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理由
一如往常般，秋亚与顾冷辰饭桌上的交锋拌嘴，其他人的附和看戏，但不同的是，这将是他们在宁南市的最后一次晚餐。
饭后，白祗习惯性地起身收拾着碗筷，几人连忙拦住了他，将他安顿在沙发上后，分工明确的打扫着房屋。
明明这座城即将被爆破废弃，这间不大的屋子也将不复存在，可所有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屋子打点的井然有序。
白祗默默注视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怅然。
纵使生活有再多磨难艰辛，纵使人生早已千疮百孔，也要好好过活，这大概也算是他们这群不被世人待见的“怪物”给自己的一丝慰藉吧。
坐了一会儿，白祗终是闲不住，上前帮衬着他们一起收拾房屋，黎思南几人拗不过他，叮嘱了几句后，也就随着他去了。
待屋子打扫完毕后，黎思南简单跟众人交代着之后撤离的事宜。
“距离哲彦空间链接重置时间还有3小时，时间一到，所有人即刻撤离。”黎思南看向赫方崇问道，“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吗？”
赫方崇点头：“都安顿好了，基地距离我们的新据点不远，可随时过去照看，不需要再借助空间链接了。”
“好。”黎思南转头看向众人肃然道，“新乐市不比宁南市，那里眼线众多，在我们还未掌握到足够情报前，必须尽可能隐瞒行踪蛰伏，这段时间的任务也会暂时取消，到达新据点后，若非必须，所有人都不得私自外出。”
话音刚落，数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秋亚身上。
秋亚嘴角一抽：“你们看我干嘛？！”
“你说呢？”黎思南眉头一挑，“所有人里就你最不老实。”
赫方崇也语重心长道：“臭丫头，这次可不比以往，你可别再私自偷溜出去了。”
“直接关起来吧。”顾冷辰淡淡道，“跟她说这么多没用。”
“你丫的！”秋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原话奉还。”
“奉锤子奉，最该关起来的就是你！”
“......”
“行了。”黎思南伸手敲了敲桌面，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都去准备下吧。”
众人应声点头，一前一后地起身上了楼。
待到二楼时，白祗并没有直接选择回房，而是顿步在黎思南的门前。
黎思南了然一笑，伸手推开门：“进来吧，刚好我也有个东西要转交给你。”
白祗点点头，轻声走了进去。
黎思南刚合上门，便听到白祗的清冷的声音响起。
“姜元松本可以救下，但我没有，我杀了他。”
黎思南关门的手一顿，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白祗。
“那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白祗摇头：“没有。”
“那就好。”
白祗明显愣了下，眼里划过几分不解和茫然。
黎思南指着一旁的沙发，轻笑道：“还不赶紧坐着，身子都还没恢复好呢。”
“队长，我......”
“先坐。”
白祗抿了抿唇，垂着头坐在沙发上。
见他一副认罪的姿态，黎思南轻笑道：“怎么？我这房间就这么压抑吗？头都抬不起来啦？”
“不是......”
“不是就把头抬起来。”
白祗迟疑地抬头看向黎思南：“你......不生气吗？”
“嗯，不生气。”
“不失望吗？”
“不失望。”
白祗这下更茫然了。
“无论何种原因，随意夺走他人性命都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可很多时候，我们都没得选。”黎思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相信你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对你感到失望。”
白祗定定地看着黎思南问道：“即便我的理由是错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而那些理由就一定是对或者错吗？”黎思南温柔道，“错与对从来都不是一面之词就能界定评判的，所以只要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是对。”
白祗瞳孔很轻地缩了下，合上了微张的嘴，将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啦，回归正题。”黎思南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这是孔浩哲那孩子拜托我转交给你的。”
白祗沉默地接了过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平静的双眸里忽然涌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又归于寂静。
纸条里只有简单的几段话，但却像是将所有的东西都糅杂进了这些潦草凌乱的字里。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庄建明成为他的同桌并非巧合，而是那个傻子看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便自告奋勇地提出要与他做同桌。
庄建明那时突然的发愤图强也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为了......继续做他的同桌。
纸条里说，尽管他再不受同班同学待见，但学校对他这类优等生却格外看中，一开始老师也只当庄建明是一时兴起，最多一个星期便会提出调换座位。
不曾想，庄建明不仅没有申请调换，甚至还和他相处的十分融洽，更甚者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于是，学校为确保他这所谓的优等生不受庄建明影响，第一次主动出面干涉准备调换他的同桌。
得知这一消息，庄建明愤愤地冲到办公室，再三保证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习，并提出自己会在下次考试中挤进年级前50名。
听到这话，所有老师都对其嗤之以鼻。
一个差生妄想在短时间内提升成绩挤进年级前50，是何其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庄建明的笑话，无一例外。
但......
