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斩首
花园里喷泉的水流清澈。
无数的人等候在喷泉的前方，他们热切地注视着车队从大门行驶进来。
领头的车辆在人群面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高城壮一郎迈步下车，他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在他目光的压迫下微微低头。
高城壮一郎面无表情，这时候他身后的车队正好全部停车，车上的人整齐利落地下车，在他身后站定。
“我们这次行动，带回了附近商场的剩余物资，行动的预期目标圆满达成。”高城壮一郎一扬手，身后的手下立刻将装载货物的车辆的后尾箱打开，让所有人清楚地看到了琳琅满目的物资。
花园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的巨浪！
“太好了！这下我们又可以坚持多一段时间了……”
“上次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还死了那么人，没想到这次是大丰收。”
“毕竟这次是头领亲自带队啊！”
“不愧是壮一郎桑……”
高城壮一郎手掌往下一压，周围的人霎时间仿佛被掐了脖子一样，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脸上狂热的表情稍稍冷却，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这个庄园的主人而移动，他们看到他走过来，人群情不自禁地为他分开到两边。
高城壮一郎在两边人群的注视下，走到了喷泉的台阶上，转身站定。
“各位！在这次的行动里面，再一次发生了牺牲事件！”
在他话语刚落的时候，一辆叉车架着一个铁笼从车队的后方移动出来，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在人们的面前驶过，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铁笼里面关着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名为土井哲太郎，曾经的身份是效劳于高城家的家臣，亦是我本人的好友。但在今天即将踏上归途的前一刻，哲太郎他为救援伙伴，自身被咬伤了，现在沦为了危害人类之物！”高城壮一郎低沉而缓慢地介绍着笼中人的身份。
叉车在喷泉前面停下，铁笼在高城壮一郎面前不足一米的距离处。
笼中人已经转化成了死体，被高城壮一郎说话的声音刺激，不断往前撞击铁笼，试图要挣脱出铁笼，朝眼前的人扑咬而去，它的双眼翻白，獠牙外露，狰狞如同疯狂的野兽。
人群里面，许多没有真正见识过外面悲惨现状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在这个时候惊呼出声，但他们内心里面非常惊骇，他们知道外面流行着一种将人变成怪物的疾病，只是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钟怪物的样子。
有妇女捂住了儿童的眼睛，被顽劣的孩子不耐烦地推开，童真的眼睛懵懂地注视着台阶上高大的男人和他面前嘶吼的死体。
“他的牺牲我铭记于心，但当他变成了这种怪物，我必须要予以他解脱，这是一个高城家男人的义务，亦是我们在这种时势下的生存之道！”
高城壮一郎从腰间拔出太刀，锋利的刀刃出鞘时闪过一瞬的冷光，他眼神示意手下打开铁笼的锁，死体出笼，朝他迅猛地扑来。
高城壮一郎神色不变，在他的腰后，烟雾形状的红色虚影涌现，越是往外，影子越发清晰并且逐渐有了质感，最后，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武士样子。
红色武士下半身是烟雾，上半身却是真实，它从高城壮一郎的背后升高，双手向前一抓，将死体捏在手心里提了起来。
高城壮一郎举刀横切而过。
鲜血喷涌。
一颗头颅飞起，掉到了喷泉里面，在泉水里面浮沉不定，将清澈的泉水染红，头颅睁得极大的双眼死不瞑目。
……
将死体斩首后，高城壮一郎吩咐手下的人将物资卸下，花园里一时间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只是在来回奔波的过程中，他们总忍不住往喷泉的位置偷偷看去。
头颅其实已经被清理掉了，但那一幕造成的震撼和影响却没那么容易从他们的内心清除。
和平年代的人难以接触到如此血淋淋的现实。
他们在灾难刚有了苗头的时候，就被高城家的家主和夫人组织到这处庄园来建立了防线，尽管从各个方面都了解到当今世界正在发生的巨变，但没有哪一刻，让变故显得如此具有实感。
一场人心的暗流在汹涌。
……
城堡里面，一处房间。
“……你是说，沙耶没出事，还回来了？”高城壮一郎将刀鞘悬挂在墙壁上，伸手接过高城百合子在旁边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一遍脸庞。
