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凌家兄妹
一声清冽的剑鸣，肌肉纤维被轻而易举地切断，出剑，挥砍，收剑格挡一气呵成。
尸体重重砸落在地，血泊蔓延开来。
“啧，哥，大不了从头再来，只要你开口，我就动手杀光他们。”
凌淼一甩手中长剑，甩了甩披肩长发，摆开驾驶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每个人的眼眸中都映射着纯粹的绝望和怨恨，上班族扔出了手中的公文包，小吃摊的老板攥紧了手中的菜刀步步逼近，就连一帮学生都瞪着双眼握着文具咬牙切齿。
“嘀嗒……嘀嗒……”
鲜血顺着血红色的衣摆滴落，却没有一滴是凌淼自己的，一字长格的长剑格挡在身前，剑身约110cm，加上凌淼的臂长，在这个范围内，凌淼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够守护好身后的哥哥。
“别急，我再想想，他说的很清楚，只有一个病毒，其他人都是被病毒感染的产物，就是一串失控的代码，你杀再多也没有意义，病毒源头不灭杀，这些代码就会源源不绝，他们可以读档，我们不行。”
凌麟十指之间电弧闪烁，在凌淼背后掠阵，眯着眼不停地思考着，面前的众多活人维持这种逼迫已经数分钟了，并不是因为他们被他们二人击杀了数百人而恐惧，而是因为他们在等待，等着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只大军。
凌淼分秒不敢浪费地调理着气息，缓解着肌肉的酸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要我说，我们就不应该相信他！这是他的幻境，他说了算，如同造物主的他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创造出无法控制的事物？！我看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杀了我们！”
凌淼语速急促，却还是在注意着呼吸节奏，言语间尽显对这个世界乃至雾晓年的不信任。
“不怕，没事的，我们已经落入他的幻境了，如果他想杀掉我们，办法不要太多，不要太简单，我们暂且相信他的幻境确实出了个无法掌控的病毒。”
凌麟伸出手顺着凌淼的头发抚摸下去，电弧牵动着凌淼焦躁不安的情绪，虽然炸毛了，但是在凌麟精准的掌控力之下，凌淼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来了！”
“来了！”
几乎是在人群暴动的第一时间，兄妹二人异口同声地一声低吼，凌淼向前一步，不退反进，化作一道冷冽的风暴搅碎了所有两米范围的敌人，而后心中默默掐算时间，五秒钟后纵身一跃，身后的凌麟蓄势完毕，双手掌心向下，带着炽烈的电芒拍在地面上，汹涌的电能顺着一切导体蔓延到人群之中。
电光石火之间面前的人群已经倒下一大半，粗略估计得有近百人。
凌淼轻盈落地，转身就搀扶着有点虚脱的凌麟向后退去。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一家奶茶店里躲避，凌淼环顾四周，眨了眨眼，随手打开冰柜，取出两瓶无糖的冰镇可乐，打开后放在还在眯着眼沉思的凌麟面前：“哥，白喝白不喝，以前想喝还喝不到呢，反正在这里的感官都是百分百同步的。”
凌麟接过可乐，大拇指在冰凉到刺手的铝面上摩挲。
“啧，不对，信息根本无法完成闭环，他说这个环境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没错，但是一直不说锚点是什么，而病毒既然已经能够影响到这个程度，不夸张的说这个幻境已经濒临崩溃了，他到底为什么不推到重来？结束这个幻境，再制造一个对他一个B级心智系升华期觉醒者来说根本没有问题！”
凌麟有些烦躁，凌淼警惕地看了一下，确定暂时没有敌人跟来之后用餐巾纸擦了一下手上的血渍，然后从背后凌麟抱住，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凌麟身上的味道，这才安心地趴在他身上，一言不发地陪着他，让他自言自语地推理。
