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了
白祗刚走到一楼，便听到客厅里传来的争执声。
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隐蔽在拐角处。
“他就是个怪胎，我早就说过不要把他接回来，你非不听，前天他才浑身污秽的出现在家门口，今天早上他又在楼上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我说，再等一年就找个借口把他赶出去！”
饶舒琴尖锐刺耳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客厅内。
“哎呀，行啦，他怎么说都是我的亲侄子，你别那么刻薄。”
沙发上的男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报纸。
“我刻薄？你说的倒是轻松，我这辈子活的够苦了，好不容易有点钱，到头来还得替别人养儿子！还是个怪胎！”
“行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场事故，你以为他愿意变成今天这样？”
“变成？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这样！”
饶舒琴还在不依不饶的叫嚣着，白祗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低垂着头。
逆光的残影掩盖了半张脸，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九年前，他们一家驾车出门游玩却意外发生了车祸，最后只有他一人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之后舅舅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监护人，将他接回了家。
只不过自从车祸后，白衹出现幻听的次数愈发频繁。
他总是一个人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舅母也因此不太待见他。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的话，或许他还能像正常人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吧......
想到这，白衹苦涩的勾起了嘴角。
“哥哥？”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
白祗一愣，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孩。
女孩生的很乖巧，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定定的注视着他。
历芊雅不悦的看向了客厅，稚嫩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成熟：“哥哥，不用理他们。”
白祗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快进去吃饭吧，我去门口等你。”
“哥哥不吃了吗？”
“嗯，有点没胃口。”
“不行！你这样会得胃病的！”历芊雅小脸一皱，拽着他朝着客厅走去。
饶舒琴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余光瞥到门口的两人，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
“起来啦？赶紧吃饭，要迟到了。”
历芊雅牵着白祗径直走到桌前，看着盘子里的食物不满的嘟囔着：“怎么又是鸡蛋？”
“你现在长身体，营养得跟上。”
饶舒琴擦了擦手，拿了瓶热好的牛奶递到了她的手中。
历芊雅没有丝毫犹豫，转手就将牛奶塞到了白祗的手里。
“哥哥，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得跟上。”
白祗先是一愣，随后微笑道：“我已经喝过了，这是你的份。”
说完又将牛奶递了过去。
历芊雅狐疑的盯着他：“真的吗？”
“嗯。”
“好吧。”
历芊雅将牛奶塞到了衣兜里后便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埋头吃了起来。
饶舒琴略带尴尬的看了他一眼，白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牛奶，只有一瓶。
他知道这是专门为历芊雅准备的。
历芊雅是他们的独生女，比他小三岁，与舅母的偏见不同，历芊雅倒是跟他格外亲近。
自从她升了初三，饶舒琴便格外注重历芊雅的营养摄入，要换做之前她才不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历弘容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抬头看向了白祗，不易察觉的叹息了一声。
这孩子，太过懂事了。
随后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白祗，最近还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白祗身子一顿，很快便若无其事的勾起笑容看向了他。
“没有，舅舅。”
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几秒钟后，历弘容尴尬的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走吧哥哥。”
历芊雅放下了手里的餐具，面无表情的拉着白祗就往外走。
“我们出门了。”
饶雪琴连忙嘱咐道：“路上小心！”
“知道了。”
砰——！
历芊雅用力将身后的大门关了起来，随后担忧的问道：“哥哥，真的没有听到了吗？”
白祗有些愣怔：“为什么这样问？”
“我听他们说了，自从那件事后你总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他们说你可能......”
历芊雅突然反应过来，立马捂住了嘴。
“疯了。”白祗淡淡开口，“也许。”
历芊雅意识到有些失礼，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不准瞎说，快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白祗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将她的书包背在肩上，牵着她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快到亚弗中学门口时，历芊雅伸出双手示意着：“哥哥，书包给我吧。”
“好。”白祗顺势从肩上取下书包递了过去，“放学，我来接你。”
“前天你就这样说，今天你再骗我，我真的会生气的！”历芊雅不满的叉着腰控诉道。
白祗笑着点头：“知道了。”
“那我走啦~~”
历芊雅甜甜一笑，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学校。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白祗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那天他就是要来接历芊雅回家的，可是之后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郊的一个陌生房间里？
叮铃铃——！
正当他还沉浸回忆里时，亚弗中学的上课铃声突然响起。
“糟了，要迟到了。”
白衹立刻回过了神，连忙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
帕兰高的后门处，一个破旧的书包从空中坠落而下，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熟练的翻越了高墙稳稳落地。
白祗拍了拍手，捡起地上的书包朝着教学楼狂奔。
他飞快的顺着楼梯往上跑着，很快便来到了他所在的教室。
——高三（3）班
看着紧闭的教室大门，白衹便知道还是没赶上，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一扭。
咯吱！
随着他开门的瞬间，原本还在认真上课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空气顿时凝固。
“抱歉，我来晚了。”白祗尴尬的挠了挠头。
台上的老师不悦的皱了皱眉：“进来吧。”
白祗微微点头，快步走到座位上，胡乱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书后便半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倒也不是他不认真听课，而是这些内容他早在私下全部学透了。
这个时候白衹格外庆幸自己遗传了老爹优良的学习基因。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
微风拂过，格外惬意，耳边依稀传来老师绘声绘色的讲解声。
白祗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涣散......
