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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一手好棋

    谢时奕斜了一眼,“魔君何必做给我看。真是好笑,以为我会求情,还是以为我会就此信任你。我若真是如此,也没有今日了。你们求我,就要拿出诚意,这个时候还要试探我,我今天就是自刎在此地,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损失。”

    魔君蹙眉,谢时奕态度嚣张,说话又捏着他的命脉,打碎牙和血吞,只能伏低做小。

    “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

    谢时奕站起身,斜眼看着丝:“一,我要魔界最稀有的宝物两件。二,我要魔君欠我一个承诺。三,我要萧蔷夫人给我道歉。最后,我要你怀里的女子死。”

    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求情说话,谢时奕又开口了:“她的脸面可没这么大,能换一个魔界。俗话说,一命换一命,她的命,换魔界众生的命,都算是你们捡着大便宜了。魔君,我不听你说那些个儿女情长的东西,要魔界还是要女人,你自己掂量吧。”

    魔君想掐死谢时奕的心是一浪又一浪的,她明明知道丝对他很重要,还要弄死丝。何其狠毒的心!

    “前三个我能应下,第四个……”魔君咬牙切齿,牙死死咬着,听着依然中气十足。

    谢时奕摸出玉牌,一下就亮起来了,那边没有说话。

    “哥,尽早来魔界给我收尸吧。我这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了。”说完玉牌就熄了。无论玉牌怎么闪烁,谢时奕都没去理会。

    魔君看着闪烁的玉牌,仔细掂量了一下,或许魔界的篡位风波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他只需要把人囚禁起来等到妖族要人的时候再交出去就是了。

    谢时奕一把把玉牌砸了出去,丝本就聚精会神的等着魔君决定自己的生死,没来由的声响,吓了她一跳。

    甄义昂有些懵,这个局面是怎么回事?他虽然是小年轻的样子,依然有着千年来的经验。他姐姐是在堵更大的筹码。

    他默默走到前面,把摔碎的玉牌捡了回来。拿出帕子包子起来,收进怀里。

    魔君和谢时奕谁都不让步,丝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下定决心去赴死,还是后悔逼了谢时奕一把。

    魔君低头看了怀里的丝一眼,他是很舍不得丝,或许魔界和女人,他都能要。

    “你换个条件,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谢时奕没说话,转过身,上下打量着魔君和丝,确实郎才女貌。良久,谢时奕说到:“我要你把你的心剜给我。”

    魔君搂着丝回到已经变一堆破铜烂铁的王座上,就这么坐下,丝顺势坐在魔君腿上。魔君大笑起来,“你这棋,下得真大。哈哈哈哈……你不怕本王不给吗?”

    谢时奕话锋陡转:“那我就要那个女的死。”

    “好,很好,勇气可嘉。”魔君的手有意无意的拍着丝的背,分不清是喜还是气的。

    萧蔷夫人本想站起来争论一番,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舍得让他如此遭罪。

    魔君看了萧蔷夫人一眼,手一挥:“姨母,就给她吧。我只求魔界安宁,反正你们在我身侧,一颗心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萧蔷夫人泪流满面:“儿啊,我的脸面不算什么东西。剜心之痛,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你不在意那颗心,姨母可以当做不知道。只是,剜心的痛,当母亲的哪有能白眼睁着在一旁看着的。我的换给她就是。姨母去求求她。”

    谢时奕冷声道:“够了,你的心我拿来没用。不值钱的东西,凭什么换我的寿命。我母亲知道了,她就不会心痛吗?”

    萧蔷夫人张着嘴,犹豫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突然想明白了,谁都是爹生娘养的,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她的父母也是心疼她的。遂不再说话。

    魔君手撑着下巴,爽声说:“好,我的心剜给你。一共四个条件,我全应下了。”

    谢时奕笑起来,好似山花开在春天,清新淡雅。“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下的棋,比我的更大。魔君,给我备个房间,我要去休息了。”

    谢时奕走出去,前面的锦赶紧上去带路。这个“你”是谁,或许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身后的魔君和丝目送着谢时奕离开。魔君看了丝一眼,丝莞尔一笑。

    甄义昂跟着谢时奕进了房间,给谢时奕整理房间,让谢时奕更舒服。自己就坐在房门处守着整个房间。

    他不太明白谢时奕为什么要魔君的心脏。谁都知道人只有一颗心脏,妖也是。挖了,就会死。魔君不就是把自己的命拱手送给自家姐姐了吗?

    甄义昂看了眼谢时奕,埋头苦思,那魔君的心脏究竟能干嘛?实在想不到,又转头去看谢时奕。来来回回看了十几次,谢时奕没憋住,“噗”一下笑出来了。

    自家弟弟憨憨的,怪可爱的。憨的可爱,在那边想不明白也不来问她。虽然她不乐意说,透露点小边角还是可以的。

    甄义昂想不通,既然要死,为什么魔君还能那么干脆的说把心剜出来?他死了,这魔界于他而言就没有意义了。为什么能答应啊?

    现在更加想不通了。

    魔君带着丝回到寝殿,他俩的关系现在是明确了。

    丝坐在软榻上沏茶,魔君好整以暇地在另一边靠着,就这么看着丝。

    魔君突然开口问:“你知道我魔界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吗?”