“他根本没指望着我们解决这个病毒，他只是在拿我们当做筹码，人质！”
凌麟一拍桌面，恍然大悟。
“他知道我们一个能量系觉醒者，一个契约系觉醒者解决幻境病毒的概率不大，所以他只是想让我们遏制住病毒对这个幻境的侵蚀，好让年找到心智系的援助！”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凌麟的眼神无比笃定，凌淼也轻轻地抚摸着凌麟的后背，轻声开口，清冷的声线此时也带上了几分迟疑：“可能真是这样……但是……”
凌麟嘴角上扬：“放心，年虽然是个为了愉悦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人，但是不会在这一步放弃我们的。”
话音刚落。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真特么无语，早知道我不嘚瑟了——草！”
洪辰的身影凝聚，站稳后顾不得头痛欲裂，骂骂咧咧地就对面前凝聚出的雾晓年吐槽。
“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吧？说了你还年轻，还不信。”
雾晓年目光炯炯地扫视一圈，随后眼眸暗淡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开口。
“噌——”
说时迟那时快，凌淼脚下步伐干净利落，手中长剑已然指向声音来源，凌麟更是起身的过程中甩手掷出那两罐可乐，足底更是隐约涌现电弧。
“啪！啪！”
洪辰愕然地捂住被砸得生疼的眼眶，雾晓年在幻境之中一扫现实世界中的颓态，身手矫健地用拐杖拨开可乐。
凌家兄妹警惕地看着雾晓年和洪辰，雾晓年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在洪辰和凌家兄妹之间看了一圈。
“你们真不认识啊？不都是同一个组织的吗？”
闻言凌家兄妹也是一愣，看向龇牙咧嘴的洪辰，凌淼耿直地一动不动戒备着，凌麟若有所思，开始努力回忆。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煎寿——夜未央。”
听到洪辰的话之后，凌淼依旧没有松开戒备，凌麟思衬了一下，想起来了：“你就是夜未央？想起来了，年和我们介绍过，抱歉，运行内存占据太多了一时间没想起来。”
“我是夏，这是我妹妹，熏风。”
凌麟拍了拍凌淼的肩膀，凌淼果断地收回无鞘长剑站在凌麟身旁，但是从站姿和颤动的手指就可以看出凌淼此时还是戒备心十足，并且站位能够确保不论是洪辰还是雾晓年发难，都能第一时间挡在凌麟面前给出最有力的回应。
雾晓年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习以为常地用拐杖顿了顿：“都坐吧，我来解释解释。”
三人以此落座。
现在叫[Telepath]好像已经不合适了，所以干脆改名叫做心灵痕轨得了。
洪辰揉了揉眼睛，虽然心灵痕轨不是用眼读心的，但是洪辰还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夏的不是第一段心灵痕轨能够窥探的，但是洪辰居然在熏风身上没看到情绪标签，反而她手中的那柄无鞘长剑上看到了暗淡凝固的七彩光芒，这证明什么？这柄长剑也是有情绪的？还是说熏风本体是个剑娘？
虽然自己表现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是洪辰从抵挡不住雾晓年精神冲击，被强制拉入这个幻境开始，就在观察和感受。
用肉眼和五感去感知，一切栩栩如真，伸出手能感受到硬度和温度以及形状，鼻间萦绕着血腥味和其他杂乱的味道，洪辰悄无声息地沾了一点刚被溅射到的可乐送入嘴中，味道没任何虚假，夏和熏风的行动也“声画同步”。
而用心灵痕轨第一段去“看”这个世界，洪辰就张口无言了，色彩，温度，空间形状，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一种能量，无法估量的能量以种种洪辰无法理解的构成形态化为面前的桌子，空气中的气体，色彩斑斓的世界。
