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赫医生
次日清晨，白祗顶着偌大的黑眼圈安静的坐在客厅里。
昨夜他在书桌前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奇异梦境。
正准备睡时，又突然想起自己明天就要被当成神经病遣送去医院，顿时丧失了所有的睡意。
白衹打了个哈欠，看向了墙上的钟，距离历弘容起床还有十分钟不到。
正当他坐在沙发上开始犯瞌睡时，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走吧。”
白祗瞬间清醒，连忙起身看向了身后的历弘容，只见他的眼下略微发黑，似乎也没怎么睡好。
“要不，我自己去吧。”白祗有些犹豫的开口。
历弘容淡淡笑道：“没事，刚好顺路，我载你一程。”
白祗点头没有再推辞。
......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白祗出神的看着窗外，初升的阳光透过半开的车窗，打在他身上像是镀了层金边。
沉寂一夜的城市在晨曦中恢复了车水马龙，高楼、树木、行色匆匆的人们......
看着窗外的景象，白祗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的烦闷消散了许多。
经过一小时的车程，窗外流动的景色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定格。
半透明的窗玻璃上映着他苍白的脸。
白祗不易察觉的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来了他们所谓的医院。
“2号楼17层1703号房找赫医生，我跟他提前打过招呼了。”
历弘容看着后视镜里的少年，犹豫片刻再度开口：“如果真有什么……总之老老实实跟医生说就行。”
“好。”
白祗出乎意料很干脆的点头，拉开车门深深看了历弘容一眼，便径直下了车朝着街对面的医院走去。
历弘容看着他离去背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白祗站在医院门口细细打量着，这是一家现代化气息十足的精神病院，里面有三个独立的大楼，大门口有几个偌大的鎏金字体......
“安夕精神病院？”白祗嘴角微微抽搐。
安息？取名的人真是个人才。
一旁的路人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时不时的交头接耳着：
“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来这看病了......”
“哎，可惜了，长的还挺帅的。”
“如果我的孩子变成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崩溃！”
“......”
白祗对身后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会儿该怎么跟医生解释自己真的没有精神病？
要是说错一句话，估计后半辈子都得住在这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深吸了几口气后抬脚走进了进去。
……
医院里。
白祗像只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到处游荡。
这家医院远比从外面看还要大得多，走了许久，他都没找到2号楼的位置。
白祗面露苦涩，有些无奈的嘀咕道：“到底哪一栋才是2号楼啊......这不都长得一样吗？”
保安室的大爷从白祗一进门便好奇的打量着他，愣是看他绕着医院来回走了三圈。
终于大爷忍无可忍朝着不远处的身影高喝道：
“小子，没事别瞎转悠，这里可不是给你来参观的！”
“嗯？”白祗一愣，转身看向了身后。
只见一个披着破旧军大衣的大爷正怒瞪着他。
“大爷大爷，2号楼在哪啊？”
白祗此刻仿佛看见了救世主一般，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大爷表情古怪的盯了他半晌，举起右手指着他的身后：
“那不就是吗？上面不都写着的吗？”
白祗回过了头盯了半晌后，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只见高墙上写着一个巴掌大的2。
这么小生怕别人看见？
“谢啦！”
白祗冲着大爷招了招手，转身朝着身后的大楼小跑了进去。
身后隐约传来大爷的怒斥声：“医院里不准乱跑！！！”
......
1703号房门口。
白祗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门上的标牌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敲打着。
咚咚咚！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白祗抬手正准备敲上去的时候，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传来：
“请进。”
白祗犹豫片刻，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身披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正拿着望远镜看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白祗思索了一会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静的等待着医生的发问。
等了许久，老医生依旧没有动静。
白祗微皱眉头正要开口，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病？”
“没病。”
老医生身形一顿，狐疑的回过了头：“没病你来干嘛？”
“你......”白祗错愕的瞪大了眼，下意识的站起了身。
老医生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揉着酸胀的眼睛正欲开口，随后他定睛一看也愣在原地。
这小子不是......
