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字如其名
“徐某不知先生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啊。毅儿！为何不先通告为父一声？”看着父亲严厉的目光，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平时找别人，都是这样直接带到书房的。为何到了文优先生这就不一样了……
“徐兄言过了，大人乃家父兄弟。应当在下迎接大人才是，怎能让大人迎接我等？”一番恭维自是少不了，但是在仲颖伯父的一干手下中，我只见过父亲对文优先生这样。其他人来的时候父亲可一直都是直接让我下去的。
“先生实在客气，不知犬子可有对先生明言此次来意？”
“那是当然，然大军开拔在即。在下还得和徐将军就平叛之事详谈一二，不过在此之前鄙人还是先帮徐将军将次子之字定下较好。”
“先生教训的是。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把晃儿叫来！”
“哦，哦，这就去！这就去！”
一路小跑回到庭院中的小校场却发现弟弟早已不在此处，急忙四处寻找。不多时，终于在溪水旁看到了蹲在那里擦拭斧子的弟弟。“别洗了快来！文优先生已经到了，你小子今天终于也要有字了！哈哈！到时候咱俩先试试！老早就想体验一下对阵的感觉了。”
弟弟一听也立马收拾起衣服，随我急忙赶回府上。
“次子徐晃，拜见文优先生！”
“不必如此，起来吧。有些时日未见，将军这二子可真是生得越来越威武雄壮了，在下只是远远一望都能看出二人皆与将军年轻之时有七分相似。董公与在下闲聊之时也时常提起这兄弟二人，对此他老人家可是羡煞异常啊。”说实话，不光是董卓。就连文优先生都有些羡慕，毕竟他自己也只有女儿。
“哪里哪里，这两个小崽子连点血沫都未曾粘过。真要上了战场指不定会出什么丑呢！先生实在高看了。”
一听到这我就不服了，又不是我不想上阵杀敌。“父亲！那为何不让孩儿随您出征！就算到时候出丑，那也比没丑出强啊！”
弟弟自然也是略有意动
“你！……”
“将军息怒，在下自然知道将军在担心什么。然此次无需多虑，反而恰恰是二位公子锻炼的大好时机。至于为何，稍后鄙人自会揭晓。但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为次子选字啊。”
“先生说的是，这字可是大有文章。奈何我等一介武夫，实在有些为难啊。”
“将军说笑了，我等随董公纵横西北数十载。将军可是在下最为佩服的大将。真乃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哪像鄙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对于次子之字，在下早于贵长子十五之时就已有酝酿。将军执意取公为首，望二子能在朝堂之中有些造化而不用伯仲之分。长子名毅。毅为恒也，自取字公恒。次子名晃，嘶……与恒相搭，可略有些难了。且容我三思。”
片刻之后
“嗯！这个字倒是非常合适。晃意明也，兄弟二人结为恒明之义。取字公明！恩，甚好！甚好！不知将军可满意否？”
“公明？徐晃徐公明。恩，甚是顺耳也颇具气势。还是先生有才啊！哪像我们这些粗人，当初为了对阵之时不被人笑话，东拼西凑地给自己取了个字。读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气魄，对阵之时气势总是输对面一头。为此末将可曾是烦恼了许久啊！哈哈！晃儿，还不快谢先生赐字！”
一听公明二字我等二人自是下意识地反复通读数遍，果然甚是顺口也颇具气场。自是大喜。
“多谢先生赐字！”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文卿兄可是说笑了，将军这字虽说欠缺了一些气势，但却颇有韵味啊！荣即为盛，升官发财，封侯拜相，为帝爱卿。将军这可是妄自菲薄了，一个粗人可没能耐取出如此之字。”
“既然字已定下，那么下面就要和将军辨析一下此次冀州平叛的要点了。二位公子也留下吧，已是十五有余也是时候长长见识了。”
我兄弟二人本来下意识想要退出门外的举动当即就被先生阻止了。
“先生说的是，你们俩既然要上战场了那这些事就得多听听，长长见识。别跟个莽夫一样，只知道四处厮杀。到了领军之时再去丢我徐文卿的脸！”
“将军言重了，此次平叛实为三路大军。北中郎卢将军领兵入冀，围困张角本部。左中郎皇甫将军领军入兖，后包抄豫州。右中郎朱将军则借道颍川，重夺南阳。我等自是随行军经过河东的卢子干将军一同北上冀州。此次叛军声势浩大，不同往日。然依旧是一帮山野匹夫，成不了什么气候。时日一长早晚溃散。”
