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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开始的地方22

    姜无谓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掏出剪刀,桌面上冷冷碎碎的白色卡纸,像是在孩童在制作的手工玩具。

    他不断的咳嗽起来,用手抵在嘴巴前,鲜血从手缝中渗了出来。姜无谓将手上的血迹涂抹在卡片上,手指在上边笔画出人的形状……先是脑袋……而后是身子……最后是四肢……

    “看来,我也没多久可活了。”他看着手里裁下的纸片轻轻的说着。

    午夜以至,只剩月光停在街道上。

    黑暗笼罩着整个村子。

    一阵啼哭声,打破了这片安宁。

    不知是谁家的婴儿,今晚出生。

    黑夜的走道上,一个男人挎着步子焦急的朝着唯一留有灯光的屋子走去。

    他用力敲了敲门,“李沐!开门!李沐!”

    屋内没有任何应答,只是烛火在不停燃烧。

    男人一脚将门踹开,他顾不上什么补偿不补偿的了。

    现在必须通知所有人,立刻离开这个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的人,全都不正常。

    男人被屋内的场景惊住了,两个女人,一大一小正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一旁是李沐的风吟。

    这家伙从来都是将刀随身携带的,他绝对不会如此粗心大意的遗忘。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仓促的连刀都忘带。吕义心中慢慢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栾淇淋,醒醒,醒醒。”男人不停的摇晃着年纪稍大的女人。

    可对方毫无反应。

    他翻开女人的眼皮,这哪里是睡着了?根本是晕厥了!

    一旁的小女孩被男人不停的呼喊惊醒,她揉了揉睡眼,“吕哥哥,你回来了。”

    “李沐呢?他去哪里了?”吕义着急忙慌的询问。

    这个村子不正经,他早就该察觉到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在树下睡着。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对!是那些水!

    水里有人下了毒!

    “李沐哥哥出去找你了呀!你没见到他嘛?”小女孩还没从睡眠中彻底醒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吕义。

    “听着孩子,你拿好这个东西,如果有什么人来找你们,不要犹豫立刻将它砸出去。”吕义具现出一枚骰子交在小林手中。

    “发生什么了?”小林问。

    “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在这里照顾好姐姐。”吕义交代了几句,匆匆出了门。

    那两个老人同样有问题,现在必须找到他们。

    这个村子,绝非表面看起来的安静那么简单。

    吕义找遍了所有房间,也没有看到两个老人的任何踪迹,他们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他抛出了两枚骰子,点数停留在三。

    [秘术·神形]。

    吕义的速度,听力,力量瞬间扩大到了平常的五倍。

    现在他可以听清这个寂静村子隐藏的声音了。

    四面八方,满是除草耕地挥舞着锄头镰刀的声音。

    吕义满身冷汗,他想到了一个禁忌之术。

    将人炼化成死尸。

    现在这个村子个各种反常,正一点点将结论推向这里。

    因为就在刚刚,他还匍匐在山坡后等待着那位隐藏起来的高手露出马脚。

    可那些忙碌的农夫,竟活生生的将头扭了一圈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群人根本没有瞳孔,他们的眼里只有鱼白。

    那股不寒而粟瞬间侵染了吕义全身。

    看来一切的答案,都在那个名叫姜无谓的家伙身上。

    他回过屋拎起风吟,朝姜无谓的房子走去。

    吕义摸了摸肩上的小猫,深吸了口气。这个小家伙一直在自己的肩上熟睡,两个爪子牢牢的固定在衣服上确保了即使是吕义跑起来,它也不会掉落。

    他的内心恢复了平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什么人,居然敢惹到他赌徒身上?他一直都这么勇敢的嘛?

    远处的山坡,一个壮硕的身影终于肯出现在月光下了。

    “这趟活可真麻烦,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发现了。”他叹了口气,说罢那巨大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月光下。

    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那几名农夫的面前。

    “老乡,姜家怎么走?”

    舞着锄头的农民根本不去理睬他,他们像是生硬的机器,再仔细的观察会发现,这些人只是关节的摆动,肌肉似乎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存在。

    “你看你们这些家伙,非要晚上耕地,那脸白的呀,像是死人一样。”

    依旧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男人伸出了拳,对准自己面前家伙的面门,“喂!”

    几个农夫停下了动作,几乎是同时扬起垂着的脑袋,漏出那渗白的眼球。脖颈上的肌肉根本没有起到支撑脑袋的作用,他们像是被抽了筋一样。

    “哎呀呀,这样会吓到小朋友的。”

    男人只是一拳,便将几名呆滞的农民打飞数十米远,巨大的云气随着拳身喷涌而出,像是无数的刀刃贯穿了他们的身躯。

    数米外的人,不,此时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他们了。

    冲击力将他们的身子打成了一团,他们更像是几团无规则的肉球。

    而这些家伙居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空气中不断传来骨头复位的声响。

    很快他们又变成了一个个人形。

    不过他们倒是似乎没有跟男人计较的意思,只是回到自己一开始的地方继续舞动着锄头。

    而距离男人最近的那位,理应全身粉碎性骨折,丝毫动弹不得的。现在又回到了他面前,不停的耕地。

    舞动的锄头只差几厘米就要打在男人的脑门上了。

    可男人同样不动弹。

    最后一厘米!

    男人还是没有动。

    只差一下,他的头盖骨就要在这铁锄下粉碎。

    可这个农民却无论如何也挥不出这最后一下了,他不断挣扎着想要抬起锄头,可惜男人的手,已经按在了上面。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农夫终于肯抬起头来,他像是只被附了身的傀儡,“玩够了吗?玩够了赶紧走。”

    男人笑了笑,“我就是告诉你,我来了。不用留手。”

    男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月光下,农民恢复了不知疲倦的模样。

    房间里,男人还在剪纸,他的另一个手边,是不断擦拭咳血用过的纸巾。

    “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