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凭栏可依
顾林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躺了很久才艰难地爬起来，他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对小女孩微微一笑。这一笑却又让小女孩哭了起来。没有少年脏兮兮手掌的约束，小女孩的哭声很大很响亮。顾林忙安慰道：“我没事，回去之后也不要对别人说我被打了。”
小女孩全然没有听到顾林说的话，只是呜呜的哭个不停。后来在小女孩终于停止哭泣之后，顾林才带着小女孩向啸虎镖局回去。那时顾林的衣服被少年们抢走，连完整的衣服也没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脏兮兮的脚印。而脚印淤青之处，也开始慢慢转为紫青之色，显得狼狈之极。而且顾林空手而归，为此事已延误两个时辰。
回到镖局之时，镖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虽然没有发怒，也没有仔细询问顾林发生何事，显然是不在乎发生的事情，但在临走之前，他望着顾林，眼中有一种失望之色，对顾林说道：“我不希望下次你还是空手而归。”
镖头的话让顾林在这个夜晚深思了很久，又是待天彻底黑下去，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之后，顾林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明媚，昨天留下的伤疤已痊愈不少，但身上仍隐隐传来阵阵的疼痛。顾林起床之后，简单活动一下身躯，发现没那么疼痛了。昨天留下的淤痕，那青紫之色，也渐渐消退下去。顾林不知道为什么痊愈这么快，仿佛在发现肚中气体之后，他就变得和常人不太一样了。
他起床洗漱，穿上一件新衣，再次提起篮子准备去采购食材。仍是清晨，未醒的人还很多。顾林动作轻轻的，尽量不打扰还没睡醒的人。如往常一成不变的时间里，他做着和往常一成不变的事。
这时，小孩女也睡醒了。她好像一宿未眠，显然还困意十足。她的眼圈发黑，但看到顾林之后，还是满心欢喜，仍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去采购食材。行在青石板的道路上时，顾林信步闲游，小女孩却又担心之色，眼睛时不时向路过的每一个阴暗角落看去。
这一天是平静的，顾林安然把篮子提回啸虎镖局的府邸之中，但这丝毫没有改变镖头看顾林时的眼神，因为这次顾林显而易见是没带有任何的伤痕的。小女孩在这一天显得特别疲倦，脸颊含着的粉红，犹如被暴雨打落的桃花，散般失去了色彩。她变得憔悴了许多，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憔悴。常年居身于镖局之中，小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到素阳城不为人知丑陋的一面，这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很深的阴影，使她在夜晚睡不着之时，脑海总会浮想到顾林嘴角带着鲜血的模样。
顾林的这幅模样没有脆弱和怯意，反而那宁静如水的眼神和淡淡的语气，让小女孩回想之时充满安宁之感。尤其是顾林伤的严重之时，仍会给小女孩一个淡淡的微笑。这让小女孩心中踏实之极，甚至也会浅笑起来。所以在这段记忆淡去之前，小女孩睡觉时总是会梦到顾林微笑的模样。
接下去的几天都是平静的，顾林除了为镖局采购食材之外，暂无旁事。闲暇之时，他会来到镖局的练武场。那是在镖局府邸后院之处。裸露的沙地上，摆放着各种木桩和兵器。这里平时是供镖局之人练武习功之用，在镖局没接新活之前，彪形大汉和镖头们都会在这里训练。
顾林每次来到，只安静坐在练武场一棵有年代的大树下，全神贯注地看着练武场中人的一举一动。其中他的视线留在大汉身上的时间最长。虽然没有把肚中的气体凝聚在眼睛里，却还是让大汉忍受不了这种的长久注视。
这时顾林才知道，原来大汉也有羞涩的一面。
大汉为了避免这种羞涩在大家面前显现，拉着顾林的小手把顾林领到了练武场内，要教顾林一些基础招式。大汉手心中的粗糙让顾林有一种熟悉又疼痛的感觉，所以大汉下午教导顾林的话他也全没听到，只是蹲着马步在立在原地许多时辰。后来蹲到将近黄昏之时，大汉才察觉到顾林的异常，他摇动顾林的身躯，倔强的顾林一动也不动。后来在大汉焦急呐喊顾林一声时，顾林突然直直的面朝天空倒在地上，脸颊流淌着被夕阳映红的泪水。
小女孩在这几天也不再是无事可做了，歇息之后镖头给她安排了读书识字的课业，所以她也不再每天跟在顾林的身旁，陪伴顾林在喧嚷的闹市中穿梭。
