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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

    一树果真等到其他五对搭档全部上报完毕再动身,一边走还一边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

    他也确实在冥思苦想:自己和七海拿到的是三索,那么对于含搭档的分组来说,有以下几种可能:

    对手是三位单独参赛的选手中的两位,也就是俄罗斯分队的杜尼亚·阿夫杰耶夫纳·索科洛夫、北欧分队的谢尔·埃里克森或苏丹分队的绰尔·巴拉耶。这三位看上去都不是很精于赌博的样子,本组的威胁度大概是五。

    对手是其他五对搭档中的两对,这么说来又有十种搭配,其中威胁度最高的是北美分队的埃德加加上龙之州分队的陈申,大概在八或九左右,威胁度最低的无疑是大不列颠分队的汉考特·诺维茨加上暹罗分队的刻帕拉,威胁度大概是三。因为不知道这些人里谁走谁留,这也是总体威胁度最飘忽不定的情况。

    对手是一对搭档加上一位单独参赛的选手,这就有另外十五种组合搭配。这种情况的威胁度则中规中矩,总体大概在六到七左右,

    最不妙的是遇到北美分队的埃德加加上龙之州分队的陈申,当然也可能是北美分队的梅丽莎和龙之州分队的时章,从概率上来说、遇到同样是搭档的对手的概率显然要远高于遇到那三人。这样的话大部分搭档都会选择将较弱的那位安排出去而较强的那位留下,鉴于被安排出去的人必定会遇到其他搭档里被安排出去的成员,若是一树把自己安排出去而留下七海的话,七海说不定就能依靠强运消弭掉“遇到埃德加这样的强者”这一概率,而自己则能在汉考特·诺维茨这类赌力较弱的人身上争夺出线名额。

    要是能双双出线当然再好不过,但要是七海那边出线无望的话就说明自己这边至少能保证大概率赢得初赛——而万一其他人的思考路线也是这样的话那最多就算回到最初的局面,双方都用实力说话,也算不上陷入劣势。

    总的来说,这是个有一半概率获得一些微弱优势而几乎不可能吃亏的策略。

    “好的。”白鹿说:“那么现在开始第一局第一回合的比赛,请拿到一索、二索、三索的队伍坐到各自的位置上,三索是庄家。”

    “真讨厌啊,被这么多人看着比赛。”七海摇摇头,坐到了代表庄家的椅子上:“好吧,让我看看我的对手是谁?”

    七海好奇地朝赌桌对面看过去,看到杜尼亚默默地坐了过去,爱尔玛则稍显惊讶地看了一眼一树,坐到了杜尼亚旁边的位子上。似乎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两个人呢,至少从今晚的表现上来看是这样的。

    一树表情上毫无波澜,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哈哈,计画通!这不就意味着汉考特跟我在一组嘛,七海那边也没有遇到特别强力的对手,这么看来简直是最好的情况了啊!”

    然后他自我反省了一番:“不,不能立flag,往往得意忘形的时候就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情,那个小男孩的能力是透视也说不定……不对,如果能力是透视的话他想必不会像这样一直低着头吧?”

    他十分没品地擅自猜测着,然后摇了摇头:“江川一树啊江川一树,你这不就是陷入思维定势了吗,要是透视的不是皮肤而是内脏呢?”

    他偷偷看了一眼一个人呆着的汉考特,他正低着头如埃德加所说的像白痴一样玩手指玩得出神。

    同时,一树也注意到了一个全场除了自己之外唯一关注着汉考特的人——

    谢尔·埃里克森。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

    七海坐在位置上感觉浑身不自在,向左向右看了看,问:“怎么,没有那什么……额,荷官吗?”

    白鹿耸了耸肩:“在二十一点中,庄家兼任荷官。”

    “好……吧。”七海回想了一下之前跟一树一起玩二十一点的场景,发现流程简单得不得了,就是单纯的翻牌抽牌,完全没有正式感。

    七海一边在心里吐槽着这个赌局的设计一边向白鹿已司求助:“那个,我不知道具体流程。”

    白鹿已司倒是对这一情况早有预料,宣读般的念了一大段听上去就很公式化的东西:“若担任庄家的选手不精流程,则可向在场的任一一名玩家或工作人员请求流程上的口头提示,该玩家或工作人员不得做出除了向该选手描述各流程阶段应做的事情之外的任何出格行动,否则赌局监理者有权判定为作弊处理。”

    “啊,太好了!”七海长舒了一口气:“我要选一树!”

