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变化
从山中出来路上，倒是还算顺利，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那一窝虎斑蜂也是被绕开了。
而回来，胡翊便也不耽搁，便是购置了一些新鲜草药，凑上早前准备的一些材料。
开始准备，将自己那瘸腿给收拾一下。
他瘸的是右腿，是当年那万剑门的血丹长老打断的。
伤口之上残留了不少的煞气在，
当时，他又没时间多收拾伤势，只一路跑，逃出来后，又没有药，同时又缺乏经验，
最终，就是导致骨头在煞气的侵蚀之下，虽然勉强愈合了，却长得有些歪曲。
此外，腿骨上，又缺了一个口子，寻常手段，又难以将其愈合回去。
所以才是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此刻，他看着那盒中的莲落土泥渣，
里面蕴含的生机不错。
“应该能将我这瘸腿上的缺口给收拾一下。”心中念着，
也在准备妥当之后，胡翊在备好的房间之中，并不犹豫，徒手罡气迸发，将那瘸腿直接扯断。
以他的武道修为，骨头强度，一般的大夫，根本没办法下手。
只能由他自己来。
不过倒是问题不大。
也如那家伙所言，武修在人体之上研究的深入一些，胡翊自己本身就能客串半个医师。
这些年，在修行之余，也顺带找了一些，如何接续，补缺的医术。
翻阅了一二。
心底倒是也算有些底细。
而也是为此，他才是愿意花价钱，将这土渣给拿下来。
大概能有七八成的把握。
而此外，他也将附近县城之中，几个不错的骨伤医师给接了过来。
这时候，正候立一边。
等着胡翊动手，用罡气将腿骨重新扯断，
便是小心的过来，辅助着，切开大腿，筋肉，寻到里间骨头。
小心的将里面那新鲜的，陈年的骨头渣子找出来，
开始跟着经验，来确定稍后的接骨路线。
因为还需要胡翊的罡气，同时操纵体内的一些血气，所以胡翊这时候也只能硬撑。
面色微微发白，难以言喻的痛楚，以及血肉，筋骨切开的恐怖浮现。
咬着牙，面色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边上几个被请过来的医师，跟着面色有些发白。
不过到底接触的多了，心理素质过硬，这时候，手还算是稳。
而后，进展倒还算是顺利。
陆续的，埋在胡翊筋肉之间的一些骨头渣子给都挑了出来，
零零散散，铺了一小片。
然后，便是进入到了，由胡翊动手，用罡气，继续捏碎自己腿骨创口之上，长歪的一些骨片。
更是恐怖的一个过程。
骨头很硬，即使胡翊抑制着自身罡气，也还是有些进度不快。
不过，似乎是稍适应了一二这种场面，胡翊反倒是显得更镇定了一些。
虽然进度不快，但一路还算顺利的，便是推进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有胡翊在操纵自己的身体的缘故，
武修本身就对人体构造精通，
平日苦修，通过气血流转，胡翊这般武道有所成者对自己的身体更是摸的清楚。
加上早有准备，这时候，才是进展还算是顺利。
要是胡翊不咬牙硬撑下来的话，那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边上几个医师，恐怕对着胡翊的骨头，半天都啃不下一点碎渣来。
而在花了一点时间，将骨头修好，
随后，便是动手，将那调配好的膏药糊上去。
过程并不复杂。
只是需要那莲落土泥渣上的一股生机，能够填补在伤口之上，让肌体将其吸纳进去。
然后刺激他的筋骨断口，重新，按照正确的方向长好。
同时，借助这莲落土上面的一些微弱金莲造化灵机，将那伤口上的微弱，但异常顽固的残留煞气，暗伤给抚平，让长好后的断口，不再留下什么隐患。
到时候，他的血气，罡气，能够顺利的流淌而过，慢慢的滋养，淬炼之下。
最终，这断口，便是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彻底恢复过来。
说实话，很简单的一个手术。
要不是胡翊当初在山里耽搁了治疗，并且发展成了陈年暗疾，不至于跟前如此麻烦的。
不过现在，倒是也还算不坏，虽然场面恐怖了一点。
痛，是痛了一点。
但也还算是在忍受范畴之内。
有半个来时辰，胡翊和几个县城来的骨伤医师，便是配合着，将手术完成。
进入到了疗养阶段。
主要是，等伤口之上的骨头，在那莲落土泥渣生机帮助之下，逐渐，生长，愈合。
整个过程有点痛，有点痒，此外就是无聊。
因为伤口问题，他此刻没法专心进行吐纳修行，倒是能够在那看点书。
而时间在有些难捱之中，过来半个多月。
胡翊再又一次换药之后，终于发现，那瘸腿之上的断骨大致的是长回去了。
久违的试着下地，双脚，还算平衡的走动了几步。
反倒是有些不太适应起来。
不过，稍后一段时间，陆续的加了一些走动训练，也逐渐适应。
一边又是将那拳架子捡了起来。
发现果然顺畅了不少。
心中欢喜，一边日子倒是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瘸腿虽然好了，但身上依旧有些陈年暗伤没有好透，左手也还是断的，气血流转受阻。
在收拾好体内状况之前，依旧没什么大的希望，凝聚足够气血，提炼血气罡煞。
借此突破血丹。
心中清楚情况，便也只能老实下来。
只继续着苦修，不时和几位夫人探讨一二练气，吐纳之道。
此外，就是跟着几位夫人背后的农师人脉，询问了一些，更后续的练气功法口诀。