顾林在无事之时也会去陪她听一两节的课。这对他来说无非是在晚上时可以让脑袋有事可去回忆，而不再是胡思乱想的虚度彻夜的年华。可有过目不忘能力的顾林轻松温故完白天所学东西之时，等待他的仍是充斥火光与光怪陆离色彩的难以抹掉的夜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之时，突然产生一种束手无力之感。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即使是很晚才能睡着，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的休眠时间，白天却丝毫不减他旺盛的精力，同时他也可以可以清晰感受到身体的成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变得越来越强壮，身体也越来越轻盈。那每天提着的菜篮，在顾林手中若轻了许多，每天采购完食材之后，他回镖局的时间越来越快了。有时他在想，或许小人书中写的飞檐走壁，有朝一日，也不是不可能的。他见过镖头从马背凌空飞起，离地直有丈高。习武有成之人尚能如此，若能把肚中气体运用起来，和怪老头一样冯虚御风未不可能。这是两种不同的境界高度，而对顾林来说，世间武学是不可能杀死怪老头的，唯有运用起他肚中那些气体，才有可能为父报仇。
后来的每一天顾林都是在四处寻找可以消磨时间的过程中度过的。除了每天清晨去采购食材之外，他的身影也常常出现在练武场，不过大多数他还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每到下午之时，他也会和小女孩一起去听私塾老师的讲课，因为是以书童的身份，所以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地就进入了私塾之中。
私塾之中学子年龄大多同小女孩一般，也同顾林一般。在顾林眼中，这里除了讲课先生之外，其他人使他产生一种格格不入的不舒服之感。这种感觉使顾林在除小女孩之外很少与其他人交流，尽管一些身着华丽衣衫之人也不屑与书童身份的顾林交谈。那些明显公子小姐之人倒不遮掩地把这种不屑之意表现在脸上，这让顾林看到了一种不算成熟的傲慢。
顾林倒是对同等身份的其他书童留有很大的关注，尽管一些书童也很热情地同顾林交谈，但顾林始终以寥寥的屈指可数的字词来表达自己不愿多说话的意思。顾林在乎的更多的是自己能够识别多少的字词。但当某一天顾林发现书中所言也不尽然符合自己的思考方式的时候，他开始用一种不分对错的态度来看待私塾先生奉若神明的书籍。这就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如此顾林也以一种忙而不乱的节奏生活着。
顾林喜欢上了看书，除在私塾之中学的东西之外，他也开始借阅一些书籍，尤其是描写神仙的那种奇闻轶事。平常人可能觉得书中写的太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可顾林却非常仔细地阅读，企图从中找出一丝修炼成那种仙人的踪迹。在平常人不可相信的法术之前，他也会试着牵引肚中气体去试试能不能达成。
这时，每逢夜晚，他也有了充足的可以为自己带来困倦的东西的去回想了。
这种夜晚的冥想，在持续了一个月之时，顾林闭目后，凝神静思之间，竟能感知到虚空中存在着肉眼看不到的东西。那是犹如萤火般浮游在空中的荧光点。这种柔和的荧光点，给顾林带来的感受和肚中气体差不多，不同的是肚中的气体要比这些光点庞大得多。
顾林在这个圆月之夜开始了第一次触摸这些光点。但他的触摸只是伸手去抓那些离散的萤火虫般的光点。在这些光点渗透到顾林皮肤之时，他感到一股月光柔和的温暖之意，但也只是让他感到一丝温暖而已。光点进入皮肤之后，丝毫聚集不到肚中游丝般的气体中。
这一晚顾林在尝试捕捉光点之时竟忽视了时间的流逝，直到窗外清亮的鸡鸣之声传来，他才从这种美妙的感觉中苏醒过来。令他惊讶的是，这一天没有彻夜不眠的疲乏之感，反而觉得身体轻了许多，仿佛一跃之下可以离地几米。但顾林在床上蹦下来时，却没有实际的效果，这让他明白了这仅是自己感觉而已。
他看着光线破开窗纸投射进来，忍不住为笑了起来，既然在天将明之时就没了睡意，顾林到也开始为自己在此时寻找可以忙碌到什么都不用想的事情。他先趁着晨光把院内大缸中提满了水，然后在练武场对着木桩试探地打了几拳，然后才准备开始这一天正式的工作。
这一天最先要去做的事情仍是去素阳城的坊市中购买食材，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小女孩仍跟在身旁，因为私塾先生家中有事不能来授课，无事的小女孩倒也学会了为自己寻找事情去做，所以再次跟在顾林的身后来到素阳城的坊市。
这一次领着小女孩的顾林在返回途中又升起了不安之情，意识之中有被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的刺痛之感。他知道又是少年们在暗中盯着他们。几月不见，他们再次蠢蠢欲动。顾林不想惹是生非，在捕捉到这点恶意之后，就带着小女孩特地绕开走偏远的路径。却没想到这群少年还是偷偷跟了上来，在一处人少的地方再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顾林在看到少年们的第一眼，立刻低声对小女孩说：“你先走，快点离开这里！”
