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晴天霹雳
某著名风景区，一个中年男子独自站在山巅看风景。
他忽然接到个电话，接通后没说几句，声线忽然拔高：“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轰咔！！！”
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空忽然一道惊雷炸响，雷光从天而降，与中年男子斜指天空的手连在一起。
那探出的食指如磁石般将闪电牢牢吸引，雷光很快隐没指尖，而中年男子已化作一尊漆黑的雕塑。
山风拂过，雕塑随风消散，左手位置的手机已变成一坨不规则形状的铁疙瘩跌落山崖。
山崖一侧的山坡上，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青年正在架设5G基站。工作已进行到最后的信号调试阶段，但忽然而来的高压却让基站设备爆出一连串火花。
青年吓得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后又顺着斜坡滚出去十几米才终于稳住身子。
“马勒个巴子！”
他骂骂咧咧的起身，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机就忽然响起来。
他掏出手机查看，但手机忽然又不响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未接来电的记录。
“啥破玩意儿？”
他嘟囔一句，又把手机揣回兜里，顺着山坡爬回基站位置。
手机又响。
这回有来电显示，是包总。
“喂，包总。”
“程实，进度咋样了？那边景区的合同咱们可是做了工期承诺的，今天是最后期限，到期交付不了公司要赔不少钱，你可得抓紧时间啊！”
“我知道包总，你这都第四个电话了，最后一个点马上调试完毕，然后就可以通知客户准备验收。”
“我已经通知了，客户大概下午就会过去。”
“啊？”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办事牢靠，这么急的任务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没等程实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
程实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刚才那一连串火花他可是看得清楚，恐怕这最后一个点要出问题。
“要出大问题！”他心里惊呼一声，迅速检查基站设备。
结果显而易见，因为忽然而来的高压，基站的通讯部件烧毁，而且毁得一塌糊涂，短时间内很难修复。
不能让客户今天验收！
程实迅速做出判断，马上掏出手机给包总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却黑屏了。
没电了？
自己分明记得早上出门时已经充满电，不可能没电，那就是坏掉了。
真是倒了血霉！
……
第二天，公司办公室。
程实和包总站在办公桌前，办公桌后面坐着个职位更高的分管副总。
程实正和包总据理力争。
“真打雷了！真不是我的错！”
“那么大的太阳，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撒谎也要编个好一点的理由。”
“我真没撒谎！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程实怒气冲冲的喊出这句话，心里莫名嘀咕：咦？怎么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与此同时，他兜里的手机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原本怎么也唤不醒的屏幕悄然亮起，然后又悄然熄灭。
那座基站的位置与崖顶相距不过几十米，程实当时隐约听到了声音，但因为突然炸响的雷声而忽略，此时却开始逐渐加深印象。
两人一番争辩，以程实的词穷告终，分管副总最后做出结论。
工程超期交付，按合同约定需要向客户方支付十万元违约金。金额不高，但工程项目实行责任制管理，违约金由责任人支付。
程实作为项目延期的主要责任人，承担百分之九十的费用，也就是九万。包总负连带责任，承担剩下的百分之十。
程实听到“九万”这个数字后，整个人都差点崩溃。
他每个月大半的工资都寄回家里，自己手里没多少积蓄。
工作三年，他一直省吃俭用且不谈恋爱，住房蹭同学的，吃饭蹭公司和客户的，满打满算也才有不到五万块的家底。
九万块，相当于在他辛苦积攒的财富数字前面加了个“-”号，变成负值。
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他很不甘心。
这个项目很早就签下了，但公司人手不足，工程迟迟没有启动，一直拖到一个多月前才开始安排。因为工期太紧，公司里谁都不愿意接，最后被包总强压到程实头上。
为什么？
因为程实是个老实人，老好人，总是逆来顺受，从来不发脾气。
但不发脾气，不代表他没脾气。
在巨额赔款的压力下，程实终于爆发：“我不干了！”
包总乐呵呵道：“你不干了也得把违约金给补上。”
程实怒气冲冲的瞪了包总一会儿，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要找人帮忙，于是又风风火火冲出办公室，让办公区的同事们给自己评评理。
只可惜，他费尽唇舌说了半天，却无人响应。
程实的愤怒化作无奈，心里越来越寒。
他因为脾气好，公司里的同事们经常喜欢找他帮忙，他也乐意效劳。
表面上看来，他和同事们的关系很好，好像人人都需要他，都感激他，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没人肯为他说句公道话。
这个世界怎么了？
难道自己做人真那么差？
他开始怀疑自己。
分管副总从办公室里出来，劝说道：“小程，你不要有情绪，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你的谎话太侮辱人了，完全不过脑子。”
“你想离职我不拦你，但是你应该对自己说的话，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违约金你肯定抹不掉，但我可以做主，等这个项目回款后，给你发双倍奖金，算是补偿。我给你个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程实冷静下来，老好人的性格很快又占据主导，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很快想到自己刚才的说辞，晴天霹雳，这种话谁会信？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自己肯定也不会信。
所以，不怪领导刁难，不怪同事冷漠，都是自己的错。
然后他果断赔礼道歉认怂，灰溜溜的继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待程实离开后，分管副总又把包总唤回办公室，关上门。
“包成名，程实这员工我了解过，做事很踏实，他这次算是替你背锅。你以后再有这样的项目要多上点心，不然我就让你老爸把你带走，别在这里拖公司后腿。”
“知道了二叔。”
