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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三分宝典

    庞奉孝复述了一遍:“《至尊无量破净仙法无尽逍遥宝典》。”

    庞建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鬼名字?”

    庞奉先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部功法要叫这个名字。不过这个《至尊无量破净仙法无尽逍遥宝典》倒确实有不小的来历。相传我门内有位有个名叫火平仙师的得道高人,他有一个徒弟叫做土卉真人,在一场仙法比斗中输了一招,从此四肢落下残疾。那土卉真人的父亲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名叫苗江佐。这苗江佐本是武功高强之人,当年火平仙师游历江湖的时候不知怎么收了土卉真人做弟子。苗江佐听到爱子残疾的消息后,就来找火平仙师兴师问罪。苗江佐不懂仙门规矩,只当土卉真人输了比斗,我门不愿丢了名声,便准备捏着鼻子过日子,息事宁人了。当时火平仙师不可一世,根本不把苗江佐这种凡夫俗子看在眼里,虽然心痛徒弟伤势,但也没有给苗江佐好脸色看。苗江佐气不过,就和火平仙师打了起来,被火平仙师三两下就给收拾了,但火平仙师毕竟是前辈高人,而且确实没有做好传道受业的师职,自觉理亏,所以并未下杀手。苗江佐不依不饶,定要寻我门晦气,后来火平仙师无奈,便向苗江佐说明缘由,原来火平仙师不愿亲自入凡尘沾染因果怕坏了我门气运,所以将毕生绝学毫无保留教给土卉真人,让他来日可以亲自报这致残之仇。土卉真人也是痛定思痛,在门内发愤图强,但奈何自身仙法天资有限,又是残缺之身,一时之间难有进益。其父苗江佐知道各种缘由后,左右气不过,就私下里找到仇家,约战一场,用自身武艺为他儿子报了这致残之仇。火平仙师听闻后,大为震惊,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够靠武功堂堂正正在比武中打败法士,便将苗江佐视为非凡之人,邀请苗江佐论道。但苗江佐终究是武人,所思所想均是武功招式,加之火平仙师刻意引导,两人就讨论起仙法和武功起来,两人说得兴起,索性动手比划,互相拆招。我门内称之为仙武论道,这一动起手来双方都看出对方绝学的高深,但是双方都是此间高手,都从自己的领域看出了对方破绽。”

    “起初火平仙师占尽优势,苗江佐对高深的仙法全无还手之力,火平仙师知道对手难得,就将仙法要门传授给了苗江佐,苗江佐学会后果然想到了克制仙法的武功。火平仙师受到苗江佐的启发后,也以此改进仙法。双发互为搭手,纷纷改进各自绝学,这场论道持续了整整一年,甚至后来引来不少江湖人士围观。火平仙师怕本门仙法要记被别有用心之人学去,便停止论道,但双方对这场论道都是意犹未尽,又迫于无奈只得终止。双方便约定,每年中秋前夜在德惠山五云观外论道,双方都已经将对方绝学熟记于心,回家后各自揣度制敌方法。如此又论道十五年,每次论道双方各有输赢。在第十五年那次以武论道过程中,苗江佐用出新创的绝学熊吐真言决险胜火平仙师半招,双方点到为止,分出胜负便就此罢手,交流这一年来仙法武学修为,纷纷感叹各自修为再难有精进。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观战的土卉真人却说这些年来悟出一套功法,要请恩师和父亲指正。火平仙师和苗江佐当然欣然答应,谁曾想看完土卉真人的功法后,火平仙师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就仙逝了。”

    庞奉孝急忙问道:“火平仙师说了什么?”

    庞奉先答道:“火平仙师说:空食百年烟火方闻道,虽未能早愿,然达却也幸矣。”

    庞奉孝皱起眉头,说道:“确实是莫名其妙的言语。”

    庞建道:“这就叫做‘朝闻道夕死足矣’。”

    庞奉孝若有所思道:“那后来呢?苗江佐听了这功法什么反应?”

