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则两利，分亦坦然
此时刚刚进入七月下旬。
香江的天气也愈发炎热。
周崇华终于在这个时候，风尘仆仆的从大和赶了回来。
“怎么样？感受到大和人的难缠了吧？”
莫非一看到他，就开始调侃。
这会儿的大和，可不是二十年前的大和，也不是十年二十年后的大和。
这时候的大和，正是到了厚积薄发的前夕。
已经开始试探着锋芒初露，獠牙隐现。
所以，对于寻求合作的企业，他们也觉得有了挑选的资格和底气。
特别是像周崇华这样，默默无名的小公司。
能一口吞下，他们绝对能做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是小鬼子一贯的尿性！
“嗯，长见识了，开始一个星期，人家愣是连一个谈判的阵势，都没有摆出来，就是无微不至的招待你，参观、特色招待宴、温泉、美女……反正就是换着花样的来，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旅游的了。”
周崇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大恐怖的场景，一脸的无奈。
莫非憋着笑，“这就是人家的特色，让你看到他们的先进与强大，在心理上削弱你的自信，再从生理上征服你，麻醉你的意志，最终突破你的防线，然后一口吞掉你。”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崇华有些惊讶，看莫非的眼神都不对头了。
但再一想。
也不对啊，他才多大，估计，是听别人谈起过类似的话题吧。
莫非却心里暗骂一声，又得瑟了。
这种记忆里酒池肉林的经历，以后坚决不能再怀念了。
否则，还还怎么历世炼心？
“老套路了，大和人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一点创造力都没有。”
莫非装出一副道听途说的老成模样，嘴角撇了撇，显得很是不屑。
周崇华：“嗯，后来我就直言不讳了，既然不想谈，那我就去找别的公司，大和的不行，还有老美的嘛。这才有了后来的正式商谈。”
莫非：“那看来结果还算不错了？”
周崇华很沉稳，“还可以，和我们的预期目标差别不大，独家授权，每生产出一台街机，就付给我们520美元的授权费。
“他们没有版权，也没有开发衍生产品的权利，我们不参与任何的经营范围。正式的合约，之后他们会派人来香江这边签署。”
他说的很平淡，但莫非听得出来这里面的不简单。
毕竟，大和人骨子里的贪婪，以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是不会不用在周崇华这样的一个人身上的。
而事实也证明，周崇华是有能力承受这些考验的，以这样的条件，拿下这份合约，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哪怕是经历了连番的勾心斗角，一对多的谈判，全力以赴的谨慎应对，注意力在长时间里保持着高度集中。
以至于完成谈判后，一度感觉到疲惫不堪。
但周崇华的内心深处，却迫有一番说不出的满足与成就感。
“嗯，比想象中还要好，周哥你功不可没啊，辛苦了。”
莫非语出真诚，他是真心想谢谢对方，嗯……
那么给他一场造化，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报酬？
某人从不认为自私，就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光之下。
要不，哪来的……志同道合？
他总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说服自己……
周崇华很矜持的笑了笑，“也算是不辱使命吧，关键还在于那两款游戏的质量，虽然对方在刻意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这两款游戏相当重视，不会轻易放手。”
莫非：“重视就对了，产品上市之后，他们会更加重视……如果让你来预测一下，你认为上市后，它的月销售量能达到多少？”
他笑着问周崇华，又开启了拉人入伙的小套路。
“我没有深入调研过街机这种市场，但横向对比一下，想来月销量也应该不会少于1000台吧？”
周崇华显的有些不确定，但又不好驳了莫非的面子。
只能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莫非笑了笑，“那如果真实的数据，会是这个数字的10倍以上呢？你会不会觉得很吃惊。”
“怎么……咳咳，如果真能达到这样的预期，那还真的就算是一场奇迹了。”
周崇华差点脸色都绷不住了。
一个月销量破万，那就是月收入1000多万美金……纯利润。
而当前美元兑港币兑换率是1：5。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能把两款游戏，都做到月销量破万的高度，莫非就是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直接成为了亿万富翁。
尼玛，太吓人了。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要知道，这会儿的香江，身家最高的华人是谁？
宝船王。
但宝船王是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一步步做到了今天的这个高度，坐拥家产几十亿。
而后世为人熟知的黎嘉诚，现在最多，也就算是刚刚崭露头角。
