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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商北冀几次言语很是张狂,吴启尘怕赵阜说点什么,要是影响了商北冀对弟子的威慑力就不好了。

    “现在该我说说凭什么了。”

    赵阜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开,铁了心要下商北冀的面子。他当初亲眼看见商北冀对他师姐态度多恶劣,新进门的小师弟对师姐也没好声好气。

    陈仕郎咳嗽了一声,让四周的弟子散去。赵阜双手握着拐杖,站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里说,让他们都听听。有什么听不得的,自从万旭宗辛长老仙逝之后,这世间再也没有会窥天的。万旭宗那些个弟子,嘴上说着会窥天,充其量就是算算卦。”

    打定主意不走,四周的弟子停了。赵阜说不用走,又围了上来。

    “那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窥天的?”

    商北冀是彻头彻尾不信的,要是真有那本事,她大可以早点说出来,干嘛藏着掖着。

    “她怎么窥天的我没见过,但是,有人见过。”

    “谁?”陈仕郎很好奇,连自己师弟跟着师妹跑了两个月都没遇到过她窥天,可见师妹的谨慎。这世上居然还有见过之人,倒是稀奇。

    “当年世外境黑市少东家,宇文鑫。我亲自去找过他,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的干爷爷乃是万旭宗辛长老。小甄给他看过命数,说他命中有劫,还告诉了他规避的办法。他还告诉我,他的劫难辛长老只是能算到,根本推算不了规避之法,甚至看不到他劫难后的运数。同样是七百年前我被围困那年,是他劫数应验之年。他靠着小甄留给他的办法,躲过了劫难。后来,他又去找过辛长老给他窥天,确定他命中大劫已过。连辛长老都佩服小甄的实力。”

    陈仕郎不清楚他们去世外境那回发生了什么,这怎么跟黑市的少东家扯上关系了,而且还牵扯出辛长老。

    “这跟那个少东家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想起来去找少东家?”

    “我们去世外境拍月华,就是黑市和互助盟放出的消息。我们一进黑市,她就和我们分开走了。她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是少东家亲自送她回的包厢。还说,只要是她看上的,都能拍下来送她。好在她成功拍下月华,代价就是一副起死回生的药材。只要练成丹药,吃了就能起死回生。可是没多久,公孙家的就找来了。”

    回忆起往事,赵阜想起自己和小甄那些日子,不免有些感动。那真是他过得最无忧的日子了。不用动脑子思考事情,随性子去做事,甚至他还学到了言语的魅力。

    嘴角不自觉扯出一个弧度,不知道是因为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活力而开心,还是因为回想起了小甄的样子而开心。

    要是那个人是巍峨峰的师妹就好了,跟着他们后面喊一句“哥哥”。就巍峨峰那群大老粗,怕是命都能双手奉上。

    到底是没得到一个妹妹。

    小甄是他们那一批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却当上了大师姐,承受着最多的委屈。

    “公孙家消息灵通,得到消息说宇文鑫和买下月华之人认识,说什么都赖在黑市不走。对着少东家一阵死缠烂打,定是要得到小甄的消息。少东家磨不过那只老狐狸,把小甄叫了去。公孙家知道得不到月华了,就想空手套白狼,从小甄手里拿到起死回生的药材。小甄愿意给他,让他拿去给他孙女续命,条件是日后我有难,公孙家要出手相救。同时,宇文鑫做为见证人,公孙家才答应下来。”

    赵阜话说完了,也就是这么些了,拄着拐杖蹒跚往外走。

    “我不去看了。看了又有什么用呢?她人都死了。我之前没去救她,以后也救不了她,她的痛苦不是我能体会的。”

    一路叹气,离开陵场,御剑回了自己的住所。

    陈仕郎喝退了众弟子,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里搬弄是非。

    商北冀要去找线索,拉着吴启尘就走。

    “吴师弟,我先去药峰等着,你快来,我有事要说。”

    陈仕郎本来是想用“问”的,他是有事要问。思索一番,那么说不好,怕商师弟不畅快,只能是以议事的口吻给吴启尘留个口信。

    他实在想不明白,宗门内的人怎么会相处成这个样子。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兄弟,或是自幼相伴长大的师兄弟,恩怨一层套一层的。

    该是中立的吴启尘,已经完全倒向商北冀。赵阜跟商北冀绝对的对立,因为赵阜的缘故,巍峨峰上的人和商北冀都不对付。加上吴启尘战队明显,巍峨峰对秋水峰明显有敌意。

    “掌门师兄,你怎么来药峰了,可是有事?”