虽然气体成分单一，只能做到让人感受到空气这个存在，分不出氧气氮气之类的，色彩也好像只是人类视觉光谱能够看见的那些色彩，但是洪辰不可否认这个幻境的真实度绝对堪比小说里那些虚拟现实的游戏。
而几人的构成就有意思了，这是洪辰观察到最有意思和意义的信息。
雾晓年在这个幻境中构成的基础就是那种能量，体内非常乱，有两个心脏四个肺，血管经络等虽然没有真实人体那么精致和精细，但是也看得出一个人样。
夏的是一层雾晓年提供的能量作为外壳，身体内部是一团人形电芒，夏似乎在试图调整电芒转换成某种更为精细的构造，虽然洪辰不认识那是什么构造，但绝对不是人体的七经八脉。
熏风更邪门儿，一具纯粹能量凝聚的躯壳，长剑却是另一种能量凝聚的密度极高的存在形态。
低头看了看自己，洪辰看到的是自己的情绪本体散发的光芒化作的躯壳，晃了晃手，眨了眨眼，感官真实，但是一想到这真实的感官背后并没有神经和细胞，洪辰就一阵心慌，这代表在这个幻境里，洪辰的五官五感都是虚假的？是可以被操控的？
但是心慌只是暂时的，洪辰抬头，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脱离了躯体的生理束缚，在这个幻境当中，心灵痕轨彻底解放，不用担心血压过高，不用担忧心脏受不了，不用顾虑脑袋要炸开。
第二段心灵痕轨铺设，洪辰对这个幻境的观察视角更上一层楼，看到了整个幻境的构造：一家医院的一个病房内，一名闭着眼安详躺着的女孩就是整个幻境的核心，整个幻境的建立都是建立在这个女孩的存在。
是当之无愧的“市中心”。
而幻境之中此时有相当一部分的区域弥漫着一股黑色的雾气，侵蚀着代表雾晓年的颜色，最浓重的那块区域，想必就是黑雾的源头。
洪辰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他看见那个女孩的构造完完全全就是以能量凝聚而成的，不像自己的情绪本体、夏的电芒、熏风的长剑一样，换句话说——这个女孩是真正意义上被雾晓年捏造出来的虚假。
既然这个幻境“生病了”，而且幻境核心也是自己一手捏造出来的，那直接重启或者毁了重新做一个不就好了？
为什么费劲巴力地杀毒？
洪辰轻松地维持着子弹时间，铺设了第三段心灵痕轨，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负担，这让洪辰的底气和心情好了许多。
幻境的过往开始闪回，洪辰轻松地接受着这庞大的信息。
然后洪辰就炸了。
字面意思的炸了。
当着凌家兄妹和雾晓年的面，爆炸成一团七彩光球。
“啊？”
“噌——”
“嗯？！”
凌麟吓了一跳，身上静电力场没绷住散发开来，凌淼还是一如既往地抽剑，雾晓年也是一哆嗦看向洪辰。
几秒钟后，洪辰“再生”出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不长记性妈的，又差点玩脱了，如同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一样，这个幻境的建立至少十年起步，也不知道雾晓年到底图个什么，他居然真的运用某种类似于AI的算法，制造出了成千上万个人工智能放在了这个幻境里。
而且每个NPC都有自己的背景、社交网络、一生的设定。
也就是说洪辰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幻境的十年，而是将近一万个活了十年的NPC的背景设定，于是乎顺理成章的爆炸开了。
洪辰差点就迷失在一万个人之中，成为第一万零一个NPC，或者均分成为一万分之一，好在三段心灵痕轨抵挡住了撕扯，给洪辰时间一口气铺设出第五段心灵痕轨，修复了自己的情绪本体。
第五段心灵痕轨让洪辰感受到了负担，但还是能接受，洪辰刚产生“要不要试试第六段心灵痕轨能做到什么”的想法就狠狠地刹住。
开玩笑，没人干扰的前提下第五段心灵痕轨都给自己整了个自罪妄想，现在在雾晓年的幻境里怎么可能乱尝试。
“没事儿没事儿，抱歉！我就炸一下活跃一下气氛。”
雾晓年深深地看着洪辰：“有点能耐，这么快就找到心灵之力的用处了？我对你的信心越来愈大了。”
凌淼丝毫不关心雾晓年的话，确定洪辰只是炸了而不是发难之后就默不作声地收回长剑，凌麟听后眯着眼若有所思。