    丝点点头,轻起红唇:“一位是那绝境里生的净心草,排在二的是地魔族织的无光布。”

    魔君喝了一口茶,看了丝一眼,没说话。

    丝没有抬头,依然在洗茶,不知道现在魔君的表情。

    魔君喝完茶把茶杯递过去,对丝说:“你就不问问我?”

    丝抬头,接过茶杯,“我不敢问。”

    魔君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丝。他不清楚谢时奕说的那个“你”是什么意思,是他本人?确实,他想不费气力就骗来谢时奕手里的消息,只是事情的发展超乎预料,他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或者那个“你”指的是丝?丝的棋该怎么下,才能算大?

    “姐姐,你先前说’你的棋下得更大’,那个人是谁?”甄义昂在给谢时奕削果子。

    这一路走来,从常见的苹果梨,到不常见的灵果,都给谢时奕吃遍了。

    “我的傻弟弟,你都这把年岁了,还看不懂这个?魔君故意不吱声,他笃定丝的忠心。丝必定会有动作前来逼迫我,不论丝做什么,绝对是对他有利的。丝在赌魔君对她的心意。那丝跟着魔君多少年了,这么点东西她会看不出来?所以丝来逼我了,用命威胁我。我要真出手,魔君也会出手,反而会让我落入不利。我不出手,让丝成为逼迫者,我沦为受害人,提条件是必然。他们俩一唱一和,这棋,小吗?”

    甄义昂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他没看出来丝是有心机的。“只是姐姐,万一丝赌错了不就白把命赔进去了?”

    谢时奕摆摆手:“怎么可能。就算她死了,最后获利的还是魔君。她生没捞着好,死了总要占个名头。”

    甄义昂不信,丝看起来就是个忠心护主的角色,言行举止,一举一动,全都是贴心下属的样子。“我瞧着她不该是那种人呐?”

    “你瞧着不像,那什么像?她不仅利用我,还算计了她亲弟弟。你看她弟弟着急的样子,是会让姐姐死在前头的人吗?如果真要动手,她只需要张口喊一声’受死吧’,那个叫锦的,不得巴巴往前冲。你看她干什么事,是亲自动手的吗?不还是使唤自己弟弟去的。可以说,她利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甄义昂能看懂,只是他有个地方没明白。丝求的是心和名分,魔君求的是魔界安宁,他姐姐求的是什么?

    谢时奕刚歇住脚,魔君就来了。

    甄义昂看魔君来了,白眼一翻,继续给谢时奕削果子。

    魔君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嗯,这东西好,我刚喝了寡淡的茶,吃点果子正好。”

    甄义昂看着手里果子快削好了,不动声色的把盘子拉到了自己跟前。分好果子,端到谢时奕手边。

    魔君看着果盘去了谢时奕手边,隔这么远去拿也不太好,就着桌布擦擦手。谢时奕吃了一点,觉得无根果没有先前的黑核好吃,就不吃了。

    几人就这么尴尬的坐着,反正谢时奕不开口,就是把这地板坐穿,都没用。

    甄义昂给谢时奕拿热毛巾擦手的功夫,丝也跟来了。

    “今天的风可真大,什么东西都往这边房里吹,早知道就把门关了的好。”甄义昂“啪”一下收起了窗户,窗框砸地“哐哐”响。

    丝的脸色不太好看,红白分明的脸上一片片都是红的。只是人进来了,现在出去就更不好了。

    魔君牵了丝一把,丝顺势坐在魔君旁边的凳子上。

    “到底我们是客,不是自己家。这想来就来了,要坐也就坐下了。”甄义昂又去搬来一根凳子,重重砸在地上,“姐姐,我可就挨着你坐下了。”

    锦站在门口,实在是受不了甄义昂阴阳怪气了,冲进来一脚踢飞了甄义昂的凳子了。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你也配这样说话?你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狗仗人势的东西。”锦是真心爱护自己姐姐的,他知道骂别人姐姐不对,直接骂本人。

    甄义昂看了锦一眼,“呸”了一声:“你参加妖王结亲宴的时候,是跟着魔君去的。我是受邀去的。也不知道谁是端茶倒水的下人,狗仗人势的东西。”

    锦没想过这一层,这多少年前的事了,完全记不清了。他当时只顾着新奇,没留意过在场的宾客。这死鬼什么身份,居然是受邀去的?

    甄义昂不屑,不说过目不忘,观察细致还是有的。他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甄家家主的位置他也别想坐稳当。

    魔君也惊到了,没想到这鬼还有这层身份。想当初,这鬼越过冥界逃到魔界,躲在魔界那么久都没被发现,确实有点能耐。甚至还安然无恙跑到了人界,有点东西啊!

    “就算如此,你一个死鬼,失了身份。我姐姐现在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凭什么这种态度?”锦就差指着甄义昂鼻子骂了。

    甄义昂也不是个吃亏的主,迅速反击:“那小人在这里先恭喜你姐姐通过心计成功上位了!小人的确钦佩野心勃勃的人,但我绝不欣赏踩着自己手足上位的龌龊之人。”

    锦是在自己姐姐的事上很冲动,但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