他的正式崛起，还要等到几个月后，借助天时地利人和，玩出了那套合纵连横，从而谋得了和黄才开始的。
此时的他，身家顶天了也就三四个亿港币。
可想而知，如果莫非的预期一旦成为现实，那他无异于一步登天，可以吊打无数商界大佬。
而最为关键的是，莫非现在，仅仅只是一个15岁的少年……
那么，谁敢保证他会用多少时间，就可以超越宝船王？
毕竟是一年6个亿港币的纯收入啊……
堪称恐怖了好不好？
再看一眼莫非，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传递出来的意思，却已经表现很明显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莫非图穷匕见，“怎么样周哥，要不要考虑一下联手，一起做一番事业？那两台街机只是一个开始，在技术方面，我们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但恰恰是在这些对外的商务运作，以及授权谈判等行政日常管理上，还缺少能独当一面的，尤其是像周哥这样，彼此知根知底，来之能战的专业人才。”
他笑得像是狼外婆。
再配上那张纯洁稚嫩、天真无邪的脸，天然就有种让人亲近的好感。
所以，萌的境界，之所以能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就在于他总能勾动到你意识的最深处，那种可望而不可得的渴望与躁动。
周崇华也不例外。
说实话，他的确有些心动。
能守在香江的故土上，谁特么愿意背井离乡啊。
整天还需要看老外的脸色，毛孔大了不起吗？毛孔再大还能代替嘴巴和屁眼的功能？
呕……这样的比喻，确实有点儿让人反胃……
但是，话又说回来。
预期只能算是想象，实现了，那是高瞻远瞩，慧眼独具；
如果实现不了，那可就是好高骛远，镜花水月了。
说白了就是年轻人的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到了这会儿，从魄力和决断上，就很能看出一个人的眼界与格局了。
至于气运，那种东西太玄乎了，有是有，但太罕见了。
成功，终归靠的是综合素质，就是综合各种专业领域内的意见，进而归纳出的一种事物发展方向上的判断与决策。
不是说一定可以与实际相符，但容错率，绝对可以尽量做到极致。
而这，就需要体现出团队的重要性了。
当然了，对于周崇华而言，没有那么复杂，接受或者婉拒，一言而决嘛。
“能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吗？”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选择实话实说。
莫非心里松了口气，“当然，毕竟不是平常的一件小事儿，那我就等你消息了。”
周崇华的选择，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也算是老成持重的态度了。
进可攻退可守，又限定了一个很短的时间范围。
就是告诉你，我需要方方面面的综合考评。
发展前景、优势与劣势，甚至是家庭家族的因素，都要一一考虑到。
所以，无论是搜集资料，还是咨询他人的建议，都需要一点儿缓冲时间。
但是，这个时间，又不能太长或者太短。
长了，就显得遇事优柔寡断，这是职场大忌；短了，则显得盲目冲动，心理素质不行，容易情绪失控，引发一些不理智的动作，这也是职场大忌。
而如何掌握好这个分寸，那看的，就是一个人的自身素养了。
莫非当然也只能表现出一种诚恳的态度。
求才若渴？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表达出自己的善意、真诚、尊重以及认同。
但绝不会舔着脸，去苛求什么。
老祖宗都说了，上赶着不是买卖，所以，选择都是双向的，一头热从来不是最合理的结果。
这又不是古代，动不动的就能卖身，所谓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思想，也已经升级换代了。
无论是国家与国家之间，还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甚至是国家与企业之间，往来的都是合作互利的关系。
包括企业内部的部门协同，以及企业与员工之间关系，又何尝不是一种合作关系？
莫非可从来没有逼迫绑架的等级意识。
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才是他理想中的模式。
其实说白了，就是双赢。
目标一致，各取所取。
当然了，野心这种东西，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对于付出和回报的认知，达不成一致，那就好合好散啊，至于引发内部动荡？
不存在的。
莫非有的是办法，去杜绝这个可能性的存在，真以为我年轻，就玩不了刀吗？
…………
远在美利坚的莫世文与亚力克。
最终以600万美元的价格，从德州仪器手中，拿下了一家3英寸晶圆厂。
包括两条月产1万多片的生产线，以及部分员工。
因为管理和工程师团队，还是德仪的宝贵财富。
而德仪之所以能够这么痛快的出售这家晶圆厂，原因就在于现阶段的技术，发展速度太快了。
4英寸晶圆厂，都已经出现了，而跟不上步伐，就意味的落后，甚至是淘汰。
所以，筹措资金，紧跟时代的脚步，继续占据高端领域，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而600万美金的价格，也还算是合情合理。
