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进展
可以听到对面断断续续传来“嘀嘀嘀”的声音。
小葭怕打扰阿缙，一直忍着没出声。双手不自觉地紧紧绞着。
那个声音，和老房子里的警报器一模一样。
年久失修，客厅警报器的声响早就没有了震慑力。
那个黑夜，她躲在卧室，牢牢捂住自己的嘴。
“嘀嘀”声中，有人粗暴地砸碎了警报器。
“嘀嘀”嘎然而止。
忽地。
“啪”。
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葭惊悚回神。扭头。
桌子底下的柜子自己弹开了。
————————————
柜子里面是瓶装水和食物。
听到这个消息，阿缙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是啊，他醒来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
神经紧绷中，也没觉得饿。
可是听到隔壁发现了饼干和蜜饯，空空如也的胃开始抗议。
好吧。总算题目没有白解。
他再次使劲掰了掰自己房间纹丝不动的柜门，大义凛然道：“你先吃吧。”
对面悉悉索索了一会儿，气馁地说：“连个洞也没有，否则还能递过去一些。”
可恶。做点其他的事。否则只会更饿。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合作解题的双密室。
阿缙也开始翻看自己这边抽屉的纸张。
也有一张写了字。
正方形。左上角缺了一个口。
————————————
“花鸟鱼，梅兰竹。”
小葭刚喝了第一口水。闻言停了下来。
“什么？”答案浮出脑海的时候，她反而不那么确定了。
“白纸上写着的，这算什么？字谜？”
阿缙又重复了一遍。
“花鸟鱼，梅兰竹。”
“除虫菊！是除虫菊！”
小葭天生就招蚊子咬。
十岁的娃娃，依旧婴儿肥，粉嫩粉嫩的。
“爸爸！爸爸！有蚊子！”
娃娃跑到书房。伸出一个胳臂。白皙中赫然鼓起两个包。
再一瞧娃娃的脸，也中招了，鼓起一大块。
“小葭，不要抓！等下爸爸，爸爸帮你拿花露水。”
男子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客厅手忙脚乱地找花露水。
翻了半天无果，男子尴尬地挠挠头。
“小葭，再等我下。”
男子转身出门敲了邻居的门。不一会把花露水带了回来。
“爸爸，好痒啊！”
“来，爸爸帮你涂一下，一会儿就不痒了。”
抹着花露水，门铃响了。
“昕姨好！”
娃娃甜甜地开口。亏得隔壁昕姨经常会送一些菜过来，否则岂不是天天得吃爸爸的黑暗料理。
“哎呀，不好意思，我想用完给你送回去。”
门口的女子浅浅笑。
“那个不急，我习惯都留备用的。我是拿这个过来。”
她举起手里的东西。
一盆野菊。白色花瓣，嫩黄花蕊。不大的几支花朵，紧紧挨在一起。
“小葭，这是除虫菊。蚊子讨厌它，会离它远远的。放在你房间好不好？”
娃娃凑近花瓣，重复道：“除虫菊？”
“对啊。花鸟鱼虫的虫，梅兰竹菊的菊。去除虫子的菊花哦。”
————————————
阿缙正念叨着花鸟鱼虫，梅兰竹菊……
这是猜什么？
“除虫菊！是除虫菊！”
对面已经直接给出了答案。
不是吧，这么快。
“除虫菊是什么玩意？”阿缙完全没有概念。
“呃，除虫菊是一种植物，有驱虫效果。蚊香的主要原料就有它。”
天啊，这算不算冷知识。
“先不管这个。阿缙，你是哪里看到这个的？抽屉里的纸吗？”
“对。纸张正方形，缺左上角。是不是对应你那边？”
————————————
小葭立即反应过来。
她再次来到墙面正中的正方形前。右手拂了上去。
墙面没有阻力地凹陷进去。
抬起手时，墙面留下了几个指印。
刚才明明是平面啊？怎么变成这样？
她换了一处，同样如此。
那对面问题的答案怎么体现在这面墙上？
小葭顺着刚才对面填写数字的思路，以为这里会是填写拼音或英文。
但没有可以填写字母的痕迹。
整个缺角的正方形目前连成了一整块。
触碰的手感有点像沙子，却没有散落的迹象。
正方形中上段有一个小小的圆形部分无法抹去。其余位置可以抹出痕迹，也可以抚平。
就像是……可以涂改的画纸。
画纸？画纸！
思考的同时，小葭已经在墙上顺着固定圆形的外沿抹出一片花瓣的形状。
白色花瓣，嫩黄花蕊，根茎直立。
簇拥的花朵背后，是昕姨温柔的笑颜。
小葭停下时，思绪依旧飞扬。
“开了！开了！”阿缙激动的声音传来。
————————————
柜子里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薯片！锅巴！再看看有什么喝的。可乐！还有元气林木的气泡水！”
“元气林木？”