庄建明做到了，他不仅做到了，还做的非常出色。
他记得当时庄建明拖拽着他来到排名榜前，洋洋得意地朝他炫耀道：“看到没？小爷我只要肯努力，这年级前二十也是轻轻松松就能排上的！”
那时，有人意外，有人惊讶，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更多的人都觉得庄建明是钻了空子作了弊。
殊不知，这是庄建明不知埋头苦学了多少个日夜才努力挤进的排名。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能听到那些铺天盖地充满恶意的揣测和质疑，而当事人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张扬而又肆意地对他笑着说：“嗨，随他们说，我问心无愧就行。”
再到后来，庄建明与他闲聊的次数越来越少，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趴在桌前，咬着笔盖皱眉看着那些难题沉思。
所有人都在笑庄建明装模作样，只有他知道庄建明是真的在用心努力的学习。
直到有一次庄建明缠着他补课时，他看着那人眼下的乌黑，终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突然那么努力？”
“当然是为了—”庄建明坏笑着朝他挑了挑眉，“把你这年级第一挤下去！”
他点点头：“那你加油。”
“等着吧白祗！下次考试我一定能超过你！”
“......”
在那之后，庄建明比以往更加勤奋，成绩也一直在稳步上升，谣言不攻自破，不仅是老师，就连他也感到十分意外。
所有人都以为是庄建明是突然醒悟懂事，开始收敛性子努力了，没想到那人努力只是为了继续跟他做同桌这么简单而又幼稚的理由......
心脏里那股憋闷的感觉似乎又强烈了不少，白祗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纸条，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尽管这个动作很细微，但黎思南还是注意到了，急忙起身就往外走。
“我去叫崇叔！”
“队长。”白祗拉住了他，“我没事。”
黎思南拧眉道：“现在可不是瞎逞强的时候！”
“队长，我真没事，我只是......”白祗慢慢抬手按在胸口，“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黎思南连忙问道，“哪里奇怪？是心脏不舒服吗？”
白祗点了点头，随即又立马摇头。
这可把黎思南急坏了，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跑去，刚打开门就跟正准备敲门的顾冷辰迎面撞在了一起。
“队长？”
黎思南来不及解释，绕开他就往赫方崇的房间狂奔。
顾冷辰皱眉朝屋内看去，只见白祗正一脸茫然地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
“小白？”顾冷辰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不等白祗开口，黎思南火急火燎地拖着赫方崇冲了进来。
“崇叔，你快看看小白这是怎么了，你快看看！”
“别吵别吵，我在看！”赫方崇仔细替白祗检查了一番后，满脸疑惑，“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啥事啊......”
黎思南皱眉道：“怎么可能？他刚才都心脏疼了！他......”
“队长，我心脏不疼。”白祗无奈道，“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你看你看，崇叔！他这明显不对劲！你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再看看！”
赫方崇被他嚷的头疼，猛地伸手一挥，数道藤蔓凭空出现，将黎思南牢牢捆绑在一旁。
这下不仅是白祗，就连顾冷辰也愣住了。
黎思南错愕地瞪大了眼：“崇叔，你......”
