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阳光福利院
六月底，蝉鸣初上。
整个京都已经热成了蒸笼一样，行走在大街小巷，总能听到蝉鸣聒噪，莫名使得这个时节要比以往更让人感到烦躁。
京都高等学府，校长办公室。
啪！
一身黑色制服的顾绯衣，将一张个人信息表拍在桌面上，眼神锐利，死死盯着桌子对面那个容貌苍老，却又精神矍铄的瘦小老人。
“信息给你了，自己看着办。”
撂下这句话后，顾绯衣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门时响起砰的一声。
老人扯起嘴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看着桌面上的个人信息表一阵长吁短叹。
“烦人！”
...
北城南区神武局。
食堂。
来来往往的警员大多神情惊异，时不时转头看向角落里身材差距看成天壤云泥的两人，眼神当中满是赞叹。
然后就听一声粗犷豪迈的大笑。
“哈哈哈哈，兄弟尽管吃，敞开了肚皮使劲儿吃，这点儿饭菜哥哥我还是管得起的！”
“那个啥，阿姨，再来两盆米饭一盆红烧肉，我过会儿去拿！”
洪武特有的大嗓门儿，震得整个食堂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地面一阵微微颤动。
而其对面，则是瘦成了竹竿一样的叶知秋，身上穿着洪武特意给他拿来的黑色短袖和短裤，松松垮垮，正抱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盆子吭哧吭哧一阵猛吃，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台无情的干饭机器！
然后就被噎住了。
他握紧拳头猛砸胸口，又猛地端起旁边那盆紫菜蛋花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就端起盆子继续干饭。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碗筷碰撞声简直堪比当年的某利亚！
没办法，实在太饿了啊！
那可是整整二十天！
就算有那异兽心头血化散的能量可以维持生机，但人如果不能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跟没有梦想的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反正叶知秋始终认为自己肯定不是那什么狗屁咸鱼。
他的梦想就是每天都能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
最好是让福利院的每个孩子，每天都能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碗粥里捞不出来几粒大米，天天就吃青菜豆腐，只有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勉强吃上一顿肉。
那么一群半大的孩子，从几岁到十几岁都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肉哪行？！
砰！
叶知秋最后又干了一盆紫菜蛋花汤，然后将盆子重重放在桌面上，这才终于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缓缓揉着圆滚滚的肚皮，然后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洪武嘴里还正吃着几块儿红烧肉，见状便含糊不清道：
“饱了？”
叶知秋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洪武脖子一伸，咽下满嘴的食物之后，就直接动手将一盆红烧肉扣在一盆米饭上，然后将其推到叶知秋跟前，咧嘴笑道：
“那瓶异兽心头血化散之后形成的能量，虽然看着已经吸收完了，但肯定还有一小部分正残留在你身体里面，那可是顾队长好不容易才给你弄来的好东西，千万别浪费了！”
“消化食物的过程说白了就是吸收能量，所以多吃点儿肯定对你没坏处，说不定还能顺带着把那些残留的能量一起吸收了！”
“正好我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这还一大盆肉呢，要都要了，别浪费，咱们争取只靠这一顿饭就把那些能量全都吸收得干干净净！”
叶知秋眨眨眼睛，试探着问道：
“你真吃饱了？”
洪武眼神狐疑地点头应了一声。
叶知秋一把抄起桌上的饭盆就往打菜的窗口跑去。
“阿姨，再来两盆米饭一盆红烧肉，多来几个塑料袋，打包！”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着一脸懵逼的洪武伸手一指。
“他结账！”
洪武：“...”
...