    庞奉先道:“这个我倒不知道,只知道苗江佐见多年的老对手突然仙逝后,便下了德惠山,从此再无音讯。土卉真人没想到自己创出的功法竟然害死了师父,心中悔恨,便也寻了短见,临死前将这门功法手录了出来,就是这本《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宝典》。土卉真人将功法交由门内长老,嘱咐说这门功法心性不够不可强行修炼。那时我门内还算兴旺,火平仙师虽是得道高人,但在门内向来不甚显山露水,门内并不将这事情太放在心上,只是将这门功法放在观内万法阁内后便不再理会。而且我门功法众多,门内众人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功法也并不在意。”

    “后来门内生出变故,与别的仙法门派起了冲突,人家打上门来,我门一败涂地的时候,负责看管复录万法阁功法的水复师祖力挽狂澜,击败了敌方仙门。后来门中长老询问才知道水复师祖练的是这部《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宝典》里面的功法。当时掌门木知道人知道后就将功法拿过来看了一遍,结果木知道人看完功法后哈哈大笑,说了一句‘吾道天明’,也仙逝了。那时候门内群龙无首,就推举当时仙法武功最高的水复师祖当掌门,水复仙师怕有人重蹈火平仙师和木知道人覆辙,知道这书不是随便谁都能看的,就将这门功法视为禁书,把功法内的精髓要义拆解开来传授门下,将功法完整功法手册收了起来。遇到资质悟性上佳的便加以传授。从那时候开始,我门才开始慢慢重视这功法。不过这功法太过诡异,后来我门还有不少人在传承这套功法的传承中身死道消。”

    庞建道:“我很好奇,这东西这么玄乎,那为什么还有人练他?”

    庞奉先道:“这门功法的确挺玄乎的,听我师父说我门虽然不乏惊才绝艳之人,这门功法却从来没有人练全过,都是学里面的一些招式技法,其中真意难揣一二。虽然所有人都没有练会这门功法,但是功法毕竟是我门内其他功法变化而来,不乏门内大拿将功法中要义技法拆解开来传授。每个修习这门功法的人都从中悟出自己的功法,进而精进了自己的仙法道法亦或武功。我门传承多年,这门完整的功法也不是一脉单传的,师父会根据个人材质传授者功法的相应心法,若弟子掌握的好,不怕仙陨的,也可求取完整功法。因为这门功法不是我门最根本的功法,而且需要有一定的武功或者仙法道法基础,所以这功法向来只当一种自身功法锦上添花的技法要义。若能从中悟出真意,自身修为有所精进自是皆大欢喜,但若自身修为没有进展,修习这门功法也能强我道心,习益技巧,也算是有所收获。按理说这门功法是要传授给我师兄的,不过师父说我门传承到了水枯泽困的阶段,已经不能再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而且当时师父出门匆忙,没来得及将这门功法传授给师兄,便将这门功法传给了我,师父说这是天道机缘,要我好好珍惜。”

    庞奉孝道:“看这架势,你师父是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吗?”

    庞奉先道:“不是,我门终究属于道门截教,意旨有教无类。师父从小就不让我当道士,自然是不准备让我接手掌门位置的,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就将这门功法再送给师兄。”

    庞建突然道:“那这门功法你带在身上了吗?”

    庞奉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页古朴泛黄的书册,少说也有三指来厚,说道:“我一直带在身上,师父说第一次看这门功法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以免失态,贻笑大方。我不知师父是什么意思,但也谨遵师命,准备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看看,但是这一路走来都没有机会,所以一直都没有修习。爹爹要吗?”

    庞建接过书册,问道:“这么玄乎的东西当然要拿过来看看,不然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不过你把这个什么宝典给我合适吗?毕竟是你们门派里面的东西。”

    庞奉先道:“不打紧的,这功法本来也不是本门最核心的功法,只是因为这功法死了不少人,本门才将他视为禁脔。我们在旁边照看一下你,只要爹爹看完功法后没有看破红尘自寻短见就好。”

    书册封面就是一张厚厚的牛皮纸,上面一个字也没写,书册是用一种少见的材质的丝线装订的,即使以庞建的见多识广也没有认出来这丝线的质地。

    书册入手,庞建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书册上传来,直冲天灵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种感觉突然又没有了,让庞建不由狐疑,刚刚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庞建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但奇怪的是自己心情极其平静,竟然生不起一丝抵触或者后怕,似乎刚才的感觉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庞建看向二子,二子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庞建将刚才的奇异感受的事情放一边,翻开手中的书册。

