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鱼
一切又回归于平静，乔子卿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徐佳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依旧耐心经营着自己的小卖部，闲暇时光仔细研读大妞给自己带来的三本《销售管理》，偶尔去中心小学代替某位分不开身的老师教教课，和经常跑来的大妞聊聊天或者下地干干农活，仅此而已。
十几天过去，他再也没有做过那种奇怪的梦，若非床头那只精致的小葫芦依然存在着，隐隐散发的香气沁人心脾，乔子卿或许真的会以为那些酒是自己梦游时偷偷喝掉的。
哦不对，其实还是有一些改变的。这些天乔子卿一直觉得自己的力气大了不少，耐力也比之前强了许多，就连上次和徐佳钓鱼时被鱼钩划破的手指也早在第二天就完全愈合，时至今日，甚至根本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
从小卖部到中心小学大概三四千米的距离，中间还要经过一段至少一千五百米的陡坡，炎炎夏日中乔子卿每次抱着厚重的教材走过去都会累的满头大汗。可这些天不但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就连汗都很少出，这就有点奇怪了。
菜地里的植株一天天长大，原本最多齐腰高的茄子和西红柿已经长到了接近两米，就连本应更矮一些的辣椒植株都有一米五了，只不过不论蔬菜还是水果，至今都还未结出果实，这一点倒是让乔子卿激动中又带着些许苦恼。
你哪怕先开几朵花也是好的，啥也没有就这么光秃秃地疯长下去，最后不都变成杂草了吗？
清晨，睡梦中的乔子卿被自己的老旧诺基亚吵醒，迷迷糊糊瞅了眼手机屏幕，是大妞打来的。
直接按下了挂断键，乔子卿坐起身来搓了搓脸，胡乱套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睡眼惺忪，昏暗中余光瞥见猪圈旁有一大块黑乎乎的物体，乔子卿并没有在意，东摇西晃地走到铁质大门前拉开了门栓。
“二狗哥！我们走吧！”门口的程梦莹笑容灿烂，双手背在身后，望着乔子卿满脸兴奋。时髦的碎花T恤，天蓝色帆布鞋，纯白色牛仔小短裙搭配彩虹色麻布腰带，当然还有暂不可见的打底裤，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高考放榜的日子。
“哎呦这才不到五点，你着什么急呀，困死我了……啊~~~”乔子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宣泄自己的不满。
“刚好去县城吃点早饭嘛，而且你还要进货，我们早去早回呀！”大妞吐了吐舌头，非常不见外地推门进入院子。“哥你先洗漱，我帮你把三轮车推出来！”
“唉~~好吧好吧，仓库门后有个桶油，记得帮我把油加上。”
“好嘞！”
生锈的压水井杆上下起伏，不多时，清凉的地下水喷涌而出，很快便将牙缸和脸盆灌满。简单洗漱了一下，乔子卿将毛巾挂在了横贯于小院中央的钢丝上。
偏头看向不远处已经保持同一个站姿很久的程梦莹，乔子卿疑惑道：“你干嘛呢？怎么还没把车子推出去？”
程梦莹娇躯明显轻颤了一下，声音略显沙哑：“哥……这么大的鱼……你是什么时候钓的？”
“鱼？”乔子卿一怔，突然反应过来，缓步走向大妞那边继续道：“哦，你说的是徐老师那天……”
话音戛然而止，看着眼前两坨不停蠕动的物件儿，乔子卿终于意识到之前出门时看到的巨大黑色物体是什么了，也终于明白了程梦莹为什么会站在猪圈旁边这么久。
那是两条鱼，两条……比人还大的鱼！
一条白鲢，一条鲤鱼！
一条两米多，另一条还是两米多！
本就破烂不堪的塑料澡盆早已被压得粉碎，因为无法呼吸，两条大鱼的嘴巴不停开合着，口径之大，似乎足以将一个成年人吞下去！
鲤鱼的尾鳍不断摆动，已经将红砖堆砌的猪圈撞出了一处硕大的缺口。粗壮坚硬的胡须向下延伸，已然嵌入地面。鳞片比婴儿手掌还大，每一片都有足足一厘米厚！
这是什么人间怪物！
如果不是程梦莹今天看到，乔子卿都几乎把这两条鱼给忘了。
“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乔子卿想到自己拇指上急速痊愈的伤口，想到后院门外疯狂生长的诸多植株，再加上今天这突然出现的两条大……巨鱼！
难道都是因为那颗所谓的“仙元丹”？
“哥，你说这么大的鱼……得有多重？”
一语点醒梦中人！