“你不知道元气林木？这两年这个牌子的饮料很火啊。我一直买他家的气泡水。”
“不太清楚……我平时一般只喝矿泉水。”
这女生还真的是……嗯……该说朴素呢还是……
阿缙拉过椅子，大咧咧横坐着。背靠桌子，拎着零食袋的左手搁在椅背上。
同时右手已经撕开包装，开始往嘴里扔薯片。
“你有没有觉得，把我们带过来的人，其实很了解我们？”
阿缙咀嚼着，说得含糊不清。
“比如需要合作的题目是各自擅长的，连吃的喝的我们两个各自的也不一样。”
————————————
小葭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
比起知道自己擅长画画，喜欢某个品牌的矿泉水……除虫菊的事，知道的才几个人？
巧合吗？
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她端坐在椅子上。饼干在手上，一口都没有啃。
“喂！怎么不吱声啊！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嗯，那个人比想象中更了解我们。”
“老被牵着鼻子走也不是事儿啊！我们不如聊聊彼此的事，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缙顿了顿，自顾自讲下去，“先说说各自从哪被带走吧。我是在学校后街的烧烤店喝断片了，醒来就在这了。你呢？”
“自习教室。我不小心睡着了。”
————————————
“自习教室？这可是周末啊！”
阿缙想着这可是自己开学以来从来没有光临过的地方。更何况是大好周末。这得多用功啊。
“呃……最近有点忙，得补点课业。”
“忙什么？”
阿缙问出口，才发觉有点唐突。
“呃，我不是探究你生活啊。就随口问问，不一定要回答的。”
“没事。最近在攒钱，打了两份工，有点忙。”
原来是家境不太好啊。阿缙默默想。
“我从来没有打过工。现在打工有什么可做的？”
“有很多吧。我也只尝试过家教和校园超市收银员。”
阿缙心头一紧，“你在哪个校园超市打工？”
“学校景观湖旁那个大的。”
学校一共只有两个校园超市。其中一个很小，东西也不全，离宿舍楼也远。
所以阿缙平时只去那个大的。
超市的工作人员都会佩戴名牌。
阿缙认识每一个收银小妹。每一个都叫得出名字，每一个都熟悉声音。
没有叫小葭的。也没有这个声线。
小葭怕打扰阿缙，一直忍着没出声。双手不自觉地紧紧绞着。
那个声音，和老房子里的警报器一模一样。
年久失修，客厅警报器的声响早就没有了震慑力。
那个黑夜，她躲在卧室，牢牢捂住自己的嘴。
“嘀嘀”声中，有人粗暴地砸碎了警报器。
“嘀嘀”嘎然而止。
忽地。
“啪”。
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葭惊悚回神。扭头。
桌子底下的柜子自己弹开了。
————————————
柜子里面是瓶装水和食物。
听到这个消息，阿缙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是啊，他醒来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
神经紧绷中，也没觉得饿。
可是听到隔壁发现了饼干和蜜饯，空空如也的胃开始抗议。
好吧。总算题目没有白解。
他再次使劲掰了掰自己房间纹丝不动的柜门，大义凛然道：“你先吃吧。”
对面悉悉索索了一会儿，气馁地说：“连个洞也没有，否则还能递过去一些。”
可恶。做点其他的事。否则只会更饿。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合作解题的双密室。
阿缙也开始翻看自己这边抽屉的纸张。
也有一张写了字。
正方形。左上角缺了一个口。
————————————
“花鸟鱼，梅兰竹。”
小葭刚喝了第一口水。闻言停了下来。
“什么？”答案浮出脑海的时候，她反而不那么确定了。
“白纸上写着的，这算什么？字谜？”
阿缙又重复了一遍。
“花鸟鱼，梅兰竹。”
“除虫菊！是除虫菊！”
小葭天生就招蚊子咬。
十岁的娃娃，依旧婴儿肥，粉嫩粉嫩的。
“爸爸！爸爸！有蚊子！”
娃娃跑到书房。伸出一个胳臂。白皙中赫然鼓起两个包。
再一瞧娃娃的脸，也中招了，鼓起一大块。
“小葭，不要抓！等下爸爸，爸爸帮你拿花露水。”
男子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客厅手忙脚乱地找花露水。
翻了半天无果，男子尴尬地挠挠头。
“小葭，再等我下。”
男子转身出门敲了邻居的门。不一会把花露水带了回来。
“爸爸，好痒啊！”
“来，爸爸帮你涂一下，一会儿就不痒了。”
抹着花露水，门铃响了。
“昕姨好！”