不过没什么太好的回应。
原因倒是简单，因为当前的这些功法口诀，便已经足够他们当前的法力气旋修为加深了。
更后续的，境界不够，理解困难，运转艰难，用处不大。
修行这件事情上，也依旧是一个合适最好的境况。
对大部分农师来说，毕生也就是在，那家伙口中的凝气初期打转。
自然也用不上更高深的东西。
反正，更高深的功法，也只是在当前功法不能够进一步强化法力气旋之时，以更复杂的路线，来进一步强化气旋的强度，厚度。
要说效率，在修为低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更快多少。
反倒是会因为过于复杂，而出岔子。
眼见如此，胡翊没有强求。
只是默默的苦修着，一边也是忍不住，又动手从岁数上扣了几点下来。
加到了凝气诀上。
吐纳诀是入门的口诀，后面在找到气感之后，农师这边，大多的，便是开始进一步修行凝气功法，来进一步巩固，强化体内法力气旋。
胡翊出来之后，自然也是跟着逐渐的汇总，然后转修。
也是在苦修之中，晃眼又是一年多过去。
这年，胡翊正从闭关处出来，和几位夫人聊过几句，便是得知玉峰山出了乱子。
说实话，消息来的有些突然。
“夫君之前不是关心过那乾州的玉峰山一段时间么，
前些日，倒是有那边的消息过来，说是那玉峰山出了个魔头，将那血丹境的大长老也给弄死了，用的还是那个之前失传的妖刀，破星，
那魔头据说是，借此直接突破到了血丹境，
魔威凶猛，
连带着，那玉峰山上，不少的真传弟子都给那魔头杀了，”
夫人吐着热气说道，
胡翊听过之后，心底微沉，
虽然也算是有所预料，但真的听到了，却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什么滋味，
‘妖刀破星，’胡翊心底念着这名字，
倒是没料到，那老不死最终会死在这破刀上，
‘是那个诡异的家伙，或者说是魔修，做的么？’胡翊心中念到。
这些年，他除了苦修，和惦记着找当年那几个害他的血丹老鬼报仇之外，自然也没忘记这个可以说是罪魁祸首一般的诡异家伙。
当年，那家伙突然出现，一刀插在他心口，差点就将他给交代在哪里了。
后续的一些事情，似乎也逃不脱，这个老家伙的影子。
而在陆续的打听之下，倒是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知道，这地界，除了正经的练气吐纳求长生的修仙者之外，还有一些恐怖魔修。
这些家伙手段诡异，擅长吃人。
不少的魔头，诡异邪兵背后，都有这些家伙的影子。
而胡翊回忆当年的种种迹象，从封天齐，到那死在他手中的所谓妖刀传人，
却也不难的发现，那所谓的妖刀背后，似乎就是有这么一个家伙存在，而这个家伙，似乎也正是当年将他一把推进大坑的诡异中年男子。
再有此刻，当年事件拉长过了二十余年后，玉峰山大长老又是突然死于妖刀之上。
这让他很难不怀疑，是当年那个魔修在作祟。
‘所以说，在想要报仇的，其实也不只是我一个么？
不过，这家伙竟然也谈的上什么报仇么？’
胡翊心底突然出现些许讥讽的情绪。
却是突然隐约的勾连起来了一些思绪，隐约猜到，这魔头在当年的事迹之中恐怕也是吃了不小的亏。
心中讥讽，却也很快的意识到，
接下来，以这家伙的气量，万剑门和红叶谷恐怕也逃不过去。
乃至，他这里，说不得也有一些危险。
虽然时隔多年，但以这些家伙的手段，却也难保。
但，红叶谷，……
心底转过几个念头。
也是知道那红叶谷背后似乎藏着一个不小的修仙势力，这让胡翊心中有些好奇，
乾州时候，玉峰山，万剑门，红叶谷向来一副同气连枝的模样，
中间，会不会也藏着一些关联。
“这魔修作恶多年，只怕也是知道一些关窍，但此刻却依旧是向那玉峰山下手了，”
‘是这玉峰山背后没势力，还是这魔修另有盘算？’
‘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况？’
些许念头闪过，原本胡翊还在心中思量，往后前去报仇之时，试探一二，
这时候，倒是似乎可以提前知道答案了。
但不妙的是，似乎几个仇家狗咬狗，他好像没办法亲手报仇了。
“想啥呢。”边上原本正兴致勃勃的夫人，突然伏在胡翊心口，有些不满的念到。
口鼻间些许热气喷吐。
弄得胡翊心口湿湿的。
胡翊见状，顺手将这夫人按在哪里打了一顿。
收拾下来，便准备起身继续苦修。
但却被边上假装看书，但实际已经等了一会的另一位夫人幽怨的拉住。
胡翊微微皱眉。
但还是翻手，将对方捉了过来。
当前情形，胡翊自感能做的实在不多，还是准备努力修行。
“可惜，生残补缺的灵药不好到手，练气一道，又进度过于缓慢，不然，此刻当是迅速的突破血丹，或者掌握一二能御敌的法术，才是，
不过，要说的话，要不是面板，自己这辈子，似乎也就这样了，
寻常凡人，想要诸事如意，……”
心中念动，一不留神，便是将跟前夫人折腾的有些奄奄一息。
顺手丢下，便是动身回静室继续苦修去了。
落下两个好半响才是喘匀过气来的夫人，对胡翊的粗暴，心底一阵不满。
‘粗莽武夫，’
心中怨怼，却也对胡翊的苦修并不多影响。
而时间，在胡翊苦修之中，又是半年时间过去。
还不等胡翊顺利取得更多突破。
便是又是得到消息，那拿到妖刀的新魔头，果然杀上万剑门去了。
但这次并没有讨到什么好。
直接交代进去了。
据说，妖刀也被万剑门的血丹长老给收缴了。
听到这消息，胡翊稍有些意外，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而随即的，乾州一带，突然又冒出不少魔头出来。
