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次接触
自救社区决策讨论沿袭了从古典会而来的历史考据和理性分析的学院派作风。这种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以继续在象牙塔内圈地自萌玩上许久。
就像大会提议建立的印第安事务办公室，从一开始命名就惹人争议，引发了一场场激烈讨论。
光是且不说印第安人这个名字的正确与否。北美土著本就是一个很大的群体，居住在从大西洋到太平洋两洋之间的广大地域，他们对自身根本没有一个整体认同。
新大陆会有必要继续用哥伦布错误的称呼吗？
还有要不要用原住民一词形容他们，如果用，确认了他们对土地的所有，穿越众使用土地是不是还要征得他们同意？如果不用，要将他们放在何等位置。其中涉及到复杂的历史、文化和未来利益分配，这个问题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论战得出个结果之前，公共安全委员会做出一个临时决定，在凤凰角半岛最狭窄处开工修建一座长篱笆，试图物理上将凤凰角社区变成一个“岛”，与周边地区隔离开来，反正圈进社区的土地也足够前期开垦的了。
他们强调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确保公共安全，并为未来解决方案的制定争取时间，这个决定是一种暂时性的应对措施。
任成器也乐在其中，这种事情给了他脱产键政的机会，每天起床，洗漱完吃完早饭，就是作壁上观，有时也加入论战。
简直是在县文化馆上班，只差一根烟，一张报纸，一整天了。
然而就在数位学富五车的大佬在印第安/原住民问题上论战五百回合，涵盖领域从人类起源，分子人类学讲到现代国际法时。
新开辟的农场外正处于一种不平静的状态。
在此时，凤凰角社区东面，有一个印第安部落，他们属于萨斯奎哈纳部落联盟。
实际上，在降临之时的那天黑夜里，那一夜只听到整个海湾的波涛都比往昔大了好几倍。萨斯奎哈纳村落里的长老和巫师彻夜祈祷，也未能平息。
第二日清晨，波涛逐渐褪去，萨族人继续祈祷并感谢祖灵。
他们原本以为灾难已经过去了，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实际上才刚刚开始。
1月24日，也就是D日的第二天，六个萨族男子往常出去狩猎。
他们顺利地穿过了村落西面的荒地，走了相当于二十几里地的路程，已经远远越过了村子诱猎野鹿的狩猎场。冬天将要过去了，野鹿很少出来。他们今天运气又一般，虽然抓到了几只野鸭和野兔，而且没有碰到野狼，但是没有遇到什么更有价值的目标。
反正前面也没有其他的部落，他们决定继续往西走一走，尽管这应该是更大规模的狩猎队伍才应该去的距离，但是他们感觉应该走一走。他们似乎有一种内心的冲动，觉得有必要继续前进。
他们确实该走一走。
在接近了面包奶酪溪的时候，天空逐渐放晴，大雾散去，他们看到了一片不可思议的景象。原本继续往西，是一片荒滩小丘。但是，现在那里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那似乎是神造的东西，但是这些建筑物的存在超出了萨族人的认知，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们远远地望去，仿佛海岸线上忽然冒出了无数根石柱和巨石。
印第安人在此时普遍还处于自然崇拜的阶段，他们迷信于自己见到的一切事物，太阳、月亮、星辰、暴雨、闪电、大雪、海洋……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神石林，他们惊慌失措地丢下了自己手里的猎物开始祈祷。
但是，烟囱自然不会回应他们什么。
在一个多小时的恐慌呼号之后，这几个萨族人慌里慌张地跑回了自己的村落，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了自己的长老和巫师。
最初，这些长老和巫师是不会相信这些话的。但是，出于迷信的印第安人还是决定亲自去探查了一番。
长老亲自带队，村里的巫师、祖母、精壮的战士们都被召集前往。当他们远远地看到水晶宫的顶尖的时候，那里的金属和玻璃正在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村里的巫师率先匍匐到了地上，长老和战士们也跟着巫师的脚步在后面祈祷。他们期望这不是上天降下来的厄运，也不是带给他们仇敌、瘟疫和天灾的预兆。
随后，向西去狩猎被巫师们宣布为不祥。这个村落的萨族人便只会向东面去狩猎和捕鱼。