小女孩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向拐角外跑去，可是在扭头看到顾林停在原地朝她微笑之后，不知为何，她心中微微一颤，这眼前再次浮现上次顾林嘴角含血的模样。她立即停下了脚步，又返回来了。
顾林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返回来的小女孩时收敛起来。却又显得无可奈何。对这群上次抢他东西的少年们，顾林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脸上犹豫着似乎在思索什么。这种不屑的挑衅之意让为首的少年什么也不啰嗦了，他只大声地说了声：“堵住他，把他的东西抢过来！”身后的少年们便再次围上开始了对顾林的拳打脚踢，而大声哭泣的小女孩再次被一男孩用脏兮兮的手捂住嘴巴，迫使她看着顾林挨打的场景。
在这个过程中，顾林仍是一言不发的，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死死抱着在身下的篮子，任凭少年们怎么拉扯也始终夺不过来。见顾林不肯屈服。少年们开始在他背上雨点般的踩踏，最后还是打累了才停下动作。可这一次不同的是，愤愤不平的少年们没有抢到所要的东西，所以在散去之时，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生气的又给了顾林一脚。这脚踹在了头上，直把顾林的头颅和青石板踹的碰撞一起，发出咚的沉闷的声响。接下来看到顾林松开提着篮子的手，趴在石板上，一动也不动。贴在青石板的头颅下，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洇散开，刺目异常。少年们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大叫一声“快走！”就匆忙散开了。
顾林此刻感到天地之间浑浑噩噩，他听到了咚的清脆的声响，仿佛头颅被人剖开般疼痛无比。眼前是自发间流淌下来的鲜血，顺着脸颊一直淌在青石板上。他感觉脸上温热之感好像是有蛇在上面滑过一样。这时耳边突然没有其余喧哗的声音，他听到鲜血溅落在青石板清脆的滴答之声。一股雨后新鲜泥土的腥气扑鼻而来，他又听到了小女孩伤心的哭泣之声。只是他再也没有力气抬头安慰或者冲小女孩微笑了，只感到意识沉重地飞速飘向幽幽之中的深渊，便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小女孩全然没有听到顾林说的话，只是呜呜的哭个不停。后来在小女孩终于停止哭泣之后，顾林才带着小女孩向啸虎镖局回去。那时顾林的衣服被少年们抢走，连完整的衣服也没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脏兮兮的脚印。而脚印淤青之处，也开始慢慢转为紫青之色，显得狼狈之极。而且顾林空手而归，为此事已延误两个时辰。
回到镖局之时，镖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虽然没有发怒，也没有仔细询问顾林发生何事，显然是不在乎发生的事情，但在临走之前，他望着顾林，眼中有一种失望之色，对顾林说道：“我不希望下次你还是空手而归。”
镖头的话让顾林在这个夜晚深思了很久，又是待天彻底黑下去，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之后，顾林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明媚，昨天留下的伤疤已痊愈不少，但身上仍隐隐传来阵阵的疼痛。顾林起床之后，简单活动一下身躯，发现没那么疼痛了。昨天留下的淤痕，那青紫之色，也渐渐消退下去。顾林不知道为什么痊愈这么快，仿佛在发现肚中气体之后，他就变得和常人不太一样了。
他起床洗漱，穿上一件新衣，再次提起篮子准备去采购食材。仍是清晨，未醒的人还很多。顾林动作轻轻的，尽量不打扰还没睡醒的人。如往常一成不变的时间里，他做着和往常一成不变的事。
这时，小孩女也睡醒了。她好像一宿未眠，显然还困意十足。她的眼圈发黑，但看到顾林之后，还是满心欢喜，仍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去采购食材。行在青石板的道路上时，顾林信步闲游，小女孩却又担心之色，眼睛时不时向路过的每一个阴暗角落看去。