妻子在刚才向他讲述了这几天庄园里发生的变故，有一些事情是他早有预料的，但他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听到女儿的消息。
“没错。沙耶跟她的同学和老师，组成了一个团队，从城西突破了防线，前天回到家了。”高城百合子收走了毛巾。
“沙耶的同学和老师啊……都有谁？”
“宫本家的女儿，毒岛老师的女儿，一个宝石商人的儿子，据说枪法很准，还有鞠川校医和大唐老师，另外，他们在路上还救了一个人。”
“救了什么人？”高城壮一郎疑惑地看向妻子，等她作出更多的解释。
“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她的父亲带着她向别人敲门求助，结果她的父亲被屋主杀死了，沙耶和她的同伴将小女孩救了出来。”
“他们做得很对，也很了不起。”高城壮一郎赞赏地点了一下头，随后话锋一转，问道：“明晚的庆功宴准备得怎么样？”
“筹备得差不多了，算上你带回来的物资，不会太过寒酸，只是……在这种形势下，我们还有必要大费周章举办这种宴会吗？”
高城百合子的目光中带着担心。
“这是必要的甄别！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必须要足够的觉悟，才能在这样的世道生存下去，明晚是我给他们最后投诚的机会。”
高城壮一郎话语严肃但声调平淡，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宴会……叫上沙耶的伙伴，我要正式答谢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将他们卷入风波来吧？”
“你的担心毫无必要，他们能够从城西一路来到城东，绝对不是什么懦弱无能之人。他们这样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存在于城市之中，自然而然会交上朋友和敌人，他们无法避免风波。”
高城百合子顺从地微微低头，“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去邀请他们的。”
“还有其他事吗？”
“还有一件事……有人在搞串联，要选出一位副头领，我观察过，这人很可能在通讯系统失效前，跟市政府那边的人联系过。”
“联系是正常的，我们在市政府那边也有人联系着。”高城壮一郎不屑道，“只是他们竟然敢在这里搞小动作，是真将他们的脖子想得太硬了吗？”
他推门，走出去。
只留下一句话。
“有人想找死，就让他们死。”
无数的人等候在喷泉的前方，他们热切地注视着车队从大门行驶进来。
领头的车辆在人群面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高城壮一郎迈步下车，他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在他目光的压迫下微微低头。
高城壮一郎面无表情，这时候他身后的车队正好全部停车，车上的人整齐利落地下车，在他身后站定。
“我们这次行动，带回了附近商场的剩余物资，行动的预期目标圆满达成。”高城壮一郎一扬手，身后的手下立刻将装载货物的车辆的后尾箱打开，让所有人清楚地看到了琳琅满目的物资。
花园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的巨浪！
“太好了！这下我们又可以坚持多一段时间了……”
“上次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还死了那么人，没想到这次是大丰收。”
“毕竟这次是头领亲自带队啊！”
“不愧是壮一郎桑……”
高城壮一郎手掌往下一压，周围的人霎时间仿佛被掐了脖子一样，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脸上狂热的表情稍稍冷却，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这个庄园的主人而移动，他们看到他走过来，人群情不自禁地为他分开到两边。
高城壮一郎在两边人群的注视下，走到了喷泉的台阶上，转身站定。
“各位！在这次的行动里面，再一次发生了牺牲事件！”
在他话语刚落的时候，一辆叉车架着一个铁笼从车队的后方移动出来，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在人们的面前驶过，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铁笼里面关着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名为土井哲太郎，曾经的身份是效劳于高城家的家臣，亦是我本人的好友。但在今天即将踏上归途的前一刻，哲太郎他为救援伙伴，自身被咬伤了，现在沦为了危害人类之物！”高城壮一郎低沉而缓慢地介绍着笼中人的身份。
叉车在喷泉前面停下，铁笼在高城壮一郎面前不足一米的距离处。
笼中人已经转化成了死体，被高城壮一郎说话的声音刺激，不断往前撞击铁笼，试图要挣脱出铁笼，朝眼前的人扑咬而去，它的双眼翻白，獠牙外露，狰狞如同疯狂的野兽。
