始。
一方见到他的降临发出了震动山谷的巨大欢呼声，他们敲击着盾牌与战车，发出阵阵井然有序的喧哗，如同什么宣告胜利的战歌。另一方则无一例外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们在清楚不过，那俯瞰众生的是什么样恐怖的存在。
“兵器与战争之神，蚩尤，我们的信仰，我们的至尊，我们的精神支柱......”
那安竹的眼神一下子发出了难以掩盖的光芒，像是什么狂热的信徒看见自己信仰的真神降临般，给他身边的霍海恩吓了一跳。
“蚩尤，是长这样的吗？”霍海恩看向远处立于山尖的蚩尤，只觉得和自己印象里的怪物模样好像有那么点出入，他那一身的机械看上去完全不是那个远古时代会出现的东西.....
“吼———”
又是一声咆哮，不同于蚩尤的怒吼，这是一声真正的来自巨兽的咆哮声。小山般的身躯，，粗壮的黑色四肢，锋利的爪牙，如鬃毛般飘扬的雪白色毛发，双眼与耳朵却是纯黑色，机械的鞍座固定在它的背上，几根锁链从它的背部连接至双臂......
“熊猫？”
“食铁兽啦食铁兽！”安竹恼怒地跺起了脚，“我明明有这么霸气的名字为什么不叫？”
“你是说，那个熊猫啊不食铁兽是你？”霍海恩看了看那只巨大的熊猫，难以置信地又看了看身边的妙龄女郎，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蚩尤大人的坐骑，每一场战斗都是由我载着蚩尤大人征战沙场的。”安竹得意地叉起了腰，高傲地扬起了头颅，“怎么样，够酷吧？”
“反差确实挺大的......”
只见那蚩尤拾起巨斧，翻身坐在了食铁兽的身上，食铁兽也心领神会，它纵身一跃，从山顶落下，如千钧重鼎狠狠砸在两军交战的中心处，掀起了漫天尘土。
“哦呵呵呵那时候我还能从那么高地方跳下来呢，真是怀念。”安竹发出了阵阵怪笑声，看上去相当自豪。
“冲锋！！！！！！”
蚩尤一声怒吼，发起冲锋的号角，他更是一挥巨斧，便有数十人被拦腰斩断，鲜血如泉涌般爆溅，用实际画面向霍海恩展示了什么叫血流成河，真有万夫莫敌的恐怖架势。受到了鼓舞的战士们应声重新摆好进攻架势杀向了敌军，愈战愈勇，在阵阵的咆哮声中如同潮水般涌向敌军，几乎要将他们完全冲散。
在他们的身后，八十一个全副武装的全金属机械巨人，他们造型各异，所装备的武器也都不一样，有正常的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也有类似于火铳之类的巨型火器......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能在远古时代出现的物品，但是这些违反常理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了这片战场上。他们尚未出手，只是在不远处观望着战场，像是在寻找出手的时机。
两团白色和蓝色的光球瞬间悬挂在了空中，并且慢慢幻化成了两个人型，他们的身上并没有衣物，而是七八个悬浮在他们周围的菱形装置，这些装置像是抑制器一样，他们身上的力量呈现出流动的线状在抑制器之间交互串流。这是完全超出了人们的认知的事物，哪怕是霍海恩也无法说明这是什么样的存在。
当他们出现后，天地间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这一切异象的源头似乎就是这两个正在源源不断释放能量的...东西，霍海恩甚至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们。
“蚩尤大人的八十一个铜头铁额兄弟和风伯雨师”安竹深吸了一口气，“在蚩尤的阵营里只有似乎我是本格的妖兽，其他的...只能说都是一群超越了我认知的存在。”
“就连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吗？”霍海恩吞了一口唾沫，这些事物的出现实在是有些超越了他的世界观。
“如果按我推测的话......他们只能是凌驾于三界以外的，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了......”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压过了这一切的声音的战鼓声响起，雷鸣、飓风、暴雨......从地平线的另外一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蚩尤真正的对手终于显露了真身，而他们也是似乎不亚于蚩尤那边的神圣存在。
四匹身上隐约闪烁着龙鳞的战马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拉着金色的战车向战场开来，端坐于战车之上的是一位俊朗的男子，他一席金色战袍，身披铠甲，手握长剑，目光似蓄势待发的银箭，直指战场上的一切事物，仿佛万事万物都于他的掌握之中，睿智、勇敢、坚毅、决绝......仿佛世上一切美好的品格都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哪怕是远远地望着他，霍海恩的双膝都缓缓松软了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上俯首称臣。
“黄帝...你们人类的老祖宗，怎么，想跪了？”安竹则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撇了撇嘴，毕竟她是蚩尤阵营的，黄帝在她眼里就是应该诛杀的敌人。
“这算...炎黄子孙认祖归宗的冲动吧......”
随着黄帝的现身，其余的将士们也纷纷在他的身后出现了，那一排士兵手持雷兽骨头制成的鼓槌一遍遍敲打着用夔皮制成的战鼓，鼓声好似雷霆万钧般轰鸣着，惊心动魄，号角声呜咽着，像是送给对手的丧钟与挽歌。
一声清脆而又轻灵的鸣叫从半空传来，那是一团于苍穹间极速降落的赤焰，仅仅是看着它的身影人们都觉得打心底的灼热，这绝美的流线型身影最终落在了黄帝的战车旁，当它张开双翼让身上的流焰随着飓风消散后才显示出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只雪白的鹤，它的羽毛间夹杂着火红色的弧光，只有一只修长的腿。
这个画面，霍海恩只觉得再眼熟不过了......
“毕冉......”霍海恩呆呆地问道。
“是的，毕方，那只带着流火降临到世间的独脚鹤，它一直陪伴在黄帝的战车旁，为他驱散凶恶的魂灵与黑暗。”
“那你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嘛，怎么现在...”
“世事难料啊...别问了，慢慢看吧。”安竹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满脸苦涩，不像是装出来的。
威压———
巨大的威压从天空直降至大地，仿佛君临天下，无形的气流汹涌地发出沉闷的咆哮，原本在蚩尤那一方的云雨调转了方向，全部向着这边汇聚了过来，肉见可见的扭曲电流像是游蛇般集中到了一点，由此激发出的巨大夺目刺痛着每个人的双眼。
沉闷的低吟声传遍整个战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望向了那无比高贵的存在...一对圣洁的羽翼遮天蔽日，青白色的鳞片反射着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身影，锋利的鳞爪嵌入山间，那只血红色的竖瞳笔直地望向远处的敌军，被看到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感受到了呼吸急促，这是一种来自血脉里流传的，对这种生物的敬畏与恐惧，而这种生物也仅用一个字就能概括这高贵的一切——
“龙”。
那条龙身长约百米，它盘踞在黄帝身后的一座山峰间，扬起高傲的头颅，震动着羽翼，仅是一声低吟便能操纵天地间的云雨变换、电闪雷鸣。它便是最远古的一批龙种之一的有翼之龙——
“应龙...这场战争中最高贵的存在，龙族本身就是凌驾于人界妖界的顶级种族，应龙的降临几乎让战争的赢面向着黄帝那边一边倒了......”
虽然语气听上去极不情愿，但是安竹还是十分勉强地说出了这话。
“这就是，涿鹿之战......”
霍海恩呆呆地望着这自远古时期至今最伟大的战场...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没什么好说的，哪怕是见证这一切的发生在他看来都是件极为奢侈的事情，那不是他应该见证的，他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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