之所以双方能这么快的达成协议，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莫世文出手，帮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改进了一款语音合成器的单芯片线性预测编码的算法。
作为受益者的投桃报李，德仪也很爽快的促成了，关于这家晶圆厂的收购案。
而且对于章仲谋带领自己的小团队离开德仪，并加盟莫世文一方的做法，也没有设置什么障碍。
而是大大方方的放行了，甚至一路大开绿灯，让他走完了辞职程序。
就因为莫世文之前给他画下的大饼。
“这是起点，但也仅仅是起点，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开启一扇新的大门，然后见证一个传奇诞生的过程。”
不得不说，工具人被莫非传染的有些严重，中二属性极其浓厚。
但这会儿的章仲谋，其实也才48岁，还算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中年人。
雄心壮志还有，成就一份事业的热血，也还未凉透。
所以，莫世文一番蹩脚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辞，反而让他极为认同。
于是，在反复斟酌之后。
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带领整个团队出走德仪，象征性以50万美金的价格，拥有了这个晶圆厂20%的股权。
他自己独占15%，剩下的，分别给了自己的团队成员。
亚力克分到了25%，剩下的都归莫世文和研究院。
对此，章仲谋也算满意。
厂子虽小，但凭借自己团队的技术，把它从小做大，也不需要多长时间。
只要莫世文真的能做到，如他所承诺的那样，销路没有问题。
那自己这边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对此，我也很期待。”
章仲谋站在无尘车间之外，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无限美好的未来。
很快，几辆货车开进了厂子。
订购的设备以及很多零部件，很及时的赶到了。
章仲谋这才隐约猜测到，看来莫世文真的是早就算好了一切。
不然，订购的产品，肯定是没有这么迅速的。
这是自信，还是根本就在算计之中？
“章总，各位，接下来，就需要大家的帮忙了，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围在一边的工程师，就哈哈笑着纷纷点头回应。
然后，他们很快就傻眼了。
看着包装被一个个打开，设备以及零部件一个个显出外形，作为行家里手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卧槽，要不要开始就玩这么大啊？
香江的天气也愈发炎热。
周崇华终于在这个时候，风尘仆仆的从大和赶了回来。
“怎么样？感受到大和人的难缠了吧？”
莫非一看到他，就开始调侃。
这会儿的大和，可不是二十年前的大和，也不是十年二十年后的大和。
这时候的大和，正是到了厚积薄发的前夕。
已经开始试探着锋芒初露，獠牙隐现。
所以，对于寻求合作的企业，他们也觉得有了挑选的资格和底气。
特别是像周崇华这样，默默无名的小公司。
能一口吞下，他们绝对能做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是小鬼子一贯的尿性！
“嗯，长见识了，开始一个星期，人家愣是连一个谈判的阵势，都没有摆出来，就是无微不至的招待你，参观、特色招待宴、温泉、美女……反正就是换着花样的来，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旅游的了。”
周崇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大恐怖的场景，一脸的无奈。
莫非憋着笑，“这就是人家的特色，让你看到他们的先进与强大，在心理上削弱你的自信，再从生理上征服你，麻醉你的意志，最终突破你的防线，然后一口吞掉你。”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崇华有些惊讶，看莫非的眼神都不对头了。
但再一想。
也不对啊，他才多大，估计，是听别人谈起过类似的话题吧。
莫非却心里暗骂一声，又得瑟了。
这种记忆里酒池肉林的经历，以后坚决不能再怀念了。
否则，还还怎么历世炼心？
“老套路了，大和人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一点创造力都没有。”
莫非装出一副道听途说的老成模样，嘴角撇了撇，显得很是不屑。
周崇华：“嗯，后来我就直言不讳了，既然不想谈，那我就去找别的公司，大和的不行，还有老美的嘛。这才有了后来的正式商谈。”
莫非：“那看来结果还算不错了？”
周崇华很沉稳，“还可以，和我们的预期目标差别不大，独家授权，每生产出一台街机，就付给我们520美元的授权费。
“他们没有版权，也没有开发衍生产品的权利，我们不参与任何的经营范围。正式的合约，之后他们会派人来香江这边签署。”
他说的很平淡，但莫非听得出来这里面的不简单。
毕竟，大和人骨子里的贪婪，以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是不会不用在周崇华这样的一个人身上的。
而事实也证明，周崇华是有能力承受这些考验的，以这样的条件，拿下这份合约，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哪怕是经历了连番的勾心斗角，一对多的谈判，全力以赴的谨慎应对，注意力在长时间里保持着高度集中。
