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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秀儿

    百思不得其解的两人决定先放弃思考,反正最后都会弄明白,不急于一时。

    从枯骨身上移开视线,江然的注意力被地上的土堆吸引。

    起初还没注意到,现在离得近了,他发现这不是单纯的土,其中混着大小不一的黑点,大的有米粒那么大,最小的之比尘埃大一点点。

    蹲下捻起一撮土壤搓一搓,咔嚓声从里面传出,与他方才撞到墙上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挑了一颗比较大的黑点放在掌心,大拇指轻碾,突然,黑点表面裂开,探出几条发丝般纤细的黑线。

    “这是?虫子!”

    急忙将黑点甩出去,江然嫌弃的在衣服上蹭两下手,“要命,最讨厌虫子了,不会整面墙都是这玩意儿吧?”

    “只是这面墙其实还好啦,下面灰不溜秋的地看上去更像虫堆成的。”

    老张同志这话一出,江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大哥你盼点好的行吗……”

    “我这不是合理推测游戏发展么。”老张同志两手一摊,显得很是无辜。

    “下面要真是虫子堆,我就!”

    “就怎么样?”

    “我就一把火把这都烧了!”

    “嗨,就这。”老张同志顿时哭笑不得,从兜里掏出把打火机递过去,大手一扬,“给,随便烧。”

    江然拿着打火机懵在原地,“哪来的打火机?你不会偷偷学抽烟了吧?”

    “嘿你这脑回路,一个打火机是怎么拐到抽烟上的,那是哥准备明天带你野营用的。”

    “哦哦这样啊。”

    江然懵懂的点点头,将打火机凑近土堆,啪一声,火苗出现,眼看就要烧到小黑虫了,突然手一松,火苗没了。

    老张同志见状纳闷问道:“不烧了?”

    江然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点头,“嗯改主意了,老二好像说过这儿的BOSS水火不侵,万一烧不死还把它们惊醒就糟了,还是先放它们一马。”

    “嗯,有道理。”老张同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接下来怎么办?”

    “往前走呗,前面还有那么长一截呢。”江然扬起下巴指了指前方,迈步走去。

    然而直走到路的尽头,他们都没有任何新发现。江然不信邪,往回走时他强忍着对“虫墙”的不适,扶着墙一路摸回来,不过这次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这条路上,还真没别的东西了。

    失落的叹口气,江然朝石门左边走去。

    此时伏获正跟张聪一起,蹲在地上挖着什么。

    而老人则坐在两人旁边发呆,双手紧紧将什么东西搂在怀里,连有人过来都没发觉。

    江然刚想叫老人一句,没想到老人突然抬手揉了揉眼,露出他怀里的东西,居然是断成三截的白骨。

    江然当即收声,将目光投注在那白骨上,三截断骨长短不一,加上手骨,目测有三十多公分,断裂处各有一食指粗的空洞,断面破碎不平,看上去就像被什么猛兽咬断的一样。

    视线下移落在手骨位置,只见一生锈掉渣的圆环套在上面,掏出手机拍照、放大再一看,上面依稀刻着两个字“秀儿”。

    “秀儿?好像在哪儿看过。”仔细回想在村中的所见所闻,江然猛然记起,“这不是上一任天喜衣服上绣的字吗!”

    这一认知让他震惊,上一任天喜可是个小孩,但眼前的白骨明显属于成年人,这是怎么回事?

    江然想得出神,没留意到老人已经发现他了,等回过神来猛一对上老人直勾勾的双眼,顿时吓了一跳。

    “啊!爷爷你干嘛,吓死我了。”

    “呵,呵呵,没干嘛,小娃娃你找到巫灵大人了吗?”

    江然惊魂未定,拍着胸脯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哦,还没找到啊。”老人失落的低下头,温柔的抚摸着白骨。

    “爷爷。”江然凑近老人,好奇问道:“这么恐怖的骨头,你不怕吗?”

    “怕?有什么好怕,他小时候爷爷可是天天抱着的,他还能害爷爷不成?”

    老人这话说的江然更懵了,“爷爷,他到底是谁啊?”

    “还记得你们在村长家翻出来的小衣服吗,他是那孩子的爹。”

    “嗯?!上一任天喜的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祭祀难不成一个活口都不给人留?”

    江然垮起一张脸,看向老人的眼中满是嫌恶。

    “切,这村子的人都坏透了,害…人家孩子哪儿还敢留活口。”旁观许久的老张同志也冷着脸,丝毫不掩饰对老人的恶意,“小然你离他远点,当心他突然发疯抓你当祭品。”

    说着,老张同志大手一伸,拽起他拉到一旁,继续说教,“你爷爷他老人家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一句都没记在心上。”

    “好好好,我离他远点,飞哥你别念叨了。”江然苦着一张脸,没想到爷爷都出国玩儿去了,他还得接受他老人间接的唠叨。

    不让靠近老人,江然只能找其他人解闷,凑到伏获跟前拽拽他,“老大,你俩挖什么呢?”

    “挖宝。”伏获没说话呢,张聪抢先回道,而后将一把斑驳的玻璃珠子放在他手心,“给你,上一边玩儿去吧,别来打扰我们。”

    江然捧着玻璃珠,嘴角一抽,好嘛,这是把他当小屁孩哄了,当即冷哼一声,拉起发小躲角落里玩儿抓子儿去了。

    细数之下,这一把玻璃珠足足有五颗,江然将其中一颗递给发小,“你一个,我四个,你先来,比比最后谁的多。”

    见他这么赖皮,老张同志没好气的白一眼,“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爱耍无赖。”说罢,屈指一弹,手中玻璃球直直飞出,一击命中最前方的珠子后去势不减,径直打向后方珠子,只一下,便赢回来三枚玻璃珠。

    “怎么样,哥厉害吧?”

    “厉害厉害,看我的。”

    敷衍的奉承一句,江然拿起仅剩的独苗,随手一抛,稳稳落在发小那四枚玻璃珠中间,却是一颗都没打中。

    “哈哈哈菜的抠脚!”

    老张同志大笑一声,抓起自己的珠子一丢,噼里啪啦落下的玻璃珠弹两下,向四面八方滚去,最终只有一颗停在江然那枚旁边一公分处。

    “这要再打不中,就是大菜鸡哦。”老张同志笑眯眯的伸出手,揉乱江然的头发,“哥要嘲笑你一个月。”

    江然眨眨眼,屈指轻弹,稳稳命中,“多谢飞哥放海。”

    时间在两人嬉笑玩闹间,悄悄溜走,转眼,三十分钟过去。

    忙活完的伏获二人悠哉悠哉晃过来,瞧着玩儿的不亦乐乎的两人,张聪抱着胳膊轻抬下巴,“我就说你想太多,老四那么皮哪儿会让自己无聊。”

    伏获闻言收回目光,“嗯,确实。”说着他又掏出一大把玻璃球递给江然,“给,待会儿有空再慢慢玩儿,小林她们找到下去的路了,现在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