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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命运

    苍阳镇本是离苍洱阁最近的一个小镇,而在这苍洱阁附近有着一个巨大的城镇,那就是象雪城。

    魔教弟子此番攻打苍洱,都是秘密行动,三人成队,五人成团,很轻松的就混了进来,也并没有给城中的百姓带来恐慌,他们的目的这一次很明显,就是奔着苍洱阁来,不得暴露。

    象雪城中,一片安定祥和,城中的百姓来回的奔走,商贩的叫嚷声不息,仿佛那宛如末日的苍洱峰上的惊世之威,对这里来说毫无影响,甚至都没有百姓感受到那股气势。

    幼童指着在一个摊位上的老头手中的酒葫芦,吵嚷着在一旁的父母也想要一个玩耍。

    这人发须皆白,长袖飘飘,似凡似道,他红肿的眼睛,醉眼迷离,可是他的眼睛直暼向于天际,那方向指向性正是苍洱阁。

    他身上的道服破烂不堪,留有不少补丁,摊位上放着几个太极八卦的图案,还有稀松的龟骨,和一个木质的竹筒,他的背后有一根竹竿,上书几个大字。

    “知往日过往,未来祸福”

    老头一边吆喝着,一边狠狠的灌了一下口中的酒葫芦:“算命要钱,多少全凭心情,知往日过往,晓未来福祸,谁要……嗝”一个巨大的酒嗝声打断了他的吆喝。

    旁边一个妇女讨骂道:“这老道士又来瞎骗钱,上次算的都不准,说我和邻居姓王的有一腿,实际上并没有,就他那残疾之躯,我还能看上咋的。”

    老头干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微红,笑道:“女施主说笑,道长我上次也没要你的银钱啊,日后是否谁敢说呢。”

    好不容易一群人围观,听到他俩的对话一哄而散,老头自顾自的干笑两声,又抬起了手中的酒葫芦。

    “这位老道,你看看我日后福祸如何”一个嘹亮的男声传来。

    老头闻声望去,面色苍白凝重,过了一会,淡淡的道:“老夫道法相术低微,算命只是行骗路人,施主还是另找他人吧。”

    与男子同行的女子嗤笑道:“天,这会你可溴大发了。”

    男子不以为然,他的眼睛一直在捕捉老头的神情,舒尔,转身离去,随手丢过来一锭银元,嘲笑道:“臭老头,别想蒙骗我,其实你已知晓是吧,既然你不愿意说,就随缘吧。”

    老者默默点头,嘴角蠕动,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奉劝施主两句,留神玉石,当心幻形。”

    男子爽朗一笑,不以为然,甩手回道:“多谢了。”

    看着男子离开的身影,老头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语喃喃道:妖族,魔教,正教,这世道难道要变天了不成。

    ……

    苍洱峰上

    魔教弟子已经溃败而逃,见识过老者的惊世骇俗,剩下的弟子一个个心如死灰,已经没有心气在战斗下去。

    正派弟子已经开始在打扫战场,偶尔发现一两个还未丧命的魔教弟子哀嚎,也纷纷毫不迟疑的挥下了宣判死亡的一剑。

    凌鬼门此次大举进攻苍洱,皆因当初郑玄向傅傲天献的一计,心甘情愿投到凌鬼门做客卿,舍弃堂堂风烛楼第二号人物的身份,为的只是那戮血刀,当然,那日与傅傲天的战斗,也被那源源不断的麒麟印散发出的无尽戾气侵袭,导致邪气入体。

    生当为强者,魔教中也有不少叛逃出的正教弟子,改投门庭的例子,当年的肖亦剑,如今的郑玄等等,在他们心中,那私欲,贪婪,已经侵占了他们的内心,已经不在满足于现状。

    修仙满满数十载,果然一切皆是浮云,只有那坚定道心,才能像常青及王毅丰那样的强者,数百年道行于大乘,可是这种传说人物实在是凤毛麟角,恐怕以目前来看,除了王毅丰这个苍洱阁的传说,似乎普天之下也难以在找到第二个像他这般的存在。

    前有百毒灵受损,今有凌鬼门溃败,魔教三大派阀已不如往昔,再也达不到几年前那样人才济济的盛世,或许这还得花多少时日才能到达当初的辉煌。

    密林中

    生怕祖师祠堂被毁掉的天清,御剑而行,他的额头不断渗出汗水,剑风一吹,又凝成了汗迹。似乎之前收到的伤害还未有完成恢复。

    天清匆匆赶到,见到一地的疮痍,倒在地上早已没有呼吸的丘子霄以及兰博怀抱中昏迷许久的风亦致,顿时,轻声一叹,他之前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腹部的伤鲜血已经止住,剧毒也已经得到控制,可是,那撕扯的疼痛感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天清淡淡的道:“兰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兰博见到天清亲临,如释重负,将风亦致轻轻放下,缓缓站起,对着天清鞠上一躬,郑重的道:“掌门师伯亲临,弟子兰博给您请安。”

    天清摆手道:“无须多礼,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博点了点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起来。

    风再一次拂面,吹的竟然令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感,天清的拳头狠狠握起,一脸盛怒,此番,正教中有头有脸的郑玄,龙域冲纷纷展露野心,叛离正道,身为正道领袖,自己怎生不气?

    兰博颤颤巍巍的说道:“掌门师伯,弟子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清面色盛怒,但还是语气有些婉转,回道:“兰博师侄,你说?”

    兰博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是错,可是他还是说了下去:“掌门师伯,云师弟这一次同样也为我苍洱与魔教殊死一战,不知他的过错可否既往不咎。”

    天清脸色有了一丝缓和,良久,对着兰博道:“师侄,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随便就能圆过去的,在者说这一次正魔大战又是他引起的,若没有我苍洱阁那前辈高人,恐怕这一次苍洱阁就会惨遭灭门,只有他成为替罪羔羊,我苍洱阁名望才不会扫地。”

    兰博迟疑道:“可是”

    天清打断了兰博的话语,严厉的道:“你无需再劝,我现在就宣布,云子晏从即日起不再是我苍洱阁弟子,是生是死,已与我派无关,下一次见面,你们也不必手下留情。”转过身去,喃喃道:“云亦风,云子晏连着两次正魔之战皆因你们一家而起,哎。”

    兰博目光涣散,他怔在原地,自言自语:下一次,就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