    来药峰的人,不是自己头疼脑热,就是亲友病痛缠身,又或者来求药出门的。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三宝殿。

    商北冀在谢时奕的院子里陪谢时奕解闷。谢时奕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没有潘萝搀扶,走路都吃力。

    他才去找大度峰的人给谢时奕打了拐杖,十分轻巧,谢时奕自己也能撑着走走。

    谢时奕看到来的是大德门的掌门,坐着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丝毫不见外。陈仕郎看了谢时奕,招手让谢仁恒出去说话。

    “你去吧,你们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要是在这里说也没事,我回屋里,可以避嫌。”

    谢仁恒回头看了谢时奕一眼,带着陈仕郎去了正殿。

    二人坐下,谢仁恒招呼小弟子上茶,然后就等着陈仕郎开口。陈仕郎坐在谢仁恒旁边的主位上,端着茶碗愣神。最后浅酌一口,悠哉等人。

    不多一会儿,吴启尘就只身来了。

    吴启尘坐下,有人奉上茶。陈仕郎清退了周遭的弟子,拉上结界才放心说话。

    “找你们,是这件事关于小甄。”

    谢仁恒不清楚怎么回事,大白日的扯上小甄了。很是识趣,不开口。

    “掌门师兄是在想刚才赵师弟说的话吗?应该是真的。”

    “吴师弟,此话怎讲?”

    反正谢仁恒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只管听着就是。

    吴启尘回想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小甄时的事,越发断定赵阜的话是真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谢仁恒,说不定,他和谢师兄都见过。

    “师父收到妖王邀请去妖族赴宴,我们在宴会上见到了小甄。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小甄。我想,谢师兄也见到了。”

    谢仁恒反应慢半拍,说到妖王的宴会,他也去了。迟钝的点点头。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小甄。难道有什么问题?”

    “谢师弟多虑了,我只是想问问,小甄会窥天一事,你可知道?你以前与她亲近,可是有看出什么端倪?”

    谢仁恒有些诧异,他根本不知道啊。“不清楚。”简简单单三个字,实在是想不通这中间有什么恩怨不成?

    吴启尘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当时妖王大婚,前面一切都好。只是献礼环节,妖王很妖君把她叫去了。妖君给小甄一只凤凰翎羽,妖王给的是金身钟。随后,她给妖王妖君献的礼却引起哗然。”

    谢仁恒想起来这一环节了,没错。

    “她献的什么礼?”陈仕郎支起耳朵听,就怕听漏了什么细节。

    “送了两条箴言。具体是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整个妖族都在为这两条箴言开心。我还听到四周的妖族说,这是整个妖族最贵重的礼物。这两句话,一句是关于三百年后的,一句是五百年后的。”

    陈仕郎听得云里雾里,转头去看谢仁恒。

    “我问了一些妖族这是怎么回事,后来回去翻了资料。他们说这是妖族结亲的一个流程。本来是说,这个环节该是由九尾狐去做的,只是九尾狐已经绝了,这个环节就省掉了。没想到,隔了千年,他们再看到这个环节,自然有些激动。”

    谢仁恒翻了翻方寸戒,找出一张纸来,放桌上。陈仕郎拿起来,是张发黄的纸,上面画的符号他们根本看不懂。

    “这是我从小甄狼崽嘴里拿过来的,后来忘了给小甄。我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这个纸条,是小甄的狼崽带我去找妖族的人拿药材的时候,那个妖族给狼崽的。”

    吴启尘有点错愕?他也去找过小甄?这么一来,有件事就说的通了。

    恍然大悟的吴启尘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他也看不懂。不过看这些符号很有规律,应该是妖文。

    “谢师兄,你是不是乘着席间小甄去休息,你去找过他?”

    “是。”谢仁恒惜字如金,绝不多言。

    “恐怕是在我之后。我也单独去找过她,想问问她怎么和妖王有牵扯,后来出了点事打乱了计划。”

    “你去找过她?那这就说的通了,不然她怎么能得到外面的消息。她主动跟我提起甄家的事,问我甄家出什么事了。是你告诉她的?”

    “我跟师父本来是想趁着间隙问问她可是要跟着我们回到大德门,没想到一坐下,我的玉牌就亮了。”

    吴启尘有些犹豫,这么一想,小甄的死,他和商北冀都脱不了干系。

    “冀在玉牌那头把甄家来大德门要人的事说漏了嘴,被她听去了。她听完就撵我走了。”

    “这就是了。她问我甄家什么事之后,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她听完主动提出,让我出手救人。她给了我救人的药材,求我练成丹。因为还缺一点药材,是她让她的狼崽带着我去找妖族的人换的。”

    “这就是了。难怪当时甄家自妖界回去之后就没来找大德门的麻烦,也再没有来要人了。”

    他们两个一人一句,把甄家来大德门要人一事前后凑了个完整,二人这才想明白了。

    “吴师弟,是你告诉她,她是甄家之女吗?”

    “冀有提到。不过谢师兄,她问你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

    谢仁恒细细一想,他确实知道。甄家闹到大德门,还跟谢家求药,就算他当时在谢家没在大德门,他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小甄的死,谁都撇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