对于这些黄巾叛军，不管是我等还是先生自然都未曾放在眼里。
“但将军切记此次万万不可贪功，我等此行目的不在建功而在班师回雍。此前家父早已受朝廷猜忌，被困河东一十五年。众常侍及当今三公对我等皆早已忌讳颇深。早年还有段太尉为我等遮挡一二，但如今太尉之职也早已易主朝中已是无人。我等一旦取胜朝中神经自会紧绷，想再回西北可就不知猴年马月了。”
说到这就算是我也能从文优先生的脸上清晰辨出那苍凉无奈之感。但突然间李儒神色一变，话锋一转。
“然现如今终得机会!何氏掌权。他何进匹夫根本不知我等势力，此乃天赐良机。将军只需与他张角僵持周旋，族中早以传来消息，西北羌人再次开始动乱妄图趁此次黄巾叛乱一举扳回局面。还挟持了西北望族，不知在做些什么。但霍乱雍凉是早晚之事，待他们势大。他何大将军早晚要将我等调回西北平定羌乱，这一去自是如鱼得水，放虎归山。那些个常侍三公再想掌控我等可就是白日做梦了。至于何时平定西羌，那自然就要看他何大将军愿不愿意配合我等了。”
“好！先生所言，甚得我意。”这重回西北在望，就算是一生稳健的父亲都不经感到一丝激动。
“此次出征不管在何处都以僵持为目的，根本不求取胜。对二位公子来说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锻炼机会吗？”
“先生这番解释自是让末将打消顾虑了，多谢先生相告。末将自然会安排二子进入军中。”
“那就不打扰将军了，鄙人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望将军抓紧收拢部队准备开拔，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就拱手一拜便离开了府上，虽说不用。但父亲还是非常敬重文优先生的，依旧带我二人相送许久才郑重分别。
此时已是申时，肚中自是有些饥饿。但父亲也未带我等回府，而是转向一家酒楼。包下一间雅间后，随意让店家上了些酒菜顺道吩咐了起来。
“你二人听好了，既然文优先生已经挑明。那你们就算不愿意也得给我上战场去，我不管别人怎么教导子嗣，但我只相信一句话。不为兵者，不懂军也。别以为我徐某人会让你们带兵，别认为前边我交给你们那么多兵法战术一上战场就会有用。统军者，军心为重。军心涣散，汝等与贼匪何异？纵使变化千万但执行不力，与战术呆板毫无变化又有何不同。”
说完父亲自顾自的从腰间掏出两封兽皮书信
“为父不喜任人唯亲，你们两个也不例外。所以你二人不会入我军中。现在你董伯父手下共有五位统领，为父自是其一。其他四人分别是你董伯父大女婿牛宗弼，族弟董尚矩，原段太尉族弟段忠明，原骑军统帅胡文才。其中宗弼自认仅次于你仲颖伯父，和我等不是很对付。董尚矩为仲颖族弟自是偏向牛统领一些。你胡叔父及段叔父这些年都见过数次。此二人皆被宗弼排挤，而为父也是如此。我等三人关系自然是不错，所以此次平叛我将安排你二人分别前往他们帐中任职。我自是希望你们从士卒干起，就像为父当年一样。但具体怎么安排就要看两位叔父的了。来吧你们各选一处，明天一早就去营中报道。”
还未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店小二上菜的声音。不多时菜已上齐，我二人坐在这听了如此之久自是倍感饥饿。真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才发现小二端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酒上来。这让我二人倍感惊讶，因为家父此前从未让我兄弟二人饮过哪怕一次酒。
“我不管别人怎么带兵，但为父最忌讳军中饮酒！今天是你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饮酒！这些酒都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品种，你们挨个喝一口。给我记清楚它的味道，你们早晚会上阵带兵。但凡在列队巡查之时闻到这种味道，那肯定就是有崽子擅自饮酒。至于为何如此为父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们，你董伯父军中大多为西北人。天生善饮，十多年前我等尚在西北纵横之时也未曾忌讳。但一次羌人诈降，军中酒窖被他们偷偷下药。结果半夜反叛，仲颖伯父多年基业差点付之一炬。为父也差些葬身火海，要不是文优先生事先有所提防可能也就没有你俩了。好了不说了，你俩肯定都饿了。赶紧自己选一个，然后吃饭！明天一早就滚去报道去！”