一时间，整个乾州颇有一种群魔乱舞之感。
“啧，听说那玉峰山另一个血丹长老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局势，麾下又不少弟子被弄死了，麾下不少依附的家族，武馆，势力也是损失惨重，”
“乾州府城那边玄都卫都出动了，听说，知府的几个儿子都被顺带收走了，”
但却也没多久，便是被收拾个干净。
据说是红叶谷之中出来了仙人。
仙人出世除魔，些许事迹传到骊州胡翊所在小镇之中来，已然有些失真。
“好像是乾州那边出了个厉害魔头，在背后搅风搅雨，闹得实在过于厉害了，让乾州几个大势力都损失不小，所以才想办法将红叶谷之中的仙人请了出来，
啧，倒是有说仙人不忍见到魔头肆虐，生灵涂炭，一看就是胡扯，
那些强盗哪里有那么好心，”
“我也是说，估计就是那些魔头闹得太厉害了，所以才是让那些大势力扛不住，
然后才将仙人请出来的。”
“其实我听老师他们说，那些魔头其实是摸到了仙人的藏娇金屋，
那些所谓的仙人，其实和普通人一样，
一面说是清心寡欲，要修行，一面又是暗搓搓找了一些美娇娥养着，不时去打牙祭，……”
……
几个夫人在哪里说着，
因为隔得有些距离，倒是没什么实感，说着说着，还掺杂了些许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胡翊听过之后，隐约觉得里面恐怕是出了什么事端。
不过，他对修仙界的一些事情，实在了解不多，
去了一次修仙者坊市，结果差点就被当做牛马抓着，整天给人拉磨去了。
想了一会，也依旧是没什么头绪。
“夫君，”伏在胡翊心口的夫人又是不满娇嗔到。
对胡翊这时候还走神有些很是不满。
在呼喊声之中回过神来的胡翊看着跟前夫人娇媚脸蛋，只觉得有些烦躁。
顺手草草处理一下，将几个夫人打的爬不起来，
便回身又是回去苦修去了。
几个夫人隐约能感觉到胡翊心中似乎藏了事情，但更多的还是有些抱怨胡翊的不解风情，不过却也又是对胡翊的能干还算满意，些许牢骚之后，倒并没太多的怨言。
而时间，静静悄悄的过去，晃眼又是年许过去。
阳春三月，生机迸发之际。
胡家宅院之中，一夜操劳，胡翊看着跟前那一团放着滢滢光芒的雾团心中稍松一口气。
今年的甘露凝取也还算是比较顺利。
早在去年，他就将那莲落土的欠债给还了。
今年这一团甘露，倒是开始正向积攒了。
只是一边又是想起来了，当日那赵家来人说的修行法门。
借由那莲落土的债务问题，当日坊市之中盯上他的，那家伙到底还是寻到门前来了。
说是他的灵根天赋不错，往后肯定是可以突破一些农师的上限。
“以你的灵根天赋，迟早也是要后续的功法的，
我赵家在这骊州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名声，三十份二品甘露换我家的修行法门绝对不亏，
到时候，我还可以承诺，如果你胡家后辈之中出了灵根天分还行的，可以帮着引入仙途，让你胡家也成为我赵家麾下的一个修仙家族，如何？
我跟你说，这么好的条件，你错过了，要再找下家可没这种好事了，
也就是我看你比较合眼缘，不然那有这种好事，……”
赵凌上门之后，见着胡翊的法力增长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
而且，体内生机也似乎是因为腿伤弄好了，体内暗疾被扫清，莫名的，这两年时间，不见衰减，反倒是又旺盛了一些，看着能活的年头又长了。
眼见这是逮到一头好牛马了，倒是也又是心思活络了几分，在哪里劝着。
胡翊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对胡家成为修仙家族，说实话没太大的欲望。
几位夫人虽然日久生情之下，也不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到底好几位夫人。
平时间日久生情的情分也不算多。
为此，要说多在意，也没有。
所以见着对方提的条件，他面上犹豫，但心底，却是没太动心。
只想着，如何砍掉一些价钱。
三十份二品甘露太多了。
几乎是需要他往后六七十年的产量。
这种要求，他根本不能接受下来。
倒是有几个小修仙家族透露的口风，只要他入赘进去，便是能够考虑一二。
不过，这条件，他边上那些夫人却又是不肯。
胡家成为修仙家族，对胡翊来说，没什么太大的诱惑力。
但对他的那些夫人，却是诱惑力不小。
这个世界的观念，女子所出，也算是香火继承。
为此，这些家伙平日虽然多少有些不和，但在这点之上，却又出奇统一。
而胡翊这时候，还需要借助这些夫人的力量，来凝练入品甘露。
往后，或许还有机会借助其这些夫人的力量，来凝练二品的甘露，自然也不想撕破脸。
心中念动，一边也并不墨迹的，手中掐过几个法印，打出数道灵光，射入那光团。
凝出数滴放着濛濛灵光的甘露液滴出来。
用玉瓶接好。
那边几位夫人，又是兴致勃勃的，凑近过来，在哪里看着。
“今年的要比去年的好些，总算是凑够一份了。”
“灵光也是足些，”
“那是，毕竟夫君大人整日的可在想着苦修呢，”有夫人略带幽怨的说着。
胡翊坐在哪里，神色不动。
其实思绪有些乱。
他刚从山里出来之时，只想着报仇。
但如今，数年蹉跎下来，却也隐约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报仇无望了。
