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将明
我问，
神能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吗？
神说，
看，雨停了。
……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个大火球，它叫太阳。”
“普照世间，带来光明。”
躺在母亲的臂怀里的孩子问：
“光明，比星荧花亮吗？”
她温柔地拨弄孩子额前的头发，说道：“比一千万朵星荧花还亮。”
“哇，原来太阳是最大的星荧花！”
“哈哈，对，最大的星荧花。”
孩子为了自己的聪慧而自得，继续问：
“那现在太阳去哪了呢？”
“有一群神鸟，头上呢，有一根红色羽毛，翅膀闪闪发光，它们最喜欢太阳了，簇拥着太阳，把它借走了。”
“什么时候还给我们？”
“很快，很快。”
她轻声细语，拍拍孩子的肩膀，孩子很快就熟睡了。
很快，孩子长大了，觉醒了能力，余烬台前，他却犹豫了。
上面那深邃的黑暗，哪有半点太阳的影子，从没人回来过，包括他的父亲。
他成为第一个明明有能力，但没有登上余烬台的人。
但在之后，他听到得最多的声音，不是指责，不是辱骂，而是感谢。
他作为能力者，能从村头跑到村尾三次不会累，能一次搬三桶水，能随手点燃壁炉，会种花，会养天牛。
他救下了高处的孩子，惩处了不守规矩的年轻能力者。
他成了村里最仰慕的人。
他是那批人最弱的，却成了有史以来的最强。
最强的村长。
“村长，谢谢你！”
“村长，上次你帮了我大忙，诶，这些你拿走，别客气。”
越来越多人叫他村长，越来越少人叫他夜将明。
他永远忘不了，那些登上余烬台的人看他的眼神，那种悲悯，决然的眼神。
这样的心魔折磨着他，直到，低语响起：
“我能帮你。”
“外面的世界早已荒芜，这里才是一片净土，余烬台没必要存在，包括所有一切与外面有关的东西。”
“不然余烬村将会绝灭”
“记得吗？你要守护好村子。”
他问：“我凭什么信你？”
“我是神，光明神。”
“光明神”如是说道。
夜将明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感到一天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我会丢失甚至半天的记忆。”
“没事，村长，不是你的错。”夜不寒躺在床上，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他还是有点后怕的，如果没有至高，估计他就一命呜呼了。
“光明神……有点不对，这不是我捏造出来的神吗？还真有？”
夜不寒侧目思忖一会，指着待在角落怪异鸟头问：“这是那个神鸟？”
“是的，听说创建余烬村的人都戴着这个头套。”
说到鸟，在太阳神教教堂里也有鸟的图案。
“不寒，你不是说你是光明神的使者，小心点。”
我要真是祂使者，祂还会这么搞我？
“放心吧，村长，那不是真的光明神，”夜不寒自嘲地轻笑一声，“假的已经被解决了，以后余烬村安全了。”
“是吗？太好了……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村长。”夜将明闻言，怅然若失地捶捶腿。
“知道大家为什么讨厌太阳神教吗？”
夜不寒摇头。
“自从太阳神教创立以来，人们就梦不到太阳了，所以就讨厌他们，认为是他们把太阳弄丢了。”
居然是这样，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只存在于梦里的太阳和丢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罢了，你随我来，我要向大伙宣布个事。”夜将明把夜不寒扶起。
吱呀，门划拉开。
众人倒睡在中央高高隆起的火架旁，未尽的余火摆得轻，似乎怕吵醒他们，但有些村民已经开始活动，收拾打扫地上的花瓣。
夜未央头靠在村长门口旁，闭上的眼与吹干的泪痕，不知谁为她盖上一层村子里的薄被。
夜业睡得浅，醒早了，伸懒腰时瞄到门前熟悉的身影，瞳孔顿时放大了：“哇哇哇！”
“哎哟！”随即挨了一下。
被夜业翻身到脸上的夜七：“你哇啥？”
