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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血肉之花于钢铁中绽放

    害得现在生活一团糟的人......”

    霍海恩握紧了手中的火铳,对准了面前的袁止戈,面无表情。他清楚自己之所以会被卷入这场本来和自己毫无关联的异世界风波都是因为白猿帮,而现在,破坏了自己原来平稳生活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面前躺着,断了一只手臂,血流不止,好像离死就差一口气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子,你是来杀我的吗......”袁止戈看上去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本来就已经泛白的瞳孔此时愈加模糊。

    “是。”

    霍海恩的眼神从未如此冰冷过,他是个为了达到“安心”不择手段的人,阻挡他达到目的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除掉。

    “放...放我走,我会把我们白猿帮的...财产分给你......”袁止戈咳嗽了两声,“中月区的地产...环岭区的赌场...都交给你......”

    “屁用,又不能换成银子。”霍海恩默默嘟哝了两句,随即摆好了射击的姿势,对准了袁止戈的胸膛,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突然,那袁止戈像是回光返照般猛的发力,立刻翻了个身子,以背部对准了霍海恩。火铳的强大火力击穿了袁止戈的背部,哪怕他的躯干完全被改造成了义体也阻挡不住这一枪的威力。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在挣扎了两下后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动作...吓我一跳。”

    霍海恩给这一枪的后坐力震得往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不止。他并不是没有杀过人,当年和土著们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了不知道多少冷热兵器技艺,按那一战之后一位神机营军官给自己的评价,以他霍海恩的水平大概是上战场当个小军官不是问题的了。

    但是他就是不自觉的颤抖着,这种恐惧来源于一种血脉之中流传至今的对某种存在的恐惧,而这种类似的恐惧...在前不久他才体验过一次......

    就像是......

    只见那袁止戈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了起来,同时口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什么喉咙被切断的生物发出来的悲鸣一样。

    随即他的背脊开始隆起,从那已经被摧毁的义体中开始逐渐有新生的血肉从里面涌现出来。如果光看这一幕恐怕任何人都会觉得相当震撼,像是一种生物自身对改造的排斥而开始逆向进化的画面,血肉战胜了机械,如花朵般带着猩红色在破碎的金属中绽放,愣在原地的霍海恩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觉得有一种近乎妖艳的美丽。

    大约十几秒的时间,袁止戈那原本残破不堪的身躯被重新构建完毕,连断裂的手臂都在以极快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而现在的袁止戈已经很难再用“人”来形容了,近三米高的巨型身躯,白色的厚重毛发如雪般披在他的身上每个地方,背部、四肢隆起的肌肉无比夸张,粗壮的前肢像是这断壁残垣的柱子一样结实,血红的利爪在地面上用力地挖出十道细长的沟壑,白色的尾巴如同钢鞭般拍打在墙壁上,竟然直接将墙壁击碎......

    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巨兽,或者说......上古巨兽,白猿朱厌。

    袁止戈的头缓缓转了过来,他的脸本身就很接近猿类,而在此刻当他的本体现身,一切特征都显得无比合理。他那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面前的霍海恩,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了满嘴可怖的尖牙利齿,喉咙里的声音逐渐化为了完整的话语——

    “你......”

    “死......”

    霍海恩的腿瘫软了下去,就和当时在电梯里遇到云年一样,这种上古凶兽散发出来的威压对于他一个小小的人类来说就是天生的恐惧来源。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面对这种真正的妖兽,自己没有任何的反击余地,连逃跑的做不到他是走不出这个废墟了,甚至会立刻丧命于此。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中的火铳,他清楚,此时火铳里面的火药已经全部打完了,毕竟是单发式的火铳,但是就像是当初面对白猿帮那样,他希望自己的虚张声势能够起到作用。

    而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支插在袁止戈胸口的红色药剂。

    “啊!!!!!!!”

    痛———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痛苦。

    血液从他的喉咙涌出,阻隔了霍海恩发出的哀嚎声,他的瞳孔立即放大,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表情狰狞地扭曲着,和那些他曾见过的将死之人没有区别,或者说,他就是那个将死之人。

    钻心刻骨的剧痛,只在霍海恩的大脑中存在了短短两三秒。只是一瞬间,那近半米长的利爪精准地贯穿了他的胸口,而那里正是心脏的位置。血花从他的胸口处爆溅出来,染红了他那一身已经相当脏乱的衣物,喷溅到了他身后的墙面上。

    而整个过程也仅仅持续两三秒,袁止戈将霍海恩的身躯如玩具一样随意地丢弃到了外面,随即开始向着外面狂奔而去。在他看来,这个连妖兽都不是的家伙,连“蝼蚁”都称不上,只是动动手指便轻轻松松夺走了他的性命。

    死一般的寂静。

    或者说,他真的死了。

    黑夜之下,一具惨白的身躯倒在断壁残垣的门外,像是怜悯一般,月光清冷地撒在了他的身上,这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是个青年,看上去十八九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本来能有自己的大好人生,坐拥别人难以获得的荣华富贵,甚至做出一番名垂青史的功绩,只为达到他最想要抵达的所谓“安心”。

    可他却死了。

    他的胸口被剜出了一块血洞,原本应该跳动的心脏在此刻被切割成几块看不出形状的碎烂血肉,双目骇人地睁着,还在死死盯着前方,恐怕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太清楚就在瞬间被剥夺来了生命吧。

    这就是他,霍海恩,误闯入这个本没有他容身之地的世界,仅仅一天他的生命就被残忍地剥夺了。

    多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