尸体重重砸落在地，血泊蔓延开来。
“啧，哥，大不了从头再来，只要你开口，我就动手杀光他们。”
凌淼一甩手中长剑，甩了甩披肩长发，摆开驾驶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每个人的眼眸中都映射着纯粹的绝望和怨恨，上班族扔出了手中的公文包，小吃摊的老板攥紧了手中的菜刀步步逼近，就连一帮学生都瞪着双眼握着文具咬牙切齿。
“嘀嗒……嘀嗒……”
鲜血顺着血红色的衣摆滴落，却没有一滴是凌淼自己的，一字长格的长剑格挡在身前，剑身约110cm，加上凌淼的臂长，在这个范围内，凌淼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够守护好身后的哥哥。
“别急，我再想想，他说的很清楚，只有一个病毒，其他人都是被病毒感染的产物，就是一串失控的代码，你杀再多也没有意义，病毒源头不灭杀，这些代码就会源源不绝，他们可以读档，我们不行。”
凌麟十指之间电弧闪烁，在凌淼背后掠阵，眯着眼不停地思考着，面前的众多活人维持这种逼迫已经数分钟了，并不是因为他们被他们二人击杀了数百人而恐惧，而是因为他们在等待，等着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只大军。
凌淼分秒不敢浪费地调理着气息，缓解着肌肉的酸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要我说，我们就不应该相信他！这是他的幻境，他说了算，如同造物主的他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创造出无法控制的事物？！我看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杀了我们！”
凌淼语速急促，却还是在注意着呼吸节奏，言语间尽显对这个世界乃至雾晓年的不信任。
“不怕，没事的，我们已经落入他的幻境了，如果他想杀掉我们，办法不要太多，不要太简单，我们暂且相信他的幻境确实出了个无法掌控的病毒。”
凌麟伸出手顺着凌淼的头发抚摸下去，电弧牵动着凌淼焦躁不安的情绪，虽然炸毛了，但是在凌麟精准的掌控力之下，凌淼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来了！”
“来了！”
几乎是在人群暴动的第一时间，兄妹二人异口同声地一声低吼，凌淼向前一步，不退反进，化作一道冷冽的风暴搅碎了所有两米范围的敌人，而后心中默默掐算时间，五秒钟后纵身一跃，身后的凌麟蓄势完毕，双手掌心向下，带着炽烈的电芒拍在地面上，汹涌的电能顺着一切导体蔓延到人群之中。
电光石火之间面前的人群已经倒下一大半，粗略估计得有近百人。
凌淼轻盈落地，转身就搀扶着有点虚脱的凌麟向后退去。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一家奶茶店里躲避，凌淼环顾四周，眨了眨眼，随手打开冰柜，取出两瓶无糖的冰镇可乐，打开后放在还在眯着眼沉思的凌麟面前：“哥，白喝白不喝，以前想喝还喝不到呢，反正在这里的感官都是百分百同步的。”
凌麟接过可乐，大拇指在冰凉到刺手的铝面上摩挲。
“啧，不对，信息根本无法完成闭环，他说这个环境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没错，但是一直不说锚点是什么，而病毒既然已经能够影响到这个程度，不夸张的说这个幻境已经濒临崩溃了，他到底为什么不推到重来？结束这个幻境，再制造一个对他一个B级心智系升华期觉醒者来说根本没有问题！”
凌麟有些烦躁，凌淼警惕地看了一下，确定暂时没有敌人跟来之后用餐巾纸擦了一下手上的血渍，然后从背后凌麟抱住，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凌麟身上的味道，这才安心地趴在他身上，一言不发地陪着他，让他自言自语地推理。
“他根本没指望着我们解决这个病毒，他只是在拿我们当做筹码，人质！”
凌麟一拍桌面，恍然大悟。