他忽然接到个电话，接通后没说几句，声线忽然拔高：“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轰咔！！！”
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空忽然一道惊雷炸响，雷光从天而降，与中年男子斜指天空的手连在一起。
那探出的食指如磁石般将闪电牢牢吸引，雷光很快隐没指尖，而中年男子已化作一尊漆黑的雕塑。
山风拂过，雕塑随风消散，左手位置的手机已变成一坨不规则形状的铁疙瘩跌落山崖。
山崖一侧的山坡上，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青年正在架设5G基站。工作已进行到最后的信号调试阶段，但忽然而来的高压却让基站设备爆出一连串火花。
青年吓得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后又顺着斜坡滚出去十几米才终于稳住身子。
“马勒个巴子！”
他骂骂咧咧的起身，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机就忽然响起来。
他掏出手机查看，但手机忽然又不响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未接来电的记录。
“啥破玩意儿？”
他嘟囔一句，又把手机揣回兜里，顺着山坡爬回基站位置。
手机又响。
这回有来电显示，是包总。
“喂，包总。”
“程实，进度咋样了？那边景区的合同咱们可是做了工期承诺的，今天是最后期限，到期交付不了公司要赔不少钱，你可得抓紧时间啊！”
“我知道包总，你这都第四个电话了，最后一个点马上调试完毕，然后就可以通知客户准备验收。”
“我已经通知了，客户大概下午就会过去。”
“啊？”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办事牢靠，这么急的任务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没等程实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
程实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刚才那一连串火花他可是看得清楚，恐怕这最后一个点要出问题。
“要出大问题！”他心里惊呼一声，迅速检查基站设备。
结果显而易见，因为忽然而来的高压，基站的通讯部件烧毁，而且毁得一塌糊涂，短时间内很难修复。
不能让客户今天验收！
程实迅速做出判断，马上掏出手机给包总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却黑屏了。
没电了？
自己分明记得早上出门时已经充满电，不可能没电，那就是坏掉了。
真是倒了血霉！
……
第二天，公司办公室。
程实和包总站在办公桌前，办公桌后面坐着个职位更高的分管副总。
程实正和包总据理力争。
“真打雷了！真不是我的错！”
“那么大的太阳，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撒谎也要编个好一点的理由。”
“我真没撒谎！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程实怒气冲冲的喊出这句话，心里莫名嘀咕：咦？怎么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与此同时，他兜里的手机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原本怎么也唤不醒的屏幕悄然亮起，然后又悄然熄灭。
那座基站的位置与崖顶相距不过几十米，程实当时隐约听到了声音，但因为突然炸响的雷声而忽略，此时却开始逐渐加深印象。
两人一番争辩，以程实的词穷告终，分管副总最后做出结论。
工程超期交付，按合同约定需要向客户方支付十万元违约金。金额不高，但工程项目实行责任制管理，违约金由责任人支付。
程实作为项目延期的主要责任人，承担百分之九十的费用，也就是九万。包总负连带责任，承担剩下的百分之十。
程实听到“九万”这个数字后，整个人都差点崩溃。
他每个月大半的工资都寄回家里，自己手里没多少积蓄。
工作三年，他一直省吃俭用且不谈恋爱，住房蹭同学的，吃饭蹭公司和客户的，满打满算也才有不到五万块的家底。
九万块，相当于在他辛苦积攒的财富数字前面加了个“-”号，变成负值。
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他很不甘心。
这个项目很早就签下了，但公司人手不足，工程迟迟没有启动，一直拖到一个多月前才开始安排。因为工期太紧，公司里谁都不愿意接，最后被包总强压到程实头上。
为什么？
因为程实是个老实人，老好人，总是逆来顺受，从来不发脾气。
但不发脾气，不代表他没脾气。
在巨额赔款的压力下，程实终于爆发：“我不干了！”
包总乐呵呵道：“你不干了也得把违约金给补上。”
程实怒气冲冲的瞪了包总一会儿，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要找人帮忙，于是又风风火火冲出办公室，让办公区的同事们给自己评评理。
只可惜，他费尽唇舌说了半天，却无人响应。
程实的愤怒化作无奈，心里越来越寒。
他因为脾气好，公司里的同事们经常喜欢找他帮忙，他也乐意效劳。
表面上看来，他和同事们的关系很好，好像人人都需要他，都感激他，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没人肯为他说句公道话。
这个世界怎么了？
难道自己做人真那么差？
他开始怀疑自己。
分管副总从办公室里出来，劝说道：“小程，你不要有情绪，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你的谎话太侮辱人了，完全不过脑子。”
“你想离职我不拦你，但是你应该对自己说的话，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违约金你肯定抹不掉，但我可以做主，等这个项目回款后，给你发双倍奖金，算是补偿。我给你个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程实冷静下来，老好人的性格很快又占据主导，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很快想到自己刚才的说辞，晴天霹雳，这种话谁会信？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自己肯定也不会信。
所以，不怪领导刁难，不怪同事冷漠，都是自己的错。
然后他果断赔礼道歉认怂，灰溜溜的继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待程实离开后，分管副总又把包总唤回办公室，关上门。
“包成名，程实这员工我了解过，做事很踏实，他这次算是替你背锅。你以后再有这样的项目要多上点心，不然我就让你老爸把你带走，别在这里拖公司后腿。”
“知道了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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