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们不懂，我是可以理解的……
院子里
黄亮双手环抱大榆树，想爬树，单纯的那种爬树。
“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他笨手笨脚，撅着大屁股，一个劲往高处攀爬，然而爬树技术有点欠缺，往上蠕动几下，不仅没爬上去，反而滑下来一小截。
大榆树旁边，黄继祖一脸的无奈，背着手，看着唯一的儿子，眼神复杂极了。
这儿子，真就长不大了呗？
难道真像外面那些人说的，自己年轻时候坏事儿好多了？所以报应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可报应不都是“生儿子没屁，眼”吗？为何到了自己这儿，儿子却脑子出了问题？
黄继祖心累，这情况，宁愿黄亮没屁，眼，总好过全家老少被拖累啊。
“亮亮，快下来！”
对面，黄继祖的老婆，宁芳见黄亮往上爬了几十公分，离地高度大概有两米了，顿时脸色发紧，冷声道：“我让你下来听到没有！再不下来，晚上还让你爸把你关猪圈里！”
猪圈？黄亮爬树动作一滞，低头看看那老娘们，又看看那小老头，委屈吧啦的继续嚷嚷道：“我要出去玩…”
在黄亮的认知里，对父母亲人是没有概念的，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一种是怀有善意的好人，一种是心怀叵测的坏蛋。
而黄继祖和宁芳，无疑是他眼中的好人。
所以即使面对关猪圈这种让他超级恐惧的威胁，黄亮也只是表现的很委屈。
若是换个坏蛋对他说出这番话…砂锅大的王八拳解一下。
威胁再次失效。
宁芳眼眶通红，咬着牙，气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下不下来！”
黄亮手脚并用，死死抱着树干，继续往上蹭。
宁芳火大，对黄继祖喊道：“他爹，拿绳子，今天我非把这小犊子关猪圈里不可，这回谁来劝也没用，不关他三天，他真不长记性…”
黄亮好委屈，好难过，关猪圈是啥？好像不知道。但是我好怕，我好怕关猪圈啊，我不要关猪圈，我要出去玩，为什么不给我出去玩呀？
黄亮想不懂，此刻唯一的想法，不给出去玩，就爬树，爬的高高的，然后就可以出去玩了，嗯，以前都是这样子的。
黄继祖苦笑，看看明显处于爆发状态的老婆，又看看压根听不懂老婆说啥的儿子，心里只剩下一声悔不当初的叹息了。
早知道会摊上这么个儿子，当初就不该…
“唉……”
黄继祖又一次深深感受到命运女神的恶意。
……
就在黄继祖找来绳子，打算强行把黄亮从树上拽下来，让黄亮深刻感受一番父亲威严的时候。
黄婷进了院子，看到小叔手里的绳子，脸色一黑，又来了，又来了，小叔这一家子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儿子没头脑，当爹妈的也不太正常。
谁家总把亲儿子关猪圈里和猪做伴啊？
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黄婷无语，见黄继祖要动手拽黄亮，急忙走过去，制止道：“又干嘛又干嘛呀这是，别拉了，让他自己下来。
亮亮这么大块头，万一掉下来磕到哪，再闹出点啥大毛病咋办，你们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
黄继祖见能管住儿子的大侄女到了，随手把绳子一扔，淡淡道：“来的正好，小亮交给你了，让他消停会儿，我也好睡个安稳觉。”
说完，黄继祖转身就要进屋睡午觉。
眼不见心不烦。
宁芳看到黄婷来了也松了口气，强笑道：“婷婷来啦，快，快帮婶把这小犊子弄下来，你说这大中午的，本来好好吃饭呢吧，谁知道这小犊子吃着饭就又犯病了。”
“婶，没事儿的，亮亮只是不懂事，他不傻，等我骂他两句，他自己就下来了。”黄婷安慰了婶子一句，见黄继祖要进屋，想到后面还跟着陈科，忙提醒道：“小叔，小蝌蚪也来了，我刚才路过我奶家，正好碰上。”
“小科来了？”
黄继祖闻言脚步一顿，脸色微微怪异。
他外甥陈科，同样是一个让长辈又气又无奈的存在。
不过陈科和黄亮不同，黄亮属于先天有缺陷，智力永远停留在四五岁的程度，大罗金仙下凡恐怖都束手无策。
而陈科，则是自己不争气，没出息。
相对而言，陈科比黄亮更让人来气！
黄继祖面无表情，平静道：“他不是整天窝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吗？他来黄家庄干什么？这里可没有现成的馅饼砸到他头上。”
“噗嗤～”
黄婷没忍住，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乱颤。
此刻，一只脚刚迈进院子大门的陈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什么时候等着天上掉馅饼了？