阳光福利院门前，一辆白蓝色印有“神武”二字的警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然后叶知秋就双手拎着好几袋子红烧肉盖饭走下车来，绕过车头之后，又来到驾驶位旁抬手敲了敲车窗。
“进去坐坐？”
洪武摇头道：
“算了吧，最近局子里有个失踪的大案需要人手，我今天中午能休息这两个小时也是因为你，这会儿已经吃完饭了，还得接着忙去呢。”
“对了，这段时间最好别去凤鸣湖公园那边，靠近也不行，这段时间那边已经失踪了快有三十个人了。”
“记得回去之后也跟那些孩子们嘱咐一声，天气再热也得忍着别去玩儿水，实在不行了就去神武局，那边有空调！”
叶知秋愣了一下。
“我这儿可有三四十人呢，姜局长能让？”
洪武嘿的一声咧嘴一笑。
“我说能就能，只要顾队长不在，姜夔算老几？”
“行了，抓紧时间回去吧，有空就去局里蹭饭，反正都是不要钱的，随便打包！”
说完之后，洪武撂下一句“走了”，就摇上车窗一脚油门蹿了出去，带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飞扬。
叶知秋抬手挠了挠脸颊，目送洪武离开之后，这才回去福利院。
刚一进门，就见到一大帮孩子正在院子里的树荫底下围着一盆水，你捞一下拍在脸上，我捞一下洗一洗胳膊，用来祛暑。
如果能有哪个孩子的神明是水神就好了。
哪怕只是河伯也可以，那样就不用太过担心水费的问题了。
叶知秋站在原地看了片刻，这才用力舒展五官，然后咧嘴一笑，往树荫走去。
“小家伙儿们，你们的叶子哥哥回来啦，瞧瞧我还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哇，叶子哥哥！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哥哥哥哥，这么多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
“好香，是红烧肉！哇！叶子哥哥太棒了！”
...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嚷嚷个不停，很快就惊动了屋里的其他孩子。
张妈妈和李太子也跟着走了出来，见到叶知秋竟然带了这么多肉回来，都被吓了一跳。
但在简单解释了一番之后，李太子就立刻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从叶知秋手里接过那些红烧肉米饭之后再吆喝一声，俨然一副山大王的模样，带着一大帮孩子往食堂冲去。
只有张蕙兰依然留在树荫底下，在孩子们离开之后，就有些愁眉不展地看着脸颊清癯的叶知秋。
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应该从哪儿说起。
叶知秋有所察觉，主动牵起她那格外粗糙的手掌，笑着说道：
“别担心了张妈妈，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嘛，虽然是比以前瘦了不少，但你别看我瘦啊，骨头里面都是肌肉！”
一边说着，叶知秋一边搂起短袖弯曲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不用力时还看不出来，但一做动作，手臂上的肌肉就立刻鼓了起来，坚实紧绷，棱角分明。
张妈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你这孩子！行行行，知道你有肉了还不行嘛！”
“话说你这件衣服从哪儿弄来的？好看是挺好看，就是有些太大了，要不我还是给你改一下吧？”
“对了，之前那些红烧肉...神武局那边真没问题吗，这得不少钱吧？”
叶知秋哑然，伸手掰着张妈妈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然后一路推着回去屋里。
“哎呀您就放心吧，都已经说过没问题了，更何况神武局的食堂也不要钱，而且他们也吃不完那么多菜，我打包回来还能免得浪费呢！”
“我在回来之前已经吃过了，您也赶紧去吃吧！”
“记得让李太子多给您盛点儿肉吃，吃饱了才能长大个儿！”
张妈妈没好气地笑了一下，抬手就打，被叶知秋笑嘻嘻的躲开了。
...
食堂里面，一大帮孩子正乖乖地围着长桌排排坐。
李太子和另外两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大孩子，则是一个一个地把肉和米饭分下去，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大碗。
一张张笑脸，干净且纯粹。
叶知秋和张妈妈站在门口的位置望着这些孩子，一时间有些出神。
早些年前，阳光福利院里还没这么多孩子，只有那么十来个，叶知秋和李太子差不多就是其中最小的两个，只是随着这些孩子的年纪逐渐增长，就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阳光福利院。
他们都和叶知秋有着一样的梦想，都希望那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哪怕是在福利院里，也可以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
所以离开之后，他们要么成了神武局的警员，要么成了四处闯荡的猎人。
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多挣些钱。
但在他们当中，却已经有很多人都再也回不来了...
或者应该说是目前所有已经离开阳光福利院的人，除了顾绯衣之外，全都已经回不来了。
他们当中有些人早已成家。
而眼前的这些孩子们，其中就有那么一些，是他们留下来的...