人群里面，许多没有真正见识过外面悲惨现状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在这个时候惊呼出声，但他们内心里面非常惊骇，他们知道外面流行着一种将人变成怪物的疾病，只是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钟怪物的样子。
有妇女捂住了儿童的眼睛，被顽劣的孩子不耐烦地推开，童真的眼睛懵懂地注视着台阶上高大的男人和他面前嘶吼的死体。
“他的牺牲我铭记于心，但当他变成了这种怪物，我必须要予以他解脱，这是一个高城家男人的义务，亦是我们在这种时势下的生存之道！”
高城壮一郎从腰间拔出太刀，锋利的刀刃出鞘时闪过一瞬的冷光，他眼神示意手下打开铁笼的锁，死体出笼，朝他迅猛地扑来。
高城壮一郎神色不变，在他的腰后，烟雾形状的红色虚影涌现，越是往外，影子越发清晰并且逐渐有了质感，最后，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武士样子。
红色武士下半身是烟雾，上半身却是真实，它从高城壮一郎的背后升高，双手向前一抓，将死体捏在手心里提了起来。
高城壮一郎举刀横切而过。
鲜血喷涌。
一颗头颅飞起，掉到了喷泉里面，在泉水里面浮沉不定，将清澈的泉水染红，头颅睁得极大的双眼死不瞑目。
……
将死体斩首后，高城壮一郎吩咐手下的人将物资卸下，花园里一时间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只是在来回奔波的过程中，他们总忍不住往喷泉的位置偷偷看去。
头颅其实已经被清理掉了，但那一幕造成的震撼和影响却没那么容易从他们的内心清除。
和平年代的人难以接触到如此血淋淋的现实。
他们在灾难刚有了苗头的时候，就被高城家的家主和夫人组织到这处庄园来建立了防线，尽管从各个方面都了解到当今世界正在发生的巨变，但没有哪一刻，让变故显得如此具有实感。
一场人心的暗流在汹涌。
……
城堡里面，一处房间。
“……你是说，沙耶没出事，还回来了？”高城壮一郎将刀鞘悬挂在墙壁上，伸手接过高城百合子在旁边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一遍脸庞。
妻子在刚才向他讲述了这几天庄园里发生的变故，有一些事情是他早有预料的，但他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听到女儿的消息。
“没错。沙耶跟她的同学和老师，组成了一个团队，从城西突破了防线，前天回到家了。”高城百合子收走了毛巾。
“沙耶的同学和老师啊……都有谁？”
“宫本家的女儿，毒岛老师的女儿，一个宝石商人的儿子，据说枪法很准，还有鞠川校医和大唐老师，另外，他们在路上还救了一个人。”
“救了什么人？”高城壮一郎疑惑地看向妻子，等她作出更多的解释。
“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她的父亲带着她向别人敲门求助，结果她的父亲被屋主杀死了，沙耶和她的同伴将小女孩救了出来。”
“他们做得很对，也很了不起。”高城壮一郎赞赏地点了一下头，随后话锋一转，问道：“明晚的庆功宴准备得怎么样？”
“筹备得差不多了，算上你带回来的物资，不会太过寒酸，只是……在这种形势下，我们还有必要大费周章举办这种宴会吗？”
高城百合子的目光中带着担心。
“这是必要的甄别！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必须要足够的觉悟，才能在这样的世道生存下去，明晚是我给他们最后投诚的机会。”
高城壮一郎话语严肃但声调平淡，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宴会……叫上沙耶的伙伴，我要正式答谢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将他们卷入风波来吧？”
“你的担心毫无必要，他们能够从城西一路来到城东，绝对不是什么懦弱无能之人。他们这样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存在于城市之中，自然而然会交上朋友和敌人，他们无法避免风波。”
高城百合子顺从地微微低头，“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去邀请他们的。”
“还有其他事吗？”
“还有一件事……有人在搞串联，要选出一位副头领，我观察过，这人很可能在通讯系统失效前，跟市政府那边的人联系过。”
“联系是正常的，我们在市政府那边也有人联系着。”高城壮一郎不屑道，“只是他们竟然敢在这里搞小动作，是真将他们的脖子想得太硬了吗？”
他推门，走出去。
只留下一句话。
“有人想找死，就让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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