夜业叽里呱啦地从杂乱的被子伸出一根手指外指。
“夜不寒醒了！”
这一声，落入井中的石子，涟漪泛起，回响开来。
“夜不寒，那个杀死怪物的英雄！”
村民听到吵闹，也陆续爬起，张望张望什么情况。
“主教大人！”几个太阳神教成员也激动喊道。
夜不寒听着这些呼喊，看到太阳神教成员与村民们能在一起共聚，不禁心中一酸。
“哥！”夜未央扑上去抱夜不寒时，他才听到这声最为清晰的呼喊。
“有的人说你可能死了，我真的很担心。”
“放心吧，我命很硬，”夜不寒为证明这点，奋力拍拍胸脯，结果一阵咳，“咳咳。”
夜未央见这幅狼狈模样，反而破涕为笑：“你看你。”
“正好大家都在，我来宣布这次比赛的第一名。”这番吵闹的景象，让夜将明心安，他的错误没酿成大祸。
“综合三场比赛的表现，第一名是，”夜将明目光落到他身上，“夜七。”
“掌声掌声。”夜业拍得又响又亮，仿佛第一名是他。
不少村民也衷心地鼓起了掌。
“夜不寒斩杀了怪物，他与夜七并列第一。”
啪啪响声不断。
“太厉害了，太阳神教的人或许也还行。”
“他们信任什么神来着？光明神？”
夜将明对夜不寒点点头，不寒领会了他的意思，向前一步：
“大家，虽然我们处在这漆黑寂静的洞中，但我们并未受到抛弃。”
“光明神，祂赐予了我强大的力量，祂帮助余烬村度过了这次危机。”
“如果可以，光明神愿意接纳任何一个怀抱虔诚之心的人。”
“祂注定引领我们走出光明！”
经历了这些事，人们对光明神的存在已深信不疑，但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犹豫，只差了一个契机。
“夜不寒，光明神究竟要怎么帮助我们，祂难道没留下什么话吗？”夜安武提问道。
夜不寒瞧了瞧身旁的妹妹，又望了望村民手中提灯散发出的微光。
他不禁目光深远了。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就好像命中注定。
祂说：
“长夜未央，愿尽微光。”
多年以后，这段祈祷词还会铭刻在光明神的信徒心里，即使他们从未经历真正的长夜。
神能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吗？
神说，
看，雨停了。
……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个大火球，它叫太阳。”
“普照世间，带来光明。”
躺在母亲的臂怀里的孩子问：
“光明，比星荧花亮吗？”
她温柔地拨弄孩子额前的头发，说道：“比一千万朵星荧花还亮。”
“哇，原来太阳是最大的星荧花！”
“哈哈，对，最大的星荧花。”
孩子为了自己的聪慧而自得，继续问：
“那现在太阳去哪了呢？”
“有一群神鸟，头上呢，有一根红色羽毛，翅膀闪闪发光，它们最喜欢太阳了，簇拥着太阳，把它借走了。”
“什么时候还给我们？”
“很快，很快。”
她轻声细语，拍拍孩子的肩膀，孩子很快就熟睡了。
很快，孩子长大了，觉醒了能力，余烬台前，他却犹豫了。
上面那深邃的黑暗，哪有半点太阳的影子，从没人回来过，包括他的父亲。
他成为第一个明明有能力，但没有登上余烬台的人。
但在之后，他听到得最多的声音，不是指责，不是辱骂，而是感谢。
他作为能力者，能从村头跑到村尾三次不会累，能一次搬三桶水，能随手点燃壁炉，会种花，会养天牛。
他救下了高处的孩子，惩处了不守规矩的年轻能力者。
他成了村里最仰慕的人。
他是那批人最弱的，却成了有史以来的最强。
最强的村长。
“村长，谢谢你！”
“村长，上次你帮了我大忙，诶，这些你拿走，别客气。”
越来越多人叫他村长，越来越少人叫他夜将明。
他永远忘不了，那些登上余烬台的人看他的眼神，那种悲悯，决然的眼神。
这样的心魔折磨着他，直到，低语响起：
“我能帮你。”
“外面的世界早已荒芜，这里才是一片净土，余烬台没必要存在，包括所有一切与外面有关的东西。”
“不然余烬村将会绝灭”
“记得吗？你要守护好村子。”
他问：“我凭什么信你？”
“我是神，光明神。”
“光明神”如是说道。
夜将明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感到一天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我会丢失甚至半天的记忆。”