叶知秋鼻头忽然有些发酸，然后背过脸去抬手擦了擦眼睛，忽然记起一件事，转头问道：
“张妈妈，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名叫穆川的人来过？他说过会给咱们捐款的，还有物资。”
张蕙兰愣了一下，摇头说道：
“没有，前段时间除了小顾回来过几趟之外，就再没有别人来过了。”
叶知秋眉头一皱。
没来？
整个京都已经热成了蒸笼一样，行走在大街小巷，总能听到蝉鸣聒噪，莫名使得这个时节要比以往更让人感到烦躁。
京都高等学府，校长办公室。
啪！
一身黑色制服的顾绯衣，将一张个人信息表拍在桌面上，眼神锐利，死死盯着桌子对面那个容貌苍老，却又精神矍铄的瘦小老人。
“信息给你了，自己看着办。”
撂下这句话后，顾绯衣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门时响起砰的一声。
老人扯起嘴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看着桌面上的个人信息表一阵长吁短叹。
“烦人！”
...
北城南区神武局。
食堂。
来来往往的警员大多神情惊异，时不时转头看向角落里身材差距看成天壤云泥的两人，眼神当中满是赞叹。
然后就听一声粗犷豪迈的大笑。
“哈哈哈哈，兄弟尽管吃，敞开了肚皮使劲儿吃，这点儿饭菜哥哥我还是管得起的！”
“那个啥，阿姨，再来两盆米饭一盆红烧肉，我过会儿去拿！”
洪武特有的大嗓门儿，震得整个食堂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地面一阵微微颤动。
而其对面，则是瘦成了竹竿一样的叶知秋，身上穿着洪武特意给他拿来的黑色短袖和短裤，松松垮垮，正抱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盆子吭哧吭哧一阵猛吃，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台无情的干饭机器！
然后就被噎住了。
他握紧拳头猛砸胸口，又猛地端起旁边那盆紫菜蛋花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就端起盆子继续干饭。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碗筷碰撞声简直堪比当年的某利亚！
没办法，实在太饿了啊！
那可是整整二十天！
就算有那异兽心头血化散的能量可以维持生机，但人如果不能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跟没有梦想的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反正叶知秋始终认为自己肯定不是那什么狗屁咸鱼。
他的梦想就是每天都能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
最好是让福利院的每个孩子，每天都能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碗粥里捞不出来几粒大米，天天就吃青菜豆腐，只有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勉强吃上一顿肉。
那么一群半大的孩子，从几岁到十几岁都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肉哪行？！
砰！
叶知秋最后又干了一盆紫菜蛋花汤，然后将盆子重重放在桌面上，这才终于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缓缓揉着圆滚滚的肚皮，然后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洪武嘴里还正吃着几块儿红烧肉，见状便含糊不清道：
“饱了？”
叶知秋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洪武脖子一伸，咽下满嘴的食物之后，就直接动手将一盆红烧肉扣在一盆米饭上，然后将其推到叶知秋跟前，咧嘴笑道：
“那瓶异兽心头血化散之后形成的能量，虽然看着已经吸收完了，但肯定还有一小部分正残留在你身体里面，那可是顾队长好不容易才给你弄来的好东西，千万别浪费了！”
“消化食物的过程说白了就是吸收能量，所以多吃点儿肯定对你没坏处，说不定还能顺带着把那些残留的能量一起吸收了！”
“正好我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这还一大盆肉呢，要都要了，别浪费，咱们争取只靠这一顿饭就把那些能量全都吸收得干干净净！”
叶知秋眨眨眼睛，试探着问道：
“你真吃饱了？”
洪武眼神狐疑地点头应了一声。
叶知秋一把抄起桌上的饭盆就往打菜的窗口跑去。
“阿姨，再来两盆米饭一盆红烧肉，多来几个塑料袋，打包！”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着一脸懵逼的洪武伸手一指。
“他结账！”
洪武：“...”
...