“他知道我们一个能量系觉醒者，一个契约系觉醒者解决幻境病毒的概率不大，所以他只是想让我们遏制住病毒对这个幻境的侵蚀，好让年找到心智系的援助！”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凌麟的眼神无比笃定，凌淼也轻轻地抚摸着凌麟的后背，轻声开口，清冷的声线此时也带上了几分迟疑：“可能真是这样……但是……”
凌麟嘴角上扬：“放心，年虽然是个为了愉悦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人，但是不会在这一步放弃我们的。”
话音刚落。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真特么无语，早知道我不嘚瑟了——草！”
洪辰的身影凝聚，站稳后顾不得头痛欲裂，骂骂咧咧地就对面前凝聚出的雾晓年吐槽。
“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吧？说了你还年轻，还不信。”
雾晓年目光炯炯地扫视一圈，随后眼眸暗淡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开口。
“噌——”
说时迟那时快，凌淼脚下步伐干净利落，手中长剑已然指向声音来源，凌麟更是起身的过程中甩手掷出那两罐可乐，足底更是隐约涌现电弧。
“啪！啪！”
洪辰愕然地捂住被砸得生疼的眼眶，雾晓年在幻境之中一扫现实世界中的颓态，身手矫健地用拐杖拨开可乐。
凌家兄妹警惕地看着雾晓年和洪辰，雾晓年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在洪辰和凌家兄妹之间看了一圈。
“你们真不认识啊？不都是同一个组织的吗？”
闻言凌家兄妹也是一愣，看向龇牙咧嘴的洪辰，凌淼耿直地一动不动戒备着，凌麟若有所思，开始努力回忆。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煎寿——夜未央。”
听到洪辰的话之后，凌淼依旧没有松开戒备，凌麟思衬了一下，想起来了：“你就是夜未央？想起来了，年和我们介绍过，抱歉，运行内存占据太多了一时间没想起来。”
“我是夏，这是我妹妹，熏风。”
凌麟拍了拍凌淼的肩膀，凌淼果断地收回无鞘长剑站在凌麟身旁，但是从站姿和颤动的手指就可以看出凌淼此时还是戒备心十足，并且站位能够确保不论是洪辰还是雾晓年发难，都能第一时间挡在凌麟面前给出最有力的回应。
雾晓年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习以为常地用拐杖顿了顿：“都坐吧，我来解释解释。”
三人以此落座。
现在叫[Telepath]好像已经不合适了，所以干脆改名叫做心灵痕轨得了。
洪辰揉了揉眼睛，虽然心灵痕轨不是用眼读心的，但是洪辰还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夏的不是第一段心灵痕轨能够窥探的，但是洪辰居然在熏风身上没看到情绪标签，反而她手中的那柄无鞘长剑上看到了暗淡凝固的七彩光芒，这证明什么？这柄长剑也是有情绪的？还是说熏风本体是个剑娘？
虽然自己表现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是洪辰从抵挡不住雾晓年精神冲击，被强制拉入这个幻境开始，就在观察和感受。
用肉眼和五感去感知，一切栩栩如真，伸出手能感受到硬度和温度以及形状，鼻间萦绕着血腥味和其他杂乱的味道，洪辰悄无声息地沾了一点刚被溅射到的可乐送入嘴中，味道没任何虚假，夏和熏风的行动也“声画同步”。
而用心灵痕轨第一段去“看”这个世界，洪辰就张口无言了，色彩，温度，空间形状，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一种能量，无法估量的能量以种种洪辰无法理解的构成形态化为面前的桌子，空气中的气体，色彩斑斓的世界。
虽然气体成分单一，只能做到让人感受到空气这个存在，分不出氧气氮气之类的，色彩也好像只是人类视觉光谱能够看见的那些色彩，但是洪辰不可否认这个幻境的真实度绝对堪比小说里那些虚拟现实的游戏。