娃娃甜甜地开口。亏得隔壁昕姨经常会送一些菜过来，否则岂不是天天得吃爸爸的黑暗料理。
“哎呀，不好意思，我想用完给你送回去。”
门口的女子浅浅笑。
“那个不急，我习惯都留备用的。我是拿这个过来。”
她举起手里的东西。
一盆野菊。白色花瓣，嫩黄花蕊。不大的几支花朵，紧紧挨在一起。
“小葭，这是除虫菊。蚊子讨厌它，会离它远远的。放在你房间好不好？”
娃娃凑近花瓣，重复道：“除虫菊？”
“对啊。花鸟鱼虫的虫，梅兰竹菊的菊。去除虫子的菊花哦。”
————————————
阿缙正念叨着花鸟鱼虫，梅兰竹菊……
这是猜什么？
“除虫菊！是除虫菊！”
对面已经直接给出了答案。
不是吧，这么快。
“除虫菊是什么玩意？”阿缙完全没有概念。
“呃，除虫菊是一种植物，有驱虫效果。蚊香的主要原料就有它。”
天啊，这算不算冷知识。
“先不管这个。阿缙，你是哪里看到这个的？抽屉里的纸吗？”
“对。纸张正方形，缺左上角。是不是对应你那边？”
————————————
小葭立即反应过来。
她再次来到墙面正中的正方形前。右手拂了上去。
墙面没有阻力地凹陷进去。
抬起手时，墙面留下了几个指印。
刚才明明是平面啊？怎么变成这样？
她换了一处，同样如此。
那对面问题的答案怎么体现在这面墙上？
小葭顺着刚才对面填写数字的思路，以为这里会是填写拼音或英文。
但没有可以填写字母的痕迹。
整个缺角的正方形目前连成了一整块。
触碰的手感有点像沙子，却没有散落的迹象。
正方形中上段有一个小小的圆形部分无法抹去。其余位置可以抹出痕迹，也可以抚平。
就像是……可以涂改的画纸。
画纸？画纸！
思考的同时，小葭已经在墙上顺着固定圆形的外沿抹出一片花瓣的形状。
白色花瓣，嫩黄花蕊，根茎直立。
簇拥的花朵背后，是昕姨温柔的笑颜。
小葭停下时，思绪依旧飞扬。
“开了！开了！”阿缙激动的声音传来。
————————————
柜子里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薯片！锅巴！再看看有什么喝的。可乐！还有元气林木的气泡水！”
“元气林木？”
“你不知道元气林木？这两年这个牌子的饮料很火啊。我一直买他家的气泡水。”
“不太清楚……我平时一般只喝矿泉水。”
这女生还真的是……嗯……该说朴素呢还是……
阿缙拉过椅子，大咧咧横坐着。背靠桌子，拎着零食袋的左手搁在椅背上。
同时右手已经撕开包装，开始往嘴里扔薯片。
“你有没有觉得，把我们带过来的人，其实很了解我们？”
阿缙咀嚼着，说得含糊不清。
“比如需要合作的题目是各自擅长的，连吃的喝的我们两个各自的也不一样。”
————————————
小葭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
比起知道自己擅长画画，喜欢某个品牌的矿泉水……除虫菊的事，知道的才几个人？
巧合吗？
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她端坐在椅子上。饼干在手上，一口都没有啃。
“喂！怎么不吱声啊！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嗯，那个人比想象中更了解我们。”
“老被牵着鼻子走也不是事儿啊！我们不如聊聊彼此的事，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缙顿了顿，自顾自讲下去，“先说说各自从哪被带走吧。我是在学校后街的烧烤店喝断片了，醒来就在这了。你呢？”
“自习教室。我不小心睡着了。”
————————————
“自习教室？这可是周末啊！”
阿缙想着这可是自己开学以来从来没有光临过的地方。更何况是大好周末。这得多用功啊。
“呃……最近有点忙，得补点课业。”
“忙什么？”
阿缙问出口，才发觉有点唐突。
“呃，我不是探究你生活啊。就随口问问，不一定要回答的。”
“没事。最近在攒钱，打了两份工，有点忙。”
原来是家境不太好啊。阿缙默默想。
“我从来没有打过工。现在打工有什么可做的？”
“有很多吧。我也只尝试过家教和校园超市收银员。”
阿缙心头一紧，“你在哪个校园超市打工？”
“学校景观湖旁那个大的。”
学校一共只有两个校园超市。其中一个很小，东西也不全，离宿舍楼也远。
所以阿缙平时只去那个大的。
超市的工作人员都会佩戴名牌。
阿缙认识每一个收银小妹。每一个都叫得出名字，每一个都熟悉声音。
没有叫小葭的。也没有这个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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