这两位叔父我自是有所耳闻，还在我犹豫之际弟弟反而是饿的发怵。一把抓起一个信封揣在怀中就大快朵颐起来。我一看如此也正好解决了我的困扰自然是收下另一个后同样开始享受这离家之前的最后一餐。
“徐兄言过了，大人乃家父兄弟。应当在下迎接大人才是，怎能让大人迎接我等？”一番恭维自是少不了，但是在仲颖伯父的一干手下中，我只见过父亲对文优先生这样。其他人来的时候父亲可一直都是直接让我下去的。
“先生实在客气，不知犬子可有对先生明言此次来意？”
“那是当然，然大军开拔在即。在下还得和徐将军就平叛之事详谈一二，不过在此之前鄙人还是先帮徐将军将次子之字定下较好。”
“先生教训的是。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把晃儿叫来！”
“哦，哦，这就去！这就去！”
一路小跑回到庭院中的小校场却发现弟弟早已不在此处，急忙四处寻找。不多时，终于在溪水旁看到了蹲在那里擦拭斧子的弟弟。“别洗了快来！文优先生已经到了，你小子今天终于也要有字了！哈哈！到时候咱俩先试试！老早就想体验一下对阵的感觉了。”
弟弟一听也立马收拾起衣服，随我急忙赶回府上。
“次子徐晃，拜见文优先生！”
“不必如此，起来吧。有些时日未见，将军这二子可真是生得越来越威武雄壮了，在下只是远远一望都能看出二人皆与将军年轻之时有七分相似。董公与在下闲聊之时也时常提起这兄弟二人，对此他老人家可是羡煞异常啊。”说实话，不光是董卓。就连文优先生都有些羡慕，毕竟他自己也只有女儿。
“哪里哪里，这两个小崽子连点血沫都未曾粘过。真要上了战场指不定会出什么丑呢！先生实在高看了。”
一听到这我就不服了，又不是我不想上阵杀敌。“父亲！那为何不让孩儿随您出征！就算到时候出丑，那也比没丑出强啊！”
弟弟自然也是略有意动
“你！……”
“将军息怒，在下自然知道将军在担心什么。然此次无需多虑，反而恰恰是二位公子锻炼的大好时机。至于为何，稍后鄙人自会揭晓。但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为次子选字啊。”
“先生说的是，这字可是大有文章。奈何我等一介武夫，实在有些为难啊。”
“将军说笑了，我等随董公纵横西北数十载。将军可是在下最为佩服的大将。真乃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哪像鄙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对于次子之字，在下早于贵长子十五之时就已有酝酿。将军执意取公为首，望二子能在朝堂之中有些造化而不用伯仲之分。长子名毅。毅为恒也，自取字公恒。次子名晃，嘶……与恒相搭，可略有些难了。且容我三思。”
片刻之后
“嗯！这个字倒是非常合适。晃意明也，兄弟二人结为恒明之义。取字公明！恩，甚好！甚好！不知将军可满意否？”
“公明？徐晃徐公明。恩，甚是顺耳也颇具气势。还是先生有才啊！哪像我们这些粗人，当初为了对阵之时不被人笑话，东拼西凑地给自己取了个字。读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气魄，对阵之时气势总是输对面一头。为此末将可曾是烦恼了许久啊！哈哈！晃儿，还不快谢先生赐字！”
一听公明二字我等二人自是下意识地反复通读数遍，果然甚是顺口也颇具气场。自是大喜。
“多谢先生赐字！”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文卿兄可是说笑了，将军这字虽说欠缺了一些气势，但却颇有韵味啊！荣即为盛，升官发财，封侯拜相，为帝爱卿。将军这可是妄自菲薄了，一个粗人可没能耐取出如此之字。”
“既然字已定下，那么下面就要和将军辨析一下此次冀州平叛的要点了。二位公子也留下吧，已是十五有余也是时候长长见识了。”
我兄弟二人本来下意识想要退出门外的举动当即就被先生阻止了。
“先生说的是，你们俩既然要上战场了那这些事就得多听听，长长见识。别跟个莽夫一样，只知道四处厮杀。到了领军之时再去丢我徐文卿的脸！”
“将军言重了，此次平叛实为三路大军。北中郎卢将军领兵入冀，围困张角本部。左中郎皇甫将军领军入兖，后包抄豫州。右中郎朱将军则借道颍川，重夺南阳。我等自是随行军经过河东的卢子干将军一同北上冀州。此次叛军声势浩大，不同往日。然依旧是一帮山野匹夫，成不了什么气候。时日一长早晚溃散。”
对于这些黄巾叛军，不管是我等还是先生自然都未曾放在眼里。
“但将军切记此次万万不可贪功，我等此行目的不在建功而在班师回雍。此前家父早已受朝廷猜忌，被困河东一十五年。众常侍及当今三公对我等皆早已忌讳颇深。早年还有段太尉为我等遮挡一二，但如今太尉之职也早已易主朝中已是无人。我等一旦取胜朝中神经自会紧绷，想再回西北可就不知猴年马月了。”