    白鹿已司不出所料地看向一树:“那么你是否答应神代七海小姐的口头协助请求?”

    一树点点头:“话说,之后担任庄家的选手如果忘记了流程,是不是可以再次请求协助?”

    “我靠……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时章有种不好的预感,本能性地缩了缩脖子。

    “这个又字让人浮想联翩啊。”陈申在一旁幸灾乐祸。

    “是的。”白鹿已司言简意赅。

    “那么。”一树又问了:“能不能向这局比赛里的对手请求协助?”

    “喂!”时章一脸紧张,叫了出来。因为他们拿到的正是下一组对局的四索,而人员选择上做出的也正好是算力较强的陈申留下而时章去“拼桌”的策略,一看现在留在场上的是七海,他就知道待会儿自己将要和一树同台对战了。

    再听一树这说法,绝对是把鬼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来了,也无怪乎时章这么敏感,他赛前说不想跟一树当对手可不是谦虚什么的,是真的不想被这家伙算计。

    “能。”白鹿看了一眼时章:“但对方可以选择拒绝。”

    “哈哈哈哈哈哈。”时章马上咧嘴大笑:“还想利用规则?小算盘被看穿了吧你!”

    利用规则?一树摇头笑了笑,然后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看样子你们是四索或者五索咯?我又不一定是庄家,瞧你紧张成那样儿。”

    “好了。”白鹿打断两人:“回归赌局,江川一树你去提醒神代七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了解。”一树敬了个礼。这句话算是对自己的提醒了,刚刚白鹿也提到在这个协助中,选手的作弊与否是由在场的“监理者”判定的,为了耍些小聪明反而触犯规则明显得不偿失。

    “我该怎么做?”七海刚才还有些紧张,现在一树在自己背后,反倒跃跃欲试起来了。

    “嗯,首先所有玩家下注。”一树转头:“这个下注是不是喊一声就成?”

    白鹿无语:“你这说的……是通过口头下注的方式,在音量清晰的前提下,言语上的第一次有效‘下注宣告’被视为下注成立,报大于自己现有筹码量的下注则被视为无效下注并警告一次,警告三次后现有筹码减100单位并罚下。”

    “都听到了?”一树挥挥手:“喊一声就成。玩家顺时针顺序开始下注。”

    “我……”七海下意识地想问一树该下多少,突然猛地意识到这一个操作不好是会被判定作弊的,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我下……25!”

    杜尼亚沉默了一会儿:“25。”

    爱尔玛想了想,也跟着下了25单位筹码。看样子是想在第一回合保守得点,试探场况的同时保留一波奠定优势的可能性。

    “那么下一步,从你的下一名玩家开始,顺时针向各玩家派发一张明牌。”一树说。

    “明牌就是牌面在上的牌咯?”七海又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一树板着张脸。

    “咳咳,我知道了。”七海忙拿起一叠扑克,翻开最上面的一张,然后站起来,身体前倾,将那张牌朝杜尼亚推过去。

    杜尼亚接过卡牌,颔首以示感谢,手上拿到的是一张6。

    到爱尔玛接牌的时候则必须要站起来才拿得到,两人像是在互相鞠躬一样,看着都辛苦。

    等到爱尔玛轻声说了句谢谢,接过那张3后,七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这个项目的设计者在设计的时候脑子里真的没有出现过‘这样推牌是不是有点麻烦呢’的想法吗?真的没有吗?一秒钟都没有出现过吗?”

    白鹿已司目光飘向大厅顶部的吊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其实我也感觉有点没必要。”许折光说:“不如直接换一张三人赌桌,以沙发椅的高度其他人也可以在旁边坐着看。”

    “确实啊,待会还要把牌推到中间那个圈里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伊恩十分赞成:“感觉就像一个龙之州俗语,叫什么来着……”

    “男人就是粗心。”诺曼瞟了这他们两个一眼:“真的没人注意到桌布上的图案吗?还是你整天花天酒地以至于连象棋的棋子都不认得了?”