听到大妞的话，乔子卿迅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转身冲到工具房里将平时称粮食用的板秤抱了过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犹豫了，这么大的鱼，应该怎么把它弄到秤上呢？
看了看鱼头的血盆大口，又看了看强劲有力的尾鳍……
啧，不好办呀……
一双手套砸在胸口，乔子卿慌忙接住，抬头看到了已经戴好手套跃跃欲试的程梦莹。
“来！哥！你抬尾巴，我搬头，咱们先秤这条小的！”
说着，程梦莹已经走到了那条白鲢头前的位置。
“小心点，别咬到你！”乔子卿担忧道。
“没事！我抬它的下巴就好了！”此时的程梦莹异常兴奋，说话间双手插入鱼头下方，手指扣住了鱼唇中央的柔软部位。
看着白鲢没有更加剧烈的反应，乔子卿稍稍松了口气，开始了手中的动作。
小心寻了一处比较舒服的着力点，乔子卿腰部收紧猛然发力！
“咦？好轻啊！”
“哎哥！哥哥哥！你举太高啦！快放我下来！”
乔子卿愕然，看着高悬的鱼头那边被整个吊起的程梦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这么大的力气？”
照理来说，白鲢本身虽然比较瘦小，但一条两米多长的白鲢，怎么着也得有个一百五六十斤重，再加上一百斤左右的程梦莹，此时乔子卿手中的重量至少要有二百五十斤。如此之重的物件在手，此时的乔子卿竟然只是感觉有一点点吃力！
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质量守恒定律？这条鱼只是块头变大了，重量却依然保持不变？
算了，先秤秤看吧。
“不好意思，你先松手吧，我自己可以。”
这样想着，乔子卿先把程梦莹放了下来，随后便独自抱着巨大的白鲢后退两步将其稳稳地放在板秤上。
“咣当！”
119.98kg！
“我去！”
“哇！”
二人齐齐惊呼出声，不同的是，程梦莹是惊叹于白鲢的重量，乔子卿则是惊叹于自己的力气。
所以说，当时我是抱起了三百四十斤的重量？！
“哥！快！换鲤鱼！”
“好！”
一脚将白鲢踹下板秤，乔子卿转身又抱起了更加肥硕的鲤鱼。
“咣当！”
188.03kg！
“我去！！”
“哇！！”
乔子卿蒙了，震惊之余下意识掏出手机，顺手打开了电话簿选项。
“大妞……我们可能……要发财了！”
肾上腺素飙升，他的右手在颤抖，换到左手，依然颤抖，最后不得不用双手把握着那部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黑白屏诺基亚。
大伯，不对。
大妞，不对。
二虎，算了。
老爸，不行。
老妈，不行……
颤颤巍巍翻了良久，乔子卿终于拨通了一个备注为“惠民餐厅刘老板”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明显也是没睡醒。
“诶刘哥，我，小乔！”乔子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哦，乔儿啊，这么早啥事儿啊？”
“嘿嘿，不好意思打扰了哈刘哥，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今天还收鱼不？”
“鱼啊，收呗，你有多少？”
“两条！”
“……”对面一阵沉默。
“刘哥？”
“滚蛋！两条鱼我收什么收！你小子有毛病是吧？！”
“不不不刘哥，怪我没说清楚，是两条大鱼！”
“再大能有多大！一百斤？！滚你的吧！老子要睡觉了！”
“别啊刘哥！一百斤不止！”
“滚！”
“一条二百四十斤的！一条三百七十多斤的！”
“嗯？你改行养鲨鱼啦？”
“没有，是一条白鲢一条青鲤！”
“……”又是一阵沉默。
“刘哥？”
“你特么！啧！”
“咔吧。”打火机的声音。
“嘶~~呼~~~我说乔儿，你平时办事儿挺靠谱的啊，咋的今天脑子被驴踢啦？一大早的拿你刘哥开涮？”
“没有刘哥，是真的！我的人品你还不信吗？是真的有两条大鱼！你要相信我啊刘哥！”
“呼~~~好！你特么要是真能给我弄来两条这么大的家鱼，老子今天一万一条收！”
“真的啊？！”
“我放屁都比你好使！”
“好嘞！那待会见刘哥！准备好你的票子哈！”
“滚！”
“……”
挂掉电话，乔子卿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一条家鱼一万？这特么做梦都没敢想过啊！
迅速将三轮车后斗铺上一层厚厚的塑料纸，又往里面灌了半斗水，乔子卿将两条巨鱼丢了进去。程梦莹担心一路上引人耳目，便又扯了一大块黑布将后斗全部遮住。
“嗡！”