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陈科黑着脸，大步走进院子，隔着老远就对黄继祖抱怨：“小舅，你这可把我冤枉死了啊，瞧你把我说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出息的吗？”
“不然呢？”
黄继祖斜眼看着陈科，淡淡道：“挺大一小伙子，天天正事不干，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出息？”
“………”
陈科撇撇嘴，自觉和小舅硬刚胜算不大，立马改变策略，来到了小舅妈宁芳身边，表情搞怪的抱屈道：“小舅妈，你听听，你听听，哪有舅舅这么说外甥的？”
“啧啧啧，还等着天上掉馅饼，干脆说坐吃等死得了，多新鲜啊。”
“小舅妈，这话您可听到了啊，您给评评理，我有小舅说的那么不堪嘛……”
宁芳就笑，笑得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带着因为儿子闹腾引出的火气，一下子都消散了不少。
黄婷也笑得开心，用力拍了拍陈科的后背，大喘气道：“哎呦喂……你还好意思说呢……咯咯……要我说，小叔这话说的都算好听的了。
你这一宅就是小半年，要是在家里继续宅两年不出门，估计以后别人提起你啊，都得这么说，哦，那个大傻子啊，就天天在家做梦等着捡钱呢…咯咯咯……”
去你的！
你才大傻子！
陈科脸色微微红，也就红了那么一下，紧接着一脸的坦然，乐呵呵道：“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呗，还能说掉我一块肉是咋的？”
“再说了，我呆家里不出门，那是有原因的。”
黄婷好奇道：“什么原因？”
黄继祖和宁芳也看过来，显然也对陈科口中的原因有兴趣。
“嘿嘿…”
陈科神秘一笑，笑道：“在你们看来我在家是游手好闲，可事实上呢，我在家可不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是运筹帷幄，为了伟大梦想而时刻准备着……
因为我一直坚信，终有一天会有轮到我大展宏图的机会出现，并且那一天也不会很遥远，所以…我的付出是别人看不到的付出，你们不懂，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可拉倒吧，咯咯咯……”
“呵呵…”
黄婷和宁芳乐开了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黄继祖也是哭笑不得，忍不住打击道：“胡话，你有个屁的理想，还伟大？我看你就是皮厚，欠揍！”
“……”
陈科撇撇嘴，说实话你们又不信，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大榆树上
看到陈科的那一刻，黄亮便不再闹腾了。
此时在场的几人，黄继祖，宁芳，黄婷，他认识，天天朝夕相处，知道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好人。
而陈科…
看着陈科那张憨厚老实的俊脸，黄亮俊朗呆萌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一模一样！
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有人见过陈科的憨笑，必然惊奇的发现，陈科憨笑的时候和此时的黄亮何其相似！
笑的天真！
笑的纯洁！
不掺杂任何杂质。
这时候根本不用跟黄亮说什么，以黄亮和小孩子一样的心智，说了也听不懂。
看到陈科，黄亮就开心了。
大好人来了呀，我要和大好人玩……
呲溜一下，黄亮从树上滑了下来，然后屁颠屁颠来到陈科身后。
陈科等人注意到黄亮的动静，笑了笑，也没搭理，自顾闲聊着。
黄亮也不吭声，就那么站在陈科身后，低着头，呆头呆脑的瞪大眼睛，盯着陈科怀里的小不点。
小宝宝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张大脸，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智力差不多在一条平行线上的人儿，忽然就从眼神里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小宝宝：你瞅啥？
黄亮：瞅你咋地？
小宝宝：你还瞅？
黄亮：就瞅了，咋地吧！
小宝宝：行吧，你脸大，你牛逼……
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
“哇～”
突兀的一声干嚎，小宝宝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对着一旁的黄婷伸小手。
妈妈，有人欺负我…
“……”
黄亮，懵了！
……
黄亮双手环抱大榆树，想爬树，单纯的那种爬树。