阳光福利院门前，一辆白蓝色印有“神武”二字的警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然后叶知秋就双手拎着好几袋子红烧肉盖饭走下车来，绕过车头之后，又来到驾驶位旁抬手敲了敲车窗。
“进去坐坐？”
洪武摇头道：
“算了吧，最近局子里有个失踪的大案需要人手，我今天中午能休息这两个小时也是因为你，这会儿已经吃完饭了，还得接着忙去呢。”
“对了，这段时间最好别去凤鸣湖公园那边，靠近也不行，这段时间那边已经失踪了快有三十个人了。”
“记得回去之后也跟那些孩子们嘱咐一声，天气再热也得忍着别去玩儿水，实在不行了就去神武局，那边有空调！”
叶知秋愣了一下。
“我这儿可有三四十人呢，姜局长能让？”
洪武嘿的一声咧嘴一笑。
“我说能就能，只要顾队长不在，姜夔算老几？”
“行了，抓紧时间回去吧，有空就去局里蹭饭，反正都是不要钱的，随便打包！”
说完之后，洪武撂下一句“走了”，就摇上车窗一脚油门蹿了出去，带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飞扬。
叶知秋抬手挠了挠脸颊，目送洪武离开之后，这才回去福利院。
刚一进门，就见到一大帮孩子正在院子里的树荫底下围着一盆水，你捞一下拍在脸上，我捞一下洗一洗胳膊，用来祛暑。
如果能有哪个孩子的神明是水神就好了。
哪怕只是河伯也可以，那样就不用太过担心水费的问题了。
叶知秋站在原地看了片刻，这才用力舒展五官，然后咧嘴一笑，往树荫走去。
“小家伙儿们，你们的叶子哥哥回来啦，瞧瞧我还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哇，叶子哥哥！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哥哥哥哥，这么多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
“好香，是红烧肉！哇！叶子哥哥太棒了！”
...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嚷嚷个不停，很快就惊动了屋里的其他孩子。
张妈妈和李太子也跟着走了出来，见到叶知秋竟然带了这么多肉回来，都被吓了一跳。
但在简单解释了一番之后，李太子就立刻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从叶知秋手里接过那些红烧肉米饭之后再吆喝一声，俨然一副山大王的模样，带着一大帮孩子往食堂冲去。
只有张蕙兰依然留在树荫底下，在孩子们离开之后，就有些愁眉不展地看着脸颊清癯的叶知秋。
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应该从哪儿说起。
叶知秋有所察觉，主动牵起她那格外粗糙的手掌，笑着说道：
“别担心了张妈妈，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嘛，虽然是比以前瘦了不少，但你别看我瘦啊，骨头里面都是肌肉！”
一边说着，叶知秋一边搂起短袖弯曲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不用力时还看不出来，但一做动作，手臂上的肌肉就立刻鼓了起来，坚实紧绷，棱角分明。
张妈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你这孩子！行行行，知道你有肉了还不行嘛！”
“话说你这件衣服从哪儿弄来的？好看是挺好看，就是有些太大了，要不我还是给你改一下吧？”
“对了，之前那些红烧肉...神武局那边真没问题吗，这得不少钱吧？”
叶知秋哑然，伸手掰着张妈妈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然后一路推着回去屋里。
“哎呀您就放心吧，都已经说过没问题了，更何况神武局的食堂也不要钱，而且他们也吃不完那么多菜，我打包回来还能免得浪费呢！”
“我在回来之前已经吃过了，您也赶紧去吃吧！”
“记得让李太子多给您盛点儿肉吃，吃饱了才能长大个儿！”
张妈妈没好气地笑了一下，抬手就打，被叶知秋笑嘻嘻的躲开了。
...
食堂里面，一大帮孩子正乖乖地围着长桌排排坐。
李太子和另外两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大孩子，则是一个一个地把肉和米饭分下去，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大碗。
一张张笑脸，干净且纯粹。
叶知秋和张妈妈站在门口的位置望着这些孩子，一时间有些出神。
早些年前，阳光福利院里还没这么多孩子，只有那么十来个，叶知秋和李太子差不多就是其中最小的两个，只是随着这些孩子的年纪逐渐增长，就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阳光福利院。
他们都和叶知秋有着一样的梦想，都希望那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哪怕是在福利院里，也可以敞开了肚皮使劲干饭。
所以离开之后，他们要么成了神武局的警员，要么成了四处闯荡的猎人。
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多挣些钱。
但在他们当中，却已经有很多人都再也回不来了...
或者应该说是目前所有已经离开阳光福利院的人，除了顾绯衣之外，全都已经回不来了。
他们当中有些人早已成家。
而眼前的这些孩子们，其中就有那么一些，是他们留下来的...
叶知秋鼻头忽然有些发酸，然后背过脸去抬手擦了擦眼睛，忽然记起一件事，转头问道：
“张妈妈，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名叫穆川的人来过？他说过会给咱们捐款的，还有物资。”
张蕙兰愣了一下，摇头说道：
“没有，前段时间除了小顾回来过几趟之外，就再没有别人来过了。”
叶知秋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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