    作为一个大不列颠人,诺曼口中的象棋说的其实是“国际象棋”。

    “我发现了来着。”阿维德·伯格说:“但我以为你们都看见了,毕竟刚刚主持人介绍位置的时候还特意指了一下桌布上的图案。”

    “这样吗……我看看。”许折光赧然,定睛往赌桌上一看,却没找到想象中的图案:“咦?有象棋棋子吗?我没有看见啊?”

    “考虑到龙之州语境的话应该是‘国际象棋’吧。”阿维德·伯格解释道:“你看桌布中央那个‘推牌区’的外环,分别在庄家和两名闲家的方向画着三个倒着的棋子图案,这个角度不是很熟悉国际象棋的人可能很难第一时间反应出来。”

    许折光对国际象棋没什么了解,但棋子的图案还是知道的,听这么一说也看出来了:“噢!真不显眼啊……”

    “对着庄家的好像是王后(Queen),然后对着闲家的是……”他眯着眼睛辨认着。

    “杜尼亚那边的是城堡(Rook,又名车),爱尔玛那边的是骑士(Knight)”诺曼说道:“然后中间其实也有个图案,从我们这里看是一个倒着的兵(Pawn),真有意思,城堡骑士放两边,兵反而在最中间。”

    “还有这回事?”这次是阿维德·伯格惊讶了,忙戴上眼镜探头看去:“你是说……那些红线组成的……哎哟!”

    这个小老头儿是个实诚人,尴尬之余也没找什么借口,自我检讨着:“确实是我观察不仔细了。”

    “那这代表着什么呢?”伊恩问。

    “代表着中间的这个区域是有其意义——或者寓意在其中的。”诺曼说:“绝非某些人不过脑子不结合实际情况分析得出的错误结论里所想的那样,是什么赌局安排上的失误。”

    她转头对许折光说:“无意冒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

    许折光也颇为尴尬:“没事……”

    底下七海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那张明牌,是一张7。

    这时候一树提示七海:“现在派发第二张明牌,记得给你自己发的是暗牌。”

    “知道啦知道啦,这个我还是记得的。”七海不爽地嘟着嘴,再次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翻牌,弯腰伸手把牌递给对面的两人。

    杜尼亚的第二张明牌是5,爱尔玛的是Q。

    七海抽到的暗牌则是一张J,也就意味着两张牌加起来正好是17点,如果她想的话,是可以直接停牌的。

    “下面各玩家……呃,有要投降的可以投降了啊。”一树吆喝着:“没有吗?没有就下一步,庄家逐位询问闲家是否要牌,直到停牌为止再询问下一家。”

    “哦哦。”七海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要牌吗?”

    杜尼亚点点头:“我要,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出人意料的还挺斯文,不像一树想象中那般粗犷低沉。

    “好的。”七海也像模像样的翻了张牌递给他,是一张K。

    “啊。”七海说。

    “卧槽。”一树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看七海呆在那儿不动,及时出声:“继续询问是否要牌。”

    “额……你还要牌吗?”七海看着杜尼亚的脸这般问道。如果说她刚刚说这话时的语气是威尼斯商人的话,现在就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不过也难怪,谁能意料到第一局第一回合的第一位玩家要的第一张牌就是最佳解(指能与手牌点数组合成21点,或存余范围内离21点最近的牌),直接来了个开局21点呢。

    “我不要了,谢谢。”杜尼亚挺有礼貌,也没忘记把手牌推到桌子中间的那个圈里。

    “那你要牌吗?”七海转了个方向,问爱尔玛。

    爱尔玛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七海小心翼翼地翻开一张扑克牌递给她,这次是一张5,爱尔玛的牌加起来一共是十八点。

    “还要吗?”七海简单明了地问,就像在问别人要不要吃西瓜。

    爱尔玛摇摇头:“谢谢。”

    “啊?”七海疑惑了:“你这是要还是不要呢?”