这一天是平静的，顾林安然把篮子提回啸虎镖局的府邸之中，但这丝毫没有改变镖头看顾林时的眼神，因为这次顾林显而易见是没带有任何的伤痕的。小女孩在这一天显得特别疲倦，脸颊含着的粉红，犹如被暴雨打落的桃花，散般失去了色彩。她变得憔悴了许多，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憔悴。常年居身于镖局之中，小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到素阳城不为人知丑陋的一面，这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很深的阴影，使她在夜晚睡不着之时，脑海总会浮想到顾林嘴角带着鲜血的模样。
顾林的这幅模样没有脆弱和怯意，反而那宁静如水的眼神和淡淡的语气，让小女孩回想之时充满安宁之感。尤其是顾林伤的严重之时，仍会给小女孩一个淡淡的微笑。这让小女孩心中踏实之极，甚至也会浅笑起来。所以在这段记忆淡去之前，小女孩睡觉时总是会梦到顾林微笑的模样。
接下去的几天都是平静的，顾林除了为镖局采购食材之外，暂无旁事。闲暇之时，他会来到镖局的练武场。那是在镖局府邸后院之处。裸露的沙地上，摆放着各种木桩和兵器。这里平时是供镖局之人练武习功之用，在镖局没接新活之前，彪形大汉和镖头们都会在这里训练。
顾林每次来到，只安静坐在练武场一棵有年代的大树下，全神贯注地看着练武场中人的一举一动。其中他的视线留在大汉身上的时间最长。虽然没有把肚中的气体凝聚在眼睛里，却还是让大汉忍受不了这种的长久注视。
这时顾林才知道，原来大汉也有羞涩的一面。
大汉为了避免这种羞涩在大家面前显现，拉着顾林的小手把顾林领到了练武场内，要教顾林一些基础招式。大汉手心中的粗糙让顾林有一种熟悉又疼痛的感觉，所以大汉下午教导顾林的话他也全没听到，只是蹲着马步在立在原地许多时辰。后来蹲到将近黄昏之时，大汉才察觉到顾林的异常，他摇动顾林的身躯，倔强的顾林一动也不动。后来在大汉焦急呐喊顾林一声时，顾林突然直直的面朝天空倒在地上，脸颊流淌着被夕阳映红的泪水。
小女孩在这几天也不再是无事可做了，歇息之后镖头给她安排了读书识字的课业，所以她也不再每天跟在顾林的身旁，陪伴顾林在喧嚷的闹市中穿梭。
顾林在无事之时也会去陪她听一两节的课。这对他来说无非是在晚上时可以让脑袋有事可去回忆，而不再是胡思乱想的虚度彻夜的年华。可有过目不忘能力的顾林轻松温故完白天所学东西之时，等待他的仍是充斥火光与光怪陆离色彩的难以抹掉的夜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之时，突然产生一种束手无力之感。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即使是很晚才能睡着，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的休眠时间，白天却丝毫不减他旺盛的精力，同时他也可以可以清晰感受到身体的成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变得越来越强壮，身体也越来越轻盈。那每天提着的菜篮，在顾林手中若轻了许多，每天采购完食材之后，他回镖局的时间越来越快了。有时他在想，或许小人书中写的飞檐走壁，有朝一日，也不是不可能的。他见过镖头从马背凌空飞起，离地直有丈高。习武有成之人尚能如此，若能把肚中气体运用起来，和怪老头一样冯虚御风未不可能。这是两种不同的境界高度，而对顾林来说，世间武学是不可能杀死怪老头的，唯有运用起他肚中那些气体，才有可能为父报仇。
后来的每一天顾林都是在四处寻找可以消磨时间的过程中度过的。除了每天清晨去采购食材之外，他的身影也常常出现在练武场，不过大多数他还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每到下午之时，他也会和小女孩一起去听私塾老师的讲课，因为是以书童的身份，所以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地就进入了私塾之中。
私塾之中学子年龄大多同小女孩一般，也同顾林一般。在顾林眼中，这里除了讲课先生之外，其他人使他产生一种格格不入的不舒服之感。这种感觉使顾林在除小女孩之外很少与其他人交流，尽管一些身着华丽衣衫之人也不屑与书童身份的顾林交谈。那些明显公子小姐之人倒不遮掩地把这种不屑之意表现在脸上，这让顾林看到了一种不算成熟的傲慢。
顾林倒是对同等身份的其他书童留有很大的关注，尽管一些书童也很热情地同顾林交谈，但顾林始终以寥寥的屈指可数的字词来表达自己不愿多说话的意思。顾林在乎的更多的是自己能够识别多少的字词。但当某一天顾林发现书中所言也不尽然符合自己的思考方式的时候，他开始用一种不分对错的态度来看待私塾先生奉若神明的书籍。这就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如此顾林也以一种忙而不乱的节奏生活着。