“没事，村长，不是你的错。”夜不寒躺在床上，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他还是有点后怕的，如果没有至高，估计他就一命呜呼了。
“光明神……有点不对，这不是我捏造出来的神吗？还真有？”
夜不寒侧目思忖一会，指着待在角落怪异鸟头问：“这是那个神鸟？”
“是的，听说创建余烬村的人都戴着这个头套。”
说到鸟，在太阳神教教堂里也有鸟的图案。
“不寒，你不是说你是光明神的使者，小心点。”
我要真是祂使者，祂还会这么搞我？
“放心吧，村长，那不是真的光明神，”夜不寒自嘲地轻笑一声，“假的已经被解决了，以后余烬村安全了。”
“是吗？太好了……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村长。”夜将明闻言，怅然若失地捶捶腿。
“知道大家为什么讨厌太阳神教吗？”
夜不寒摇头。
“自从太阳神教创立以来，人们就梦不到太阳了，所以就讨厌他们，认为是他们把太阳弄丢了。”
居然是这样，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只存在于梦里的太阳和丢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罢了，你随我来，我要向大伙宣布个事。”夜将明把夜不寒扶起。
吱呀，门划拉开。
众人倒睡在中央高高隆起的火架旁，未尽的余火摆得轻，似乎怕吵醒他们，但有些村民已经开始活动，收拾打扫地上的花瓣。
夜未央头靠在村长门口旁，闭上的眼与吹干的泪痕，不知谁为她盖上一层村子里的薄被。
夜业睡得浅，醒早了，伸懒腰时瞄到门前熟悉的身影，瞳孔顿时放大了：“哇哇哇！”
“哎哟！”随即挨了一下。
被夜业翻身到脸上的夜七：“你哇啥？”
夜业叽里呱啦地从杂乱的被子伸出一根手指外指。
“夜不寒醒了！”
这一声，落入井中的石子，涟漪泛起，回响开来。
“夜不寒，那个杀死怪物的英雄！”
村民听到吵闹，也陆续爬起，张望张望什么情况。
“主教大人！”几个太阳神教成员也激动喊道。
夜不寒听着这些呼喊，看到太阳神教成员与村民们能在一起共聚，不禁心中一酸。
“哥！”夜未央扑上去抱夜不寒时，他才听到这声最为清晰的呼喊。
“有的人说你可能死了，我真的很担心。”
“放心吧，我命很硬，”夜不寒为证明这点，奋力拍拍胸脯，结果一阵咳，“咳咳。”
夜未央见这幅狼狈模样，反而破涕为笑：“你看你。”
“正好大家都在，我来宣布这次比赛的第一名。”这番吵闹的景象，让夜将明心安，他的错误没酿成大祸。
“综合三场比赛的表现，第一名是，”夜将明目光落到他身上，“夜七。”
“掌声掌声。”夜业拍得又响又亮，仿佛第一名是他。
不少村民也衷心地鼓起了掌。
“夜不寒斩杀了怪物，他与夜七并列第一。”
啪啪响声不断。
“太厉害了，太阳神教的人或许也还行。”
“他们信任什么神来着？光明神？”
夜将明对夜不寒点点头，不寒领会了他的意思，向前一步：
“大家，虽然我们处在这漆黑寂静的洞中，但我们并未受到抛弃。”
“光明神，祂赐予了我强大的力量，祂帮助余烬村度过了这次危机。”
“如果可以，光明神愿意接纳任何一个怀抱虔诚之心的人。”
“祂注定引领我们走出光明！”
经历了这些事，人们对光明神的存在已深信不疑，但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犹豫，只差了一个契机。
“夜不寒，光明神究竟要怎么帮助我们，祂难道没留下什么话吗？”夜安武提问道。
夜不寒瞧了瞧身旁的妹妹，又望了望村民手中提灯散发出的微光。
他不禁目光深远了。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就好像命中注定。
祂说：
“长夜未央，愿尽微光。”
多年以后，这段祈祷词还会铭刻在光明神的信徒心里，即使他们从未经历真正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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