以至于完成谈判后，一度感觉到疲惫不堪。
但周崇华的内心深处，却迫有一番说不出的满足与成就感。
“嗯，比想象中还要好，周哥你功不可没啊，辛苦了。”
莫非语出真诚，他是真心想谢谢对方，嗯……
那么给他一场造化，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报酬？
某人从不认为自私，就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光之下。
要不，哪来的……志同道合？
他总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说服自己……
周崇华很矜持的笑了笑，“也算是不辱使命吧，关键还在于那两款游戏的质量，虽然对方在刻意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这两款游戏相当重视，不会轻易放手。”
莫非：“重视就对了，产品上市之后，他们会更加重视……如果让你来预测一下，你认为上市后，它的月销售量能达到多少？”
他笑着问周崇华，又开启了拉人入伙的小套路。
“我没有深入调研过街机这种市场，但横向对比一下，想来月销量也应该不会少于1000台吧？”
周崇华显的有些不确定，但又不好驳了莫非的面子。
只能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莫非笑了笑，“那如果真实的数据，会是这个数字的10倍以上呢？你会不会觉得很吃惊。”
“怎么……咳咳，如果真能达到这样的预期，那还真的就算是一场奇迹了。”
周崇华差点脸色都绷不住了。
一个月销量破万，那就是月收入1000多万美金……纯利润。
而当前美元兑港币兑换率是1：5。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能把两款游戏，都做到月销量破万的高度，莫非就是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直接成为了亿万富翁。
尼玛，太吓人了。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要知道，这会儿的香江，身家最高的华人是谁？
宝船王。
但宝船王是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一步步做到了今天的这个高度，坐拥家产几十亿。
而后世为人熟知的黎嘉诚，现在最多，也就算是刚刚崭露头角。
他的正式崛起，还要等到几个月后，借助天时地利人和，玩出了那套合纵连横，从而谋得了和黄才开始的。
此时的他，身家顶天了也就三四个亿港币。
可想而知，如果莫非的预期一旦成为现实，那他无异于一步登天，可以吊打无数商界大佬。
而最为关键的是，莫非现在，仅仅只是一个15岁的少年……
那么，谁敢保证他会用多少时间，就可以超越宝船王？
毕竟是一年6个亿港币的纯收入啊……
堪称恐怖了好不好？
再看一眼莫非，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传递出来的意思，却已经表现很明显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莫非图穷匕见，“怎么样周哥，要不要考虑一下联手，一起做一番事业？那两台街机只是一个开始，在技术方面，我们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但恰恰是在这些对外的商务运作，以及授权谈判等行政日常管理上，还缺少能独当一面的，尤其是像周哥这样，彼此知根知底，来之能战的专业人才。”
他笑得像是狼外婆。
再配上那张纯洁稚嫩、天真无邪的脸，天然就有种让人亲近的好感。
所以，萌的境界，之所以能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就在于他总能勾动到你意识的最深处，那种可望而不可得的渴望与躁动。
周崇华也不例外。
说实话，他的确有些心动。
能守在香江的故土上，谁特么愿意背井离乡啊。
整天还需要看老外的脸色，毛孔大了不起吗？毛孔再大还能代替嘴巴和屁眼的功能？
呕……这样的比喻，确实有点儿让人反胃……
但是，话又说回来。
预期只能算是想象，实现了，那是高瞻远瞩，慧眼独具；
如果实现不了，那可就是好高骛远，镜花水月了。
说白了就是年轻人的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到了这会儿，从魄力和决断上，就很能看出一个人的眼界与格局了。
至于气运，那种东西太玄乎了，有是有，但太罕见了。
成功，终归靠的是综合素质，就是综合各种专业领域内的意见，进而归纳出的一种事物发展方向上的判断与决策。
不是说一定可以与实际相符，但容错率，绝对可以尽量做到极致。
而这，就需要体现出团队的重要性了。
当然了，对于周崇华而言，没有那么复杂，接受或者婉拒，一言而决嘛。
“能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吗？”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选择实话实说。
莫非心里松了口气，“当然，毕竟不是平常的一件小事儿，那我就等你消息了。”
周崇华的选择，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也算是老成持重的态度了。