赫方崇立刻转回了身，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不对，这小子按理说应该记不得我才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
“咳咳......”赫方崇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走到桌前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先简单介绍一下，我是......”
“屏住呼吸回答。”白祗眉头一挑，打断了他的话。
房间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几秒之后，赫方崇剧烈咳嗽了起来，脸色有些尴尬。
他用力拍着胸脯顺了几口气后试探问道：
“你......记得我？”
白祗环抱双手，一副你说呢的表情看着他。
赫方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坐在了白祗的对面平静开口：“说吧，哪里不舒服？”
“那个房间......”
“什么也不是。”赫方崇立刻出声打断了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着。
白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墙角处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赫方崇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30分钟后我会回答你，现在先配合一下。”
见白祗点头，赫方崇清了清嗓翻阅着手里的病例。
“先核对下基本信息，白祗，17岁，就读于帕兰高中学的高三（3）班，目前寄住在舅舅家，生日是......”
“8月21日。”
“改过身份信息？”
“嗯。”
赫方崇看着手中的病例，微微眯眼：“病因是幻听和幻觉？”
白祗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
“详细说说。”赫方崇好奇的打量着他，“既然要治疗的话，我得先了解下具体症状。”
“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白祗抿着唇盯了他半晌，突然开口问道：
“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就要以此为借口让我强行住院治疗？”
“不不不，我可没那闲工夫，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你就当聊聊天，别那么紧张。”
赫方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我还得私下确认呢。”
白祗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哦？跟你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听不清。”
“不知道？”赫方崇气笑了，“那你怎么知道是低语？”
白祗思索片刻：“我没有办法描述这种声音，但是这些低语就像是直接连接进我脑子里一样，我知道是低语，但我无法分辨到底说了些什么。”
“行吧，就当是低语好了，那幻觉呢？”
“那不是幻觉。”白祗平静的看着他，“如果没见过你，我会怀疑是幻觉，但是现在我确定不是。”
赫方崇静静盯了他半晌后，忽的笑出了声：“就因为你在梦里见过我？”
“不。”白祗摇头，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说出了后面的话：
“我还看到了一双眼睛。”
昨夜他在书桌前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奇异梦境。
正准备睡时，又突然想起自己明天就要被当成神经病遣送去医院，顿时丧失了所有的睡意。
白衹打了个哈欠，看向了墙上的钟，距离历弘容起床还有十分钟不到。
正当他坐在沙发上开始犯瞌睡时，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走吧。”
白祗瞬间清醒，连忙起身看向了身后的历弘容，只见他的眼下略微发黑，似乎也没怎么睡好。
“要不，我自己去吧。”白祗有些犹豫的开口。
历弘容淡淡笑道：“没事，刚好顺路，我载你一程。”
白祗点头没有再推辞。
......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白祗出神的看着窗外，初升的阳光透过半开的车窗，打在他身上像是镀了层金边。
沉寂一夜的城市在晨曦中恢复了车水马龙，高楼、树木、行色匆匆的人们......
看着窗外的景象，白祗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的烦闷消散了许多。
经过一小时的车程，窗外流动的景色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定格。
半透明的窗玻璃上映着他苍白的脸。
白祗不易察觉的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来了他们所谓的医院。
“2号楼17层1703号房找赫医生，我跟他提前打过招呼了。”
历弘容看着后视镜里的少年，犹豫片刻再度开口：“如果真有什么……总之老老实实跟医生说就行。”
“好。”
白祗出乎意料很干脆的点头，拉开车门深深看了历弘容一眼，便径直下了车朝着街对面的医院走去。
历弘容看着他离去背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白祗站在医院门口细细打量着，这是一家现代化气息十足的精神病院，里面有三个独立的大楼，大门口有几个偌大的鎏金字体......
“安夕精神病院？”白祗嘴角微微抽搐。
安息？取名的人真是个人才。
一旁的路人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时不时的交头接耳着：
“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来这看病了......”
“哎，可惜了，长的还挺帅的。”
“如果我的孩子变成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崩溃！”
“......”