说到这就算是我也能从文优先生的脸上清晰辨出那苍凉无奈之感。但突然间李儒神色一变，话锋一转。
“然现如今终得机会!何氏掌权。他何进匹夫根本不知我等势力，此乃天赐良机。将军只需与他张角僵持周旋，族中早以传来消息，西北羌人再次开始动乱妄图趁此次黄巾叛乱一举扳回局面。还挟持了西北望族，不知在做些什么。但霍乱雍凉是早晚之事，待他们势大。他何大将军早晚要将我等调回西北平定羌乱，这一去自是如鱼得水，放虎归山。那些个常侍三公再想掌控我等可就是白日做梦了。至于何时平定西羌，那自然就要看他何大将军愿不愿意配合我等了。”
“好！先生所言，甚得我意。”这重回西北在望，就算是一生稳健的父亲都不经感到一丝激动。
“此次出征不管在何处都以僵持为目的，根本不求取胜。对二位公子来说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锻炼机会吗？”
“先生这番解释自是让末将打消顾虑了，多谢先生相告。末将自然会安排二子进入军中。”
“那就不打扰将军了，鄙人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望将军抓紧收拢部队准备开拔，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就拱手一拜便离开了府上，虽说不用。但父亲还是非常敬重文优先生的，依旧带我二人相送许久才郑重分别。
此时已是申时，肚中自是有些饥饿。但父亲也未带我等回府，而是转向一家酒楼。包下一间雅间后，随意让店家上了些酒菜顺道吩咐了起来。
“你二人听好了，既然文优先生已经挑明。那你们就算不愿意也得给我上战场去，我不管别人怎么教导子嗣，但我只相信一句话。不为兵者，不懂军也。别以为我徐某人会让你们带兵，别认为前边我交给你们那么多兵法战术一上战场就会有用。统军者，军心为重。军心涣散，汝等与贼匪何异？纵使变化千万但执行不力，与战术呆板毫无变化又有何不同。”
说完父亲自顾自的从腰间掏出两封兽皮书信
“为父不喜任人唯亲，你们两个也不例外。所以你二人不会入我军中。现在你董伯父手下共有五位统领，为父自是其一。其他四人分别是你董伯父大女婿牛宗弼，族弟董尚矩，原段太尉族弟段忠明，原骑军统帅胡文才。其中宗弼自认仅次于你仲颖伯父，和我等不是很对付。董尚矩为仲颖族弟自是偏向牛统领一些。你胡叔父及段叔父这些年都见过数次。此二人皆被宗弼排挤，而为父也是如此。我等三人关系自然是不错，所以此次平叛我将安排你二人分别前往他们帐中任职。我自是希望你们从士卒干起，就像为父当年一样。但具体怎么安排就要看两位叔父的了。来吧你们各选一处，明天一早就去营中报道。”
还未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店小二上菜的声音。不多时菜已上齐，我二人坐在这听了如此之久自是倍感饥饿。真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才发现小二端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酒上来。这让我二人倍感惊讶，因为家父此前从未让我兄弟二人饮过哪怕一次酒。
“我不管别人怎么带兵，但为父最忌讳军中饮酒！今天是你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饮酒！这些酒都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品种，你们挨个喝一口。给我记清楚它的味道，你们早晚会上阵带兵。但凡在列队巡查之时闻到这种味道，那肯定就是有崽子擅自饮酒。至于为何如此为父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们，你董伯父军中大多为西北人。天生善饮，十多年前我等尚在西北纵横之时也未曾忌讳。但一次羌人诈降，军中酒窖被他们偷偷下药。结果半夜反叛，仲颖伯父多年基业差点付之一炬。为父也差些葬身火海，要不是文优先生事先有所提防可能也就没有你俩了。好了不说了，你俩肯定都饿了。赶紧自己选一个，然后吃饭！明天一早就滚去报道去！”
这两位叔父我自是有所耳闻，还在我犹豫之际弟弟反而是饿的发怵。一把抓起一个信封揣在怀中就大快朵颐起来。我一看如此也正好解决了我的困扰自然是收下另一个后同样开始享受这离家之前的最后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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