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隐蔽在拐角处。
“他就是个怪胎，我早就说过不要把他接回来，你非不听，前天他才浑身污秽的出现在家门口，今天早上他又在楼上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我说，再等一年就找个借口把他赶出去！”
饶舒琴尖锐刺耳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客厅内。
“哎呀，行啦，他怎么说都是我的亲侄子，你别那么刻薄。”
沙发上的男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报纸。
“我刻薄？你说的倒是轻松，我这辈子活的够苦了，好不容易有点钱，到头来还得替别人养儿子！还是个怪胎！”
“行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场事故，你以为他愿意变成今天这样？”
“变成？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这样！”
饶舒琴还在不依不饶的叫嚣着，白祗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低垂着头。
逆光的残影掩盖了半张脸，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九年前，他们一家驾车出门游玩却意外发生了车祸，最后只有他一人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之后舅舅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监护人，将他接回了家。
只不过自从车祸后，白衹出现幻听的次数愈发频繁。
他总是一个人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舅母也因此不太待见他。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的话，或许他还能像正常人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吧......
想到这，白衹苦涩的勾起了嘴角。
“哥哥？”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
白祗一愣，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孩。
女孩生的很乖巧，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定定的注视着他。
历芊雅不悦的看向了客厅，稚嫩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成熟：“哥哥，不用理他们。”
白祗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快进去吃饭吧，我去门口等你。”
“哥哥不吃了吗？”
“嗯，有点没胃口。”
“不行！你这样会得胃病的！”历芊雅小脸一皱，拽着他朝着客厅走去。
饶舒琴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余光瞥到门口的两人，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
“起来啦？赶紧吃饭，要迟到了。”
历芊雅牵着白祗径直走到桌前，看着盘子里的食物不满的嘟囔着：“怎么又是鸡蛋？”
“你现在长身体，营养得跟上。”
饶舒琴擦了擦手，拿了瓶热好的牛奶递到了她的手中。
历芊雅没有丝毫犹豫，转手就将牛奶塞到了白祗的手里。
“哥哥，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得跟上。”
白祗先是一愣，随后微笑道：“我已经喝过了，这是你的份。”
说完又将牛奶递了过去。
历芊雅狐疑的盯着他：“真的吗？”
“嗯。”
“好吧。”
历芊雅将牛奶塞到了衣兜里后便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埋头吃了起来。
饶舒琴略带尴尬的看了他一眼，白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牛奶，只有一瓶。
他知道这是专门为历芊雅准备的。
历芊雅是他们的独生女，比他小三岁，与舅母的偏见不同，历芊雅倒是跟他格外亲近。
自从她升了初三，饶舒琴便格外注重历芊雅的营养摄入，要换做之前她才不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历弘容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抬头看向了白祗，不易察觉的叹息了一声。
这孩子，太过懂事了。
随后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白祗，最近还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白祗身子一顿，很快便若无其事的勾起笑容看向了他。
“没有，舅舅。”
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几秒钟后，历弘容尴尬的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走吧哥哥。”
历芊雅放下了手里的餐具，面无表情的拉着白祗就往外走。
“我们出门了。”
饶雪琴连忙嘱咐道：“路上小心！”
“知道了。”
砰——！
历芊雅用力将身后的大门关了起来，随后担忧的问道：“哥哥，真的没有听到了吗？”
白祗有些愣怔：“为什么这样问？”
“我听他们说了，自从那件事后你总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他们说你可能......”
历芊雅突然反应过来，立马捂住了嘴。
“疯了。”白祗淡淡开口，“也许。”
历芊雅意识到有些失礼，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不准瞎说，快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白祗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将她的书包背在肩上，牵着她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快到亚弗中学门口时，历芊雅伸出双手示意着：“哥哥，书包给我吧。”
“好。”白祗顺势从肩上取下书包递了过去，“放学，我来接你。”
“前天你就这样说，今天你再骗我，我真的会生气的！”历芊雅不满的叉着腰控诉道。
白祗笑着点头：“知道了。”
“那我走啦~~”
历芊雅甜甜一笑，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学校。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白祗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那天他就是要来接历芊雅回家的，可是之后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郊的一个陌生房间里？
叮铃铃——！
正当他还沉浸回忆里时，亚弗中学的上课铃声突然响起。
“糟了，要迟到了。”
白衹立刻回过了神，连忙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
帕兰高的后门处，一个破旧的书包从空中坠落而下，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熟练的翻越了高墙稳稳落地。
白祗拍了拍手，捡起地上的书包朝着教学楼狂奔。
他飞快的顺着楼梯往上跑着，很快便来到了他所在的教室。
——高三（3）班
看着紧闭的教室大门，白衹便知道还是没赶上，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一扭。
咯吱！
随着他开门的瞬间，原本还在认真上课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空气顿时凝固。
“抱歉，我来晚了。”白祗尴尬的挠了挠头。
台上的老师不悦的皱了皱眉：“进来吧。”
白祗微微点头，快步走到座位上，胡乱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书后便半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倒也不是他不认真听课，而是这些内容他早在私下全部学透了。
这个时候白衹格外庆幸自己遗传了老爹优良的学习基因。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
微风拂过，格外惬意，耳边依稀传来老师绘声绘色的讲解声。
白祗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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