“给我安静点！再吵我就给你丢出去！”赫方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白祗问道，“小子，哪里不舒服？”
白祗收回视线，摇头：“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闷。”白祗捂着胸口，“这里感觉很闷。”
赫方崇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白祗沉默片刻，轻声道：“拿到糖的时候。”
“糖？”赫方崇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顾冷辰突然问道：“你找队长，是想问这个东西的下落，对吗？”
白祗愣了下，抬头看去，正欲开口，下一秒他的视线便牢牢定格在顾冷辰右手拎着的那个灰扑扑的背包上。
顾冷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蓝色玻璃纸和背包一起递了过去。
“帮你换衣裳时，我就顺带一起收出去了，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接触过，至于这里面装了什么—”顾冷辰顿了下，“只有你知道。”
饭后，白祗习惯性地起身收拾着碗筷，几人连忙拦住了他，将他安顿在沙发上后，分工明确的打扫着房屋。
明明这座城即将被爆破废弃，这间不大的屋子也将不复存在，可所有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屋子打点的井然有序。
白祗默默注视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怅然。
纵使生活有再多磨难艰辛，纵使人生早已千疮百孔，也要好好过活，这大概也算是他们这群不被世人待见的“怪物”给自己的一丝慰藉吧。
坐了一会儿，白祗终是闲不住，上前帮衬着他们一起收拾房屋，黎思南几人拗不过他，叮嘱了几句后，也就随着他去了。
待屋子打扫完毕后，黎思南简单跟众人交代着之后撤离的事宜。
“距离哲彦空间链接重置时间还有3小时，时间一到，所有人即刻撤离。”黎思南看向赫方崇问道，“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吗？”
赫方崇点头：“都安顿好了，基地距离我们的新据点不远，可随时过去照看，不需要再借助空间链接了。”
“好。”黎思南转头看向众人肃然道，“新乐市不比宁南市，那里眼线众多，在我们还未掌握到足够情报前，必须尽可能隐瞒行踪蛰伏，这段时间的任务也会暂时取消，到达新据点后，若非必须，所有人都不得私自外出。”
话音刚落，数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秋亚身上。
秋亚嘴角一抽：“你们看我干嘛？！”
“你说呢？”黎思南眉头一挑，“所有人里就你最不老实。”
赫方崇也语重心长道：“臭丫头，这次可不比以往，你可别再私自偷溜出去了。”
“直接关起来吧。”顾冷辰淡淡道，“跟她说这么多没用。”
“你丫的！”秋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原话奉还。”
“奉锤子奉，最该关起来的就是你！”
“......”
“行了。”黎思南伸手敲了敲桌面，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都去准备下吧。”
众人应声点头，一前一后地起身上了楼。
待到二楼时，白祗并没有直接选择回房，而是顿步在黎思南的门前。
黎思南了然一笑，伸手推开门：“进来吧，刚好我也有个东西要转交给你。”
白祗点点头，轻声走了进去。
黎思南刚合上门，便听到白祗的清冷的声音响起。
“姜元松本可以救下，但我没有，我杀了他。”
黎思南关门的手一顿，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白祗。
“那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白祗摇头：“没有。”
“那就好。”
白祗明显愣了下，眼里划过几分不解和茫然。
黎思南指着一旁的沙发，轻笑道：“还不赶紧坐着，身子都还没恢复好呢。”
“队长，我......”
“先坐。”
白祗抿了抿唇，垂着头坐在沙发上。
见他一副认罪的姿态，黎思南轻笑道：“怎么？我这房间就这么压抑吗？头都抬不起来啦？”
“不是......”
“不是就把头抬起来。”
白祗迟疑地抬头看向黎思南：“你......不生气吗？”
“嗯，不生气。”
“不失望吗？”
“不失望。”
白祗这下更茫然了。
“无论何种原因，随意夺走他人性命都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可很多时候，我们都没得选。”黎思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相信你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对你感到失望。”
白祗定定地看着黎思南问道：“即便我的理由是错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而那些理由就一定是对或者错吗？”黎思南温柔道，“错与对从来都不是一面之词就能界定评判的，所以只要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是对。”
白祗瞳孔很轻地缩了下，合上了微张的嘴，将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啦，回归正题。”黎思南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这是孔浩哲那孩子拜托我转交给你的。”
白祗沉默地接了过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平静的双眸里忽然涌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又归于寂静。
纸条里只有简单的几段话，但却像是将所有的东西都糅杂进了这些潦草凌乱的字里。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庄建明成为他的同桌并非巧合，而是那个傻子看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便自告奋勇地提出要与他做同桌。
庄建明那时突然的发愤图强也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为了......继续做他的同桌。
纸条里说，尽管他再不受同班同学待见，但学校对他这类优等生却格外看中，一开始老师也只当庄建明是一时兴起，最多一个星期便会提出调换座位。
不曾想，庄建明不仅没有申请调换，甚至还和他相处的十分融洽，更甚者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于是，学校为确保他这所谓的优等生不受庄建明影响，第一次主动出面干涉准备调换他的同桌。
得知这一消息，庄建明愤愤地冲到办公室，再三保证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习，并提出自己会在下次考试中挤进年级前50名。
听到这话，所有老师都对其嗤之以鼻。
一个差生妄想在短时间内提升成绩挤进年级前50，是何其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庄建明的笑话，无一例外。
但......