顾林喜欢上了看书，除在私塾之中学的东西之外，他也开始借阅一些书籍，尤其是描写神仙的那种奇闻轶事。平常人可能觉得书中写的太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可顾林却非常仔细地阅读，企图从中找出一丝修炼成那种仙人的踪迹。在平常人不可相信的法术之前，他也会试着牵引肚中气体去试试能不能达成。
这时，每逢夜晚，他也有了充足的可以为自己带来困倦的东西的去回想了。
这种夜晚的冥想，在持续了一个月之时，顾林闭目后，凝神静思之间，竟能感知到虚空中存在着肉眼看不到的东西。那是犹如萤火般浮游在空中的荧光点。这种柔和的荧光点，给顾林带来的感受和肚中气体差不多，不同的是肚中的气体要比这些光点庞大得多。
顾林在这个圆月之夜开始了第一次触摸这些光点。但他的触摸只是伸手去抓那些离散的萤火虫般的光点。在这些光点渗透到顾林皮肤之时，他感到一股月光柔和的温暖之意，但也只是让他感到一丝温暖而已。光点进入皮肤之后，丝毫聚集不到肚中游丝般的气体中。
这一晚顾林在尝试捕捉光点之时竟忽视了时间的流逝，直到窗外清亮的鸡鸣之声传来，他才从这种美妙的感觉中苏醒过来。令他惊讶的是，这一天没有彻夜不眠的疲乏之感，反而觉得身体轻了许多，仿佛一跃之下可以离地几米。但顾林在床上蹦下来时，却没有实际的效果，这让他明白了这仅是自己感觉而已。
他看着光线破开窗纸投射进来，忍不住为笑了起来，既然在天将明之时就没了睡意，顾林到也开始为自己在此时寻找可以忙碌到什么都不用想的事情。他先趁着晨光把院内大缸中提满了水，然后在练武场对着木桩试探地打了几拳，然后才准备开始这一天正式的工作。
这一天最先要去做的事情仍是去素阳城的坊市中购买食材，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小女孩仍跟在身旁，因为私塾先生家中有事不能来授课，无事的小女孩倒也学会了为自己寻找事情去做，所以再次跟在顾林的身后来到素阳城的坊市。
这一次领着小女孩的顾林在返回途中又升起了不安之情，意识之中有被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的刺痛之感。他知道又是少年们在暗中盯着他们。几月不见，他们再次蠢蠢欲动。顾林不想惹是生非，在捕捉到这点恶意之后，就带着小女孩特地绕开走偏远的路径。却没想到这群少年还是偷偷跟了上来，在一处人少的地方再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顾林在看到少年们的第一眼，立刻低声对小女孩说：“你先走，快点离开这里！”
小女孩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向拐角外跑去，可是在扭头看到顾林停在原地朝她微笑之后，不知为何，她心中微微一颤，这眼前再次浮现上次顾林嘴角含血的模样。她立即停下了脚步，又返回来了。
顾林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返回来的小女孩时收敛起来。却又显得无可奈何。对这群上次抢他东西的少年们，顾林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脸上犹豫着似乎在思索什么。这种不屑的挑衅之意让为首的少年什么也不啰嗦了，他只大声地说了声：“堵住他，把他的东西抢过来！”身后的少年们便再次围上开始了对顾林的拳打脚踢，而大声哭泣的小女孩再次被一男孩用脏兮兮的手捂住嘴巴，迫使她看着顾林挨打的场景。
在这个过程中，顾林仍是一言不发的，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死死抱着在身下的篮子，任凭少年们怎么拉扯也始终夺不过来。见顾林不肯屈服。少年们开始在他背上雨点般的踩踏，最后还是打累了才停下动作。可这一次不同的是，愤愤不平的少年们没有抢到所要的东西，所以在散去之时，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生气的又给了顾林一脚。这脚踹在了头上，直把顾林的头颅和青石板踹的碰撞一起，发出咚的沉闷的声响。接下来看到顾林松开提着篮子的手，趴在石板上，一动也不动。贴在青石板的头颅下，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洇散开，刺目异常。少年们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大叫一声“快走！”就匆忙散开了。
顾林此刻感到天地之间浑浑噩噩，他听到了咚的清脆的声响，仿佛头颅被人剖开般疼痛无比。眼前是自发间流淌下来的鲜血，顺着脸颊一直淌在青石板上。他感觉脸上温热之感好像是有蛇在上面滑过一样。这时耳边突然没有其余喧哗的声音，他听到鲜血溅落在青石板清脆的滴答之声。一股雨后新鲜泥土的腥气扑鼻而来，他又听到了小女孩伤心的哭泣之声。只是他再也没有力气抬头安慰或者冲小女孩微笑了，只感到意识沉重地飞速飘向幽幽之中的深渊，便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