乾州乱斗，他明知道里面有情况。
但最终，却也只能坐在家中，默然的苦修。
当年恨意未消，此刻却也迷茫。
心中念动，最终却也只是在那宅院之中，继续进入苦修状态。
而晃眼数日光景过去，胡翊正在念着，新的一份甘露是拿去修行坊市，还是如何之际，赵凌又是寻到胡家宅邸跟前。
“考虑的如何？”赵凌进来，便是径直问道。
胡翊闻声，却是略显默然。
“啧，死脑筋，好了，先不说这事，
今年生机还不错，你这小子手中应该有一份入品甘露了才对，
这是专门给你找的灵水，虽然无法让你的手长回来，不过小些的零件或许有希望，
五份入品甘露，还是老规矩，不够的来年补，”
赵凌说道，一边将一个小瓶从怀中摸了出来，放到胡翊跟前。
胡翊潜力虽然不错，但现在还年轻，也就是三十多，看着还不到四十。
这年纪对于武修来说，不成血丹，已经是差不多要退休的年纪，但对于农师，或者修仙者来说，倒是刚发力的一个年纪。
农师真正产出最为丰厚的时段，通常是在六十来岁，
心神，精力还没有完全衰败，法力又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时。
而一些比较努力，天赋也不错的，更是要到九十来岁，才是迎来产出巅峰。
一些大农作，便是在这个年纪，有希望搞出二品的甘露。
这东西一份，就差不多能将低阶灵植，催熟数十年的年份。
达到完全成熟的状态。
这点是最可贵的。
寻常入品甘露，只能将灵植从幼苗，逐渐催熟到勉强能用的程度。
而再搭配二品甘露，完全可以在十来年的时间，就将一株低阶灵植完全催熟。
而即使只是低阶灵植，完全成熟状态的。
却也是价值不菲。
足够一个资质相对一般的修行者，顺利从凝气初期突破到凝气中期。
凝气初期的宛如农师这般，只能够偶施展一些水云术，厉害一点的毒箭术之类法术。
同时，限制于元神强度和法力，放一个技能，墨迹半天。
放完几发之后，法力便是消耗不少。
开始无力为继。
在这世界，基本上没啥自保之力。
根本不被承认为修仙者，只被归作为农师一类牛马。
而凝气中期，元神和法力强度有所强化，施法速度和法术威力能够进一步强化。
同时，还能够掌握一些，水罩术，风行术，之类更强悍些的法术。
此外元神强度进一步增强之后，还会诞生出神识的奇妙感知能力出来。
自此，拥有近乎过目不忘能力，并且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乃至有一些窥探人的心神，情绪波动的能力。
可以说，在到凝气中期之后，普通的罡气武者，在这些家伙跟前，便是没了什么优势。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摸到了一点修仙界的边。
虽然也还是在底层混混而已。
但对于大部分农师来说，却也算是堪称价值连城的蜕变所在。
而这，一株完全成熟的低阶灵植就能换到。
当然，普通农师也基本不可能有那个条件完成这个灵植培养，然后资源兑换的。
一份二品的甘露，就足够一些低阶修仙者，动手杀人了。
而这也是赵凌还要那坊市之中的一些修行者，为什么会看中胡翊的缘故。
胡翊年纪不大，但潜力似乎不错。
或许有机会修行到临界点，然后弄出二品甘露出来。
不过，那也是至少三四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包括赵凌在内，这些家伙虽然有些心思，但也并没有太过着急，暴露吃相。
即使对于他们这些修行者来说。
三四十年的岁月，也是一个弥足漫长的光景了。
所以不急。
而胡翊看着对方拿出来的那个小瓶，稍有些意外。
‘这家伙，怎么感觉好像比预想中的要好说话些。’胡翊心中念到。
一边试探着，“能让我看看么？”胡翊问道。
“看吧，我花了不小力气，才从一个族老拿来搞来的，
这东西里面含有不少生机，
对你们这些武夫来说，能够延缓气血衰弱大限来临，对修行者来说，也能够提振体内生机，有些延年益寿的作用，
也就是我看你小子顺眼，不然这东西在那可都是抢手货，根本不愁出路的，”
赵凌笑着说道，不动声色的和胡翊拉着关系。
胡翊听着，倒是也没不识好歹，“多谢赵前辈照顾。”胡翊一副老实模样说道。
一边倒是，动手将那瓶盖打开。
紧着，一股说不太出来，像是有些发苦，石头，清新，混杂起来的，奇妙清香出来。
闻之，让胡翊精神不自觉的一震。
“怎么样，你是练武的，鼻子灵，这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赵凌笑道。
胡翊自是点头，然后又是一脸老实的道谢。
“多谢前辈了，只是这价钱，”胡翊还想多说，却见对方眉头一竖，心中便是叹气，晓得这话头不好多开，但话头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好就这样停下，“价钱还是能不能宽裕一些，毕竟家里娃子都大了，又要练武，开销有些大，这几年的甘露，”
“这没事，我多宽裕你几年，这个不急，你事后补些利息便是，”赵凌说道。
说的，倒是一副颇为大方的模样。
胡翊：“……”
眼看对方这样子，胡翊便是知道，这没多少好谈的余地了。
最终也只能应了下来。
‘实力不够，处处都是欺压，
这东西，看来在那个世界，那个行当，都跑不掉。’
心中念着，却也只能好生陪着笑脸，将那刚凝出来的甘露交出去，把这家伙给送走。
“这些强盗。”
事后，几个夫人出来，不满的斥到。