白祗对身后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会儿该怎么跟医生解释自己真的没有精神病？
要是说错一句话，估计后半辈子都得住在这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深吸了几口气后抬脚走进了进去。
……
医院里。
白祗像只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到处游荡。
这家医院远比从外面看还要大得多，走了许久，他都没找到2号楼的位置。
白祗面露苦涩，有些无奈的嘀咕道：“到底哪一栋才是2号楼啊......这不都长得一样吗？”
保安室的大爷从白祗一进门便好奇的打量着他，愣是看他绕着医院来回走了三圈。
终于大爷忍无可忍朝着不远处的身影高喝道：
“小子，没事别瞎转悠，这里可不是给你来参观的！”
“嗯？”白祗一愣，转身看向了身后。
只见一个披着破旧军大衣的大爷正怒瞪着他。
“大爷大爷，2号楼在哪啊？”
白祗此刻仿佛看见了救世主一般，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大爷表情古怪的盯了他半晌，举起右手指着他的身后：
“那不就是吗？上面不都写着的吗？”
白祗回过了头盯了半晌后，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只见高墙上写着一个巴掌大的2。
这么小生怕别人看见？
“谢啦！”
白祗冲着大爷招了招手，转身朝着身后的大楼小跑了进去。
身后隐约传来大爷的怒斥声：“医院里不准乱跑！！！”
......
1703号房门口。
白祗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门上的标牌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敲打着。
咚咚咚！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白祗抬手正准备敲上去的时候，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传来：
“请进。”
白祗犹豫片刻，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身披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正拿着望远镜看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白祗思索了一会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静的等待着医生的发问。
等了许久，老医生依旧没有动静。
白祗微皱眉头正要开口，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病？”
“没病。”
老医生身形一顿，狐疑的回过了头：“没病你来干嘛？”
“你......”白祗错愕的瞪大了眼，下意识的站起了身。
老医生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揉着酸胀的眼睛正欲开口，随后他定睛一看也愣在原地。
这小子不是......
赫方崇立刻转回了身，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不对，这小子按理说应该记不得我才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
“咳咳......”赫方崇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走到桌前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先简单介绍一下，我是......”
“屏住呼吸回答。”白祗眉头一挑，打断了他的话。
房间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几秒之后，赫方崇剧烈咳嗽了起来，脸色有些尴尬。
他用力拍着胸脯顺了几口气后试探问道：
“你......记得我？”
白祗环抱双手，一副你说呢的表情看着他。
赫方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坐在了白祗的对面平静开口：“说吧，哪里不舒服？”
“那个房间......”
“什么也不是。”赫方崇立刻出声打断了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着。
白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墙角处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赫方崇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30分钟后我会回答你，现在先配合一下。”
见白祗点头，赫方崇清了清嗓翻阅着手里的病例。
“先核对下基本信息，白祗，17岁，就读于帕兰高中学的高三（3）班，目前寄住在舅舅家，生日是......”
“8月21日。”
“改过身份信息？”
“嗯。”
赫方崇看着手中的病例，微微眯眼：“病因是幻听和幻觉？”
白祗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
“详细说说。”赫方崇好奇的打量着他，“既然要治疗的话，我得先了解下具体症状。”
“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白祗抿着唇盯了他半晌，突然开口问道：
“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就要以此为借口让我强行住院治疗？”
“不不不，我可没那闲工夫，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你就当聊聊天，别那么紧张。”
赫方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我还得私下确认呢。”
白祗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哦？跟你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听不清。”
“不知道？”赫方崇气笑了，“那你怎么知道是低语？”
白祗思索片刻：“我没有办法描述这种声音，但是这些低语就像是直接连接进我脑子里一样，我知道是低语，但我无法分辨到底说了些什么。”
“行吧，就当是低语好了，那幻觉呢？”
“那不是幻觉。”白祗平静的看着他，“如果没见过你，我会怀疑是幻觉，但是现在我确定不是。”
赫方崇静静盯了他半晌后，忽的笑出了声：“就因为你在梦里见过我？”
“不。”白祗摇头，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说出了后面的话：
“我还看到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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