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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冰封

    时间飞逝流转,一转眼,已又是一个白昼。

    镇魔古坛,云月依不舍的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交到了玄苦的手中。

    而她矗立在古坛之中,口中巫术轻讼,这个婉约又美丽的女子,双目眺望正在斗战的二兽。

    千万年的时光,当年的巫女娘娘凭借天地灵石将穷奇彻底封印,而如今,这个女子的脸上留下了淡淡哀伤。

    她凄厉的对着玄苦大喊:“希望你能不负我之重托,快走吧,接下来,我会完成圣女应尽的使命。”

    玄苦望着这个毅然决然的女子,他已经动了心,他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多么渺小,什么都做不了。

    天际黑云疯狂的翻滚,刺眼的闪电不断的穿梭,洞里一片狼藉,一副末日景色。

    慢慢的,整个镇魔古坛开始晃动,不断滚落的巨石砸向众人,原本面露惊色的凤巫族人都将希望和目光放在了玄苦身上。

    随着云月依手中的玉石飞出,落入了襁褓中婴儿的身旁,玄苦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向洞外推去,他从来没有过这般无助之感,他再一次望向云月依,这一次相望便是永隔。

    凤凰轰然倒下,伴随着巨大潭水的涌进,镇魔古坛已是冰封一片,所有凤巫族的族人全部被冰封在这洞穴之中。

    云月依化作一座雕像,她的目光还死死地注视着穷奇。

    穷奇已经又变成了那黑衣少年,他没有逃走,而是认定了这结局便是自己的宿命。

    那洞中吹出的阴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而洞口又是被万年深潭冰封,里面的景色已再也看不见了。

    ……

    说到这,方天面色煞白,再也说不下去了。

    很显然,凤巫族利用自己的灭族再一次将上古凶兽穷奇封印,可是,这封印也是永久么?

    云子晏听了以后,咧了咧嘴,很不是滋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方天上人,那么玄苦圣僧前辈带的那名孩童可是与我有血缘关系?”

    方天扶掌诵咏佛号,低头道:“少侠所料不错,那孩子便是你的爷爷云啸天。”

    云子晏震惊的愣在原地,大雨打在脸上宛如刀割,可是他麻木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天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他望了望云子晏,沉默了良久,又道:“当年玄苦师祖从凤巫族离开之后,带走的那名少年就是你的爷爷云啸天,后来的他反复的和我恩师讲述,当年的云月依对着师祖说过的一句话,便是希望凤巫族永远不会灭亡,而你的爷爷云啸天便是云月依的亲弟弟,也就是凤巫族最后唯一的族长继承人。”

    “我师祖玄苦前辈虽遁入空门,可是他下山之后连犯数戒,尤其是那颗尘心已经动摇,他坐在菩提树下,不止一次的再说,为何渡我不渡她?或许是师祖前辈不愧面对云啸天,他便将他借养在落尘寺外的农户家长大,刚开始每个月师祖前辈还下山去探望,直到有一日,你的爷爷云啸天便失踪了,师祖前辈他翻山涉水找了二十年,也是杳无音信。”

    方天面色红润,抬头看了一眼云子晏继续道:“直到在二十多年前,你的父亲云亦风横空出现,温香暖玉席卷天下,叱咤风云,那一刻,我才得知,原来你父亲便是云啸天的亲生子嗣,因为只有真正的凤巫族传人才能与暖玉达到贯通。”

    “而过了二十年后,你又出现在了这里,这难道不是我佛家的福缘么,所以,少年,老衲这才与你相说,始终都是我落尘寺欠你的,所以少侠,如今你已不再是正派弟子,更不可能在重回苍洱阁,莫不如加入我落尘寺习修佛法,修养身心可好?”

    云子晏摇了摇头道:“多谢方天上人美意,可晚辈我一向散漫惯了,更知杀孽深重,只怕惊扰了佛门清净之地,恩师风亦致曾教导晚辈更换门庭乃天下大忌,晚辈岂肯在投靠他派,纵然我已不再是苍洱阁弟子,还望方天上人勿要生气。”

    方天淡然一笑,慈悲的望着云子晏没有在言语下去。

    云子晏面色微变,急道:“方天上人,晚辈还有一事不解,还望指点迷津。”

    方天上人略微顿了顿,笑道:“少侠但说无妨。”

    云子晏摇摇头问道:“方天上人,您之前讲述我的爷爷云啸天可是也活了数百岁?”

    方天点了点头道:“凤巫族一脉的血液本就是继承凤凰的血液,凤凰又被称之为神鸟,可想而知,他纵是凡人也至少有二三百年的寿命。凤凰的血液拥有自我修复的功能,也就是为什么少侠能危难之中脱险。”

    云子晏并没有因为得知自己拥有凤凰得血液而兴奋,反倒是双眼瞪的浑圆的望着方天,轻声道:“那么,我的父亲也有可能健在?”

    方天听后陷入了沉思,对着云子晏轻轻的道:“关于云亦风,老衲曾多次耳闻,若没有当年那件事,唉,可惜了,就算他不死,那么大的魔气侵袭,只怕也……阿弥陀佛。”

    云子晏心如止水,雨丝渐渐小了,被雨水打湿的天地圣石此刻间竟是金光灼灼,佛光普照,令云子晏沐浴佛光。

    方天抬头望向苍穹,惊雷闪动,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少侠,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还是回禅房修养几日吧。”

    云子晏凄凉的对着苍天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便是道,呵,什么仁与不仁?”

    就当云子晏在嘲笑之时,苍穹中一道惊雷从云子晏的头顶劈下,那怒雷比之苍洱阁的雷引也不遑多让。

    怒雷一闪而过,云子晏手中的温香暖玉这一刻没有亮起,似乎之前的损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正当方天施展佛法抵挡之时,却见天地圣石散发无上佛光,形成一个法阵,挡下了这次浩荡雷劫。

    那天地圣石面对着惊雷,圣石上出现一道巨大的的缝隙,只不过有些浅罢了,云子晏惊慌不已,感受到老天的喜怒无常,更感受到自己也是上天庇佑之人。

    方天面色骤变,面前这少年竟然还有如此奇缘,这怒雷并不是因为少年嘲笑苍天才劈下,而是在为他渡劫。

    道家将雷劫视为渡劫,佛家将圆寂视为渡劫,一旦成功度过劫难,迎来的便是重生。

    看来这个少年的修为似乎又要精进了,毕竟他也是这世间百年来第一个能够佛道双修的弟子。

    云子晏何尝知道这事,在他眼中,只不过是苍天在惩罚他而已,但是他不知道身体中一股白色灵力在体内游走,充斥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