胡翊坐在哪里，手中捏着那瓷瓶，面色沉静，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一窝虎斑蜂也是被绕开了。
而回来，胡翊便也不耽搁，便是购置了一些新鲜草药，凑上早前准备的一些材料。
开始准备，将自己那瘸腿给收拾一下。
他瘸的是右腿，是当年那万剑门的血丹长老打断的。
伤口之上残留了不少的煞气在，
当时，他又没时间多收拾伤势，只一路跑，逃出来后，又没有药，同时又缺乏经验，
最终，就是导致骨头在煞气的侵蚀之下，虽然勉强愈合了，却长得有些歪曲。
此外，腿骨上，又缺了一个口子，寻常手段，又难以将其愈合回去。
所以才是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此刻，他看着那盒中的莲落土泥渣，
里面蕴含的生机不错。
“应该能将我这瘸腿上的缺口给收拾一下。”心中念着，
也在准备妥当之后，胡翊在备好的房间之中，并不犹豫，徒手罡气迸发，将那瘸腿直接扯断。
以他的武道修为，骨头强度，一般的大夫，根本没办法下手。
只能由他自己来。
不过倒是问题不大。
也如那家伙所言，武修在人体之上研究的深入一些，胡翊自己本身就能客串半个医师。
这些年，在修行之余，也顺带找了一些，如何接续，补缺的医术。
翻阅了一二。
心底倒是也算有些底细。
而也是为此，他才是愿意花价钱，将这土渣给拿下来。
大概能有七八成的把握。
而此外，他也将附近县城之中，几个不错的骨伤医师给接了过来。
这时候，正候立一边。
等着胡翊动手，用罡气将腿骨重新扯断，
便是小心的过来，辅助着，切开大腿，筋肉，寻到里间骨头。
小心的将里面那新鲜的，陈年的骨头渣子找出来，
开始跟着经验，来确定稍后的接骨路线。
因为还需要胡翊的罡气，同时操纵体内的一些血气，所以胡翊这时候也只能硬撑。
面色微微发白，难以言喻的痛楚，以及血肉，筋骨切开的恐怖浮现。
咬着牙，面色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边上几个被请过来的医师，跟着面色有些发白。
不过到底接触的多了，心理素质过硬，这时候，手还算是稳。
而后，进展倒还算是顺利。
陆续的，埋在胡翊筋肉之间的一些骨头渣子给都挑了出来，
零零散散，铺了一小片。
然后，便是进入到了，由胡翊动手，用罡气，继续捏碎自己腿骨创口之上，长歪的一些骨片。
更是恐怖的一个过程。
骨头很硬，即使胡翊抑制着自身罡气，也还是有些进度不快。
不过，似乎是稍适应了一二这种场面，胡翊反倒是显得更镇定了一些。
虽然进度不快，但一路还算顺利的，便是推进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有胡翊在操纵自己的身体的缘故，
武修本身就对人体构造精通，
平日苦修，通过气血流转，胡翊这般武道有所成者对自己的身体更是摸的清楚。
加上早有准备，这时候，才是进展还算是顺利。
要是胡翊不咬牙硬撑下来的话，那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边上几个医师，恐怕对着胡翊的骨头，半天都啃不下一点碎渣来。
而在花了一点时间，将骨头修好，
随后，便是动手，将那调配好的膏药糊上去。
过程并不复杂。
只是需要那莲落土泥渣上的一股生机，能够填补在伤口之上，让肌体将其吸纳进去。
然后刺激他的筋骨断口，重新，按照正确的方向长好。
同时，借助这莲落土上面的一些微弱金莲造化灵机，将那伤口上的微弱，但异常顽固的残留煞气，暗伤给抚平，让长好后的断口，不再留下什么隐患。
到时候，他的血气，罡气，能够顺利的流淌而过，慢慢的滋养，淬炼之下。
最终，这断口，便是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彻底恢复过来。
说实话，很简单的一个手术。
要不是胡翊当初在山里耽搁了治疗，并且发展成了陈年暗疾，不至于跟前如此麻烦的。
不过现在，倒是也还算不坏，虽然场面恐怖了一点。
痛，是痛了一点。
但也还算是在忍受范畴之内。
有半个来时辰，胡翊和几个县城来的骨伤医师，便是配合着，将手术完成。
进入到了疗养阶段。
主要是，等伤口之上的骨头，在那莲落土泥渣生机帮助之下，逐渐，生长，愈合。
整个过程有点痛，有点痒，此外就是无聊。
因为伤口问题，他此刻没法专心进行吐纳修行，倒是能够在那看点书。
而时间在有些难捱之中，过来半个多月。
胡翊再又一次换药之后，终于发现，那瘸腿之上的断骨大致的是长回去了。
久违的试着下地，双脚，还算平衡的走动了几步。
反倒是有些不太适应起来。
不过，稍后一段时间，陆续的加了一些走动训练，也逐渐适应。
一边又是将那拳架子捡了起来。
发现果然顺畅了不少。
心中欢喜，一边日子倒是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瘸腿虽然好了，但身上依旧有些陈年暗伤没有好透，左手也还是断的，气血流转受阻。
在收拾好体内状况之前，依旧没什么大的希望，凝聚足够气血，提炼血气罡煞。
借此突破血丹。
心中清楚情况，便也只能老实下来。
只继续着苦修，不时和几位夫人探讨一二练气，吐纳之道。
此外，就是跟着几位夫人背后的农师人脉，询问了一些，更后续的练气功法口诀。
不过没什么太好的回应。
原因倒是简单，因为当前的这些功法口诀，便已经足够他们当前的法力气旋修为加深了。
更后续的，境界不够，理解困难，运转艰难，用处不大。