但是，每个组织内部都会有不听号令的人。有的是因为蠢，有的是因为欠。
2月3日，穿越众春耕运动开展的第二天。
在前一天的实验中，机耕队已经试验了拖拉机耕作，试验非常成功。
4号拂晓，机耕队员们颤颤巍巍地把两辆拖拉机开到了蓄水池以北，并且按照规划好的距离，开始开垦土地、规划基础设施的建造。随后，土木工作组的人也慢慢过来了，他们开始搭建起板房，作为农场人员的临时休息室、肥料与农具的储藏间以及拖拉机的维修站和加油处。
稻姬和秦安靖则顺路坐着拖拉机，他们继续向东，准备到农场规划的最东面去，稻姬要考察那里的水土条件，秦安靖是作为电气专委外派到农垦工作组的，负责未来农场电网选线和安装。他也是心满意足，远离了危险的发电所，成为一名光荣的农电人啦。
除此之外，与他们随行的还有一位吉塞拉·冈特，牧委会理事罗伯特·冈特的大女儿，今年16岁，她骑着自己心爱的夸特马伴随在拖拉机旁。
“吉塞拉，你在德州的时候，也是骑“胡萝卜”巡视牧场的吗？”秦安靖向吉塞拉问道。
吉塞拉起先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笑的前仰后合。
“胡萝卜，她的名字叫萝丝！不过你取的名字好，”她笑着摸摸了红棕色的马背，“萝丝肤色确实像刚拔出来的胡萝卜。不，我在家的时候，我都是骑摩托巡场的。我喜欢发动机轰鸣声和柴油的味道。”
“好巧，我也觉得。”机耕队员接话说道。
“你？来让我开吧，你跟在拖拉机后面闻尾气好了！”秦安靖做个抬手的姿势，作势要抢过方向盘来。
队员忙不迭握紧方向盘，连忙表示“不不，安靖，还是我来，我来。”
一路上一行人笑语连连，他们向东行驶了八九百米，机耕队员下来把测距仪器立了起来，开始找河边的地标。秦安靖则站在拖拉机上，开始向四周瞭望。
今天天气不错，确实适合出来施工。
“测得怎么样了？要不要继续往前走点？”秦安靖人一旦熟起来，说话也不拘谨了，机耕队员听到这话则是不爽，这玩意他本来也不怎么会操作。秦安靖放肆下来口气就是怪怪的。
他立刻回嘴喊道：“秦，你要是下来干活，就应该很快，这玩意怎么弄啊？过来帮我一下。”
秦安靖跳下车，也看了两下，理直气壮地喊道，“没有说明书！不会！看来我今天只做好本职工作，比如拿鸭嘴笔。”
“你的脑子呢？帮我算算80乘以30是多少，你们赛里斯人都不用计算器的，”队员说道，“差不多，就这了，我们也不差这十几、二十米。”
“你这是一个点，不差十几、二十米，你往北拉出去4公里，就是10公顷地，”秦安靖说道，“往回走几步，起来，兄弟哪就那么懒啊。”
小穗稻姬和吉塞拉也被两人逗笑了，可是稻姬刚笑哈哈两声，弯腰头一低，就发现了什么，她语气倒变得小声说道：“嗨，吉塞拉，那里是什么，还有你们上来看，那个玩意是什么？”
“什么什么玩意啊？”队员并没有听话地爬上拖拉机，而是绕了过去，顺着稻姬手指的方向看去，“你看见什么了？天鹅洗澡呢？”
“不是，你别傻说，你看那边那树了么？单独一棵还死了的那个，边上那是啥？”稻姬指到远处的一棵树。
秦安靖在拖拉机下面，看到自然没有那么清楚，说道：“树啊，不会是北美驯鹿吧？”
“你们家有花红绿柳的驯鹿啊，圣诞老人住树上是怎么着，”队员继续说道。
“那是两个人吧。”吉塞拉反应过来。
“不会是哨兵吧？”稻姬说道，“我们的圣杯骑士（扬·杰卡徽章是胡斯圣杯）不是说保护咱们周全么。”
“哦，有可能啊，”秦安靖听到这话，便对着那边大声地喊道，“嗨，朋友，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那棵树距离他们有两百多米，树底下正匍匐着两个吓傻了的萨族人。他们是偷偷往西面来窥探“神石”的，结果拖拉机轰隆隆地开过来，两人吓傻了，也不敢跑，就躲在树底下祈祷，希望这块自己能跑的“神石”能饶过自己一命。
他们看到这块能向天空抛撒黑烟而其还自己会跑的“神石”上面出来两个人，并且听到这两个人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还摆弄着什么。这让他们的认识有点崩溃，难道他们是什么超能的巫师么？他们自然不会是自己部落的人，如果是其他部落的人，那么自己就会被生擒、活捉，然后被拉去其他的部落做奴隶。而抓他们的是巫师，大概率自己也会被祭祀给对方部落的先祖。
反正自己的巫师经常这么做。她从来不留多余的奴隶，食物不够，就一个俘虏也不“收养”，都让首领杀掉祭祀给祖先，让祖先保佑自己的部落永远可以战胜敌人。
秦安靖对着他们的呼喊的时候，他们的腿都有点开始打颤了。
而秦安靖的几次呼喊，没有得到回应，还挺奇怪。
