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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福音并没有阻止眼前的一切,不论是莉莉安娜的反击还是即将带来增援的光门。他只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血球的异变,等待着古神化身的驾临。

    血球的红色越发的向黑色变化着,从半透明变化为黑色的茧状物,缩张着仿佛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另一侧,白祎身边的光门已经成型,空间被撕裂,一个中年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身着黑色与福音款式相同的祭袍,他的身材壮硕,宽大的祭袍被他的身形撑得有些变形,一股浓重的违和感。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粗旷,于袒露的颈脖上刻画着不明意义的纹身。

    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状况,愣了一下,但马上缓过神来,他分辨着眼前的众人传来的气息,很快弄懂了状况。“古神的化身,好大的手笔啊,福音,你还让你的分身亲自来了。”

    福音笑了:“不是分身,是真身啊,时官。我没有想到天国只是派你来。”

    得知福音是真身降临,被唤作时官的中年男子面色大变,谨慎地扫视着四周。

    “别看了,就我一个,乌鸦它们都不在。”

    听到时官这样说,时官长舒了口气,可马上警惕了起来,别说其他的序列在不在,序列4:福音作为构筑路径污染侧最顶端的存在,不是自己一个序列3可以应付的来的。时官准备呼叫增援,可是发现时空已经被封锁。

    “准备把我困杀在这里?”时官试探道。

    福音思考了一下,“有这个打算的。不过看看时间可能不用我直接动手了。”

    教堂的中心黑茧的脉动频率越来越高,然后嘭地炸裂开,黑色且腥臭的汁水四散而出,被福音躲开。黑茧炸开之后,一个婴儿漂浮在半空之中,祂没有面目,浑身通红,四肢被触手所代替,从喉部的鼓膜发出呜咽地声响,这些不知名的音节影响着聆听者的思绪,让人信奉于祂臣服于祂。

    在强大的精神威压下白祎又晕了过去。而福音作为污染侧超凡者,他与古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古神的呜咽声并没有影响到他。场面上只有莉莉安娜和时官坐着抵抗。

    婴儿降临于这个世界,他不停地呜咽着,在扰乱人们心智,也在阐述祂的诉求,祂很饥饿,每声呜咽都流露出吞噬的欲望。于没有五官的面庞之上,咧开一道漆黑的口子,抗拒着镇民尸骸的鼠群如同接收到命令般,放弃了对镇民的阻扰,或衔着或咬着地上的鼠尸,将鼠尸投入婴儿咧开的口里。

    莉莉安娜被面前的一切震惊地手足无措,她无法指挥着尸群向前阻止这诡异的一幕,毕竟那个婴儿也是她的骨肉。

    此刻,时官缓过神来,有了下一步动作,他朝着婴儿方向奔去,凌空踏出一步,然后身影倏然消失在空气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婴儿的正前方,小片的空间被撕裂,然后时官挥舞着拳头的身形在从时空的罅隙中穿出,拳头带出的劲风直奔婴儿而去。

    婴儿还沉溺在进食所带来的愉悦之中,祂没有理会时官即将到来的攻击,专心致志地接受着鼠群的供奉。时官挥出的重拳最终砸在婴儿触手凭空构筑的力场之上,强大的威能在力场上泛起巨大的涟漪,然后迅速地平静。时官又试着用拳头砸去,而每次都只能在力场上砸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得以于力场的庇佑,婴儿有恃无恐地进食着,祂的身形比初诞时大了几分,此时的鼠尸已经被祂吞噬一空,可饥饿的呜咽声仍未停歇,鼠群开始前仆后继地献祭着自己鲜活的生命。

    在拳击无功而返之后,时官更改了他的攻击方式,化拳为掌,左手凝聚黑色的光芒,然后如同手术刀般在那屏障之上割开一道口子,右手紧随其后扒在裂口之上,凭着蛮力将裂口撕开,巨大的力量撕裂了屏障,时官欺身向前,挥动着双拳砸在沉溺于进食的婴儿身上。婴儿的身体被时官的重拳锤飞了出去,落在3米远处的地面上,祂匍匐着身体,用触手支撑着,鼓膜发出嘶吼声,。支撑婴儿身躯的触手骤然发力,然后直挺挺地转进时官怀里,时官没有避让,迎着婴儿撞击而来的身躯将自己的双手尽量前伸,在婴儿接触到自己身体的一瞬间,时官反手一扣,将婴儿死锁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抽出一只手,手心能量快速汇集,婴儿感到危险,奋力挣扎却被时官锁死动弹不得。手心的能量很快就凝聚完毕,时官伸手一推,将能量体直愣愣地塞进婴儿咧开的口器之中。

    能量体进入婴儿的体内,撕裂着婴儿体内的器官,婴儿的身躯在时官的怀中剧烈地抖动着,几声沉闷的响动连同着婴儿口器中发出的惨烈叫声在教堂里回荡着,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婴儿扭动地更为剧烈,触手重重地甩在时官身上,将时官抽飞出去。

    婴儿口中的惨叫声没有停下来,能量体还在婴儿的体内肆虐着。经过一番纠缠,时官也喘着粗气与婴儿对峙着。

    终于婴儿口中的悲鸣声停了下来,而渴求进食的呜咽声却又响起。一直在旁饶有兴趣旁观的福音终于在此时有了动作。在福音的手中幻化出几条白色的能量线条,线条缠住了地面拿破仑的尸体。

    “你不是要与神同化么,那我就成全你。”福音脸上抑制不住的盈盈笑意。

    白色的能量丝线纠缠着拿破仑的尸体,往婴儿的方向送去,婴儿此时也长大了口器等待着大餐的到来。

    时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手中结印,在他的身后,几颗黑色的球体缓缓出现。时官操弄着黑球奔袭拿破仑的尸体。却被福音一记甩袖带来的劲风将黑球弹开。弹飞的黑球,在接触到物体呼就坍缩成一个细小黑点,连带着范围内的物质都被吞噬殆尽。

    时官并不死心,加快了手中的结印的速度,或大或小的黑球接连不断地出现在时官身后,然后前仆后继地飞向拿破仑的尸体,企图湮灭那婴儿眼中难得的食材。可是有着福音的保驾护航,黑球无法靠近雷池一步。而嗷嗷待哺的婴儿终于吃到拿破仑的尸体。甚至算不上狼吞虎咽,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一具成年人的尸骸就被婴儿鲸吞而下。而伴随着尸体的被吞食殆尽,婴儿的体型也成长到四五岁小孩的程度。

    “给我吃的。”由婴儿化为的小孩,鼓膜不再发出枯燥的音节,而是清晰地提出了自己诉求。

    时官对小孩颔首致意,他抬起了手,一时之间白色的丝线布满了整个教堂,朝着白祎,朝着莉莉安娜,朝着维斯的尸体,朝着数百具镇民的尸体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