三轮车发动，两人对视，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与兴奋。
6月25日，红谷寨外，一条被薄雾笼罩的柏油小路上，沉重的机动三轮儿缓缓驶出……
十几天过去，他再也没有做过那种奇怪的梦，若非床头那只精致的小葫芦依然存在着，隐隐散发的香气沁人心脾，乔子卿或许真的会以为那些酒是自己梦游时偷偷喝掉的。
哦不对，其实还是有一些改变的。这些天乔子卿一直觉得自己的力气大了不少，耐力也比之前强了许多，就连上次和徐佳钓鱼时被鱼钩划破的手指也早在第二天就完全愈合，时至今日，甚至根本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
从小卖部到中心小学大概三四千米的距离，中间还要经过一段至少一千五百米的陡坡，炎炎夏日中乔子卿每次抱着厚重的教材走过去都会累的满头大汗。可这些天不但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就连汗都很少出，这就有点奇怪了。
菜地里的植株一天天长大，原本最多齐腰高的茄子和西红柿已经长到了接近两米，就连本应更矮一些的辣椒植株都有一米五了，只不过不论蔬菜还是水果，至今都还未结出果实，这一点倒是让乔子卿激动中又带着些许苦恼。
你哪怕先开几朵花也是好的，啥也没有就这么光秃秃地疯长下去，最后不都变成杂草了吗？
清晨，睡梦中的乔子卿被自己的老旧诺基亚吵醒，迷迷糊糊瞅了眼手机屏幕，是大妞打来的。
直接按下了挂断键，乔子卿坐起身来搓了搓脸，胡乱套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睡眼惺忪，昏暗中余光瞥见猪圈旁有一大块黑乎乎的物体，乔子卿并没有在意，东摇西晃地走到铁质大门前拉开了门栓。
“二狗哥！我们走吧！”门口的程梦莹笑容灿烂，双手背在身后，望着乔子卿满脸兴奋。时髦的碎花T恤，天蓝色帆布鞋，纯白色牛仔小短裙搭配彩虹色麻布腰带，当然还有暂不可见的打底裤，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高考放榜的日子。
“哎呦这才不到五点，你着什么急呀，困死我了……啊~~~”乔子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宣泄自己的不满。
“刚好去县城吃点早饭嘛，而且你还要进货，我们早去早回呀！”大妞吐了吐舌头，非常不见外地推门进入院子。“哥你先洗漱，我帮你把三轮车推出来！”
“唉~~好吧好吧，仓库门后有个桶油，记得帮我把油加上。”
“好嘞！”
生锈的压水井杆上下起伏，不多时，清凉的地下水喷涌而出，很快便将牙缸和脸盆灌满。简单洗漱了一下，乔子卿将毛巾挂在了横贯于小院中央的钢丝上。
偏头看向不远处已经保持同一个站姿很久的程梦莹，乔子卿疑惑道：“你干嘛呢？怎么还没把车子推出去？”
程梦莹娇躯明显轻颤了一下，声音略显沙哑：“哥……这么大的鱼……你是什么时候钓的？”
“鱼？”乔子卿一怔，突然反应过来，缓步走向大妞那边继续道：“哦，你说的是徐老师那天……”
话音戛然而止，看着眼前两坨不停蠕动的物件儿，乔子卿终于意识到之前出门时看到的巨大黑色物体是什么了，也终于明白了程梦莹为什么会站在猪圈旁边这么久。
那是两条鱼，两条……比人还大的鱼！
一条白鲢，一条鲤鱼！
一条两米多，另一条还是两米多！
本就破烂不堪的塑料澡盆早已被压得粉碎，因为无法呼吸，两条大鱼的嘴巴不停开合着，口径之大，似乎足以将一个成年人吞下去！
鲤鱼的尾鳍不断摆动，已经将红砖堆砌的猪圈撞出了一处硕大的缺口。粗壮坚硬的胡须向下延伸，已然嵌入地面。鳞片比婴儿手掌还大，每一片都有足足一厘米厚！
这是什么人间怪物！
如果不是程梦莹今天看到，乔子卿都几乎把这两条鱼给忘了。
“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乔子卿想到自己拇指上急速痊愈的伤口，想到后院门外疯狂生长的诸多植株，再加上今天这突然出现的两条大……巨鱼！
难道都是因为那颗所谓的“仙元丹”？
“哥，你说这么大的鱼……得有多重？”
一语点醒梦中人！
听到大妞的话，乔子卿迅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转身冲到工具房里将平时称粮食用的板秤抱了过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犹豫了，这么大的鱼，应该怎么把它弄到秤上呢？
看了看鱼头的血盆大口，又看了看强劲有力的尾鳍……
啧，不好办呀……