    书册第一页龙飞凤舞写道:“无量山上无量云,万法破净沉日明。尔凶尔怒垒万里,不及逍遥天地行。”

    庞建刚看完这一页,脑中还在思索这扉页七言的意思,双手就不由自主往下翻了一页。

    庞建心中大骇,但双手还是不听使唤将书页翻到了第二页,双眼也不听使唤地看向书中内容:“适伸岂白心天神,断一切神袛。福人间疾苦贫难三千千,化凡身血雨润天下禾,佑德一方,道法永世不兴,仙法永世不明,轮回狗畜九十九……”

    书页上的文字在庞建脑中闪过,但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双眼就不听使唤的继续往下看,看完一页双手又不由自主往下翻。庞建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去抵抗,但却没有任何作用,双手颤抖着翻页,书页边缘已经因为用力过猛压出了抓痕。

    突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当我男人,和我一起征服草原。”随后一阵剧烈的头疼,这疼痛感差点让他昏死过去,但是还是双眼还是睁的老大,眼珠飞转,一目十行看着书中内容。

    又一个声音传来,声音依旧熟悉,却不是先前那个:“先生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自是依照原先誓言以身相许,只是家兄念及先生无依无靠,举目无亲,若由先生主婚不免显得冷清。不若先生入赘家中,以后先生行走江湖也好,在家中谋事也好,有个靠山背景。若先生对此心怀介忌,家中也自当为先生备足五金聘礼,让全天下都知道我风光出嫁的样子,终究会将婚礼办的漂漂亮亮,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庞建突然小腹传来一阵疼痛,生出一阵想要通泄的感觉,这感觉来的突然,但又十分强烈,便意席卷全身,身体每一块肌肉似乎都放松了下来,想要阻止,却提不起半点力气。

    又有声音在脑中响起:“建国,别和人家孩子比,多累啊,我只要你开开心心就好,一辈子没病没灾,平平安安。”“建国,你做什么都可以失败,但做人不行,一撇一捺是个人,一生一世学做人。我希望你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回首往事,能够做到问心无愧,仰不畏天俯不畏地,人生在世自当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建国啊,这事可做不得啊,断人财路如夺人妻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庞建不听话的双手将书页翻到最后一页,突然脑中一片澄净,什么思绪也没有,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眼前一片漆黑,旋即又是一阵刺目的强光,但又睁不开眼,心神却是出奇的宁静,什么也不愿去想,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别就这么死了啊。”

    见庞建昏睡过去,二子连忙上前想要将他扶起,却忽然闻到一阵恶臭从庞建身上传来,臭味来的突然,庞奉先闻到,这汹涌的味道甚至让他变了脸色,一股恶心的眩晕感从胃部反上喉头,当场吐了出来。

    庞奉孝稍好,强忍着恶臭和恶心,想要上前搀扶庞建,但还是不由自主退后几步。

    庞奉孝站开十数丈外闻不到臭味的地方,猛吸一口气,冲向庞建,双手环抱庞建高大的身躯,大声呼喊“爹爹”二字。但庞建像是中了什么魔怔一般,呼吸内息一切正常,就是不见转醒。

    庞奉孝抱庞建的动作幅度比较大,那本被庞建攥在手里的书册也从手中滑落,翻开了不知哪一页。

    庞奉孝无意中撇了一书册,突然书册中的文字没来由的出现在旁奉孝的脑海中:“盖阴击周天之虚以蓄阳实,虚以破山,周天以变则为枯,以实定枯变,则无往不胜。周天不动化海为潮,永冲前浪以溃山势……”