吉塞拉扭头对稻姬说道：“走，咱过去跟保卫我们安全的朋友说两句话，他们还真是尽职尽责，咱们一早就出发，还以为的是第一波到这边的人呢！”说着她就一个人策马向前冲刺。
一面说，三人离开了拖拉机，就往前走去。
看到一个高大的“神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两个萨族人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们害怕对方，因为他们能驱动神石，还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手里拿着一种亮闪闪的“武器”。对方虽然不呼号，不呐喊，不恐吓，但是神人下面鼻孔冒出的白烟还是让两个萨族人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威胁，甚至比自己去年跟北面的部落对战前战舞，互相咒骂的时候还要恐惧。
看着怪兽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两个萨族人中个子较高的一个率先沉不住气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肯定看到自己了，自己再这么爬着也没有用。他胡乱地喊了一句什么，站起身，扭头就跑，连武器都没拿。
在高个的带领下，另一个萨族人抓起了自己的石矛也扭身跑了。
看到突然窜起来一个人扭头就跑，吉塞拉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嘿，兄弟，你为啥要跑啊？”
等到第二个印第安人站起来的时候，吉塞拉看清了他的装束和石矛，赶紧喊道：“哦我的天！印第安人！快跑啊！”
她受惊之下，拉住缰绳，小马也随即刹住，吉塞拉一时抓不稳，倒下马去。
好在地面没有什么石头，但她怕印第安人对萝丝投矛。随即，她掏出小手枪，对天鸣放警告后也扭头拉着萝丝，起身上马就跑，剩下三人听见了一愣，也转身就往补给站跑去。
秦安靖连忙喊住队员说：“喂你特么往哪跑？回来开拖拉机啊！”
“对对对，”队员听到这话，赶紧又折了回来，准备点火跑路，可是这么一折腾，两个萨族人都跑得老远了。
看着这两个萨族人的背影，队员手脚慢了下来，“这个，他俩也跑了，咱还跑么？”
“这俩要是回去叫人的呢？！赶紧跑！”秦安靖喊道，“回去，预警，然后我们也呼唤人过来！”
就像大会提议建立的印第安事务办公室，从一开始命名就惹人争议，引发了一场场激烈讨论。
光是且不说印第安人这个名字的正确与否。北美土著本就是一个很大的群体，居住在从大西洋到太平洋两洋之间的广大地域，他们对自身根本没有一个整体认同。
新大陆会有必要继续用哥伦布错误的称呼吗？
还有要不要用原住民一词形容他们，如果用，确认了他们对土地的所有，穿越众使用土地是不是还要征得他们同意？如果不用，要将他们放在何等位置。其中涉及到复杂的历史、文化和未来利益分配，这个问题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论战得出个结果之前，公共安全委员会做出一个临时决定，在凤凰角半岛最狭窄处开工修建一座长篱笆，试图物理上将凤凰角社区变成一个“岛”，与周边地区隔离开来，反正圈进社区的土地也足够前期开垦的了。
他们强调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确保公共安全，并为未来解决方案的制定争取时间，这个决定是一种暂时性的应对措施。
任成器也乐在其中，这种事情给了他脱产键政的机会，每天起床，洗漱完吃完早饭，就是作壁上观，有时也加入论战。
简直是在县文化馆上班，只差一根烟，一张报纸，一整天了。
然而就在数位学富五车的大佬在印第安/原住民问题上论战五百回合，涵盖领域从人类起源，分子人类学讲到现代国际法时。
新开辟的农场外正处于一种不平静的状态。
在此时，凤凰角社区东面，有一个印第安部落，他们属于萨斯奎哈纳部落联盟。
实际上，在降临之时的那天黑夜里，那一夜只听到整个海湾的波涛都比往昔大了好几倍。萨斯奎哈纳村落里的长老和巫师彻夜祈祷，也未能平息。
第二日清晨，波涛逐渐褪去，萨族人继续祈祷并感谢祖灵。
他们原本以为灾难已经过去了，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实际上才刚刚开始。
1月24日，也就是D日的第二天，六个萨族男子往常出去狩猎。
他们顺利地穿过了村落西面的荒地，走了相当于二十几里地的路程，已经远远越过了村子诱猎野鹿的狩猎场。冬天将要过去了，野鹿很少出来。他们今天运气又一般，虽然抓到了几只野鸭和野兔，而且没有碰到野狼，但是没有遇到什么更有价值的目标。