“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他笨手笨脚，撅着大屁股，一个劲往高处攀爬，然而爬树技术有点欠缺，往上蠕动几下，不仅没爬上去，反而滑下来一小截。
大榆树旁边，黄继祖一脸的无奈，背着手，看着唯一的儿子，眼神复杂极了。
这儿子，真就长不大了呗？
难道真像外面那些人说的，自己年轻时候坏事儿好多了？所以报应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可报应不都是“生儿子没屁，眼”吗？为何到了自己这儿，儿子却脑子出了问题？
黄继祖心累，这情况，宁愿黄亮没屁，眼，总好过全家老少被拖累啊。
“亮亮，快下来！”
对面，黄继祖的老婆，宁芳见黄亮往上爬了几十公分，离地高度大概有两米了，顿时脸色发紧，冷声道：“我让你下来听到没有！再不下来，晚上还让你爸把你关猪圈里！”
猪圈？黄亮爬树动作一滞，低头看看那老娘们，又看看那小老头，委屈吧啦的继续嚷嚷道：“我要出去玩…”
在黄亮的认知里，对父母亲人是没有概念的，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一种是怀有善意的好人，一种是心怀叵测的坏蛋。
而黄继祖和宁芳，无疑是他眼中的好人。
所以即使面对关猪圈这种让他超级恐惧的威胁，黄亮也只是表现的很委屈。
若是换个坏蛋对他说出这番话…砂锅大的王八拳解一下。
威胁再次失效。
宁芳眼眶通红，咬着牙，气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下不下来！”
黄亮手脚并用，死死抱着树干，继续往上蹭。
宁芳火大，对黄继祖喊道：“他爹，拿绳子，今天我非把这小犊子关猪圈里不可，这回谁来劝也没用，不关他三天，他真不长记性…”
黄亮好委屈，好难过，关猪圈是啥？好像不知道。但是我好怕，我好怕关猪圈啊，我不要关猪圈，我要出去玩，为什么不给我出去玩呀？
黄亮想不懂，此刻唯一的想法，不给出去玩，就爬树，爬的高高的，然后就可以出去玩了，嗯，以前都是这样子的。
黄继祖苦笑，看看明显处于爆发状态的老婆，又看看压根听不懂老婆说啥的儿子，心里只剩下一声悔不当初的叹息了。
早知道会摊上这么个儿子，当初就不该…
“唉……”
黄继祖又一次深深感受到命运女神的恶意。
……
就在黄继祖找来绳子，打算强行把黄亮从树上拽下来，让黄亮深刻感受一番父亲威严的时候。
黄婷进了院子，看到小叔手里的绳子，脸色一黑，又来了，又来了，小叔这一家子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儿子没头脑，当爹妈的也不太正常。
谁家总把亲儿子关猪圈里和猪做伴啊？
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黄婷无语，见黄继祖要动手拽黄亮，急忙走过去，制止道：“又干嘛又干嘛呀这是，别拉了，让他自己下来。
亮亮这么大块头，万一掉下来磕到哪，再闹出点啥大毛病咋办，你们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
黄继祖见能管住儿子的大侄女到了，随手把绳子一扔，淡淡道：“来的正好，小亮交给你了，让他消停会儿，我也好睡个安稳觉。”
说完，黄继祖转身就要进屋睡午觉。
眼不见心不烦。
宁芳看到黄婷来了也松了口气，强笑道：“婷婷来啦，快，快帮婶把这小犊子弄下来，你说这大中午的，本来好好吃饭呢吧，谁知道这小犊子吃着饭就又犯病了。”
“婶，没事儿的，亮亮只是不懂事，他不傻，等我骂他两句，他自己就下来了。”黄婷安慰了婶子一句，见黄继祖要进屋，想到后面还跟着陈科，忙提醒道：“小叔，小蝌蚪也来了，我刚才路过我奶家，正好碰上。”
“小科来了？”
黄继祖闻言脚步一顿，脸色微微怪异。
他外甥陈科，同样是一个让长辈又气又无奈的存在。
不过陈科和黄亮不同，黄亮属于先天有缺陷，智力永远停留在四五岁的程度，大罗金仙下凡恐怖都束手无策。
而陈科，则是自己不争气，没出息。
相对而言，陈科比黄亮更让人来气！
黄继祖面无表情，平静道：“他不是整天窝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吗？他来黄家庄干什么？这里可没有现成的馅饼砸到他头上。”
“噗嗤～”
黄婷没忍住，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乱颤。
此刻，一只脚刚迈进院子大门的陈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什么时候等着天上掉馅饼了？
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陈科黑着脸，大步走进院子，隔着老远就对黄继祖抱怨：“小舅，你这可把我冤枉死了啊，瞧你把我说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出息的吗？”