    “不是……”小姑娘脸红透了:“不要,然后谢谢你。”似乎是怕七海以此打趣,她也学着杜尼亚,赶紧把手牌推到了中间。

    “哈哈。”七海感觉自己刚刚被自己亲手翻出来的那张K伤害的心灵已经彻底被爱尔玛的可爱给治愈了。

    这不是能流利的说话嘛,自己之前还以为她是极度怕生,连说话都结巴的人呢。一树暗道,难道是那种关系亲近了之后才有话聊的类型?

    “庄家的点数如若不足17点,则需要牌直到超过或等于17点,反之则可选择停牌。”一树提醒道。

    “我选择……”这句话一个升高的尾音作结,只见七海高高抬起一只手,然后啪的一声拍在那叠扑克的最上面一张牌上:“要牌!”

    她翻开那张牌,然后失魂落魄地把牌往中间一丢,瘫在椅子上。

    是一张8,教科书般的爆牌。

    一树倒没多遗憾,这时候不要牌必输无疑,要牌好歹还有赢的机会,只不过不凑巧爆牌了而已:“下面对未爆牌的玩家对比点数大小,大者获赔金;若庄家爆牌,则未爆牌的闲家获得赔金,赔金是一倍下注金额,直接加进筹码堆里——虽然没有筹码堆就是了。”

    也就是说现在杜尼亚和爱尔玛的筹码从100变成了125。虽然杜尼亚刚刚的牌是21点没错,但因为并不是首两张牌直接21点的BlackJack,故和爱尔玛一样,只获得一倍赔金而非BlackJack的1.5倍。

    庄家的筹码池则另有一套计算公式,根据该对局庄家所面临的优劣势来确定“基准比”,再以此乘以输掉的筹码。但既然规则规定了庄家开局就比闲家多30单位筹码,就说明赌局已经把这一基准比量化在了筹码里面,直接扣除与闲家所获筹码相对应的数量就行了。

    “哼,来吧。”七海照着白鹿的指示把桌子中间的扑克按顺序放到旁边后,甩了甩头发:“这回合该轮到我出风头了吧?”然后重复刚刚的步骤。

    这次的下注分别是杜尼亚35单位,爱尔玛50单位,七海20单位,同时杜尼亚的两张明牌是9和2,爱尔玛的则是5和A,七海的明牌是6而暗牌是一张8,值得一提的是爱尔玛选择了双倍下注。

    “很聪明的选择。”诺曼直截了当地评价道:“A的存在将本该是高风险高收益的双倍下注变成了零风险高收益,A作为11点时,原始点数已经接近闲家16点的停牌线,再要牌的话虽然点数会很可观,但毕竟还是有爆牌的风险,而现在就算爆牌,只要将A看作1就万事大吉了。”

    她这句话里说的闲家16点停牌线并非庄家17点这种规则上的停牌线,而是经统计概率分析出来的一个区域——闲家手牌的点数倘若进入了12-16点这个区域里,就要好好斟酌一下是否要牌了,除开放手一搏和极度保守的策略,闲家一般是看庄家亮出来的牌决定是否要牌,如果有可能爆牌,那么闲家就停牌;如果离爆牌还有一定距离,那么闲家就继续要牌。因为二十一点中的庄家面临的打点压力要大于闲家,特别是在玩家担任庄家的情况下;这就使得庄家往往必须采取比闲家更加积极的进攻来平衡双方的筹码。

    七海十分郑重地地翻出很可能决定了这回合自己和爱尔玛之间胜负的这张牌,看到牌面的同时她送了一口气:是一张9。

    虽然15点要比自己的14点大,但的确是当下最理想的情况了,总比直接翻出一张5要好得多,现在只要自己下一张牌不爆牌就相当于宣告胜利了——特别是在这回合爱尔玛豪迈地掷出了50单位筹码的情况下。

    爱尔玛脸上写着肉眼可见的失望,有气无力地把手牌推到中间。

    因为双倍下注优先要牌的缘故,接下来才是杜尼亚的回合,起手11点自然是要接着要牌的,反正下一张牌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爆牌。

    一张3,一张2,杜尼亚在犹豫之后选择了停牌。如此以来七海只要不爆牌,将有很大的几率赢下这两人的85筹码。

    不知是不是概率之神对上一局七海的补偿,七海拿到的是一张4,点数不大,但已足够了。

    “哟嘿!”七海美滋滋地张开手臂,做了个环抱的手势,然后把想象中的筹码搂到身前:“160万円,变有钱人啦!”

