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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桓景拜师

    “衡娘”说道:“桓郎,是这样的,我们只是魂魄被汝水瘟君摄去,并没有真正死去。瘟君听说你去了护国田圣真君庙,求真君下凡除他。心里害怕,所以把我和孩子放出来追上你。交待我说,让你假意去求真君下凡除魔,实则将庙里的神龛推倒。只要真君的神龛被毁,那他就无法下凡对付瘟君了。”

    田玖在上面听得真切,太白金星乱改剧本,怂恿桓景破坏庙宇,忍不住传音道:“好你个太白金星,你这是在嫉妒!”

    桓景顿时感觉自己的记忆力混乱起来。

    一个记忆显示着瘟魔已经被真君杀了,他感念真君恩德,才来到真君庙侍奉,屈指算来已有二十七年。

    怎么瘟魔还没死?

    随即又有另一个记忆冲击过来。

    是了,在父母妻儿全都亡故后,他为了报仇,徒步千里来到真君庙,准备请求真君下凡除魔。

    渐渐地,第二个记忆开始占据上风,完全取代了真实的记忆。

    桓景狠狠地甩了甩头,说道:“瘟魔残害百姓,我岂能助纣为虐,反害真君!既然瘟魔放了你和孩子,那我们就远走高飞,去交州,去苍梧,我就不信瘟魔还能追到那里去。”

    “衡娘”哭诉道:“桓郎!我也不想为虎作伥的,但是阿爹阿娘还在瘟君手里呢。瘟君肯放我和孩子出来,就是因为手里还有人质。若我们逃走了,到时候瘟君大怒,阿爹阿娘会生不如死的!”

    “阿爹,阿娘……”桓景再一次愣住,抱头蹲在地上,开始痛苦地抉择。

    “衡娘”笑盈盈地看着,静待桓景最后如何选择。

    半晌后,桓景将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鲜血直流。抬起头来,嘴唇的皮也早已被咬破。

    桓景感受着舌尖的咸味,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咬牙说道:“父母之孝乃小孝,为汝南父老铲除瘟魔则为大义,小孝大义,孰轻孰重,衡娘不知否?”

    “桓郎,你真要抛弃阿爹阿娘?”

    桓景眼神渐渐坚毅,昂首道:“重大义轻小孝,这是爹娘从小教育我的。我现在就去真君殿,求真君下凡,斩杀瘟魔。若阿爹阿娘因此受难,我自当以死谢爹娘,来世再尽孝道!”

    说完,不再理会妻儿,冲进真君殿,跪在真君像前,详述瘟魔荼毒乡里,叩求真君下凡显圣。

    “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田玖出现在桓景面前。

    桓景抬头一看,激动得不能自已。

    “真君,您真的显灵了!”然后连连叩首道:“还请真君慈悲,救救汝南的百姓吧!”

    田玖笑道:“桓景,你莫非忘了,汝水瘟魔已经死了二十七年了,你在我的真君庙也扫了二十七年的地了。”

    桓景仿如醍醐灌顶,惊醒过来。是啊,当年真君除魔后在空中显圣,记忆犹在眼前。

    那衡娘是怎么回事?

    桓景连忙起身折返出殿,只见衡娘手中的襁褓在他眼睛里一点一点变成拂尘,而衡娘也从妙龄村妇变成了一个白衣老道。

    “太白星君?”桓景不确定地问道。

    田玖走到桓景后面,推了他一把,笑道:“还不赶快去拜见你师父。”

    桓景在真君庙二十七年,也听说了很多仙缘轶事,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跪拜道:“徒儿拜见师父!”

    在镜像洞天之外,真实的真君庙中。桓景的肉身自从魂魄被田玖摄走后就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周围香客议论纷纷,这个老火工大家都认识。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胆大的香客壮着胆子移步过去,伸出手指在桓景鼻孔处探了探。

    果然没了呼吸,连忙对围观香客说:“赶快通知庙祝,这个老火工死了。”

    话音刚落,围观香客全都做了鸟兽散,躲得远远的。死人可没什么好看。

    等到庙祝收到通知,带着几个火工出来处理尸体时,忽然,异变陡生。

    原本须发花白,面如树皮的老人竟然肉眼可见的返老还童,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模样。

    没等大家惊叹完,更大的异象降临。重回少年的桓景身躯散发出五彩斑斓的霞光,护着桓景慢慢腾飞,最后消失在天际。

    这当然是总导演田玖的杰作,把桓景的肉身也摄进镜像洞天,和魂魄会合。

    然后把光影效果做的越震撼越好,佛教的金人入梦都是田玖玩剩下的。

    庙祝惊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霞举飞升吧!没想到桓景老人竟然成仙了,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周围香客都是田玖的忠实信众,亲眼见到这种神迹,更加深了对田玖的信仰,跪伏在地上参拜桓景消失的地方。

    随着香客们的口耳相传,真君庙里的老火工,因为侍奉护国田圣真君虔诚,从而返老还童,白日飞升的故事又传遍了各州各县。

    太白金星将桓景扶起,正式将他收入门墙,成为他的第一个弟子。

    田玖还记得太白金星刚才怂恿桓景破坏他的真君庙,在一旁挤兑道:“李道兄,桓景可是你的第一个弟子,你就没给他准备一个见面礼吗?”

    太白金星早有准备,拿出刚刚从太上老君那里讨要的芭蕉扇,送给桓景,抚须笑道:“你以为我找道祖要法宝是为什么,就是给我的宝贝徒弟准备的。”

    然后太白金星反问道:“我徒儿为你的小庙可是扫了二十七年的地。而且你我平辈相称,你这个做长辈的难道就没有见面礼吗?”其中“小庙”两个字还特意读了个重音。

    田玖没想到被太白金星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太白金星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说道:“我徒儿已经有芭蕉扇了,你可别再拿芭蕉扇搪塞我徒儿。嗯,你那把天罡刀不错,不如就送给我徒儿吧。”

    田玖无语道:“你是早就惦记着我这把天罡刀了吧。”

    桓景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天罡刀是个好东西。他刚刚也从太白金星口中得知,他之所以能够拜师太白金星,是因为田玖从中牵线搭桥。

    连连摆手推辞道:“晚辈能有幸拜师父为师,皆真君之故,岂敢再收真君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