庄建明做到了，他不仅做到了，还做的非常出色。
他记得当时庄建明拖拽着他来到排名榜前，洋洋得意地朝他炫耀道：“看到没？小爷我只要肯努力，这年级前二十也是轻轻松松就能排上的！”
那时，有人意外，有人惊讶，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更多的人都觉得庄建明是钻了空子作了弊。
殊不知，这是庄建明不知埋头苦学了多少个日夜才努力挤进的排名。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能听到那些铺天盖地充满恶意的揣测和质疑，而当事人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张扬而又肆意地对他笑着说：“嗨，随他们说，我问心无愧就行。”
再到后来，庄建明与他闲聊的次数越来越少，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趴在桌前，咬着笔盖皱眉看着那些难题沉思。
所有人都在笑庄建明装模作样，只有他知道庄建明是真的在用心努力的学习。
直到有一次庄建明缠着他补课时，他看着那人眼下的乌黑，终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突然那么努力？”
“当然是为了—”庄建明坏笑着朝他挑了挑眉，“把你这年级第一挤下去！”
他点点头：“那你加油。”
“等着吧白祗！下次考试我一定能超过你！”
“......”
在那之后，庄建明比以往更加勤奋，成绩也一直在稳步上升，谣言不攻自破，不仅是老师，就连他也感到十分意外。
所有人都以为是庄建明是突然醒悟懂事，开始收敛性子努力了，没想到那人努力只是为了继续跟他做同桌这么简单而又幼稚的理由......
心脏里那股憋闷的感觉似乎又强烈了不少，白祗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纸条，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尽管这个动作很细微，但黎思南还是注意到了，急忙起身就往外走。
“我去叫崇叔！”
“队长。”白祗拉住了他，“我没事。”
黎思南拧眉道：“现在可不是瞎逞强的时候！”
“队长，我真没事，我只是......”白祗慢慢抬手按在胸口，“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黎思南连忙问道，“哪里奇怪？是心脏不舒服吗？”
白祗点了点头，随即又立马摇头。
这可把黎思南急坏了，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跑去，刚打开门就跟正准备敲门的顾冷辰迎面撞在了一起。
“队长？”
黎思南来不及解释，绕开他就往赫方崇的房间狂奔。
顾冷辰皱眉朝屋内看去，只见白祗正一脸茫然地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
“小白？”顾冷辰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不等白祗开口，黎思南火急火燎地拖着赫方崇冲了进来。
“崇叔，你快看看小白这是怎么了，你快看看！”
“别吵别吵，我在看！”赫方崇仔细替白祗检查了一番后，满脸疑惑，“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啥事啊......”
黎思南皱眉道：“怎么可能？他刚才都心脏疼了！他......”
“队长，我心脏不疼。”白祗无奈道，“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你看你看，崇叔！他这明显不对劲！你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再看看！”
赫方崇被他嚷的头疼，猛地伸手一挥，数道藤蔓凭空出现，将黎思南牢牢捆绑在一旁。
这下不仅是白祗，就连顾冷辰也愣住了。
黎思南错愕地瞪大了眼：“崇叔，你......”
“给我安静点！再吵我就给你丢出去！”赫方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白祗问道，“小子，哪里不舒服？”
白祗收回视线，摇头：“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闷。”白祗捂着胸口，“这里感觉很闷。”
赫方崇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白祗沉默片刻，轻声道：“拿到糖的时候。”
“糖？”赫方崇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顾冷辰突然问道：“你找队长，是想问这个东西的下落，对吗？”
白祗愣了下，抬头看去，正欲开口，下一秒他的视线便牢牢定格在顾冷辰右手拎着的那个灰扑扑的背包上。
顾冷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蓝色玻璃纸和背包一起递了过去。
“帮你换衣裳时，我就顺带一起收出去了，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接触过，至于这里面装了什么—”顾冷辰顿了下，“只有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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