    一树站在后面想吐槽却又不敢吐槽,憋得难受。

    第三回合开始了,杜尼亚下了50单位筹码,爱尔玛则在他之后下了71单位——对于筹码落后者来说,本回合的首要目标就是通过绝对激进的进攻来获取胜利,自然不会像那些精明的赌客一样斤斤计较着自己的资产——毕竟这些筹码都是无形的。

    以一位结束对局为目的的二十一点其实就是最终筹码数的比拼,而对局进行到这里各位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最终回合最小下注数的存在削弱了二十一点前两回合的打点作用,换句话来说就是加强了落后者在最后一回合逆转的几率,使得前两回合变得更像是观察对手的思考习惯、策略和心理的练习回,当然仅仅三回合的话就算是庄家也很难建立起足够的优势,最小下注数的存在只不过是让对局的重心更加倾向于最后一回合罢了。

    稍作计算就能明白,这一回合如果杜尼亚和爱尔玛同时赢过七海,爱尔玛将以6点的优势成为对局的胜利者;如果七海赢过杜尼亚而输给爱尔玛,爱尔玛也将以2点的微弱优势赢得对局;而当七海赢过爱尔玛输给杜尼亚时,七海将成为胜者,至于平手(Push)的情况,一方和庄家达成Push的话另一边的胜负将决出最终的胜利者——谁赢得回合,谁就赢得对局。

    在听到爱尔玛下了个非整数的注的时候杜尼亚就意识到不妙了,将这些门道算清楚后也发觉了自己胜利的希望被这个大不列颠的小姑娘算计得十分渺茫,不免露出了苦笑。

    “啧啧,没意识到要在最终回合追求胜利的话,必须结合三方的筹码进行复合计算才行啊。”埃德加摇摇头:“一步走错了,可就失了先机咯。”

    “这倒提醒了我……们了。”查莱卡说这话时有点心虚,因为他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是被提醒的一方,但还是厚着脸皮加了个们。

    其实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因为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就是在场上担任庄家的神代七海小姐。

    “嗯?你怎么这副表情?”七海纳闷道:“吃冰淇淋吃坏肚子了?我看你也没吃啊?”

    杜尼亚看到了一树在她后面瞪着一双死鱼眼,一脸“我就知道”地扶额,着实尴尬了一下,但还是诚实地告诉了七海:“这回合我想赢的话,就必须同时满足你和她达成平手且我赢过你这两个条件了。”

    “啊?”七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是因为她的下注?”

    “嗯……我们开始吧?”杜尼亚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了。

    “啊,好。”七海稍微有些头绪,但还没完全算清楚,明显有些不在状态:“呃,我要干嘛来着……哦对,翻牌。”

    这回合杜尼亚拿到的是一张A和一张7,爱尔玛拿到的是一张8和一张Q,七海的明牌是9而暗牌是J。杜尼亚也是在拿到A的时候杜尼亚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说不定没有想象中那么被动,因为他还可以选择双倍下注,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很不幸的,杜尼亚拿到的那张牌是2。由此一来他也就干脆地和胜利的席位说拜拜了。

    轮到爱尔玛的回合,虽然概率上十分可能爆牌,但为了胜利她不也得不要牌,最终翻到了一张6。

    就这样,七海在一张牌没翻,连胜利的筹码要求都没算清楚的情况下胜利了。

    “啊?”七海呆头呆脑地坐在那儿:“我是……赢了吗?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样?最后一回合不应该是很波澜壮阔的反转再反转的吗?”

    “咳咳咳!”一树疯狂咳嗽:“庄家的点数如若不足17点,则需要牌直到超过或等于17点,反之则可选择停牌!”

    “噢噢噢噢!”七海大喊:“停牌!”

    然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耶!我赢了是吧!?”

    “是的,你赢了。”一树总算是不用站着了,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笑道:“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局呢。”

    七海笑着锤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