反正前面也没有其他的部落，他们决定继续往西走一走，尽管这应该是更大规模的狩猎队伍才应该去的距离，但是他们感觉应该走一走。他们似乎有一种内心的冲动，觉得有必要继续前进。
他们确实该走一走。
在接近了面包奶酪溪的时候，天空逐渐放晴，大雾散去，他们看到了一片不可思议的景象。原本继续往西，是一片荒滩小丘。但是，现在那里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那似乎是神造的东西，但是这些建筑物的存在超出了萨族人的认知，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们远远地望去，仿佛海岸线上忽然冒出了无数根石柱和巨石。
印第安人在此时普遍还处于自然崇拜的阶段，他们迷信于自己见到的一切事物，太阳、月亮、星辰、暴雨、闪电、大雪、海洋……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神石林，他们惊慌失措地丢下了自己手里的猎物开始祈祷。
但是，烟囱自然不会回应他们什么。
在一个多小时的恐慌呼号之后，这几个萨族人慌里慌张地跑回了自己的村落，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了自己的长老和巫师。
最初，这些长老和巫师是不会相信这些话的。但是，出于迷信的印第安人还是决定亲自去探查了一番。
长老亲自带队，村里的巫师、祖母、精壮的战士们都被召集前往。当他们远远地看到水晶宫的顶尖的时候，那里的金属和玻璃正在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村里的巫师率先匍匐到了地上，长老和战士们也跟着巫师的脚步在后面祈祷。他们期望这不是上天降下来的厄运，也不是带给他们仇敌、瘟疫和天灾的预兆。
随后，向西去狩猎被巫师们宣布为不祥。这个村落的萨族人便只会向东面去狩猎和捕鱼。
但是，每个组织内部都会有不听号令的人。有的是因为蠢，有的是因为欠。
2月3日，穿越众春耕运动开展的第二天。
在前一天的实验中，机耕队已经试验了拖拉机耕作，试验非常成功。
4号拂晓，机耕队员们颤颤巍巍地把两辆拖拉机开到了蓄水池以北，并且按照规划好的距离，开始开垦土地、规划基础设施的建造。随后，土木工作组的人也慢慢过来了，他们开始搭建起板房，作为农场人员的临时休息室、肥料与农具的储藏间以及拖拉机的维修站和加油处。
稻姬和秦安靖则顺路坐着拖拉机，他们继续向东，准备到农场规划的最东面去，稻姬要考察那里的水土条件，秦安靖是作为电气专委外派到农垦工作组的，负责未来农场电网选线和安装。他也是心满意足，远离了危险的发电所，成为一名光荣的农电人啦。
除此之外，与他们随行的还有一位吉塞拉·冈特，牧委会理事罗伯特·冈特的大女儿，今年16岁，她骑着自己心爱的夸特马伴随在拖拉机旁。
“吉塞拉，你在德州的时候，也是骑“胡萝卜”巡视牧场的吗？”秦安靖向吉塞拉问道。
吉塞拉起先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笑的前仰后合。
“胡萝卜，她的名字叫萝丝！不过你取的名字好，”她笑着摸摸了红棕色的马背，“萝丝肤色确实像刚拔出来的胡萝卜。不，我在家的时候，我都是骑摩托巡场的。我喜欢发动机轰鸣声和柴油的味道。”
“好巧，我也觉得。”机耕队员接话说道。
“你？来让我开吧，你跟在拖拉机后面闻尾气好了！”秦安靖做个抬手的姿势，作势要抢过方向盘来。
队员忙不迭握紧方向盘，连忙表示“不不，安靖，还是我来，我来。”
一路上一行人笑语连连，他们向东行驶了八九百米，机耕队员下来把测距仪器立了起来，开始找河边的地标。秦安靖则站在拖拉机上，开始向四周瞭望。
今天天气不错，确实适合出来施工。
“测得怎么样了？要不要继续往前走点？”秦安靖人一旦熟起来，说话也不拘谨了，机耕队员听到这话则是不爽，这玩意他本来也不怎么会操作。秦安靖放肆下来口气就是怪怪的。
他立刻回嘴喊道：“秦，你要是下来干活，就应该很快，这玩意怎么弄啊？过来帮我一下。”
秦安靖跳下车，也看了两下，理直气壮地喊道，“没有说明书！不会！看来我今天只做好本职工作，比如拿鸭嘴笔。”
“你的脑子呢？帮我算算80乘以30是多少，你们赛里斯人都不用计算器的，”队员说道，“差不多，就这了，我们也不差这十几、二十米。”
“你这是一个点，不差十几、二十米，你往北拉出去4公里，就是10公顷地，”秦安靖说道，“往回走几步，起来，兄弟哪就那么懒啊。”
