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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来了

    我问,

    神说的一定都是对的吗?

    神说,

    与其倾听别人不确定的话语,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塑造的真理。

    如果符合就是对的,反之就是错的。

    ……

    天牛们入眠后,即余烬村的“夜”,村民的梦渐渐深了,夜不寒偷偷摸摸地回到了村长家。

    摸上苍老的门,那门便自己打开了一条缝,火光和一张严肃憔悴的脸漏了出来。

    “不是告诉你别乱跑?”夜将明黑着脸,语气微恼。

    夜不寒心虚地说“村长,我保证没被人发现。”

    “唉,你过来。”

    村长把门敞开,衣服上沾染了些许鲜红。

    村里似乎越来越冷了,不知哪处的寒凉爬上了夜不寒的心头,使他毛骨悚然。

    “村长你身上……”

    “血。”

    像是为了抚平不安的夜不寒,村长补充了一句。

    “放心,不是我的血,是牛的。”

    夜不寒随村长来到了牛棚,一头黑色的天牛侧躺在地上,嘴里渗着血,灼烧的痕迹还残留在其身上。

    最诡异的是,那只黑色天牛竟然长出了羽毛。

    其余的牛都已安然入睡

    它也是,但它永远不会醒来。

    “村里出现了牛袭击人的事件,但只是个别,这只刚好在我牛棚里。”

    “发生了什么?”夜不寒被此番场景重重地敲了一锤。

    村长没来主持比赛,就是因为这个吗?

    夜将明看着死在自己手上的牛:“不清楚,这是余烬村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村长明明在看天牛,但夜不寒却有种他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小心村长!”

    夜寒的最后警告莫名在夜不寒脑海中响起,夜不寒吞了口唾沫,竟后退了半步。

    夜将明不作反应,自顾自地说:“它们不会攻击穿戴鸟头的人,所以,记得随时带着它。”

    “啊,好的。”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

    “夜不寒,你知道吗?”

    村长似木偶般凝滞地向夜不寒扭头,但目光却还停留在黑色天牛上,就这样斜倪着。

    “在这样单纯的村里,没有争斗,人杀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没有恶意。”

    村长最后还说了什么,夜不寒没有注意,或者说并不重要,各种恐怖的猜测已经充斥了他的脑袋。

    “睡不着啊。”

    村长给夜不寒腾出一个房间,毕竟夜不寒要在这待三天,直到比赛结束。

    隔壁就是村长房间,夜不寒将耳贴在墙上,听不出任何声响。

    “对了,‘神明的注视’!”

    “疾水”结束后,明天就是“胜火”比赛,按村长的说法,有我的活,但是会比较后面,应该有足够的时间。

    “这能力不会就赖在那狗身上了吧,先试试,希望至高能善待我。”

    夜不寒轻点眉心,五感逐渐散失,进入上帝视角。

    星河璀璨。

    嗡——

    “汪!”

    夜不寒低头就看到两只白乎乎的狗爪。

    “大寒乖。”

    忽然夜不寒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抬头一瞧,原来是之前那个要过自己命的女孩。

    蓬松的头发衬得脸格外的小,相较逃跑那会,她现在看起来要干净清新很多,脸蛋似熟透的红苹果。

    大寒,这条狗的名字?

    夜不寒思考的样子被女孩尽收眼底,女孩双手托着狗头,认真地说:“欢迎回来。”

    这吓得夜不寒一激灵,她难道能察觉到我不只是一只狗?

    哐。

    铁门拉开,面容憨厚,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提着袋子敏捷地踏了进来,颇有活力地说道:“大寒,碎白,我回来了!”

    “王宝,你好慢,大寒都饿得汪汪叫了。”李碎白一边抱怨,一边加大力度揉搓大寒的狗头,“是不是,大寒?”

    “汪汪!”夜不寒立马挣脱跳开,看了看周围。

    又是这个堆满书的房间,看来我们是被那个男人收留了。

    王宝一把将夜不寒抱住:“看来大寒真饿了。”

    “今天我们吃天牛肉。”

    在陌生的地方听到熟悉的名词,夜不寒耳朵竖起,莫名开始激动起来。

    王宝将袋子打开,倒出几小块牛肉在桌子上。

    没了?这跟余烬村根本没法比!

    但李碎白已习以为常:“王宝,你今天咋这么慢?”

    “今天来了个异乡人,听说天牛就是从他那地传过来。”

    “异乡人?”

    “对,来自永冬之外的地方,祭司那些人还没发现,他被我们接待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穿过永东,到达适宜居住的地方。”李碎白嘴里的牛肉都顾不得嚼,含糊着说。

    异乡人,天牛,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难道是夜寒?!

    “汪汪汪!”夜不寒不自觉地吐着舌头上蹿下跳。

    李碎白瞟了夜不寒一眼,似乎看懂了夜不寒的意思。

    王宝也饶有兴致地说:“大寒也很兴奋呢,不过那个人现在奄奄一息,也问不出啥来。”

    “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放心吧,有下叶大哥在那,不会有问题的。”

    永冬山,瞭望台。

    “把火升起来,快!把门窗关好!”

    蓄着长发的男人对身边人喊道。

    即使门窗关好,丝丝寒风还是会从某个缝隙遛进来。

    韩下叶快速地将身上的麻布衬衣脱下来裹在异乡人身上。

    他的脸被冻得发紫,嘴唇干裂,开合不定,呼吸微弱。

    火光亮起,很轻,就像异乡人的生命在风中摇摆不定,下一秒似乎就会熄灭。

    异乡人忽然牢牢抓住韩下叶的手,吐出几个字:“天尊……是您吗?”

    “我不是什么天尊,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两行清泪却从他的眼中滑出,脸上虽被冻得僵硬,但还是露出欣慰释然的笑容。

    “您说笑了,我是宋行啊。”

    “也是,像您这般神仙,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

    在韩下叶惊愕的目光中,宋行沉沉地睡去了。

    砰!

    脆弱单薄的门轻而易举地被踹开了,凛冽寒风肆意伸展时,还带着不友善的客人。

    “韩下叶,那个人大祭司需要。”张平脸上的皱纹扭动着,不容置疑地说,“我可不介意现在端了弱祭派。”

    在场弱祭派的人敢怒不敢言,可张平是寅时,神明的眷顾者。

    弱祭派是反对大祭司个人主导的自发组织,他们认为大祭司靠着所谓神明意志来统治民众是不合理的。

    奇怪的是,大祭司像是在纵容这样组织的存在。

    韩下叶却笑了起来,让出一条道:“平日承蒙大祭司照顾。”

    “算你识相。”

    张平带着宋行,往白茫茫的那一片离开了瞭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