修行这件事情上，也依旧是一个合适最好的境况。
对大部分农师来说，毕生也就是在，那家伙口中的凝气初期打转。
自然也用不上更高深的东西。
反正，更高深的功法，也只是在当前功法不能够进一步强化法力气旋之时，以更复杂的路线，来进一步强化气旋的强度，厚度。
要说效率，在修为低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更快多少。
反倒是会因为过于复杂，而出岔子。
眼见如此，胡翊没有强求。
只是默默的苦修着，一边也是忍不住，又动手从岁数上扣了几点下来。
加到了凝气诀上。
吐纳诀是入门的口诀，后面在找到气感之后，农师这边，大多的，便是开始进一步修行凝气功法，来进一步巩固，强化体内法力气旋。
胡翊出来之后，自然也是跟着逐渐的汇总，然后转修。
也是在苦修之中，晃眼又是一年多过去。
这年，胡翊正从闭关处出来，和几位夫人聊过几句，便是得知玉峰山出了乱子。
说实话，消息来的有些突然。
“夫君之前不是关心过那乾州的玉峰山一段时间么，
前些日，倒是有那边的消息过来，说是那玉峰山出了个魔头，将那血丹境的大长老也给弄死了，用的还是那个之前失传的妖刀，破星，
那魔头据说是，借此直接突破到了血丹境，
魔威凶猛，
连带着，那玉峰山上，不少的真传弟子都给那魔头杀了，”
夫人吐着热气说道，
胡翊听过之后，心底微沉，
虽然也算是有所预料，但真的听到了，却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什么滋味，
‘妖刀破星，’胡翊心底念着这名字，
倒是没料到，那老不死最终会死在这破刀上，
‘是那个诡异的家伙，或者说是魔修，做的么？’胡翊心中念到。
这些年，他除了苦修，和惦记着找当年那几个害他的血丹老鬼报仇之外，自然也没忘记这个可以说是罪魁祸首一般的诡异家伙。
当年，那家伙突然出现，一刀插在他心口，差点就将他给交代在哪里了。
后续的一些事情，似乎也逃不脱，这个老家伙的影子。
而在陆续的打听之下，倒是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知道，这地界，除了正经的练气吐纳求长生的修仙者之外，还有一些恐怖魔修。
这些家伙手段诡异，擅长吃人。
不少的魔头，诡异邪兵背后，都有这些家伙的影子。
而胡翊回忆当年的种种迹象，从封天齐，到那死在他手中的所谓妖刀传人，
却也不难的发现，那所谓的妖刀背后，似乎就是有这么一个家伙存在，而这个家伙，似乎也正是当年将他一把推进大坑的诡异中年男子。
再有此刻，当年事件拉长过了二十余年后，玉峰山大长老又是突然死于妖刀之上。
这让他很难不怀疑，是当年那个魔修在作祟。
‘所以说，在想要报仇的，其实也不只是我一个么？
不过，这家伙竟然也谈的上什么报仇么？’
胡翊心底突然出现些许讥讽的情绪。
却是突然隐约的勾连起来了一些思绪，隐约猜到，这魔头在当年的事迹之中恐怕也是吃了不小的亏。
心中讥讽，却也很快的意识到，
接下来，以这家伙的气量，万剑门和红叶谷恐怕也逃不过去。
乃至，他这里，说不得也有一些危险。
虽然时隔多年，但以这些家伙的手段，却也难保。
但，红叶谷，……
心底转过几个念头。
也是知道那红叶谷背后似乎藏着一个不小的修仙势力，这让胡翊心中有些好奇，
乾州时候，玉峰山，万剑门，红叶谷向来一副同气连枝的模样，
中间，会不会也藏着一些关联。
“这魔修作恶多年，只怕也是知道一些关窍，但此刻却依旧是向那玉峰山下手了，”
‘是这玉峰山背后没势力，还是这魔修另有盘算？’
‘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况？’
些许念头闪过，原本胡翊还在心中思量，往后前去报仇之时，试探一二，
这时候，倒是似乎可以提前知道答案了。
但不妙的是，似乎几个仇家狗咬狗，他好像没办法亲手报仇了。
“想啥呢。”边上原本正兴致勃勃的夫人，突然伏在胡翊心口，有些不满的念到。
口鼻间些许热气喷吐。
弄得胡翊心口湿湿的。
胡翊见状，顺手将这夫人按在哪里打了一顿。
收拾下来，便准备起身继续苦修。
但却被边上假装看书，但实际已经等了一会的另一位夫人幽怨的拉住。
胡翊微微皱眉。
但还是翻手，将对方捉了过来。
当前情形，胡翊自感能做的实在不多，还是准备努力修行。
“可惜，生残补缺的灵药不好到手，练气一道，又进度过于缓慢，不然，此刻当是迅速的突破血丹，或者掌握一二能御敌的法术，才是，
不过，要说的话，要不是面板，自己这辈子，似乎也就这样了，
寻常凡人，想要诸事如意，……”
心中念动，一不留神，便是将跟前夫人折腾的有些奄奄一息。
顺手丢下，便是动身回静室继续苦修去了。
落下两个好半响才是喘匀过气来的夫人，对胡翊的粗暴，心底一阵不满。
‘粗莽武夫，’
心中怨怼，却也对胡翊的苦修并不多影响。
而时间，在胡翊苦修之中，又是半年时间过去。
还不等胡翊顺利取得更多突破。
便是又是得到消息，那拿到妖刀的新魔头，果然杀上万剑门去了。
但这次并没有讨到什么好。
直接交代进去了。
据说，妖刀也被万剑门的血丹长老给收缴了。
听到这消息，胡翊稍有些意外，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而随即的，乾州一带，突然又冒出不少魔头出来。
一时间，整个乾州颇有一种群魔乱舞之感。