    书册中的文字不断在庞奉孝脑中闪过,狂风吹过,书页也随之也随之哗啦啦作响,虽然书页翻的很快,但是书中文字还是在庞奉孝脑海中快速浮现。

    庞奉孝还没来得及思考,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听说圣上有个极其宠爱的集公主,算算年纪,和兑儿你正好合适。明天我就去请先生教你艺礼,你可要好好用功,将来博个品学兼优的好名声,我好求你姑姑向圣上提亲。樊家不比其他世家,毕竟是商贾出生,你若能考个秀才举人,也好省的被别家指脊梁骨。”“若真能当上驸马,那我岂不是当今圣上的亲家母,想想就威风。”“你这满身铜臭味的泥腿子,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嫁给你,别做白日梦了。”庞奉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连日来萦绕在脑海中的家族灭门惨状不再在脑海中浮现,母亲的音容相貌也不再闪过。心中生出一种解脱的如释重负,让庞奉孝感到浑身舒坦。自己这几日心心念念的变强报仇的念头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所有的一切都如枷锁脱身,有种重获新生的自在感觉。不知不觉间竟也昏睡过去,临睡前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其实这样死了也挺好。”

    庞奉先看到庞建和庞奉孝先后倒下,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师父说第一次看这功法的时候要一个人修习,原来是藏了洗精伐髓通泄利神的道法印记在里面。这道法印记太过霸道,怕是我抵挡不来的,我还是不看了。”

    庞建醒过来已经是当天深夜,皎洁的明月将大地照地一览无遗,宛如白昼,在树影婆娑间偶尔能看到不远处瀑布水潭反射过来的亮光,照得庞建有些恍惚。

    一阵暖意传来,一股淡淡的肉香让庞建来了精神,他爬起身,看到二子庞奉先正在煮着不知什么野味,锅是他们先前抢来的铁质头盔,虽然在这几天的颠沛流离中被挤压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好在还能勉强凑活煮饭。唯一的佐料还是庞建前两天从岸边找到的石头上几番折腾提取出的粗盐,配菜则是采摘回来的些许野菜。

    “爹爹你醒了啊。”庞奉先见庞建转醒,连忙上前想要搀扶。

    庞建意识开始清醒,记忆碎片化的在脑海中闪过,回想起先前昏迷前的情形。

    此时长子庞奉孝也悠悠转醒,发出少许呻吟。

    突然,庞建猛地坐起,四下打量了一下,见自己和长子庞奉孝下身不着寸缕,裤子早已不翼而飞,只用大片的芭蕉叶遮住少许。

    看到这情景,庞建惊地说不出话来,昏迷前的情形逐渐清晰起来,那股强烈的通泄之意似乎还意犹未尽,让庞建吓出了一身冷汗。倒是庞奉孝先发话道:“我的裤子呢?”

    庞奉先道:“哦,是这样的,这《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宝典》当中藏有道法印记,作用是帮助首次看书的人用道法行转周身经脉,洗精伐髓,泄糟排粕,爹爹和大哥没有准备,不小心着了道。没有办法,我就只能帮你们脱了裤子到水潭边清洗干净,那裤子实在不成样子,我便随手扔了,你们放心,我扔的很隐蔽,不会被追兵看出破绽的。”

    庞奉孝吞吞吐吐道:“那我们拉……”

    庞奉先爽朗道:“是拉了不少,满裤子都是,可洗了我不少功夫呢?”

    庞建道:“那你为什么没事?”

    庞奉先笑道:“我毕竟在师父身边学艺多年,感受到里面的强大的道法神通,知道那是我不能抵抗的,就没有看那书。”

    庞奉孝突然感觉庞奉先的笑容是在讥笑自己,问道:“你没有看?”

    庞奉先道:“当然了,我看了谁来照顾你们,我准备回头再找机会看。”

    庞建和庞奉孝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之中看出了不甘和悔恨。双方似乎都从对方眼神中看懂了对方的想法,这一刻,父子二人前所未有的默契,纷纷低头看地,神色默然。一种没来由的屈辱感涌上父子二人心头。

    庞奉先见庞建和庞奉孝突然不说话了,只当是他们还在回味《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宝典》功法要义,便也不说话打扰。三人就这样突然沉默了起来。

    良久,庞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奉先啊,那《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通便宝典》现在在哪啊?爹爹我对里面的内容很感兴趣,我想再看看。”

    庞奉先不疑有他,从怀里将宝典取出,递到庞建身前。

    庞建一把将书册抢到手中,冲长子庞奉孝大喊道:“快,抓住他。”