一双手套砸在胸口，乔子卿慌忙接住，抬头看到了已经戴好手套跃跃欲试的程梦莹。
“来！哥！你抬尾巴，我搬头，咱们先秤这条小的！”
说着，程梦莹已经走到了那条白鲢头前的位置。
“小心点，别咬到你！”乔子卿担忧道。
“没事！我抬它的下巴就好了！”此时的程梦莹异常兴奋，说话间双手插入鱼头下方，手指扣住了鱼唇中央的柔软部位。
看着白鲢没有更加剧烈的反应，乔子卿稍稍松了口气，开始了手中的动作。
小心寻了一处比较舒服的着力点，乔子卿腰部收紧猛然发力！
“咦？好轻啊！”
“哎哥！哥哥哥！你举太高啦！快放我下来！”
乔子卿愕然，看着高悬的鱼头那边被整个吊起的程梦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这么大的力气？”
照理来说，白鲢本身虽然比较瘦小，但一条两米多长的白鲢，怎么着也得有个一百五六十斤重，再加上一百斤左右的程梦莹，此时乔子卿手中的重量至少要有二百五十斤。如此之重的物件在手，此时的乔子卿竟然只是感觉有一点点吃力！
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质量守恒定律？这条鱼只是块头变大了，重量却依然保持不变？
算了，先秤秤看吧。
“不好意思，你先松手吧，我自己可以。”
这样想着，乔子卿先把程梦莹放了下来，随后便独自抱着巨大的白鲢后退两步将其稳稳地放在板秤上。
“咣当！”
119.98kg！
“我去！”
“哇！”
二人齐齐惊呼出声，不同的是，程梦莹是惊叹于白鲢的重量，乔子卿则是惊叹于自己的力气。
所以说，当时我是抱起了三百四十斤的重量？！
“哥！快！换鲤鱼！”
“好！”
一脚将白鲢踹下板秤，乔子卿转身又抱起了更加肥硕的鲤鱼。
“咣当！”
188.03kg！
“我去！！”
“哇！！”
乔子卿蒙了，震惊之余下意识掏出手机，顺手打开了电话簿选项。
“大妞……我们可能……要发财了！”
肾上腺素飙升，他的右手在颤抖，换到左手，依然颤抖，最后不得不用双手把握着那部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黑白屏诺基亚。
大伯，不对。
大妞，不对。
二虎，算了。
老爸，不行。
老妈，不行……
颤颤巍巍翻了良久，乔子卿终于拨通了一个备注为“惠民餐厅刘老板”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明显也是没睡醒。
“诶刘哥，我，小乔！”乔子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哦，乔儿啊，这么早啥事儿啊？”
“嘿嘿，不好意思打扰了哈刘哥，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今天还收鱼不？”
“鱼啊，收呗，你有多少？”
“两条！”
“……”对面一阵沉默。
“刘哥？”
“滚蛋！两条鱼我收什么收！你小子有毛病是吧？！”
“不不不刘哥，怪我没说清楚，是两条大鱼！”
“再大能有多大！一百斤？！滚你的吧！老子要睡觉了！”
“别啊刘哥！一百斤不止！”
“滚！”
“一条二百四十斤的！一条三百七十多斤的！”
“嗯？你改行养鲨鱼啦？”
“没有，是一条白鲢一条青鲤！”
“……”又是一阵沉默。
“刘哥？”
“你特么！啧！”
“咔吧。”打火机的声音。
“嘶~~呼~~~我说乔儿，你平时办事儿挺靠谱的啊，咋的今天脑子被驴踢啦？一大早的拿你刘哥开涮？”
“没有刘哥，是真的！我的人品你还不信吗？是真的有两条大鱼！你要相信我啊刘哥！”
“呼~~~好！你特么要是真能给我弄来两条这么大的家鱼，老子今天一万一条收！”
“真的啊？！”
“我放屁都比你好使！”
“好嘞！那待会见刘哥！准备好你的票子哈！”
“滚！”
“……”
挂掉电话，乔子卿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一条家鱼一万？这特么做梦都没敢想过啊！
迅速将三轮车后斗铺上一层厚厚的塑料纸，又往里面灌了半斗水，乔子卿将两条巨鱼丢了进去。程梦莹担心一路上引人耳目，便又扯了一大块黑布将后斗全部遮住。
“嗡！”
三轮车发动，两人对视，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与兴奋。
6月25日，红谷寨外，一条被薄雾笼罩的柏油小路上，沉重的机动三轮儿缓缓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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