小穗稻姬和吉塞拉也被两人逗笑了，可是稻姬刚笑哈哈两声，弯腰头一低，就发现了什么，她语气倒变得小声说道：“嗨，吉塞拉，那里是什么，还有你们上来看，那个玩意是什么？”
“什么什么玩意啊？”队员并没有听话地爬上拖拉机，而是绕了过去，顺着稻姬手指的方向看去，“你看见什么了？天鹅洗澡呢？”
“不是，你别傻说，你看那边那树了么？单独一棵还死了的那个，边上那是啥？”稻姬指到远处的一棵树。
秦安靖在拖拉机下面，看到自然没有那么清楚，说道：“树啊，不会是北美驯鹿吧？”
“你们家有花红绿柳的驯鹿啊，圣诞老人住树上是怎么着，”队员继续说道。
“那是两个人吧。”吉塞拉反应过来。
“不会是哨兵吧？”稻姬说道，“我们的圣杯骑士（扬·杰卡徽章是胡斯圣杯）不是说保护咱们周全么。”
“哦，有可能啊，”秦安靖听到这话，便对着那边大声地喊道，“嗨，朋友，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那棵树距离他们有两百多米，树底下正匍匐着两个吓傻了的萨族人。他们是偷偷往西面来窥探“神石”的，结果拖拉机轰隆隆地开过来，两人吓傻了，也不敢跑，就躲在树底下祈祷，希望这块自己能跑的“神石”能饶过自己一命。
他们看到这块能向天空抛撒黑烟而其还自己会跑的“神石”上面出来两个人，并且听到这两个人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还摆弄着什么。这让他们的认识有点崩溃，难道他们是什么超能的巫师么？他们自然不会是自己部落的人，如果是其他部落的人，那么自己就会被生擒、活捉，然后被拉去其他的部落做奴隶。而抓他们的是巫师，大概率自己也会被祭祀给对方部落的先祖。
反正自己的巫师经常这么做。她从来不留多余的奴隶，食物不够，就一个俘虏也不“收养”，都让首领杀掉祭祀给祖先，让祖先保佑自己的部落永远可以战胜敌人。
秦安靖对着他们的呼喊的时候，他们的腿都有点开始打颤了。
而秦安靖的几次呼喊，没有得到回应，还挺奇怪。
吉塞拉扭头对稻姬说道：“走，咱过去跟保卫我们安全的朋友说两句话，他们还真是尽职尽责，咱们一早就出发，还以为的是第一波到这边的人呢！”说着她就一个人策马向前冲刺。
一面说，三人离开了拖拉机，就往前走去。
看到一个高大的“神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两个萨族人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们害怕对方，因为他们能驱动神石，还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手里拿着一种亮闪闪的“武器”。对方虽然不呼号，不呐喊，不恐吓，但是神人下面鼻孔冒出的白烟还是让两个萨族人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威胁，甚至比自己去年跟北面的部落对战前战舞，互相咒骂的时候还要恐惧。
看着怪兽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两个萨族人中个子较高的一个率先沉不住气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肯定看到自己了，自己再这么爬着也没有用。他胡乱地喊了一句什么，站起身，扭头就跑，连武器都没拿。
在高个的带领下，另一个萨族人抓起了自己的石矛也扭身跑了。
看到突然窜起来一个人扭头就跑，吉塞拉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嘿，兄弟，你为啥要跑啊？”
等到第二个印第安人站起来的时候，吉塞拉看清了他的装束和石矛，赶紧喊道：“哦我的天！印第安人！快跑啊！”
她受惊之下，拉住缰绳，小马也随即刹住，吉塞拉一时抓不稳，倒下马去。
好在地面没有什么石头，但她怕印第安人对萝丝投矛。随即，她掏出小手枪，对天鸣放警告后也扭头拉着萝丝，起身上马就跑，剩下三人听见了一愣，也转身就往补给站跑去。
秦安靖连忙喊住队员说：“喂你特么往哪跑？回来开拖拉机啊！”
“对对对，”队员听到这话，赶紧又折了回来，准备点火跑路，可是这么一折腾，两个萨族人都跑得老远了。
看着这两个萨族人的背影，队员手脚慢了下来，“这个，他俩也跑了，咱还跑么？”
“这俩要是回去叫人的呢？！赶紧跑！”秦安靖喊道，“回去，预警，然后我们也呼唤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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