而几人的构成就有意思了，这是洪辰观察到最有意思和意义的信息。
雾晓年在这个幻境中构成的基础就是那种能量，体内非常乱，有两个心脏四个肺，血管经络等虽然没有真实人体那么精致和精细，但是也看得出一个人样。
夏的是一层雾晓年提供的能量作为外壳，身体内部是一团人形电芒，夏似乎在试图调整电芒转换成某种更为精细的构造，虽然洪辰不认识那是什么构造，但绝对不是人体的七经八脉。
熏风更邪门儿，一具纯粹能量凝聚的躯壳，长剑却是另一种能量凝聚的密度极高的存在形态。
低头看了看自己，洪辰看到的是自己的情绪本体散发的光芒化作的躯壳，晃了晃手，眨了眨眼，感官真实，但是一想到这真实的感官背后并没有神经和细胞，洪辰就一阵心慌，这代表在这个幻境里，洪辰的五官五感都是虚假的？是可以被操控的？
但是心慌只是暂时的，洪辰抬头，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脱离了躯体的生理束缚，在这个幻境当中，心灵痕轨彻底解放，不用担心血压过高，不用担忧心脏受不了，不用顾虑脑袋要炸开。
第二段心灵痕轨铺设，洪辰对这个幻境的观察视角更上一层楼，看到了整个幻境的构造：一家医院的一个病房内，一名闭着眼安详躺着的女孩就是整个幻境的核心，整个幻境的建立都是建立在这个女孩的存在。
是当之无愧的“市中心”。
而幻境之中此时有相当一部分的区域弥漫着一股黑色的雾气，侵蚀着代表雾晓年的颜色，最浓重的那块区域，想必就是黑雾的源头。
洪辰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他看见那个女孩的构造完完全全就是以能量凝聚而成的，不像自己的情绪本体、夏的电芒、熏风的长剑一样，换句话说——这个女孩是真正意义上被雾晓年捏造出来的虚假。
既然这个幻境“生病了”，而且幻境核心也是自己一手捏造出来的，那直接重启或者毁了重新做一个不就好了？
为什么费劲巴力地杀毒？
洪辰轻松地维持着子弹时间，铺设了第三段心灵痕轨，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负担，这让洪辰的底气和心情好了许多。
幻境的过往开始闪回，洪辰轻松地接受着这庞大的信息。
然后洪辰就炸了。
字面意思的炸了。
当着凌家兄妹和雾晓年的面，爆炸成一团七彩光球。
“啊？”
“噌——”
“嗯？！”
凌麟吓了一跳，身上静电力场没绷住散发开来，凌淼还是一如既往地抽剑，雾晓年也是一哆嗦看向洪辰。
几秒钟后，洪辰“再生”出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不长记性妈的，又差点玩脱了，如同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一样，这个幻境的建立至少十年起步，也不知道雾晓年到底图个什么，他居然真的运用某种类似于AI的算法，制造出了成千上万个人工智能放在了这个幻境里。
而且每个NPC都有自己的背景、社交网络、一生的设定。
也就是说洪辰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幻境的十年，而是将近一万个活了十年的NPC的背景设定，于是乎顺理成章的爆炸开了。
洪辰差点就迷失在一万个人之中，成为第一万零一个NPC，或者均分成为一万分之一，好在三段心灵痕轨抵挡住了撕扯，给洪辰时间一口气铺设出第五段心灵痕轨，修复了自己的情绪本体。
第五段心灵痕轨让洪辰感受到了负担，但还是能接受，洪辰刚产生“要不要试试第六段心灵痕轨能做到什么”的想法就狠狠地刹住。
开玩笑，没人干扰的前提下第五段心灵痕轨都给自己整了个自罪妄想，现在在雾晓年的幻境里怎么可能乱尝试。
“没事儿没事儿，抱歉！我就炸一下活跃一下气氛。”
雾晓年深深地看着洪辰：“有点能耐，这么快就找到心灵之力的用处了？我对你的信心越来愈大了。”
凌淼丝毫不关心雾晓年的话，确定洪辰只是炸了而不是发难之后就默不作声地收回长剑，凌麟听后眯着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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