“不然呢？”
黄继祖斜眼看着陈科，淡淡道：“挺大一小伙子，天天正事不干，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出息？”
“………”
陈科撇撇嘴，自觉和小舅硬刚胜算不大，立马改变策略，来到了小舅妈宁芳身边，表情搞怪的抱屈道：“小舅妈，你听听，你听听，哪有舅舅这么说外甥的？”
“啧啧啧，还等着天上掉馅饼，干脆说坐吃等死得了，多新鲜啊。”
“小舅妈，这话您可听到了啊，您给评评理，我有小舅说的那么不堪嘛……”
宁芳就笑，笑得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带着因为儿子闹腾引出的火气，一下子都消散了不少。
黄婷也笑得开心，用力拍了拍陈科的后背，大喘气道：“哎呦喂……你还好意思说呢……咯咯……要我说，小叔这话说的都算好听的了。
你这一宅就是小半年，要是在家里继续宅两年不出门，估计以后别人提起你啊，都得这么说，哦，那个大傻子啊，就天天在家做梦等着捡钱呢…咯咯咯……”
去你的！
你才大傻子！
陈科脸色微微红，也就红了那么一下，紧接着一脸的坦然，乐呵呵道：“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呗，还能说掉我一块肉是咋的？”
“再说了，我呆家里不出门，那是有原因的。”
黄婷好奇道：“什么原因？”
黄继祖和宁芳也看过来，显然也对陈科口中的原因有兴趣。
“嘿嘿…”
陈科神秘一笑，笑道：“在你们看来我在家是游手好闲，可事实上呢，我在家可不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是运筹帷幄，为了伟大梦想而时刻准备着……
因为我一直坚信，终有一天会有轮到我大展宏图的机会出现，并且那一天也不会很遥远，所以…我的付出是别人看不到的付出，你们不懂，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可拉倒吧，咯咯咯……”
“呵呵…”
黄婷和宁芳乐开了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黄继祖也是哭笑不得，忍不住打击道：“胡话，你有个屁的理想，还伟大？我看你就是皮厚，欠揍！”
“……”
陈科撇撇嘴，说实话你们又不信，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大榆树上
看到陈科的那一刻，黄亮便不再闹腾了。
此时在场的几人，黄继祖，宁芳，黄婷，他认识，天天朝夕相处，知道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好人。
而陈科…
看着陈科那张憨厚老实的俊脸，黄亮俊朗呆萌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一模一样！
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有人见过陈科的憨笑，必然惊奇的发现，陈科憨笑的时候和此时的黄亮何其相似！
笑的天真！
笑的纯洁！
不掺杂任何杂质。
这时候根本不用跟黄亮说什么，以黄亮和小孩子一样的心智，说了也听不懂。
看到陈科，黄亮就开心了。
大好人来了呀，我要和大好人玩……
呲溜一下，黄亮从树上滑了下来，然后屁颠屁颠来到陈科身后。
陈科等人注意到黄亮的动静，笑了笑，也没搭理，自顾闲聊着。
黄亮也不吭声，就那么站在陈科身后，低着头，呆头呆脑的瞪大眼睛，盯着陈科怀里的小不点。
小宝宝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张大脸，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智力差不多在一条平行线上的人儿，忽然就从眼神里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小宝宝：你瞅啥？
黄亮：瞅你咋地？
小宝宝：你还瞅？
黄亮：就瞅了，咋地吧！
小宝宝：行吧，你脸大，你牛逼……
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
“哇～”
突兀的一声干嚎，小宝宝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对着一旁的黄婷伸小手。
妈妈，有人欺负我…
“……”
黄亮，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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