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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将成帝

    锦绣摇着头,觉得眼前的事情好梦幻,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这么受到哥哥姐姐的宠爱。

    这是真实的吗?

    晕眩的感觉传至大脑,美好的梦境却未曾在眼前破碎。这真实,为何让我不敢触及?

    姐姐的道歉犹在耳畔,让她忍不住落下清泪,又是让自己承受不起的道歉。

    锦绣扑向走近的姐姐,伏在她的肩头哭得像个孩童。

    这幅样子让楚月更为慌乱,而后镇定下来拥着锦绣轻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锦绣乖,不要哭了啊。”

    随后想到类似的场景,又带着笑意逗弄着她,“哭多了可是会变得不好看的哦。”

    楚皓见到锦绣情绪失控,本来也想上去安慰,最后却是停下脚步在原地憋住笑意。妹妹她,还是蛮会活学活用的。

    锦绣闻声渐渐止住哭声,让楚皓心想,这句话对哭泣的女孩果然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锦绣抬起头泪眼婆娑,哽咽着问道,“楚月姐姐,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这么没用、这么麻烦的自己,怎么值得这样对待?

    楚月被问的一愣,而后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把你当作妹妹了啊。”

    “我小时候就一直在想,有个妹妹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带着几分追忆,声音随着飘远的思绪有种空灵感。

    而后她目光灼灼地望着锦绣水灵灵的眼睛说道,“现在遇上你,我才知道,那是会把心悬在身上牵挂的感觉。”

    见锦绣抹掉眼泪有几分不自在才移开目光,将其揽在怀中轻声说道,“快乐的事想跟你分享,难过之时想给你肩膀。”

    楚月用手轻抚着锦绣的后脑勺,将脸庞贴在她脑后的头发细语,“你哭的时候我也会跟着难受,不要再哭了,好吗?”

    “嗯,好。”锦绣连连点头,抬手抹干眼泪吸了吸鼻子,被楚月放开后面容羞涩,又躲进楚月怀中,不敢看姐姐,更不敢见哥哥。

    哭的那么难看,全被哥哥姐姐见了去,也不知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是不知该以何面目去见他们了。

    楚月看着躲藏进自己怀中的锦绣笑意更深,将其搂紧了几分,又怕勒紧了让她难受又松了下来。

    楚皓听完妹妹的发言眼神奇异,没想到妹妹从小时候就时常想也有个妹妹了。

    而后看着躲藏在妹妹怀中的锦绣抿嘴扬唇。

    自己为什么对她好,原因现在已经变得复杂起来了。

    初始是因为她和妹妹关系亲密,后来是因为她纯净真诚的样子和定下的干妹妹的身份,而后在相处中又从她身上见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怯懦自卑,封闭自我,拒绝着别人的好意帮助。

    而她更是连已经说好的事也本能地想要拒绝,明显比自己当初的程度更严重。

    他能懂她大致的想法,应该是在害怕对不起别人的帮助,担心浪费了别人的时间,觉得还不起别人的赠予,所以想着不如一开始就拒绝别人的帮助。

    但是这样真的对吗?明显不对。

    仅凭自己的能力,想要获得成长注定会缓慢困难。相反,若是接受别人的帮助,不说一定有益,起码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让她可以走出这种自卑,坦然地去接受别人的帮助。

    至于怎么做,楚皓看着捏在手里的功法想到了方法,于是开口说道,“锦绣你知道吗?”

    “给我这本功法的前辈期望你可以借此成长到武王,当时我觉得凭你的努力肯定可以做到,就擅自向那位前辈作了保证。”

    楚月闻言惊讶地转过头,哥哥竟然觉得锦绣有武王之资?

    随后她又觉得不对,锦绣那么努力,自己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将来会有那种成就?

    锦绣闻声不敢置信地从楚月的肩膀处探出头来,眼睛张得滚圆。

    楚皓见此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做不到吗?”