    庞奉先还没反应过来,庞奉孝已经扑了上来,将自己抱住,正要挣扎,却见庞建将宝典打开,递到了自己面前。书中内容不由自主出现在脑海中:“拦我逍遥者三,一曰皮囊,二曰谷食,三曰道心。首凡躯可破,复辟谷可破,再道心束于识学秉性,凡人终难左欲情。破皮囊者,以复寐醒神而视听。闭而能视七彩,静而能听极谧,身躯虎颤则可破肉身而出,无尽逍遥……”

    一个声音在庞奉先脑海中响起:“臭道士,你找死,放下我儿子。”这个声音极其熟悉亲切,但庞奉先却是怎么也想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此时又一个声音响起:“夫人莫急,往难听了说确实是我掳了令公子,夫人恼羞成怒与我交手才伤了令公子,这也是贫道的业报。但夫人怎知贫道不是好心。贫道算出令公子天人之姿,实乃良才璞玉。只是天妒英才,令公子舞象年前多灾多难,只有贫道以毕生修为与天道对赌方能化解。夫人留在令公子身上的掌力贫道自会设法化解,待到年岁一到,贫道定将令公子安然无恙送还。”

    又是一个让庞奉先感到舒服的声音传来:“臭道士,便是有天大的灾祸我夫妻二人自会顶着,我的孩儿我就算是我粉身碎骨也定会护周全。”

    先前那个声音说道:“为师用数十年仙法修为为你续命,但求你能够长命百岁,从今天起你就叫长生吧。”庞奉先突然心中悸动,随即复又平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原来生和死并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啊。”昏沉沉睡去。

    庞建一页页翻着手中的书页,翻到最后一页时,庞奉先突然双眼一闭,直挺挺往地上栽去,好在庞奉孝抱着弟弟身子,没有摔倒。

    伴随着一阵熟悉恶臭从庞奉先下体传来,庞建庞奉孝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放松神情。庞建脸上甚至露出了慈父欣慰的微笑。

    庞建将庞奉先抱起,来到水潭处为其清洗。庞奉孝也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帮衬着。

    等到庞奉先悠悠转醒已经是黎明将至,漆黑的夜晚月色正在褪去,明亮的启明星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明显。

    先前煮的不知名肉汤早已糊了锅,但父子三人毫不在意,均心事重重的看着早已熄灭的篝火。

    父子三人坐在火堆边谁也没有率先说话的意思,虽然都是大老爷,但是穿着芭蕉叶做的裤衩,难免让自诩早已脱离穴居野处的野兽有天然之别以万灵之长自居的三人有些迟疑。

    最后还是庞奉先最先开口:“本来还有一条裤子可以轮流穿的。”

    庞建道:“奉先不要误会,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这门高明的功法,我跟你哥看过后都受益良多,自然想留给你看看的。”

    庞奉孝明显有些心虚,说道:“先弟放心,这事情你不说我不说,爹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辈子的秘密。”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庞建将《至尊无量破尽万法无尽逍遥宝典》拿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说道:“都怪这个什么狗屁宝典,我就随便翻看了个开头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看完了,真是邪门。要不是受了那臭道士的指点才活下来,我真想把这劳什子通便宝典一把火烧了。”

    庞奉先感叹道:“没想到土卉真人道法修为这么精深,怕是师父也是望尘莫及的。天纵之才,不外如是。”

    庞建起身,又将《至尊无量破尽万法无尽逍遥宝典》捡起,三两下书册的装线拆除,将书页一分为三,说道:“这邪门功法太过骇人了,从今往后,我们三人一人学一部分,再将所思所学传授给另外二人,谁知道这书还藏有什么鬼机关,再不上这破书的当了。”说罢,拿起一份书册揣如怀中。

    庞奉孝闻言,也抓起其中一份书册。

    庞奉先拿起最后一份书册,若有所思道:“那为了便于区分,爹爹的那份就叫《至尊无量宝典》,孝哥的就叫《破净万法宝典》,我的这份就叫《无尽逍遥宝典》,如何?”

    庞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庞奉孝问道:“爹爹在想什么?”

    庞建道:“我在想,我们的裤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