“啧，听说那玉峰山另一个血丹长老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局势，麾下又不少弟子被弄死了，麾下不少依附的家族，武馆，势力也是损失惨重，”
“乾州府城那边玄都卫都出动了，听说，知府的几个儿子都被顺带收走了，”
但却也没多久，便是被收拾个干净。
据说是红叶谷之中出来了仙人。
仙人出世除魔，些许事迹传到骊州胡翊所在小镇之中来，已然有些失真。
“好像是乾州那边出了个厉害魔头，在背后搅风搅雨，闹得实在过于厉害了，让乾州几个大势力都损失不小，所以才想办法将红叶谷之中的仙人请了出来，
啧，倒是有说仙人不忍见到魔头肆虐，生灵涂炭，一看就是胡扯，
那些强盗哪里有那么好心，”
“我也是说，估计就是那些魔头闹得太厉害了，所以才是让那些大势力扛不住，
然后才将仙人请出来的。”
“其实我听老师他们说，那些魔头其实是摸到了仙人的藏娇金屋，
那些所谓的仙人，其实和普通人一样，
一面说是清心寡欲，要修行，一面又是暗搓搓找了一些美娇娥养着，不时去打牙祭，……”
……
几个夫人在哪里说着，
因为隔得有些距离，倒是没什么实感，说着说着，还掺杂了些许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胡翊听过之后，隐约觉得里面恐怕是出了什么事端。
不过，他对修仙界的一些事情，实在了解不多，
去了一次修仙者坊市，结果差点就被当做牛马抓着，整天给人拉磨去了。
想了一会，也依旧是没什么头绪。
“夫君，”伏在胡翊心口的夫人又是不满娇嗔到。
对胡翊这时候还走神有些很是不满。
在呼喊声之中回过神来的胡翊看着跟前夫人娇媚脸蛋，只觉得有些烦躁。
顺手草草处理一下，将几个夫人打的爬不起来，
便回身又是回去苦修去了。
几个夫人隐约能感觉到胡翊心中似乎藏了事情，但更多的还是有些抱怨胡翊的不解风情，不过却也又是对胡翊的能干还算满意，些许牢骚之后，倒并没太多的怨言。
而时间，静静悄悄的过去，晃眼又是年许过去。
阳春三月，生机迸发之际。
胡家宅院之中，一夜操劳，胡翊看着跟前那一团放着滢滢光芒的雾团心中稍松一口气。
今年的甘露凝取也还算是比较顺利。
早在去年，他就将那莲落土的欠债给还了。
今年这一团甘露，倒是开始正向积攒了。
只是一边又是想起来了，当日那赵家来人说的修行法门。
借由那莲落土的债务问题，当日坊市之中盯上他的，那家伙到底还是寻到门前来了。
说是他的灵根天赋不错，往后肯定是可以突破一些农师的上限。
“以你的灵根天赋，迟早也是要后续的功法的，
我赵家在这骊州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名声，三十份二品甘露换我家的修行法门绝对不亏，
到时候，我还可以承诺，如果你胡家后辈之中出了灵根天分还行的，可以帮着引入仙途，让你胡家也成为我赵家麾下的一个修仙家族，如何？
我跟你说，这么好的条件，你错过了，要再找下家可没这种好事了，
也就是我看你比较合眼缘，不然那有这种好事，……”
赵凌上门之后，见着胡翊的法力增长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
而且，体内生机也似乎是因为腿伤弄好了，体内暗疾被扫清，莫名的，这两年时间，不见衰减，反倒是又旺盛了一些，看着能活的年头又长了。
眼见这是逮到一头好牛马了，倒是也又是心思活络了几分，在哪里劝着。
胡翊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对胡家成为修仙家族，说实话没太大的欲望。
几位夫人虽然日久生情之下，也不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到底好几位夫人。
平时间日久生情的情分也不算多。
为此，要说多在意，也没有。
所以见着对方提的条件，他面上犹豫，但心底，却是没太动心。
只想着，如何砍掉一些价钱。
三十份二品甘露太多了。
几乎是需要他往后六七十年的产量。
这种要求，他根本不能接受下来。
倒是有几个小修仙家族透露的口风，只要他入赘进去，便是能够考虑一二。
不过，这条件，他边上那些夫人却又是不肯。
胡家成为修仙家族，对胡翊来说，没什么太大的诱惑力。
但对他的那些夫人，却是诱惑力不小。
这个世界的观念，女子所出，也算是香火继承。
为此，这些家伙平日虽然多少有些不和，但在这点之上，却又出奇统一。
而胡翊这时候，还需要借助这些夫人的力量，来凝练入品甘露。
往后，或许还有机会借助其这些夫人的力量，来凝练二品的甘露，自然也不想撕破脸。
心中念动，一边也并不墨迹的，手中掐过几个法印，打出数道灵光，射入那光团。
凝出数滴放着濛濛灵光的甘露液滴出来。
用玉瓶接好。
那边几位夫人，又是兴致勃勃的，凑近过来，在哪里看着。
“今年的要比去年的好些，总算是凑够一份了。”
“灵光也是足些，”
“那是，毕竟夫君大人整日的可在想着苦修呢，”有夫人略带幽怨的说着。
胡翊坐在哪里，神色不动。
其实思绪有些乱。
他刚从山里出来之时，只想着报仇。
但如今，数年蹉跎下来，却也隐约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报仇无望了。
乾州乱斗，他明知道里面有情况。
但最终，却也只能坐在家中，默然的苦修。
当年恨意未消，此刻却也迷茫。
心中念动，最终却也只是在那宅院之中，继续进入苦修状态。