    不待她回答,他接着说道,“决定一个人武道成就的普遍因素,天赋、努力、高阶功法中天赋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大多数强者并没有得天独厚的体质。他们能变强,努力才是主要原因。”

    “况且,武王真的很强吗?”他发出暴论,而后微微摇头,“武王并不是终点。”

    随后他摇头的幅度变大了些,“武帝,不,甚至武帝都不是武道的终点。”

    楚月和锦绣都被楚皓的暴论震惊到,武王还不强吗?武帝都不是终点?

    从小生活在武王就是王国巅峰实力的她们,无法想象楚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将来会成为武帝。”楚皓面带微笑,眼神坚定,声音平淡得仿佛在诉说既定的事实。

    而后他咧开嘴角露出白牙,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说道,“更会去探索一番武帝之上的境界。”

    通过树立明确目标的方法让她燃起斗志,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实力一天天强大,从而摆脱自卑建立起自信心。

    自己则需要成为她确立目标的引子和榜样,立起一个看上去更加不可能的目标来激励她。

    至于自己是否真有这种决心,确实有,不过也并不坚定,毕竟武帝只存在于传闻之中。

    但在妹妹们面前,他不得不让自己看起来对成就武帝胸有成竹。

    楚月望着意气风发的哥哥觉得熟悉又陌生,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哥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细细回想,好像是自己被一个帮派强拉入伙的时候,哥哥独自一人在场上站立,脚下是被打败的敌人低低哀嚎。

    而后更久远的记忆慢慢解封,久远到自己第一次入院时见到的傲立擂台上的哥哥,自己第一次修炼时听到的要一直保护自己的哥哥,还有第一次修炼就宣言长大要成为武王的哥哥。

    可是这样的哥哥后来不见了,和母亲一起不见了。

    她回过神来,眼中已经蓄起层层水雾,现在哥哥又回来了,还更加耀眼了,他要成为武帝,还要探寻武帝之上的境界。

    锦绣仿佛再度看到那个向自己走来时如凯旋战神般光彩耀人的男子,她想,他一定是上天安排的来救赎世人的天神吧。

    像太阳驱散黑暗一样,不,他就是太阳,他会散发出温暖心灵的光,去照彻一切。

    他要成为武帝,要成为武帝之上。他肯定能做到的,他注定会是悬挂在天上的煌煌大日。

    威严到,让人不敢直视。

    “锦绣。”

    可是,他竟然会呼唤自己的名字,还是那么轻柔的声音。他应该是高不可攀的才对。

    “你会成为武王的,武王也不会是你的终点,对吗?”

    怎么会?怎么能?

    可是对上那双眼睛,她完全没有办法说出否定的话。

    你为什么要慈悲世人?你该是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目光才对。

    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你的光芒?你应该独自耀眼,做那唯一。

    “对,我会、会成为武王……”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声音要发颤?后面的话又为什么说不出口?为什么要这么不争气?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敢被他照亮?

    她蹲下身,将头埋在双腿间。

    你应该感召他的光芒,也散发出一点光亮。不能这么没用啊,金锦绣。

    地面变得灰暗,身前有人走来的脚步,她抬头,先入眼的仍是一双云靴,样式却与初见时的不同。

    自己处在他的影子里,她疑惑,太阳也会有影子吗?

    手腕被捏住,她顺着牵引的那股力道起身,手上被塞入一本书,写着《从革炼金经》。

    不懂什么意思,但她联想到,既然不能被照亮,那就跟随他的脚步,处在他的影子里,从拉长的阴影中慢慢靠近他的脚下。

    这样既能永远跟着他,也不妨碍他照亮别的事物。

    “好好修炼这本功法,你会更快达到武王的。”楚皓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自己还是太强逼她了吧。

    “哥。”

    身旁一股力道冲来,让他歪了歪身,感受到腰间紧箍的双臂、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他明了了是谁。

    楚皓无奈地笑着,从她的怀抱中抽出手臂,摸着她的小脑袋说,“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