进可攻退可守，又限定了一个很短的时间范围。
就是告诉你，我需要方方面面的综合考评。
发展前景、优势与劣势，甚至是家庭家族的因素，都要一一考虑到。
所以，无论是搜集资料，还是咨询他人的建议，都需要一点儿缓冲时间。
但是，这个时间，又不能太长或者太短。
长了，就显得遇事优柔寡断，这是职场大忌；短了，则显得盲目冲动，心理素质不行，容易情绪失控，引发一些不理智的动作，这也是职场大忌。
而如何掌握好这个分寸，那看的，就是一个人的自身素养了。
莫非当然也只能表现出一种诚恳的态度。
求才若渴？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表达出自己的善意、真诚、尊重以及认同。
但绝不会舔着脸，去苛求什么。
老祖宗都说了，上赶着不是买卖，所以，选择都是双向的，一头热从来不是最合理的结果。
这又不是古代，动不动的就能卖身，所谓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思想，也已经升级换代了。
无论是国家与国家之间，还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甚至是国家与企业之间，往来的都是合作互利的关系。
包括企业内部的部门协同，以及企业与员工之间关系，又何尝不是一种合作关系？
莫非可从来没有逼迫绑架的等级意识。
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才是他理想中的模式。
其实说白了，就是双赢。
目标一致，各取所取。
当然了，野心这种东西，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对于付出和回报的认知，达不成一致，那就好合好散啊，至于引发内部动荡？
不存在的。
莫非有的是办法，去杜绝这个可能性的存在，真以为我年轻，就玩不了刀吗？
…………
远在美利坚的莫世文与亚力克。
最终以600万美元的价格，从德州仪器手中，拿下了一家3英寸晶圆厂。
包括两条月产1万多片的生产线，以及部分员工。
因为管理和工程师团队，还是德仪的宝贵财富。
而德仪之所以能够这么痛快的出售这家晶圆厂，原因就在于现阶段的技术，发展速度太快了。
4英寸晶圆厂，都已经出现了，而跟不上步伐，就意味的落后，甚至是淘汰。
所以，筹措资金，紧跟时代的脚步，继续占据高端领域，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而600万美金的价格，也还算是合情合理。
之所以双方能这么快的达成协议，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莫世文出手，帮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改进了一款语音合成器的单芯片线性预测编码的算法。
作为受益者的投桃报李，德仪也很爽快的促成了，关于这家晶圆厂的收购案。
而且对于章仲谋带领自己的小团队离开德仪，并加盟莫世文一方的做法，也没有设置什么障碍。
而是大大方方的放行了，甚至一路大开绿灯，让他走完了辞职程序。
就因为莫世文之前给他画下的大饼。
“这是起点，但也仅仅是起点，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开启一扇新的大门，然后见证一个传奇诞生的过程。”
不得不说，工具人被莫非传染的有些严重，中二属性极其浓厚。
但这会儿的章仲谋，其实也才48岁，还算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中年人。
雄心壮志还有，成就一份事业的热血，也还未凉透。
所以，莫世文一番蹩脚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辞，反而让他极为认同。
于是，在反复斟酌之后。
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带领整个团队出走德仪，象征性以50万美金的价格，拥有了这个晶圆厂20%的股权。
他自己独占15%，剩下的，分别给了自己的团队成员。
亚力克分到了25%，剩下的都归莫世文和研究院。
对此，章仲谋也算满意。
厂子虽小，但凭借自己团队的技术，把它从小做大，也不需要多长时间。
只要莫世文真的能做到，如他所承诺的那样，销路没有问题。
那自己这边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对此，我也很期待。”
章仲谋站在无尘车间之外，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无限美好的未来。
很快，几辆货车开进了厂子。
订购的设备以及很多零部件，很及时的赶到了。
章仲谋这才隐约猜测到，看来莫世文真的是早就算好了一切。
不然，订购的产品，肯定是没有这么迅速的。
这是自信，还是根本就在算计之中？
“章总，各位，接下来，就需要大家的帮忙了，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围在一边的工程师，就哈哈笑着纷纷点头回应。
然后，他们很快就傻眼了。
看着包装被一个个打开，设备以及零部件一个个显出外形，作为行家里手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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