而晃眼数日光景过去，胡翊正在念着，新的一份甘露是拿去修行坊市，还是如何之际，赵凌又是寻到胡家宅邸跟前。
“考虑的如何？”赵凌进来，便是径直问道。
胡翊闻声，却是略显默然。
“啧，死脑筋，好了，先不说这事，
今年生机还不错，你这小子手中应该有一份入品甘露了才对，
这是专门给你找的灵水，虽然无法让你的手长回来，不过小些的零件或许有希望，
五份入品甘露，还是老规矩，不够的来年补，”
赵凌说道，一边将一个小瓶从怀中摸了出来，放到胡翊跟前。
胡翊潜力虽然不错，但现在还年轻，也就是三十多，看着还不到四十。
这年纪对于武修来说，不成血丹，已经是差不多要退休的年纪，但对于农师，或者修仙者来说，倒是刚发力的一个年纪。
农师真正产出最为丰厚的时段，通常是在六十来岁，
心神，精力还没有完全衰败，法力又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时。
而一些比较努力，天赋也不错的，更是要到九十来岁，才是迎来产出巅峰。
一些大农作，便是在这个年纪，有希望搞出二品的甘露。
这东西一份，就差不多能将低阶灵植，催熟数十年的年份。
达到完全成熟的状态。
这点是最可贵的。
寻常入品甘露，只能将灵植从幼苗，逐渐催熟到勉强能用的程度。
而再搭配二品甘露，完全可以在十来年的时间，就将一株低阶灵植完全催熟。
而即使只是低阶灵植，完全成熟状态的。
却也是价值不菲。
足够一个资质相对一般的修行者，顺利从凝气初期突破到凝气中期。
凝气初期的宛如农师这般，只能够偶施展一些水云术，厉害一点的毒箭术之类法术。
同时，限制于元神强度和法力，放一个技能，墨迹半天。
放完几发之后，法力便是消耗不少。
开始无力为继。
在这世界，基本上没啥自保之力。
根本不被承认为修仙者，只被归作为农师一类牛马。
而凝气中期，元神和法力强度有所强化，施法速度和法术威力能够进一步强化。
同时，还能够掌握一些，水罩术，风行术，之类更强悍些的法术。
此外元神强度进一步增强之后，还会诞生出神识的奇妙感知能力出来。
自此，拥有近乎过目不忘能力，并且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乃至有一些窥探人的心神，情绪波动的能力。
可以说，在到凝气中期之后，普通的罡气武者，在这些家伙跟前，便是没了什么优势。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摸到了一点修仙界的边。
虽然也还是在底层混混而已。
但对于大部分农师来说，却也算是堪称价值连城的蜕变所在。
而这，一株完全成熟的低阶灵植就能换到。
当然，普通农师也基本不可能有那个条件完成这个灵植培养，然后资源兑换的。
一份二品的甘露，就足够一些低阶修仙者，动手杀人了。
而这也是赵凌还要那坊市之中的一些修行者，为什么会看中胡翊的缘故。
胡翊年纪不大，但潜力似乎不错。
或许有机会修行到临界点，然后弄出二品甘露出来。
不过，那也是至少三四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包括赵凌在内，这些家伙虽然有些心思，但也并没有太过着急，暴露吃相。
即使对于他们这些修行者来说。
三四十年的岁月，也是一个弥足漫长的光景了。
所以不急。
而胡翊看着对方拿出来的那个小瓶，稍有些意外。
‘这家伙，怎么感觉好像比预想中的要好说话些。’胡翊心中念到。
一边试探着，“能让我看看么？”胡翊问道。
“看吧，我花了不小力气，才从一个族老拿来搞来的，
这东西里面含有不少生机，
对你们这些武夫来说，能够延缓气血衰弱大限来临，对修行者来说，也能够提振体内生机，有些延年益寿的作用，
也就是我看你小子顺眼，不然这东西在那可都是抢手货，根本不愁出路的，”
赵凌笑着说道，不动声色的和胡翊拉着关系。
胡翊听着，倒是也没不识好歹，“多谢赵前辈照顾。”胡翊一副老实模样说道。
一边倒是，动手将那瓶盖打开。
紧着，一股说不太出来，像是有些发苦，石头，清新，混杂起来的，奇妙清香出来。
闻之，让胡翊精神不自觉的一震。
“怎么样，你是练武的，鼻子灵，这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赵凌笑道。
胡翊自是点头，然后又是一脸老实的道谢。
“多谢前辈了，只是这价钱，”胡翊还想多说，却见对方眉头一竖，心中便是叹气，晓得这话头不好多开，但话头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好就这样停下，“价钱还是能不能宽裕一些，毕竟家里娃子都大了，又要练武，开销有些大，这几年的甘露，”
“这没事，我多宽裕你几年，这个不急，你事后补些利息便是，”赵凌说道。
说的，倒是一副颇为大方的模样。
胡翊：“……”
眼看对方这样子，胡翊便是知道，这没多少好谈的余地了。
最终也只能应了下来。
‘实力不够，处处都是欺压，
这东西，看来在那个世界，那个行当，都跑不掉。’
心中念着，却也只能好生陪着笑脸，将那刚凝出来的甘露交出去，把这家伙给送走。
“这些强盗。”
事后，几个夫人出来，不满的斥到。
胡翊坐在哪里，手中捏着那瓷瓶，面色沉静，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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